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博韜此時並未說話,就站在那邊,看起來還有些矜持。


    用一個鶴立雞群來形容,再恰當不過了。


    除了那長相。


    全博韜嘴角噙著笑,從那表情不難看出,他此時是有些得意的。


    當然了,時隔這麽久,大隊再次組建狩獵隊。


    前麵那一隊的領隊是老獵人向德昌,帶迴來的獵物,可沒有他帶迴來的多。


    此時他被周圍的隊員恭維著,可不是就有些洋洋得意麽?


    大隊裏的人,對於這些事情,一點也不在意。


    隻要能帶迴來肉,能給大隊帶迴來錢。


    他們自然都是開心的。


    此時的全博韜,給顧雲陽的感覺,就是有些心比天高了。


    顧寒平低聲說道:“看他那個樣子,我都不敢讓他繼續帶隊上山了。”


    狩獵隊是一個很危險的事情。


    上山打獵,不是那麽簡單的。


    這山上可是有很多的兇猛的獵物。


    雲豹,豹子,虎,甚至有黑熊,以及數種雕類,這些都是危險源。


    加上山上的多種眼鏡蛇,眼鏡王蛇。


    想想一個已經被別人的稱讚給衝昏了頭腦的隊長,萬一要是疏忽大意,帶來的後果不堪設想。


    狩獵隊是顧雲陽提出來的,顧雲陽當然也有些擔心。


    雖然他每一次都讓幾隻鳥類跟著,時時監控。


    一旦出現問題,自己就會第一時間趕過去。


    但後山離大隊的距離不近,一旦出現危險,很可能都是在極短的時間內,就會出現傷亡的結果。


    比如說被蛇咬。


    或者是被那幾種危險的動物給咬了。


    都會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出現不可挽迴的結果。


    顧雲陽的木係異能可不能遠程施展,也無法幫忙將危險都消滅在未發生之前。


    一旦出事,後果不堪設想。


    顧雲陽想了想,對顧寒平道:“那大隊長你和博韜哥的爸爸聊一聊,讓他去說一說。”


    顧雲陽自己來說,肯定是不行的。


    他雖然是大隊長,也已經基本站穩了腳跟。


    但對民兵隊長指手畫腳,仍然會引起對方的逆反心理。


    誰讓他年紀小呢?


    平常的生活中,都是年長者對年幼者說教。


    原因也就在這裏了。


    也就是倚老賣老的這個詞的來源了。


    顧寒平點了點頭,隨後等其他人都來了,他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先表揚了一句:“不錯,咱們大隊重組狩獵隊已經進行了第二次了。收獲都還算不錯,希望下次還能再接再厲,當然,我們還是要以安全為最重要的一條。上山,寧可不要獵物,也要把人安全的帶迴來。都知道吧?”


    顧寒平說完,就對向德昌看了過去。


    向德昌年老成精,知道顧寒平其實是在點全博韜呢。


    他是積年的老獵人了,雖然隔了幾年沒怎麽上山。


    其實他自己還是悄悄地上山打獵,要不然怎麽養活家人?


    但帶隊上山,他還是有些生疏了。


    所以第一次上山,他還是比較保守一些的。


    就這,仍然遇到了問題,有人被蛇咬了。


    盡管那蛇沒什麽毒性。


    和這一次全博韜帶隊迴來的結果,就相差很遠了。


    但向德昌雖然內心有些壓力,卻沒有想過要不管不顧的,帶著人不顧一切的去獵殺野物。


    就和顧寒平說的一樣,一切還是以安全為主。


    顧寒平已經說的很委婉了,但正在興頭上的全博韜,卻也聽出了一點端倪。


    當即臉色就垮了下來。


    顧寒平是大隊長,他也是民兵隊長,也是大隊幹部的。


    年輕人,臉色就是變得快。


    剛才還嘴角噙著微笑,顧雲陽都覺得他可能骨頭都要輕了,可能要飄起來。


    要飛到天空去,和太陽肩並肩。


    此時被顧寒平點了一句,就感覺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損傷,臉色陰沉了下來。


    那嘴巴都感覺可以掛一個油壺了。


    顧寒平內心歎息一聲,知道自己剛才這話,可能說的他有些掉麵子了。


    他應該晚一點,直接和全博韜的爸說這個事情。


    家長去說,私底下開口,應該就沒有這反效果了。


    可現在想要反悔都已經晚了。


    顧雲陽見狀,打斷了這個狀態,咳嗽一聲,說道;“德昌叔,還有博韜哥。


    我看這兩次咱們都獵到了山羊,看來咱們這後山山羊應該比較多。


    下次有機會的話,你們看看能不能將山羊活捉迴來?


    找你們也試試豢養一下,沒準還能給咱們大隊多出來一個養羊隊呢。”


    反正每天讓大隊的孩子打豬草的限製已經沒有了,多打一些豬草,大不了就曬出幹草,做成飼料存起來。


    冬天也可以吃的。


    南方的冬天,特別是粵省的冬天,其實還是綠草茵茵的。


    但提前儲備一些,也是很有必要的。


    可能是顧寒平開口,讓全博韜沒有能被大家誇讚,他還沒享受完。


    就好像是被顧寒平批評了。


    明明他帶隊都帶迴來這麽多獵物,結果還被批評了。


    他內心怎麽忍受得了?


    要不是顧寒平是大隊長,又是長輩。


    他都要罵人的。


    當然了,要不是他老爹全老根在那邊盯著,他可能真的會飄。


    此時顧雲陽再這麽一開口,全博韜心氣不順,當即就堵了一句說道:“顧書記,你可能沒上山打過獵,不懂這些。我也不怪你……”


    咳咳咳。


    全老根咳嗽了起來,還狠狠地瞪了一眼全博韜。


    顧雲陽可是大隊書記,他們自己選出來的。


    要是沒本事,那也就罷了。


    可是,現在製糖作坊已經弄起來了。


    雖然還沒有把糖賣出去,但也已經看得到來錢了。


    隻等多弄一些糖出來,就可以去談。


    他們可不覺得糖會賣不掉。


    不行,等過年前的大集,多少都不夠賣的。


    現在不允許經商,但每年過年前,公社會組織大集。


    就是各個大隊的農忙,將家裏的東西帶過去,擺攤出售。


    也就是以物易物,也能賣錢。


    不過這叫換。


    換了錢,再去購買其他的年貨。


    這是現在唯一能夠做生意的機會。


    黑市那地方,都是不合法的。


    而且另外一頭母牛已經懷孕了,加上養豬場那邊,豬苗的成長速度比大隊裏原本的豬圈裏的豬苗長的都要快,都要健康。


    還有比他們自家養的豬苗長得也更快。


    這些,都是顧雲陽帶來的成績,也是他坐穩大隊書記這個位置的憑借。


    全博韜能當民兵隊長,除了之前當過兵,雖然沒兩年就退役迴來了。


    還有就是平衡各個村子的權利。


    全博韜壓根不管全老根的咳嗽,繼續對顧雲陽說道:“顧書記,咱們說話呢,也要講究證據,要有理有據的。你當山上很安全嗎?打獵那麽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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