“阿姐你不也是女人嗎?”莊曉蝶抱不平道。


    “不一樣。”


    蔣紋鳶道。


    你有命圖,當然不一樣,白予在一旁暗道,話說,這麽多天,他也沒看出來,張雲苓居然也是一個技擊高手。


    隻可惜,在蒸汽時代,凡人的武技再高,也不過是一槍的事。


    在這個時代,莊曉蝶這樣的神槍手,才是普遍意義上的強者。


    白予正想到莊曉蝶,莊曉蝶開口了,“阿姐,你要去調查瓶山寺的事,對吧?你去,我一定和你一起去,不像老劉他們,忘恩負義。”


    蔣紋鳶本以為莊曉蝶要問為什麽不一樣,沒想到突然轉到這個話題,遲疑了一下,才否決了她的提議。


    “不必,我一個人就可以。”


    莊曉蝶一臉期待的看向蔣紋鳶。“加我一個,不行嗎?”


    “小蝶,你應該明白,我現在停職了,這實際上,就是一個體麵的過場,過些天,我就要被調職,我現在去瓶山寺,他們也不能把我怎麽樣。但是,你跟我去了,會影響到你的前途。人有時候不要想著去幫別人,尤其是這個人已經沒辦法再幫你的時候。要多考慮一下自己的利益,為自己考慮,從來值得羞恥的事。”


    蔣紋鳶語重心長的說道,她不是一個喜歡講大道理的人,但這一刻,她覺得有必要和莊曉蝶講這個道理。


    莊曉蝶依舊堅持,“你不在了,我本來就不想繼續呆在司衛營。”


    “胡鬧,你要記住,你的家人,對你寄予厚望。”


    自認識以來,蔣紋鳶第一次厲聲斥責莊曉蝶。


    過往,莊曉蝶的胡鬧,不管是她說話沒大沒小,還是逼得老何和她拿隊副的位置打賭,蔣紋鳶都可以不在乎,但這件事,不行。


    莊曉蝶家,從她爺爺那輩起家。她爺爺,本來是碼頭扛包的,因為有勇力,讀過兩天書,後來就成了工頭,再後來,拉人成立一個所謂運輸公司。


    說是公司,其實是個黑的團體。


    到莊曉蝶的老爹,已經是半黑半百,莊曉蝶的父親,這輩子都想著在自己有生之年,完全洗白。


    莊曉蝶歎了口氣,一向聲音嘰喳的她,這一刻,聲音也低沉了下來,沒有了那份跳脫,“阿姐,我表哥,已經通過了警務署的考試,最多兩年,家裏就會安排我嫁人,到時候,我就算還能呆在司衛營,也隻能去後勤,這是我最後的時間了,我想跟阿姐你一起走。”


    這一刻,蔣紋鳶突然發現,她似乎,從來沒有真正的了解過麵前這個一直仰慕她的小姑娘。


    “好吧,不過,一定要聽我的。”


    蔣紋鳶最終答應了莊曉蝶的請求。


    “太好了。”莊曉蝶高興得跳了起來,身材嬌小的她直接掛在了蔣紋鳶身上,“親親,親親。”


    蔣紋鳶一手擋住莊曉蝶襲來的嘴唇,緩緩推開,“去去去,一股韭菜味。”


    莊曉蝶從蔣紋鳶身上下來,嘟嘴道,“哼,親一下又怎麽了。”


    “時間也不早了,你今天就住我這裏,你先去洗澡。”


    蔣紋鳶話剛說完,莊曉蝶眼睛一下就綠了,“阿姐,一起,一起。”


    “多大個人了,還一起,自己去。”蔣紋鳶吆喝著讓莊曉蝶趕緊走人。


    莊曉蝶不情願的走人,三步一迴頭,可她每迴迴頭,蔣紋鳶的眉頭都會擰的更深,仿佛莊曉蝶再不走,蔣紋鳶就要動手強行把她按進浴缸。


    莊曉蝶走後,蔣紋鳶進了正廳,點燃鯨油燈,翻起了張雲苓剛剛給的病人記錄。


    上麵寫著病人的姓名,性別,年齡,職業,居住地,症狀,用藥記錄和病情分析,以及一些批注。


    果然,就像是張雲苓先前說的那樣,這些人,雖然都住漢昌,但互相之間,相距很遠,有些是江漢的,有些是漢南的,還有幾個是昌武的,都隔了一條江。


    從他們的職業來看,也不應該會有任何的交集。


    但就是這些人,卻得了一模一樣的怪病,時冷時熱,不時還會陷入完全的昏迷,比風寒還誇張,就像是死了一樣,弄都弄不醒,但清醒的時候,又十分清醒,不止清醒,狀態還很好,精神十足,除了吃不下東西,完全不像是一個病人。


    隻是,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昏迷的時間越來越長。


    “這,這種症狀,怎麽好像在哪裏見過?”


    蔣紋鳶腦中突然閃過一絲懷疑,越想,越感覺在什麽地方見過。


    但蔣紋鳶確信自己對醫術是一竅不通,更沒看過什麽醫書。


    難道……


    一個難道,蔣紋鳶立即放下了病人記錄,提著油燈,趕忙上到二樓。


    蔣紋鳶這反常的舉動,白予不可能注意不到,於是立即跟了上去。


    在一個上鎖的箱子裏,蔣紋鳶翻了半天,終於翻出一本泛黃的舊書,書名《異物史鑒》。


    拿起了書本,蔣紋鳶迴到樓下,直接搬了一張椅子過來,坐到了正廳門口,趁著月光和油燈的燈光,翻開了書頁。


    白予也腦袋一拱,鑽到蔣紋鳶懷裏,一看究竟。


    蔣紋鳶注意力全在書上,也不理會腿上的貓。


    白予這一看,僅僅開篇四個字,就把他整個人,不,整隻貓,給震住了。


    開篇四個字,從上到下,工工整整的楷書。


    靖康元年。


    這個世界,竟然還是白予原本的那個世界。


    緊接著往下看,書上並沒有寫當時金兵如何如何,宋朝朝廷上下如何如何,而是在寫,道士郭京,讓守城士兵退走,獨自一人,作法守城。


    幾百個字下來,全是寫的當時的場麵,那些詞句,簡直就像是在讀修真小說,那場麵,簡直讓人懷疑下一段就要九龍拉棺了。


    白予很是詫異,這個騙人的妖道,直接導致靖康之恥的元兇之一,也值得大書特書嗎?


    但緊接著,這本書寫的事情,白予真覺得鈦合金狗眼都得瞎。


    因為,這道士,居然作法成功了。


    不過,下凡的,不是天兵天將,而是一顆紅色的隕石。


    紅色隕石,直接砸進了金軍本陣,掀起了巨大的震波,金軍上上下下,瞬時死傷慘重,主帥被一顆飛石砸碎了腦袋。震波之強,連帶著汴京那厚厚的城牆,都塌了。


    道士郭京當場被坍塌的城牆壓死,不過,同時,還活著金軍倉皇逃竄。


    汴京之圍,竟然就這麽解了。


    確定不是在逗我?


    可看蔣紋鳶的表情,這似乎,是真實的曆史。


    暈了,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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