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得馬球賽頭彩的人可算是迴來了。”慕容雪看見玉笙迴來就忍不住打趣,剛剛和沈三小姐比完馬球不久,玉笙便離開了,現在又和白蘇一塊迴來,慕容雪覺得這裏麵定有蹊蹺。


    “白公子是個極好的人。雖說隻是一介太醫,但嫁與他,日子定能平和舒心。”做為禦史大夫的女兒,謝安瀾看問題總是很毒,別人可能會覺得白蘇不過一介太醫,嫁與他隻怕是沒什麽出息。但謝安瀾不這麽認為,女子這一生被鎖在深宅大院中,所求也不過是夫妻恩愛,家庭和睦。白蘇家裏人口簡單,生活富足,比起名門世家裏那些勾心鬥角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你們……你們說什麽呢。我和白哥哥不過是路上偶遇隨意聊了幾句罷了。”


    “喲,都叫白哥哥了,還沒事嗎?”


    相比前朝,大淵民風更加開放,女子若是喜歡一名男子直說出來也無妨,若那名男子也對女子有意,那便是一段佳話了。像今日這樣男女一起打馬球的事多得不勝枚舉,各位夫人都帶著自己到了該議親的年齡的女兒,兒子,若是有誰互相看對了眼,也正好成一段姻緣。


    “你若真喜歡他那便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大可不必藏著掖著。”


    “姐姐,你要是真的和白哥哥在一起了,我以後就能讓白哥哥帶我去山上采藥了。”寧馨也在一旁附和,名門閨秀向來早熟,其實她一早就看出玉笙和白蘇之間有點什麽。


    “原來我和白哥哥在一起是為了方便你出門玩,那我堅決不能喜歡他。”


    “姐姐,若是喜歡這種東西能這麽隨意就控製得住的話,那你剛剛臉紅什麽?”寧馨嘴上功夫也是厲害的,一下子就把善辯的玉笙給問住了。


    “是啊,自己到底臉紅什麽。”玉笙不知,其實白蘇已經悄悄在她心裏住下了。


    幾人在這邊聊得開心,另一側,沈雲秀則是氣得手指甲都掐進肉裏了。


    以往這種活動,她都是大家討論的焦點,如今這焦點變成了玉笙,她自是不高興的。


    “雲秀,你別氣,馬術上不敵她不代表一會兒的詩會我們比不過她。”


    “對,雲秀,會馬術又如何,女子講究的是端莊,你看看她在馬上的樣子,絲毫沒有半點大家閨秀應有的樣子。”


    沈雲秀眼睛一轉,似乎想到了些什麽,“寧笙,一會兒我定要將你出的風頭奪迴來,讓你看看什麽才是大家閨秀。”


    雖說是詩會,但李夫人並未請大儒們來。左不過是自己在家裏玩鬧,又不是真正要比文采,到時候每位參賽的人作了詩讓人謄抄一遍糊去名字,大家一起來選就好。


    “即是詩會,那就得有些彩頭才好玩。不如各位姐妹們都拿些東西出來做彩頭,看看這彩頭最後會落入誰的手中。”沈雲秀身邊的一個跟班看著玉笙,似是斷定這詩會的彩頭她是拿不到了。


    “方才的馬球賽,寧小姐得了極好的頭彩,不知這詩會是否還能繼續奪頭彩。我就拿這如意八寶珠釵做彩頭,寧小姐你呢?”沈雲秀順手就從頭上將這釵拿下放到桌上的托盤那。


    “我就以這木蘭玉簪為彩頭。”別人可能不知道這木蘭玉簪的來曆,白蘇可知道。這簪是傅辰當年一刀一刀親自刻的,做為聘禮給了玉笙。從那以後,玉笙最愛的便是這木蘭簪,無論後來傅辰給她做了多少簪子,珠釵,步搖,她最常用的還是這木蘭簪。


    另一側,有關玉笙和沈雲秀的賭局又開了,這迴賭的是玉笙是否還能奪頭彩。白蘇悄悄在是這方下了一百兩的賭注,他知道以玉笙之才想贏沈雲秀不是什麽難事。


    “園中秋色正濃,不如就以園中景致為題作詩如何。”沈雲秀睥睨著玉笙,她就不信以她的才學還贏不過玉笙,“各位姐妹若有什麽好的也可一並寫出來參賽。”


    玉笙聽完,隻淡淡地迴了一個嗯便尋了一處景致極佳的地方坐下,吃些茶點,和慕容雪,謝安瀾聊聊天。


    “笙兒,你不去參加詩會嗎?反而拉著我們跑這來躲清閑。”


    “既然她想出風頭,我就讓她出個夠,反正最後丟人的不是我。”


    “笙兒如此胸有成竹嗎?”


    “若是實在爭不過我躲就是了。比不過我還躲不過嗎?”


