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人。”寧芳在江淮時慣常會在白蘇麵前裝柔弱撒嬌,這次也不例外。


    白蘇冷冷地嗯了一聲,也不多言,直接為其看起了傷勢。


    “白大人,我要是就此毀容怎麽辦。”


    “在我手裏你還沒這麽容易就毀容,這藥一日三次取來勻麵,配著這副方子吃,不出七日就好。”


    “有勞白大人,還請大人喝杯茶再走。”


    “此時已到宵禁,外臣不能在後宮久留,還望寧小姐自重,莫要丟了江淮寧家的臉麵。”


    說罷,白蘇拂袖而去,並未理會身後氣得緊咬牙根的寧芳。


    “寧笙,我定要你好看。”


    寧芳看了看自己一直留著的香囊,幸好入宮前姨娘已經找人按著玉笙的手法將香囊繡好,將來,她一定要讓寧笙知道她寧芳的厲害。


    玉笙和雲書夏趴在窗前看見白蘇出來,“好戲才剛剛開始,好好休息,明天且有得寧芳鬧的呢。”


    白蘇看見趴在窗前的玉笙,看了看玉笙,示意其快迴去,切莫被人發現了。


    玉笙頑皮地對白蘇眨眨眼,白蘇有些無奈,玉笙還是如從前一般愛玩愛鬧。


    若是玉笙沒有失憶,她這麽玩鬧報複白蘇也不說什麽,畢竟傅辰鐵定站在玉笙那,甚至還會覺得玉笙有些心慈手軟。


    隻是如今玉笙失了記憶,以寧家女兒的身份入的宮,知道她真正身份的人不多,若是被人抓住了把柄,隻怕她會難以脫身。


    “小姐,您喝杯茶吧。”


    侍女將茶遞給寧芳,站在一邊等著聽寧芳的吩咐。


    “薇兒,你明日去幫我與清妍姑姑請個假,就說我偶感風寒,身子不適,這幾日都不能去上課。”


    “奴婢明白了。小姐,依奴婢看,今日之事不像是您不小心,而是有人刻意要害您。”


    “不用你說,此事我自然明白,除了寧笙,還有誰會這樣對我。”


    “小姐預備著怎麽做。”


    “還能怎麽做,既然她違反了宮規,那就依著宮裏的規矩來,你下去吧,我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是。”


    薇兒轉身離去,順便將寢房的門關上,離去時,正好遇見另一名秀女迴來。


    “一日日淨想些醃臢手段,不要以為入了貴妃娘娘的眼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山雞永遠都隻會是山雞,不會變成鳳凰,無論它飛的多高。”


    寧芳聽見這話,手緊攥成拳頭,既然說她是山雞,那自己就變個鳳凰給她看看,讓她知道什麽才是人上人。


    突然間,寧芳對後位起了興趣,若是自己成了皇後,還會怕她嗎?就連寧笙都會乖乖給自己行禮問安。


    與寧芳同住的秀女向來是看不起她的,這話不過是說與她聽,好讓她收了爭名逐利的心。然而卻沒想到她這話讓寧芳起了謀害皇後的心。


    第二日,清妍便看見薇兒前來替寧芳請假,說寧芳因著身子不適的緣故,這幾日都不能來上課。


    對此,清妍點點頭,也並未多說什麽就同意了。清妍知道,此事,定是玉笙動的手。


    清妍吩咐一直跟著自己到儲秀宮中上課的小宮女去將寧芳房前的樹枝清理一下,莫要讓人發現了。結果小宮女來報,說是寧芳房前的樹並沒有什麽下垂的樹枝。


    清妍沒說什麽,笑了笑,腹誹道:“娘娘做事最是謹慎,怎可能會忘了將這樹枝給清了。”


    下了課,清妍去了一趟瑤華宮找清霞,與清霞說了此事。


    “皇後娘娘的臉無礙吧。”清霞有些擔心,容顏對女子而言是最為重要的,若是玉笙的臉就這樣被毀了,清霞擔心玉笙的聖寵也就到頭了。


    “無礙,不過些皮外傷,不出七日就能消。”


    “那便好,你可知是誰做的嗎?”


    “自然是知道的,除了寧芳外還能是誰做的。”


    “皇後娘娘預備著如何應對。”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娘娘已經用同樣的方法劃了寧芳的臉。”


    “這倒是娘娘會用的手法,不知那些樹枝娘娘可有處理好。”


    “處理好了,明日,寧芳定會找娘娘麻煩,你可要去看看。”


    “自然是要去的,免得娘娘被那寧芳欺了去。”


    “娘娘不欺負人都算好的,我猜那寧芳定會求著儲秀宮的劉嬤嬤替她主持公道,要求以宮規懲罰娘娘。”


    “那清妍你預備著怎麽做。”


    “不怎麽做,寧芳要如何處罰娘娘,我便如何處罰她。”


    “你也不怕別人說你處事不公。”


    “有什麽不公的,這種時候我自然是會向著娘娘的。”


    “明日,我定要去看看你是如何向著娘娘的。”


    林淑妃也知道玉笙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之事,淡淡地笑了笑,“沈貴妃用寧芳對付皇後,隻怕是會偷雞不成蝕把米。”


    蕭婕妤此刻恰好在主殿,笑著說:“娘娘,您預備著如何做。”


    “什麽也不做,在一旁坐壁上觀,皇後娘娘需要時我再出手相助。”


    “娘娘不怕那寧芳使些醃臢手段對付皇後娘娘嗎?”


