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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曼城，依舊是繁華而忙碌的一天。/p
遠眺清晨的黎曼城，朝陽為她披上一層朦朧的紗衣，顯得朝氣蓬勃。時間尚早，城中升起淡淡的幾嫋炊煙，為這座瓦爾卡最大的城市平添了幾分煙火之氣。/p
一切都顯得那麽的寧靜祥和。/p
城西的集市上已經有不少早起的商販在叫賣應季的瓜果蔬菜。果蔬很新鮮，都是就近從住在黎曼城城外的農戶那裏收購來的，上麵還掛著清晨的露珠。/p
商販們賣力地吆喝著，招徠來往的行人和馬車。/p
“蘋果勒！蘋果勒！甜蘋果勒！不甜不收錢勒！”/p
“新鮮的白菜！新鮮的白菜！瞧一瞧看一看咯！水靈又新鮮！”/p
“豆角便宜賣嘍！一銅板一把！豆角便宜賣咯！一銅板一把！”/p
吆喝聲吸引了不少來買購買的人，市集上熙熙攘攘，討價還價聲，吆喝聲，叫賣聲絡繹不絕，一片熱鬧之景。/p
/p
“看看他們。”軍相赫德維格在露天陽台上，看著遠處忙碌的集市，不屑地嗤笑一聲，“螻蟻一樣東西，為了點蠅頭小利在那裏忙忙碌碌。”/p
“每天都淨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目光短淺，胸無大誌。他們可憐的腦子裏隻裝得下怎麽才能安穩度過今日這一件事。”/p
“哼，枉費上天給予他們寶貴的時間。可笑！”/p
軍相大人鼻子裏發出一聲輕蔑的聲音。/p
“他們啊，哪裏知道大人您的理想和抱負呢？”/p
一旁最受赫德維格信賴的老管家在赫德維格身後輕輕說道。/p
老管家自幼便作為奴仆被奧帕爾家買來，跟在奧帕爾家年幼的少爺，赫德維格·奧帕爾身邊當侍讀。/p
兩人從兩個懵懂無知的黃發稚子，變成了現在兩個鬢生華發的老人，老管家陪伴自己的主人整整六十多年。/p
兩人之間既是主仆，又是朋友。/p
如果要說這個世界上誰最能讓赫德維格信任的話，非眼前的這個老管家莫屬了。/p
“歐文。”/p
軍相轉過身來，看著身後這個跟了自己六十載春秋的老管家。/p
“老仆在樓下聽夫人說，大人一早就在上麵呆著，心裏放心不下，上來看看大人。大人如果還有什麽需要老仆的地方，盡管吩咐便是。”/p
老管家歐文放下手裏的托盤，上麵是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p
赫德維格嘴角延伸出一絲笑意。/p
“你啊你啊！”他指指老管家，伸手接過還冒著熱氣的咖啡，“我還能吩咐你什麽？你看，你煮的這杯咖啡對我來說就足夠了。”/p
歐文笑笑，在一邊垂手而立。/p
赫德維格輕呷一口咖啡，清香和苦澀的味道交織在一起，在嘴裏漫延開來，一掃自己精神和身體上的疲憊。/p
很不錯的一杯黑咖啡，不加奶不加糖，很適合消去早起帶來的困倦，正合自己的口味。/p
赫德維格一邊慢慢品著手裏的咖啡，一邊向府外眺望。/p
軍相府並不在官員和富人雲集的城中，赫德維格特意將自己的府邸選在城西的位置，自然是有他的用意的。/p
在城中，那種夜夜笙歌，紙醉金迷的生活很容易讓人沉醉其中，不能自拔。一向生活自律的赫德維格並不喜好這些個東西。因為聲色犬馬總是會蒙蔽住人的雙眼，讓人看不清現實，變得盲目而又愚蠢。/p
城西基本上住的都是些家境一般的平民，他們每天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規矩日子，辛勤工作，賺錢養家糊口。雖然赫德維格瞧不起他們那隻關注眼下的短淺眼界和愚笨頭腦，但是在這，在自己這個四層樓高的露天陽台向外望去，他清楚的能感受到自己心中的野望。/p
“國主是不是派人來召我議事了？”/p
喝完咖啡以後，赫德維格才問道。/p
“是。根據您的吩咐，我讓門房把前來的侍衛應付走了。”/p
歐文迴道。/p
赫德維格一早就吩咐自己，不論誰來，都要說自己已經病了，臥床不起。久隨軍相大人，心思縝密的老管家大概把自家大人的更深一層的意思猜了大半。再根據之前大人與那些個塞羅比亞人的交談中聽到的隻字片語，歐文大致明白是怎麽一迴事。/p
但他不會多問，更不會多嘴。/p
之所以歐文會讓一個地位不高的門房去應付國主大人派來的侍衛，是因為此時軍相府上下都在照料“偶感惡疾”的軍相大人，實在騰不出人手。/p
演戲自然要演足全套。/p
“對了，歐文，要不要跟我打個賭？”/p
赫德維格心情不錯，看著眼前的老管家，玩心大起。/p
“大人別再拿老仆尋開心了。”歐文一躬身，“老仆愚笨，怎麽配跟大人打賭？”/p
“哈哈哈哈哈……”/p
赫德維格笑了，用手指指歐文，搖搖頭。/p