    這邊三人在躲清閑,另一邊寧馨和李木蘭正在李府內追著一條獅子狗玩。


    “木蘭,你說你多開心,有姐姐陪你玩還有各種小動物。”寧馨一直羨慕李木蘭有姐姐妹妹,自己從小都隻能和哥哥玩。寧如海不是沒有小妾,隻是寧如海和寧夫人感情極好,僅有的兩名小妾還是當年寧老夫人在世時塞進寧如海房裏的,庶子庶女什麽的都沒有。


    “你現下不是有姐姐了嗎?我都羨慕你有個神仙似的姐姐,你看看寧芳在她那吃的暗虧,想想就解氣。還有這個沈三小姐,遇上你姐姐後再也不是焦點。”李木蘭討厭寧芳和沈雲秀處處高人一等的模樣,後者雖說隻是沈家庶女,但也是沈家嫡枝的庶女,貴妃娘娘的親妹妹,你寧芳算個什麽東西,寧六爺不過區區四品小官,這身世放她們這都不夠瞧的,自己還不學無術,整日看不起人,誰給你的底氣。


    “我姐姐當然是極好的,可是我也想像你一樣有各種動物。可是娘不給我養。”


    “不如這樣……”不知李木蘭在寧馨耳旁說了些什麽,隻知寧馨走時歡歡喜喜地抱了一隻獅子狗,一隻猞猁迴家,寧夫人竟也沒說什麽,許她養著了。隻是苦了流月苑的下人,這二小姐養的怕是兩隻祖宗。


    過了正午時分,日頭有些偏西,參加詩會的各位小姐也已經將詩作交至謄寫處。十幾個字跡娟秀的丫頭端坐在那認認真真的謄寫著各位小姐交上來的詩作。


    “寧小姐的詩真不錯,你看這句打馬踏花追流雲,墨香浮動引擷秀。這是在說沈小姐吧。”


    “我看啊,這詩會的頭彩肯定還是會被寧小姐奪去。”


    “等下這二位隻怕又有得爭了。”


    各位閨秀的詩在謄寫好後被掛在園子中,喜歡誰的詩便將手中的花放到那,最後看誰的詩作前花最多誰就奪得頭彩。


    “笙兒,你的詩是哪首,我給你放朵花。”


    “你猜。”玉笙笑而不語,她一是不願用這種方法贏得詩會頭彩,二是想看看自己的詩作在這一群人中水平究竟如何。


    “我猜啊,嗯……是這首。”謝安瀾指著花最多的那首說道,“你看這兩句,打馬踏花追流雲,墨香浮動引擷秀。這明顯說的是沈三小姐嘛。”


    “聰明。”玉笙讚揚了一下謝安瀾,果然大家還是看得出她的意思的。


    眾人經過玉笙的詩作前都停下來看一下,然後再去看一眼沈雲秀的詩作,哈哈大笑地離去。


    “白兄,今日這賭局你可是贏了一個好彩頭,兩局都押的寧小姐勝,你可得請我們好好吃一餐。”


    “一定一定。”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評選也結束了,李夫人拿過花最多的一首詩作,揭開糊在名字上的紙條,說道:“寧笙小姐又奪頭彩了,真是一首好詩。”


    “我不服,明明說的是以今日園中秋色為題,寧小姐卻在詩中指桑罵槐,這樣的詩也配奪頭彩嗎?”沈雲秀不服,憑什麽詩會的頭彩又是寧笙奪了去,自己的詩作究竟哪裏比不上寧笙。


    眾人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看著沈雲秀,暗自思忖著“又來了”。沈雲秀以前在馬球會上經常用這種手段將別人奪得的頭彩搶了去,不知今日寧笙要如何應對。


    “不知我的詩作中何處指桑罵槐了?沈小姐不會看見雲秀二字便以為說的是你吧?”玉笙不緊不慢地說道,見過臉大的還沒見過這麽臉大的人。


    白蘇在一旁強忍著笑意,看來笙兒就算是失憶這嘴上的功夫可是一點也沒少,甚至比之以往更厲害了。


    “你……”沈雲秀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些什麽。


    “小姐,小姐,不好了,寧笙她……她得了馬球賽和詩會的雙頭彩。”


    “什麽?她竟然得了雙頭彩?”寧芳氣得把手中的筆扔了,墨也被打翻。她本以為今日玉笙會輸得很慘,尤其是聽到下人稟報沈三小姐要和玉笙比詩文的時候。沈雲秀再怎麽說也是有江淮第一才女的名號,沒想到竟然輸給了玉笙。


    其實沈雲秀這個名頭說來也是名副其實的,隻是在馬球上麵她贏不過別人便會耍賴,所以也有人懷疑她這個江淮第一才女的名頭是耍賴得來的。


    沈府。


    沈鶴陽麵無表情地端坐在上首,一言不發地看著跪在下麵的沈雲秀。都十七了,行事還是如此毛躁,將來入宮可還了得?


    “你可知錯?”沈鶴陽喝了一口茶,不緊不慢地說道,從他的語氣中聽不出喜怒。


    “女兒不知。”沈雲秀有些不知所措,自她一迴府,沈鶴陽便是這副模樣。


    “不知?不知對手虛實就貿然出擊,現下你不過是丟了麵子,以後入宮你再這樣便是丟了性命,甚至連累家族。”


    “入……入宮?”沈雲秀有些不解,大姐姐沈雲華不是已經入宮為貴妃了嗎?況且陛下自登基以來就未曾選秀過,現下也無半點要選秀的消息,怎麽自己突然就要準備入宮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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