    “你且放寬心,皇後娘娘見過的醃臢手段可比寧芳使的高級多了,就這樣,皇後娘娘依然立於不敗之地,不必害怕寧芳動得了皇後娘娘。再說了,最不濟也有清妍這位教習姑姑,她定是向著皇後娘娘的,寧芳想給娘娘使絆子隻怕沒那麽容易。”


    “看來儲秀宮裏有一出好戲即將上演。”


    “是啊,我們暫且就看著吧,皇後娘娘需要時我們再給予幫助。”


    林淑妃猜的不錯,第二日,待寧芳臉上的傷痕淡了些,脂粉能遮住時,寧芳便跑去找了劉嬤嬤。


    “寧芳見過嬤嬤。”


    “起來吧。”


    “嬤嬤,您可要替寧芳做主啊。”寧芳邊說邊掉眼淚,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眼神還一直看向劉嬤嬤,企圖想把劉嬤嬤的心看軟。


    “有事就說,莫要做這些上不得台麵的動作。”


    “嬤嬤,寧笙她好狠毒的心,竟想著要毀了我的臉。嬤嬤,您在宮中是積年的老嬤嬤了,自是知道這容貌對女子來說是極為重要的。”


    “我看著你的臉也沒被毀,既然你說寧笙想毀了你的臉,我便叫她來與你對峙,麵對麵將事情說清楚。”


    玉笙正與雲書夏坐在桌前研究著百合香的製法,不曾想劉嬤嬤竟派人來請玉笙過去一趟。


    玉笙聰慧,很快便想到這是所謂何事了,“我沒想到寧芳竟也會用這種方法。”


    “惡人先告狀,除了這個,她還會什麽。走吧,我隨你一同去看看。”


    清妍下課後聽見此事,心想終於來了,派人去瑤華宮請來清霞,自己先去看看了。


    “寧笙見過嬤嬤。”


    “起來吧。寧芳說你要毀了她的臉,可有此事。”


    “有。”


    玉笙此話一出,屋內的人都驚了,寧芳也愣住了,她萬萬沒想到玉笙竟會承認得如此幹脆。


    “為何要這樣做。”


    “嬤嬤請看。”玉笙揭下戴在臉上的麵紗,露出那一道剛剛愈合不久的傷口。


    清妍來時,正好看見這一幕。傷口剛剛結痂時確實是有些難看的,但有白蘇在,不過是難看一兩日便好,若不是今日寧芳跑來惡人先告狀,玉笙還不打算這麽早就讓人看見這傷。


    雖說寧芳臉上的傷有幾道,但確實比玉笙的傷得淺了些,加之玉笙體質原因,傷口愈合比寧芳也慢了些。所以,玉笙的傷眼下正如昨日寧芳的傷一般,剛剛結完痂,明日才能以脂粉覆蓋住傷痕。


    看見這傷,劉嬤嬤不覺心下一驚,寧芳這手不可謂不毒辣。若是玉笙就此毀容,她這一生也就完了。


    “此事寧芳雖是有錯在先,但你也不能如此對她。”


    “嬤嬤,寧芳冤枉,寧芳一直敬寧笙為長姐,怎麽可能會去劃了寧笙的臉。”


    “你一直敬我為長姐?我怎麽不知道。”


    玉笙此話真真打了寧芳一個響亮的巴掌,寧芳有些不知所措,愣了一會兒,眼淚從眼中流下。


    “長姐,我知道你向來看不起我是庶出,但你也不能這樣害我。在家時,你事事都做得極好,大伯母對你頗為讚賞,我不過是書法比你好,奪了你的風頭,你就這樣記恨我嗎?”


    “書法比我好又如何?我一直相信相貌端莊之人的書法向來都是平平無奇的。”


    清妍在一旁努力地克製自己不要笑出來,清霞碰了碰清妍,示意其忍住。


    清霞自己也很想笑,這話,玉笙都敢和傅辰說,如今用來懟寧芳再好不過了。


    “姐姐莫要忘了,陛下的書法極好。”


    “我沒忘。”


    “那姐姐可是在說陛下長得一般嗎?”


    “我隻是說了相貌端莊之人書法都平平無奇,我可沒說書法好的人相貌平平無奇,這是你說的,不要賴到我頭上。”


    清妍聽見玉笙這番話,悄悄和清霞說:“娘娘也就是失憶了,要不然早就迴一句陛下著實長得不好看。”


    “那是自然的,你見娘娘什麽時候說過陛下長得好看。”


    “你……”寧芳一時語塞,她萬萬沒想到玉笙竟會這樣狡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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