“歐文你啊！什麽都好，就是太謙虛了。”/p
歐文依舊隻是笑笑，並不言語。/p
“嗯……”赫德維格沉默半晌，“那這樣吧，我問你幾個問題，你來答怎麽樣？記住，一定要說實話。”/p
“老仆遵命。”歐文迴道。/p
赫德維格摸摸自己圓臉上的兩撇小胡子：“你覺得現在的國主大人怎麽樣？”/p
歐文默默想了一會才開口：“老仆隻見過巴卡大人幾麵，並不敢妄加評論。在老仆眼中，巴卡大人是個很有威嚴的國主。”/p
這個迴答可以說是很聰明，也很耐人尋味。/p
歐文不說巴卡很賢明，也不說巴卡很有才幹，單單隻說一句國主很有威嚴。/p
即使巴卡本人在場，這個迴答也是無懈可擊的，明麵上確實是在讚揚國主。/p
但了解歐文的赫德維格往深層想想，其實歐文是在說這個國主什麽都沒有，隻會擺架子。/p
赫德維格笑得更開心了：“你個老東西，真是越老越成精了，啊？”/p
“都是大人教導有方。”歐文一躬身。/p
“哈哈哈……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p
“如果，我是說如果，現在的國主有一天被趕下台了，你看這偌大的邦國之中，誰來做這個國主合適？”/p
赫德維格貌似不經意的一個問題，問住了歐文。/p
“老仆愚鈍，答不上來。”歐文躬身告罪。/p
“哎，我說了，隻管說就是，在這沒有外人。”/p
赫德維格微笑道，隻是這笑容沒了剛才的真誠，反倒是多了幾分虛假之意。/p
“老仆目光短淺，隻覺得大人是這國主的最好人選。”/p
歐文的話讓赫德維格點點頭。/p
的確，整個邦國放眼望去，上任國主朗雖賢明，卻英年早逝，留下的子嗣不少，兒子隻有巴卡一個，要不然也輪不上這等人坐上國主之位；/p
現任國主巴卡年紀不大，後宮的女人也僅僅有正王妃一人而已，尚無子嗣。可退一萬步來講，就算他現在有了兒子，國主之子真正成長起來，可以接手這個邦國，那也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十幾二十年之內，隻能算是個被人擺布的傀儡，根本算不上真正的統治者；/p
鎮守邦國各方的集團軍司令們的確是手握重兵，可是離權力中心黎曼城太遠，縱然他們想插手國主之爭，那也是有心無力；/p
而朝中重臣呢，又以三相為尊：外相科林忠心耿耿，但為人有些死板，不知變通。內相阿爾瓦生性懦弱，平日裏辦事還算說得過去，可真到了生死關頭，就是一個磕頭蟲；/p
這麽算下來，就隻有自己能對這個國主的位置有點想法了。/p
何況有一個集團軍司令是自己一手提拔上來的，對自己可謂是忠心不二。/p
想到這兒，赫德維格把手裏早就空了的咖啡杯放到一邊，拍拍歐文的肩膀。/p
“你說的確實沒錯，如果有一天這個國主突然暴病身亡了，隻要我想，這個邦國真的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p
心情大好的赫德維格轉身，衝著外麵的天空，用力唿吸幾口清晨的新鮮空氣，頓感身心舒暢。身後的歐文一直靜靜地站在那裏。/p
“國主這麽著急的一大早召我前去議事，應該就是為了塞羅比亞進攻的事情。”/p
“如果裏昂跟我說的時間沒錯的話，現在，塞羅比亞的軍隊應該已經突破東部防線二十多公裏了。”/p
赫德維格自言自語著，他的左食指和右食指在欄杆上比劃出一段距離。/p
“一晚上，二十公裏，不得不說那個小尤金確實是個天才，他敢想敢做，還不怕背上罵名遺臭萬年。嗬，自信！果斷！夠冷血！是個當將軍的好材料！如果我那幾個不成器的兒子能像他一樣就好咯！那樣我也就省心啦！”/p
“塞羅比亞大公的那封信這時候應該交給巴卡了。真是想看看他臉上的表情得是多精彩。”/p
“可是接下來呢？”/p
赫德維格的手指摩挲著冰冷的金屬欄杆。/p
“塞羅比亞正式對瓦爾卡宣戰，不出我所料的話，最多兩天時間，瓦爾卡會正式應戰。現在小尤金最頭疼的就是那個第三集團軍的老東西了。他的眼力還在，戰術頭腦也清楚。隻不過他太老了，沒法親自帶兵打仗。如果他年輕二十歲，真不好說這場仗是誰輸誰贏。”/p
“這場全麵戰爭該怎麽往下打，還就看這個小尤金是怎麽想的了。”/p
說到這，赫德維格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用指節敲敲金屬欄杆。金屬發出沉悶的當當聲。/p
“你看，多好的一段欄杆啊！裝飾精美，做工講究，確實值不少錢。”/p
“可是要把它扔進真正的鍛造爐裏，這種東西，也不過是徒有其表而已。等到你把它拿出來的時候，它根本就不像樣子了。那還要它有何用呢？”/p
“你說是不是？”/p
歐文向著迴過頭來問自己的大人說道：“大人所言極是。”/p
