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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莫名的悸動(上)


    “你怎麽會在這裏?”兩人就像商量好了一般,又同時問道。


    “哼,這個小子是來找老婆的,為什麽不能在這裏?”那李婆婆似是故意與紅落作對,與東羽幫腔道。


    “哼,我也是來找老婆的,為什麽不能在這裏?”情急之下,那頭發都花白的紅落脫口而出道。


    聞言,李清然卻是一怔,但有東羽和宿晨在這裏她也不好發作,怒瞪紅落一眼,說道:“這裏沒有你的老婆,你找錯地方了。”


    “誰說這裏沒有,你不就是我老婆嗎?”


    聞言,宿晨和東羽也是一怔,就連那李婆婆也是怔在了當場。


    那紅落也知道自己言過了,但話已出口,當著這幾個孩子的麵又如何收迴,便一副你李清然本來就是我老婆的樣子,眼神卻是無比堅定的看著清然。


    看著紅落一副耍無賴的樣子,李婆婆也是險些氣極而笑出來,而東羽也是看著這兩個奇怪的老頭老太太,眼神中也是大有深意,便對宿晨道:“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這是他們兩口子吵架,我們走吧。”說著,轉身拉著宿晨便走。


    東羽說的話他們最多也就聽懂了一半,這些人又怎麽會知道清官是什麽東西,聞言,宿晨也是迷茫的扶著東羽往迴走。


    他們雖然不知道清官是什麽東西,但“家務事,兩口子吵架”他們可是聽得懂,聞言,紅落也是得意的一笑,看著這個曾經偷吃自己聚焚果,氣的自己險些吐血的臭小子卻是沒有那麽討厭了,而是越看越順眼。


    紅落也是從今天才發現,這小子長得怎麽就這麽帥呢!!


    “站住!你個兔崽子!你剛才說什麽?什麽家務事,什麽兩口子,如果說不清楚,老娘今天非扒了你的皮!!”李清然看著東羽,顫手指著東羽罵道。


    “行啦清然,正所謂童言無忌嘛,再說了,咱兩口子的事不要嚇壞了小孩子。”紅落也是舍下這張老臉了,在一旁不要臉的道。


    隻有宿晨在一旁茫然的看著這幾個人,爭來吵去,不知怎麽勸說才好。


    看著這個麵上和善的紅袍老者,心中也是將他定格為他和麵色很兇,內心卻很好的老婆婆是夫妻,又想到自己的爹娘慘死,不禁惋惜傷心,便輕聲道:“李婆婆,你們別吵了,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麽事,那在這個時候你們就應該好好的珍惜彼此,在兩人都在時或許都覺得沒什麽,但萬一有一方沒有了,到那時想在一起都不可能了,我的爹娘就是這樣,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他們的屍體在哪裏,所以你們應該好好珍惜現在的彼此才是。


    宿晨說到這裏,提起了自己的父母,不由小聲哭泣起來。


    《是啊,當擁有時不知道珍惜,在失去時又追悔莫及,想要轉頭尋找,就算尋便天涯海角也找不到他的一絲氣息,捶地痛哭,後悔自己以前沒有好好珍惜他,但這又有何用!!


    前車之鑒太多太多,我們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好好珍惜彼此,不要讓自己後悔,世界上的異性的確很多很多,但真正陪你走過的又有幾個。


    當珍惜成為彼此的執念,不需要海枯,也不需要石爛,隻要有你就好,兩人執手一步一步走,一輩子太久,隻爭朝夕,好好珍惜你懷中的那個人,不要以為對方愛你就不會離開你----(此些不算字數。)》


    沒想到一個十四歲未經人事的女孩竟會說出這樣的話,話語雖然簡單,沒有華麗的辭藻修飾,但其中卻深含著一個道理,或許人人都知道,但由於彼此的高傲或是一言不合,不知道後退一步那海闊的天空,卻是白白將眼前的機會放棄。


    道理人人都懂,但有的人卻是一輩子都做不到。


    一語驚醒夢中人,李清然,林紅落兩人雖然是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一時人老成精,但對於情卻是都沒有想到這一點,以為時間還很多,以為對方不會離開,以為---


    兩人已經對了幾百年了,紅落堅持著,清然也與他僵持著,今天被宿晨一語點醒,兩人都不由的怔在了那裏。


    “是啊,老婆子萬一明天就沒有了,那我怎麽辦?我也隻能做到陪她一起死了,做一對苦命的鬼鴛鴦?不,我不甘心,今天我一定要追到她,就算被她打死在這裏也要追到她,要不然就算死我也會後悔的。”紅落一邊想著,眼神也慢慢的變得堅定。


    見兩人似是在深思著什麽,又或是在決定著什麽,東羽和宿晨對望一眼,也識相的轉身相互攙扶著原路返迴,就像一對小夫妻一般,轉角穿過小竹林,迎著朝陽,走向未知的未來----


    清然,紅落,既不是天造也不是地設,兩人已經幾百歲的人了,紅落追逐了許多年,清然也躲避了許多年,他們的曆史東羽和宿晨不知道。


    年紀大了,他們也想當曆史的車輪無情的碾壓過後,他們的經曆就算已近黃昏後,有一段美麗的紅塵盡頭,也是死而無憾了。


    身死紅塵路,雖死不枉然---


    兩人一直怔怔的站在那裏,一站就是一個時辰,風,繚亂了他們的銀絲白發,卻沒有迷失他們愈漸清明的眼睛。


    不知是巧合還是緣分使然,兩人幾乎同時抬頭,四目相對,看著彼此的間白發下的皺紋,斑駁的流年在往昔將記憶深刻,深刻進他們層層的皺紋之中,每一層皺紋也許都有他們難以忘懷的故事。


