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隻是相識,笙兒你臉紅什麽。”


    “我這是因為天生麗質,皮膚白裏透紅。”


    “我竟不知道,笙兒你原是個這樣的人。不過話說迴來,白大人當真是個良人。”


    “他是良人與我何幹,既已入了宮門,世間的好男子都與我無關。”


    “笙兒你別這麽想,話雖如此,若是半月後你落選了,這白大人不就與你有關了嗎?”


    “阿夏,你我其實都清楚,別人定是會落選的,你與我,落選的可能性極小。你的外祖父乃是天下清流之首,詩書傳家,乃大淵望族,陛下定是會納你為妃的。而我,無論沈貴妃也好,還是林淑妃也好,都不會讓我落選。”


    玉笙自從得知自己與皇後有七成相似後,她便知道,無論如何,沈貴妃和林淑妃都不會讓她落選,甚至都會想盡一切辦法將她送到傅辰麵前。


    玉笙每每攬鏡自照,都會感慨自己與皇後長得相似究竟是福還是禍。也會猜想自己究竟為何會與皇後長得相似,難不成自己與皇後有什麽關係。


    雲書夏知道玉笙為何會這樣說,其實她也知道玉笙長得與皇後有七成相似,但她以為也許玉笙祖上與皇後娘娘的祖上是親戚,所以二人才相似。可她萬萬想不到玉笙就是皇後,後來她知道此事後還被嚇到了。


    “我外祖家再如何顯赫又如何,我父親依舊是逼死了我的母親。外祖父不止一次地惱恨自己當初看走了眼,以為父親是個純良之輩,萬萬沒想到他竟是如此人麵獸心,寵妾滅妻之人。”提起外祖,雲書夏便想到她那寵妾滅妻的父親。


    不得不承認,雲書夏的父親當真是一代風流才子,也不愧為雲書夏的外祖最得意的門生,否則,當年她的外祖也不會將她母親下嫁與她的父親。


    “別想那麽多了,說不定將來你便能替你的母親狠狠地出口惡氣。”


    “這口氣我定是要出的,不過,笙兒,我現在更多的是心疼你。”


    “為何。”


    “因為你與白大人竟成了路人,其實你與白大人才是最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


    “你竟胡謅,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


    “好好好,是我錯了,我教你簪花小楷來恕罪如何。”


    “簪花小楷,好啊。”玉笙對書法其實並沒有太多的興趣,隻是曾聽白蘇說過簪花小楷乃是這世間最溫柔的字體,於是便一直想練卻沒練成。


    “來,我教你。”雲書夏拉著玉笙到書桌前坐下,拿出自己從家中帶來的金剛經字帖給玉笙,“你將紙鋪在這本金剛經上,逐字逐字地描過去便好。這樣,沈貴妃也不會說你抄不好了。”


    玉笙按著雲書夏的方法,僅用一個下午的時間便描完了整本金剛經。


    雲書夏本身就擅長書法,於書法一道上頗有悟性,在她的指點下,玉笙的字著實進步了不少,能看出有一點簪花小楷的影子。


    玉笙擅長繪畫,閑來無事便教雲書夏如何作畫才能做到神形兼備。在玉笙的指點下,雲書夏的畫技比之前著實有了很大的進步。


    禦書房。


    “見過白大人,不知白大人有何事。”小寇子上前行禮問道。


    “陛下可在裏麵,我有要事求見陛下。”


    “陛下現下在鳳棲宮,白大人可去那尋陛下。”


    “多謝寇公公告知。”


    白蘇轉身去了鳳棲宮,看著鳳棲宮這三個燙金的大字及熟悉的景象,白蘇搖了搖頭。


    眼下,鳳棲宮的主人正在儲秀宮中住著,她忘了自己應是這後宮之主,住在傅辰親自為她布置的鳳棲宮裏。


    “見過白大人,白大人怎麽來了。”李福遠遠瞧見白蘇進來,連忙上前問道。


    “還望李公公替我通傳陛下,我有要事求見。”


    “這……陛下今日心情有些煩悶,隻怕是不願見大人。”李福有些為難,傅辰說過他今日誰都不見的。


    “還望公公替我通傳一下,就說我有十萬火急之事求見陛下,此事……”白蘇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說出這話,“此事與皇後娘娘有關。”


    “那老奴便替白大人通傳一聲。”李福也知道,眼下能讓傅辰振作起來的消息便是有關玉笙的消息。故而他願冒著被傅辰責罰的風險進去通稟。


    “滾出去。”李福方進入殿中,便聽見傅辰這句帶著極重的戾氣說的話。


    “陛下,白蘇白大人求見,說是有關於皇後娘娘的消息要稟報陛下。”


    聽見李福這話,傅辰立馬坐了起來,“快讓他進來。”


    沒有什麽能比有玉笙的消息更讓傅辰激動的了,傅辰暗暗期許著是不是白蘇找到了玉笙。


    “微臣參見陛下。”


    “快起來,白卿,快來說說你有什麽消息了。”