“所以說啊。”赫德維格把頭轉迴來，整個身子靠在欄杆上，雙肘撐著欄杆，“徒有其表的東西就應該徒有其表，別去管那些自己不該管的事。到時候真的進了爐子，出來以後連個火鉗都不如，豈不是徒增笑料？”/p
“這事啊，越鬧越亂”/p
“不過越亂，才越好嘛！”/p
赫德維格笑著拍拍欄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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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顯得那麽的寧靜祥和。/p
城西的集市上已經有不少早起的商販在叫賣應季的瓜果蔬菜。果蔬很新鮮，都是就近從住在黎曼城城外的農戶那裏收購來的，上麵還掛著清晨的露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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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鮮的白菜！新鮮的白菜！瞧一瞧看一看咯！水靈又新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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吆喝聲吸引了不少來買購買的人，市集上熙熙攘攘，討價還價聲，吆喝聲，叫賣聲絡繹不絕，一片熱鬧之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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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他們。”軍相赫德維格在露天陽台上，看著遠處忙碌的集市，不屑地嗤笑一聲，“螻蟻一樣東西，為了點蠅頭小利在那裏忙忙碌碌。”/p
“每天都淨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目光短淺，胸無大誌。他們可憐的腦子裏隻裝得下怎麽才能安穩度過今日這一件事。”/p
“哼，枉費上天給予他們寶貴的時間。可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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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啊，哪裏知道大人您的理想和抱負呢？”/p
一旁最受赫德維格信賴的老管家在赫德維格身後輕輕說道。/p
老管家自幼便作為奴仆被奧帕爾家買來，跟在奧帕爾家年幼的少爺，赫德維格·奧帕爾身邊當侍讀。/p
兩人從兩個懵懂無知的黃發稚子，變成了現在兩個鬢生華發的老人，老管家陪伴自己的主人整整六十多年。/p
兩人之間既是主仆，又是朋友。/p
如果要說這個世界上誰最能讓赫德維格信任的話，非眼前的這個老管家莫屬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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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相轉過身來，看著身後這個跟了自己六十載春秋的老管家。/p
“老仆在樓下聽夫人說，大人一早就在上麵呆著，心裏放心不下，上來看看大人。大人如果還有什麽需要老仆的地方，盡管吩咐便是。”/p
老管家歐文放下手裏的托盤，上麵是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p
赫德維格嘴角延伸出一絲笑意。/p
