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讓你做的事如何了?”沈雲秀晨起便問起羽靈昨夜的事如何了。


    “都已妥當,今日寧笙上課必定會因遲到而受罰。”


    “唔。”雲書夏被隔壁房的聲音吵醒,感覺有些頭疼。


    熟悉藥理的她明白,她必定是被人下了藥了。


    雲書夏趕忙到玉笙的床前替玉笙把脈,果然,玉笙也被下了藥。


    “笙兒,醒醒。”雲書夏搖著玉笙,試圖將玉笙搖醒。


    玉笙躺在床上,沒什麽反應。


    “笙兒快醒醒,醒醒。”


    此時玉笙還陷在夢裏出不來,隱隱約約聽見雲書夏在喊著自己。


    夢裏,玉笙似乎看清了那黑衣男子的容貌,竟然是傅辰。傅辰一直在門外求自己讓他進去,而玉笙在屋內隻想快點找到個出口離開。


    玉笙隱隱約約聽見雲書夏在喊她,讓她快醒醒。她順著聲音走去,沒想到竟然穿過了牆壁。


    “笙兒,你快醒醒,快醒醒。”


    “唔。”玉笙睜眼便看見雲書夏一臉焦急地在床邊看著自己。


    “笙兒,你終於醒了,快先梳洗打扮,一會兒我再慢慢和你說件事。”


    玉笙看了看窗外,便知要遲到了。趕忙起身,喚來雲兒幫她梳妝,雲書夏也在一旁幫忙。


    “阿夏,我這是怎麽了,竟然有些頭疼,還一直睡不醒。”


    “昨夜,我們都被人下了迷藥,所以才會一直睡不醒。今早我被隔壁吵醒時發現頭疼難耐,趕緊去探了探你的脈搏才確定我們是被下了藥。”


    “昨夜我在瑤華宮用的晚膳,你在這用的,那就排除不是晚膳中被人下了迷藥。”玉笙沉思著迷暈她們的藥到底被下到了哪裏。


    “茶水,我們唯一一起用過的便是茶水。現在不是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雲兒,一會兒你悄悄去請白太醫來,就說我和阿夏今早起來都有些頭疼。”


    “奴婢明白了。”


    “阿夏,我們先去上課,一會兒下了課迴來再和白太醫一塊分析一下。”


    “好,我們趕緊走吧。”


    東院。


    清妍站在講台上看了看坐在底下的眾位閨秀,發現玉笙和雲書夏沒來。這可讓她犯了難了,她該不該把玉笙揪出來。


    “娘娘啊,您能不能心疼心疼我啊。”清妍腹誹道,她今日若是揪了玉笙出來,隻怕傅辰一會兒就能把她給罰了。


    昨日玉笙在瑤華宮遇見傅辰的事,清妍聽清霞說了。傅辰重賞玉笙一事,後宮人人皆知,今日一早,重華宮便不得安寧。


    清妍以為,傅辰大概已經猜到玉笙的身份了,隻是還拿捏不準,需要再核實一下。


    “今日我們講講各個位分的份例。”清妍打算裝作沒發現玉笙遲到的樣子,直接開始上課。


    “姑姑能不能等一下再講,寧笙和雲書夏可還沒到。”


    清妍眼下恨不得上去掐死說這話的沈雲秀,她當做不知道又如何,非要讓她難辦。


    “到了點就該上課,沒來聽就是她自己的事。”清妍拿起宮規,準備開始講解。


    “姑姑,寧小姐頗得陛下青睞,若是日後入選,不知這規矩,說出去隻怕是會壞了您的名聲。”


    “姑姑,沈小姐說得在理,若是姐姐日後入選,被有心人以此害了可怎麽辦。”寧芳在一旁搭腔,隻要能讓玉笙難堪,她做什麽都願意。


    “那就是她自己的事了,再說了,寧小姐資質過人,對宮規也頗為了解,自是不會在此事上犯錯。”


    清妍腹誹,玉笙的份例怎麽用都行,人家是皇後,傅辰又這麽寵著她,隻要不是搜刮民財,誰會理她用了多少。


    再者說了,玉笙平日不喜奢華,許多傅辰送來的珍寶不是賞人了就是鎖在庫房裏,平日也不戴出來招搖。


    “還望姑姑能再等等,等寧小姐來了再上課。”


    沈雲秀等著看玉笙一會兒要如何解釋自己遲到的事。


    “寧笙起晚了,還望姑姑恕罪。”沈雲秀剛說完,玉笙和雲書夏便到了。


    “雲書夏起晚了,還望姑姑恕罪。”


    “宮裏規矩嚴,你們一時不適應起晚了也是難免的,快進來上課吧。”


    “謝姑姑。”


    “快進來吧,夜裏涼,記得蓋好被子,切莫因為受了風寒錯過殿選。”


    “多謝姑姑關心。”


    沈雲秀有些驚訝,怎麽會這樣。清妍竟這樣就放過了她們。


    沈雲秀還想說些什麽,結果被清妍一個淩厲的眼神擋了迴去,乖乖地閉上了嘴。


    “笙兒。”


