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發動赤炎煉魔陣後的第三日。


    他終於徹底恢複過來,而且修為更進一層樓。


    唯一的遺憾,就是左手尾指沒了,以十三太保橫練金鍾罩的精妙,傷口早已複原,隻留下半截肉唿唿的尾指。


    苦笑了兩聲,楊廣取出早已準備好的一截金手指套了上去,看起來倒也不算怪異。


    離開這間密室,換好龍袍,楊廣直接來到行宮金殿之上,他急於知道安排下去的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召集百官,金殿議事,文武官員左右列隊朝拜,一切照舊。


    問了一些大小政務後,楊廣看了宇文化及一眼道,“揚州王世充的賊黨,可曾全部拔出。”


    “迴陛下,王世充一族全部捉拿在案,一個都未曾逃脫。揚州兵權順利交割,未曾發生任何動亂。”老狐狸滿麵笑容的答道。


    “誅其九族,一個不留。”楊廣點點頭,淡淡的說道。


    “啟稟陛下,臣以為王世充家中婦幼可發配邊疆,其子不足兩歲,吾皇仁慈,念在……”這時候,一個楊廣還叫不上來名字的武將開口諫道,要給王家婦幼求情。


    “弑君謀反之罪,也敢求情,想必你是那王世充的同謀吧。拉下去,砍了。”楊廣眯著眼睛,看著那跪在地上的武將,直接宣布了他的死刑。


    “陛下饒命,末將絕非王世充同謀,末將根本不認識王世充,請陛下明察……”


    “拉下去。”


    直到這位武將被拉出金殿,也沒有一人敢為他求情。


    沒錯,楊廣是殘暴,殘忍,連兩歲的小孩子都不放過。但凡仇敵,生死仇敵,如果有可能,他連對方家裏的一隻老鼠都會幹掉,一個螞蟻窩都會填平。


    楊廣的道理很簡單,不斬草除根,難道讓敵人的後人成長起來給自己添麻煩麽?就算不能給自己添麻煩,傷害到自己身邊的人,也不可饒恕。與其日後悔恨,不如今日下狠手,殺個一幹二淨。


    “啟稟陛下,您要的人,老臣給您找來了。”


    見楊廣有些不高興,老狐狸宇文化及主動開口道。


    “很好,散朝吧,朕要單獨見見那個人。”


    聞言,楊廣一喜,當即開口說道,要單獨見這個人。


    他讓宇文化及找的人,隻有一個,一個鐵匠,一個名叫尉遲恭的鐵匠,正是日後跟秦瓊秦叔寶齊名的尉遲恭尉遲敬德。


    現在,尉遲恭還在以打鐵為生,隋亡之後他才會出山,馳騁疆場,名滿天下。日後,更會成為大唐開國淩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位居人臣。那李二發動玄武門之變取得皇位,也是在尉遲恭的鼎力相助之下才能完成。


    楊廣隻知道記得尉遲恭是在高陽從軍,至於他家住何方根本不清楚。於是,他便讓宇文化及派人以高陽為中心四處尋找,今日,總算是把人找來了。


    現在的尉遲恭,還未出山,還是年少氣盛的小夥子。


    要是不把主意在他身上打上一打,那楊廣可就白當這個穿越客了。


    散了朝會,楊廣來到行宮花園的涼亭內,等候著尉遲恭的見駕。


    不一會兒,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小夥子走入行宮花園。此人身著短衫,黝黑的肌肉高高隆起,雖然年少卻有股子沉穩勁。


    “這小子還真夠黑的,這臉跟抹了鍋底灰似的,不愧是黑煞神轉世,夠黑。”


    楊廣一直留心著花園入口,看到來人模樣,心中再次一喜。他立即確定這就是自己要找的黑煞神轉世尉遲恭尉遲敬德,跟傳說裏的簡直一模一樣。


    這小子身上黑還好說,這臉上的黑,跟非洲來的還不一樣。非洲來的是黑的發亮,尉遲恭的黑是跟抹了鍋底灰似的,發暗,可謂大異於常人。


    “草民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很好,尉遲恭,朕聽聞過你的本事,故而命人把你尋來,想要你為朝廷效力,不知你意下如何?”


    楊廣是開門見山,直接要他效力朝廷。身為皇帝,天下權利最大的男人,單獨會見這個暫且還是默默無聞之輩的鐵匠,可謂是皇恩浩蕩,帝王的威嚴不能丟。


    “這……”