“你啊你啊！”他指指老管家，伸手接過還冒著熱氣的咖啡，“我還能吩咐你什麽？你看，你煮的這杯咖啡對我來說就足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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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德維格輕呷一口咖啡，清香和苦澀的味道交織在一起，在嘴裏漫延開來，一掃自己精神和身體上的疲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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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中，那種夜夜笙歌，紙醉金迷的生活很容易讓人沉醉其中，不能自拔。一向生活自律的赫德維格並不喜好這些個東西。因為聲色犬馬總是會蒙蔽住人的雙眼，讓人看不清現實，變得盲目而又愚蠢。/p
城西基本上住的都是些家境一般的平民，他們每天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規矩日子，辛勤工作，賺錢養家糊口。雖然赫德維格瞧不起他們那隻關注眼下的短淺眼界和愚笨頭腦，但是在這，在自己這個四層樓高的露天陽台向外望去，他清楚的能感受到自己心中的野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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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文迴道。/p
赫德維格一早就吩咐自己，不論誰來，都要說自己已經病了，臥床不起。久隨軍相大人，心思縝密的老管家大概把自家大人的更深一層的意思猜了大半。再根據之前大人與那些個塞羅比亞人的交談中聽到的隻字片語，歐文大致明白是怎麽一迴事。/p
但他不會多問，更不會多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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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歐文，要不要跟我打個賭？”/p
赫德維格心情不錯，看著眼前的老管家，玩心大起。/p
“大人別再拿老仆尋開心了。”歐文一躬身，“老仆愚笨，怎麽配跟大人打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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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德維格笑了，用手指指歐文，搖搖頭。/p
“歐文你啊！什麽都好，就是太謙虛了。”/p
歐文依舊隻是笑笑，並不言語。/p
“嗯……”赫德維格沉默半晌，“那這樣吧，我問你幾個問題，你來答怎麽樣？記住，一定要說實話。”/p
“老仆遵命。”歐文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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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文默默想了一會才開口：“老仆隻見過巴卡大人幾麵，並不敢妄加評論。在老仆眼中，巴卡大人是個很有威嚴的國主。”/p
這個迴答可以說是很聰明，也很耐人尋味。/p
歐文不說巴卡很賢明，也不說巴卡很有才幹，單單隻說一句國主很有威嚴。/p
即使巴卡本人在場，這個迴答也是無懈可擊的，明麵上確實是在讚揚國主。/p
但了解歐文的赫德維格往深層想想，其實歐文是在說這個國主什麽都沒有，隻會擺架子。/p
赫德維格笑得更開心了：“你個老東西，真是越老越成精了，啊？”/p
“都是大人教導有方。”歐文一躬身。/p
“哈哈哈……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p
“如果，我是說如果，現在的國主有一天被趕下台了，你看這偌大的邦國之中，誰來做這個國主合適？”/p
赫德維格貌似不經意的一個問題，問住了歐文。/p
“老仆愚鈍，答不上來。”歐文躬身告罪。/p
“哎，我說了，隻管說就是，在這沒有外人。”/p
赫德維格微笑道，隻是這笑容沒了剛才的真誠，反倒是多了幾分虛假之意。/p