    玉笙剛迴來便看見坐在桌前喝茶的白蘇。


    “白哥哥,你來啦。”玉笙許久未見白蘇,有些激動,一時忘了這是在宮裏。


    “原來這就是你的心上人啊,看起來還不錯。”雲書夏附在玉笙耳邊輕聲說道,眼中帶著一絲壞笑。


    玉笙意識到自己方才失儀,訕訕地笑了笑。


    “白太醫,今早我剛起時發覺有些頭疼,細查一番才發現是被人下了藥。”雲書夏上前,坐在桌邊和白蘇說道。


    “方才我來時便聞見這屋子裏有合歡花的味道,但卻不見屋中擺有合歡花。”


    “我和阿夏都不用合歡花當香囊,屋子裏放的也多是海棠和鳶尾。”


    “若是隻有合歡,倒也不至於今日早上我們都起不來。”


    “昨夜你們吃過的東西及喝剩的茶可還留著。”


    “雲兒,將東西拿進來。”


    雲兒將昨日吃剩的糕點及茶葉渣拿過來讓白太醫檢驗。


    “對了,我想起我們昨日用的脂粉是尚宮局送來的,是否也和脂粉有關。”


    玉笙拿了一盒脂粉遞給白蘇,白蘇接過,細細查驗一番。


    “茶水及糕點都沒什麽問題,這合歡花的香味究竟從何而來。”


    “會不會是香爐,雲兒,去取昨夜點的香來。”


    白蘇舀了一小勺香料,閉上眼細細聞了一下,“鬆木,合歡,梔子,藿香,百合。”


    “這些都是有助安神的,我們每夜都用,怎的就昨夜會睡得如此沉。”雲書夏通曉藥理,很快便發現其中的關竅。


    “按理說不應該會這樣,除非是被人摻了醉仙散,要不然藥力也不至於此。可我方才在藥中並未聞見有醉仙的味道。”


    “醉仙散?傳說中能使人昏睡七天七夜不醒,甚至能讓人陷入某些幻象的醉仙散?”玉笙有些錯愕,後宮中有些毒藥不奇怪,但為何會有這種隻存在於傳說中的藥。


    “我曾聽外祖說起,大淵隻有血閣才有醉仙散,怎麽這宮中也有。”


    聽見血閣二字,白蘇心中有了答案。放眼整個儲秀宮,和血閣有關聯的隻有沈雲秀。


    沈鶴陽與血閣暗中勾結,血閣為其搜羅情報,研製兵器,他給血閣提供大量錢財。這些,都是白色和玉絕塵在江淮探知的,隻是,沈鶴陽與血閣的合作有多深,他們並不知道。


    “血閣的藥也並非是不往外流的,隻要價錢合適,除了秘藥外,其他的都能買到。”白蘇淡淡地說道。


    白蘇替玉笙診了一下脈,確定玉笙無恙便安心了,“用醉仙散的話,應該是減輕了量的,否則,現在你們也醒不過來。”


    玉笙的視線落到了窗戶上,她似乎是發現了什麽,“窗戶,我記得曾經看過一本書,上麵提到醉仙散若是以熏香之法使用,藥力會大減。說不定那人便是用的此法,將煙通過窗紙吹進來。”


    “我們找找看窗戶上有沒有熏染過的痕跡或者窗紙有沒有破裂。”


    雲書夏說完,玉笙和白蘇便都往窗邊走去,細細查驗著窗戶處是否有什麽異常。


    “你們看這裏。”雲書夏這話將玉笙和白蘇都引了過去。


    此處的窗紙有一小塊泛黃,邊緣處有些焦黑,看著似乎是被什麽東西熏過一樣。


    “那人便是從此處將煙吹進來,這個位置離笙兒的床比較近,所以今早笙兒才起得比雲小姐晚一些。”


    “這會是誰做的呢?”


    “不是寧芳就是沈雲秀,除了她們,我現在還想不出還能有誰。不過,依著她二人的性子,應該不會做得如此穩妥,想來背後定有人教她們。”玉笙細細地分析著,白蘇在一旁看著,不發一言。


    “沈雲秀此次帶入宮的侍女不是她平日在江淮帶在身旁的那一位,想來應是那侍女教的。”雲書夏迴憶了一下,她發現沈雲秀帶進宮的侍女與她在江淮時跟在身旁的侍女不是同一人。


    “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那名侍女我看著不似一般人。都說女子腳步輕盈,但她走起路來連腳步聲都沒有,應該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


    “應該還知道些許醫術,沈雲秀雖說是江淮第一才女,但我記得她對醫術一竅不通。”


    白蘇留下玉笙和雲書夏在房內思索,自己悄悄離去。


    剛迴到太醫院,想休息一會兒便看見李福來了。


    “奴才見過白大人,白大人,陛下請您去禦書房一趟。”


    “我知道了,待我換件衣服便去,還請公公迴去複命,說我一會兒就到。”


    白蘇想起昨日傅辰在瑤華宮遇見玉笙一事,他推測傅辰可能發現些什麽,玉笙的身份估計已經瞞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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