    “微臣在江淮一個農家見過皇後娘娘,再去時便不見了,微臣保證皇後娘娘不在沈鶴陽手中。其餘的,微臣交給玉刺史去查了。”


    “笙不在沈鶴陽手中就好,朕會讓玉絕塵繼續查的。”


    “陛下,臣還有一事啟奏。”


    “說。”傅辰現在心情大好,白蘇說什麽他都有耐性聽下去。


    “微臣在宮中發現了血閣的人,陛下請看這盒胭脂。”


    傅辰接過胭脂,打開看了看,聞了聞,“這胭脂除了有些桃花的氣味,其他也沒什麽。”


    “陛下不知,這胭脂是微臣從一名秀女那得到的,那名秀女對桃花過敏,用了胭脂後臉上起了疹子便請微臣去診病,微臣拿了胭脂迴太醫院化驗才發現其中有一味落顏。”


    “落顏?血閣那隻能毀人容貌的落顏?”


    “正是,據微臣所知,血閣的藥絕不會外流,能將此藥帶入宮中並替換了尚宮局為各位秀女準備的胭脂,隻能說明宮中混入了血閣的人。”


    “血閣的手也伸得太長了些,是該給他們一些教訓了。”


    “微臣鬥膽,詢問了一下幾位秀女,皆說沈雲秀小姐的侍女舉止可疑。”


    “說說看。”


    “她比一般的侍女而言,力氣更大,腳步輕盈,據與她起過爭執的侍女說,此女會飛刀。”


    “會飛刀?”


    “據那名侍女的描述來看,是這樣的。”


    “朕知道了,會讓暗衛去查的。”


    第二日,儲秀宮中一名負責灑掃的宮女換成了新麵孔,所有的人都沒注意到。


    江淮,沈家。


    沈鶴陽書房內的暗室裏,一名帶著鐵皮麵具的人正坐在主位上看著沈鶴陽。


    “你不是說我的人入宮後不會被發現的嗎?這事你怎麽解釋。”


    帶著麵具的男子將一份卷宗扔到沈鶴陽麵前,沈鶴陽戰戰兢兢地打開,隻見裏麵寫著羽靈被暗衛監視的消息。


    “這……是不是有可能情報有誤。”


    “沈家主是在懷疑我血閣的本事?”


    “不敢不敢,我不敢質疑血閣的能力。”


    “這個麻煩你來解決,給你七天時間。”


    說罷,此人轉身離去,借著極高的輕功三下兩下便飛離了沈府。


    京城。


    一處看似普通的大宅正堂,一名黑衣男子默默摘下罩在臉上的銀色麵具,俊美的臉上有一道淡淡的刀疤。


    “傅辰啊傅辰,看來是我低估你了。”


    “閣主,羽靈有新的消息傳來。”


    “拿來。”


    一名妖豔異常的女子將一封用竹筒密封的消息遞給這名男子,隻見他檢查了一下竹筒封口處的火漆,確認並未被破壞才看裏麵的消息。


    裏麵是兩幅畫像,一幅是玉笙做為皇後的畫像,一幅則是玉笙做為寧家義女入宮參選的畫像,除此之外,裏麵再無任何東西。


    “有意思,這女子是寧家從何處尋來的。這麽好的一個女子若是為我淩寒所用那該有多好,可惜了。”


    血閣閣主淩寒惋惜著說道,大家都知道他是大淵第一富商淩墨的二公子淩寒,卻不知他也是血閣的閣主。


    隻因他的生母不過是出身山野,身份微賤,要不然,這淩家的家業也該是他的。


    淩夫人一直以為淩寒的生母是山間孤女,憑著幾分姿色樣貌才能有寵於淩墨,故而一直在打壓淩寒的生母。


    淩夫人不知,淩寒的生母是血閣前一任閣主的女兒,若不是當年不顧老閣主的勸告執意要與淩墨迴家,現在她也該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


    這也是為何淩夫人一直鬥不過淩寒生母的原因,自幼在血閣長大的女子怎麽可能是個隻有幾分小聰慧之人。論起心狠手辣及計策,淩夫人絕不是她的對手。她能將淩寒培養成血閣的接班人,自然是有辦法悄無聲息地讓淩夫人消失,隻是她不願去做罷了。


    淩寒的性子隨了他生母,麵上看似溫潤如玉,實則是個極為心狠手辣之人。他永遠記得他小的時候他那所謂的大哥和三弟是如何對他的,他那個說著愛他的父親又是如何看著自己被欺負不做聲的,他要讓他們看著淩家被毀。


    至於傅辰,淩寒隻是想與他較量一番罷了,否則他也不會選擇和沈鶴陽合作。反正,誰都有可能缺錢,他淩寒才不可能缺。


    “來人,告訴羽靈,查明這位寧家義女的身份,查明後她知道該怎麽做。”


    “是。”


    一隻鴿子趁夜飛進了皇宮,被躲在暗處的暗衛射了下來放在傅辰的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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