“老仆目光短淺，隻覺得大人是這國主的最好人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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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整個邦國放眼望去，上任國主朗雖賢明，卻英年早逝，留下的子嗣不少，兒子隻有巴卡一個，要不然也輪不上這等人坐上國主之位；/p
現任國主巴卡年紀不大，後宮的女人也僅僅有正王妃一人而已，尚無子嗣。可退一萬步來講，就算他現在有了兒子，國主之子真正成長起來，可以接手這個邦國，那也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十幾二十年之內，隻能算是個被人擺布的傀儡，根本算不上真正的統治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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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朝中重臣呢，又以三相為尊：外相科林忠心耿耿，但為人有些死板，不知變通。內相阿爾瓦生性懦弱，平日裏辦事還算說得過去，可真到了生死關頭，就是一個磕頭蟲；/p
這麽算下來，就隻有自己能對這個國主的位置有點想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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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兒，赫德維格把手裏早就空了的咖啡杯放到一邊，拍拍歐文的肩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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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大好的赫德維格轉身，衝著外麵的天空，用力唿吸幾口清晨的新鮮空氣，頓感身心舒暢。身後的歐文一直靜靜地站在那裏。/p
“國主這麽著急的一大早召我前去議事，應該就是為了塞羅比亞進攻的事情。”/p
“如果裏昂跟我說的時間沒錯的話，現在，塞羅比亞的軍隊應該已經突破東部防線二十多公裏了。”/p
赫德維格自言自語著，他的左食指和右食指在欄杆上比劃出一段距離。/p
“一晚上，二十公裏，不得不說那個小尤金確實是個天才，他敢想敢做，還不怕背上罵名遺臭萬年。嗬，自信！果斷！夠冷血！是個當將軍的好材料！如果我那幾個不成器的兒子能像他一樣就好咯！那樣我也就省心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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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德維格的手指摩挲著冰冷的金屬欄杆。/p
“塞羅比亞正式對瓦爾卡宣戰，不出我所料的話，最多兩天時間，瓦爾卡會正式應戰。現在小尤金最頭疼的就是那個第三集團軍的老東西了。他的眼力還在，戰術頭腦也清楚。隻不過他太老了，沒法親自帶兵打仗。如果他年輕二十歲，真不好說這場仗是誰輸誰贏。”/p
“這場全麵戰爭該怎麽往下打，還就看這個小尤金是怎麽想的了。”/p
說到這，赫德維格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用指節敲敲金屬欄杆。金屬發出沉悶的當當聲。/p
“你看，多好的一段欄杆啊！裝飾精美，做工講究，確實值不少錢。”/p
“可是要把它扔進真正的鍛造爐裏，這種東西，也不過是徒有其表而已。等到你把它拿出來的時候，它根本就不像樣子了。那還要它有何用呢？”/p
“你說是不是？”/p
歐文向著迴過頭來問自己的大人說道：“大人所言極是。”/p
“所以說啊。”赫德維格把頭轉迴來，整個身子靠在欄杆上，雙肘撐著欄杆，“徒有其表的東西就應該徒有其表，別去管那些自己不該管的事。到時候真的進了爐子，出來以後連個火鉗都不如，豈不是徒增笑料？”/p
“這事啊，越鬧越亂”/p
“不過越亂，才越好嘛！”/p
赫德維格笑著拍拍欄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