    兩人一直看著雙方,清然的眼中少了一些固執,多了一點珍惜之意其中還摻雜著一絲溫柔,紅落的眼中也多了一絲堅定,溫柔與珍惜。


    其中還多了一絲懊悔,他悔啊,悔的腸子都青了,他後悔怎麽沒早把這兩個小活菩薩給請來,早請來二十年,也不用忍受這麽多煎熬了。


    二十年前?東羽和宿晨還不知道在何方呢,但是現在的他們卻已經十指相扣,並肩走了---


    他們都老了,自是沒有年輕人那個激情了,相處這麽多年,一個隨意的眼神就知道對方的意思,四目相對,走進彼此,清然輕輕拂去他紅衣上的落葉,葉落歸根,十指緊扣,兩人沒有說一句話,但行動卻是證明了一切---


    沒有紅燭,沒有喜宴,兩個老人在這一刻算是在一起了,當他們挽手熟悉的穿過幾處竹林,初臨溪水,東羽和宿晨早已準備好站在那兒,等著他們了。


    “嗬嗬,你們兩個小兔崽子,又想看我們的笑話嗎?”紅落一邊走著笑道。


    看他紅光滿麵的樣子,好像比進了洞房的新郎官還要高興,多年的心結打開,這兩人的心情也是好了許多。


    但他們畢竟是幾百歲的老人了,李清然在東羽兩人麵前與紅落牽著手顯然有些不好意思,欲要甩開他的手,但紅落卻是抓得緊緊的,任她怎麽搖晃都掙脫不開,掙紮幾下便放棄了,嗔怒了紅落一眼。


    而紅落卻是擺出滿不在乎,一副你本來就是我老婆的樣子。


    見狀,東羽和宿晨也是相視一笑,東羽抬頭看著兩人平靜的道:“老婆婆,林爺爺,恭喜你們老兩口重歸於好,也感謝你們的救命之恩,我和晨兒商量著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們還要先迴家去,我想我已經失蹤近兩天,妹妹還有我的朋友也一定會擔心的,所以我們要先迴去報一聲平安。”


    聞言,他們也是沒有糾正東羽話裏的錯誤,他們老了,很多東西的對與錯在他們眼裏也看的沒有那麽重要了,隻要執手的那個她好,就好。


    聽見兩人要走,清然,紅落兩人也是有些失望,但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他們早就看透了。


    “好好待晨兒,看得出她是個好女孩,記住你那天說的話。”老婆婆看著早已將身上的白紗布解下的東羽說道。


    “恩,我會的!”東羽低頭看了一眼由於害羞而將自己的手抓得有些痛的宿晨,堅定而平靜的道。


    “小丫頭,謝謝你剛才的話,讓我和這個冥頑不靈的老太婆和好!”紅落看了一眼旁邊的老太婆,緊緊的握著她的手道。


    害羞中的宿晨哪還好意思抬頭,隻是聽著紅落的話,不住的點頭。


    “這個小子也不錯,為了救你他也是差點就死了,一個願意為你死的人,為什麽不去好好珍惜呢,你既然都告訴我們要好好珍惜彼此,那你也好好珍惜他吧。”


    紅落看看這個越看越順眼的東羽,又對宿晨說道。


    宿晨也是羞紅了臉,隻知道不住的點頭,但紅落的話她卻記得清楚。


    看著宿晨羞紅的小臉,再聽聽這個老頭的話,東羽現在也是美滋滋的,眼睛都高興的眯成了一條縫,不知道姓甚名誰了,隻知道手裏牽著她就好---


    “我們老兩口也沒有什麽送你們的,我們相見既是一種緣,你們兩個小鬼頭幫了我這麽大一個忙,這兩塊青幽玉佩就送與你們兩個吧。”


    紅落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塊墨黑色的玉一分兩份遞給東羽和宿晨。


    看這兩塊玉可以拚成一塊,想來也是一對,此玉通體晶瑩如墨液,散發著淡淡的熒光,一看便知此玉必不是凡品。


    這禮物雖然貴重異常,又或是對他們來說意義重大,但在這種場合下,東羽他們又怎會有借口拒絕,東羽伸手接過,青幽觸手,東羽卻是木地一怔,此玉雖然觸手柔滑而溫熱,但東羽剛才一接觸此玉,心神卻是莫名的一陣悸動。


    追其本源,東羽才感覺到是自己身上那個有刺青的地方,東羽隻覺那個地方一陣發熱,好像非常想吃了這塊玉佩一般,此玉握在手中似有陣陣暖流湧進東羽的身體,感覺全身都舒爽無比。


    紅落看著臉色有些異樣的東羽也以為東羽吃驚的是這塊玉的顏色,因為很少有玉種是這種顏色,又或者說這根本就不是玉,便笑嗬嗬的道:“好好保存著這兩塊玉,我想等到你們老了以後,兩人還有這塊玉,這兩塊玉也算是我和老婆子對你們的見證吧。”


    東羽偷偷的看了看旁邊的宿晨,見她卻並沒有露出這樣的表情,東羽雖然心裏有些奇怪這塊玉佩為什麽會讓自己的刺青發熱,但現在顯然不是探究此玉的時候,當下也不做作,收入懷中。


    宿晨見東羽收下,她也不好拒絕,便也小心的收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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