    尉遲恭一怔,他也不是沒想過楊廣找他的目的,但是沒想到居然這麽直接,一時間有些不知如何拒絕。


    隋煬帝楊廣的名聲,能遺臭萬年也不是沒有道理,尉遲恭自然不可能對他有好感,也不會願意給他效力。但是以往隻聞其形不見其人,現在真正麵對楊廣又是另一番感覺。


    “男子漢大丈夫,空有一身好本領,卻做打鐵的營生,朕著實為你感到惋惜。”楊廣也不催問,隻是站起身來將他扶起,歎了口氣道。


    “謝陛下錯愛,草民隻是個鐵匠,能有什麽本領,陛下怕是尋錯人了。”尉遲恭起身答道,言語雖是謙詞,卻帶著三分顯著的傲氣。


    “朕的眼光,從來不會有錯。依朕觀瞧,你乃國之棟梁。”迴到座位上,楊廣微微一笑,衝著尉遲恭道。


    “草民惶恐,草民一個鐵匠,如何敢言國之棟梁。”


    雖然還是拒絕,但是誰不喜歡聽好話,三言兩語後,尉遲恭對楊廣也有了些好感。


    在尉遲恭眼中,至少這楊廣是禮賢下士的。他尉遲恭的一個無名無號的鐵匠,楊廣得知他有才華後能親自接見,也算是效仿古人了。


    “尉遲恭,你可是我大隋子民?”


    捧完了,好話也說了,楊廣開始挖坑了。


    “自然是。”


    開玩笑,他尉遲恭敢說不是麽?要是說不是,還有命活著離開麽。


    “身為我大隋朝的英武男兒,大隋朝子民受番邦淩辱殺戮,你可能坐視不理?”


    坑,繼續挖。說國內的反抗不好,楊廣就說國外的,被番邦淩辱,這個總能激起年輕人的熱血吧。


    “自然不能。”


    尉遲恭也是個熱血漢子,聽到有番邦淩辱殺戮,那他難能受得了。


    “瓦口關外,突厥國屠我大隋子民一百二十六口,囂張至極,殘忍至極。我大隋朝內憂外患,朕決定親自率軍北上,向突厥國要個說法。”


    歎了口氣,楊廣恨恨的說道,真氣把兩顆眼珠子逼的發紅,恨到了極點。


    當然,這件事是楊廣隨口編的。因為,他下一步就要去打突厥了,總得有個開戰的理由,如果這個理由還能用來收服尉遲恭,豈不是更好。


    “突厥國可汗揚言,大隋無男兒,盡是打鐵賣豆腐之輩,無人敢跨過瓦口關一步。若是大隋子民跨過瓦口關,他們會用我大隋打出來的鋼刀殺死我大隋的子民。”


    “但是,朕,要讓他們知道,我大隋朝男兒的英勇;要讓他們知道,我大隋朝男兒的厲害;要打的他們怕,要打的他們跪地求饒。”


    楊廣紅著眼睛,慷慨激昂的拍著桌子道。同時,暗中瞥了尉遲恭一眼,心頭一笑,知道大事可成。


    隻見尉遲恭喘著粗氣,大黑臉都有些憋紅了,拳頭攥的劈啪作響。


    “請陛下允許草民加入北上大軍,草民要讓突厥人嚐嚐我大隋好男兒的厲害。”


    撲通,尉遲恭跪倒在地,朝楊廣叩首請求道。


    “好,太好了,朕準了,朕要封你個什麽官職呢。”


    楊廣能不說好麽,做了這麽久的戲,不就是要把這位拉上自己的賊船麽。上了船,再想下來可就難了。


    “多謝陛下成全,但草民不要官職,草民要從普通士卒坐起,一切用戰功說話。”尉遲恭傲然的說道,他對自己有著絕對的自信,不願憑關係上位,一切都要用戰功說話。


    “有誌氣,朕準了,不愧是我大隋朝的好男兒。”楊廣起身一拍尉遲恭的肩膀,點著頭說道。


    “朕賜你寶甲一件,助你在戰場上立功防身;再賜你紋銀百兩,用以贍養家中老父;這兩件,你不用拒絕。日後的一切,朕會論功行賞。”把人收了,不能一點好處不給,楊廣又賜給他這兩樣東西,收買其心。


    尉遲恭謝恩後,楊廣直接報道參軍去了,紋銀由自己派人送給他家中的老夫。既然來了,這小子就別想再跑。


    經過這一番交談,楊廣在尉遲恭心中的印象大為改觀,雖然談不上對他忠心,但也沒有之前的那種厭惡。


    看著尉遲恭離去的背影,楊廣嘿嘿一笑。這就叫揚長避短,這小子一進來就跟他談如何對付番邦外族,根本不提朝中之事,避過自己的短處,激發這小子的心中熱血,輕而易舉的將之拿下。


    “年輕人啊,到底是熱血衝動,果然什麽都沒有愛國這一招好用啊。”楊廣嘿嘿一笑,淡淡自語道。


    “不對,怎麽感覺我老了似的,哥真實年齡也就跟尉遲恭差不多大啊……”緊接著,楊廣又哭笑不得,實際上,他也就二十歲左右,怎麽會有這種感慨。


    ……………………


    “啟奏陛下,瓦崗山大魔國的大帥求見。”


    正當楊廣躺在涼亭裏休息之時,一個小太監急急忙忙的趕來稟告。


    “秦瓊?”


    楊廣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難以置信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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