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十月早已過了吃黃桃的時節,可盛產黃桃的承尹郡這幾年研製出了保存之法。


    將鮮桃蒸煮連同甜湯密封可一直吃到正月。


    慕慈快馬加鞭抄了近路辰時初便入了城,尋了一家酒樓,隻問了一聲小二便端了一大蠱上來。


    慕慈選了二樓靠窗的位置,喝著甜湯望向對麵緊閉大門的宅院。


    烏鴉也嚐了一口,湯汁甜而不膩都是黃桃的果味,想到臨行前老六嫉妒的眼神,他忍不住又喝了一大口。


    昨晚慕慈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同老六會合後,將幾位指揮使召到營帳叮囑一番這才帶著他一路疾行到了承尹郡。


    原以為心急案情慕慈會直接去府衙,沒想到直接來了酒樓吃甜湯。


    一碗甜湯下肚,烏鴉順著慕慈視線望向窗外,兩進的院落不大,可門前裝飾的很是奢華,竟還立了兩尊石獅。


    恰好小二送來飯食,烏鴉問道:“小哥,這院子可有人住?”


    小二笑著道:“此處是曾先生的舊居,並無人居住。”


    烏鴉頓時明白慕慈為何會來此處,可他們一同入城並未打聽,她又是如何知道曾賢舊居的位置?


    難不成姑娘真如老六所言可未卜先知?


    他正想的入神,就聽慕慈道:“曾先生是何人?”


    小二一臉驕傲道:“曾先生是我們這裏有名的賢者,樂善好施鋤強扶弱,還曾是衛國侯的老師。”


    慕慈吃驚道:“能做衛國侯老師,這位曾先生定是可淩波踏步飛葉傷人的高手。”


    小二愣了一下,顯然沒想過這個問題,斟酌了一下才道:“對麵原是曾先生的武館,能做館主的人定是高手。”


    慕慈做出恍然的樣子,“那這武館為何關了?”


    她沒忘了曾賢在聽她提及慧英武館時排斥的樣子,這裏麵定有什麽貓膩。


    小二猶豫了一下沒言語,直到慕慈拿出一錠銀子推了過去,他這才歡喜的接過,壓低聲音道:“說是怕清國探子知道他和衛國侯的關係牽連到武館的學徒,是以隻留了幾名兒徒便將人都遣散了。 ”


    “不過,我聽掌櫃的說他是得罪了人怕被報複所以才急匆匆關了武館。”


    慕慈眸色微動,“武館是何時關的?”


    小二道:“十年前,掌櫃親眼看到有人進了武館,之後沒多久曾先生和他那幫徒弟鼻青臉腫的抱著包袱跑了。半年後他幫著府衙破了一件拐賣的案子,也是那時我們才知道衛國侯曾跟隨他學藝,且還來他府中拜會過。”


    慕慈瞬間了然,掌櫃的看到那人是衛國侯。曾賢當時應是怕極了所以收拾東西躲了起來,躲了半年發現無事這才敢露麵。


    至於幫助府衙破案,慕慈心中冷笑,能用乞兒做局博名聲的人能是什麽好貨。


    慕慈又推了一錠銀子過去,“我有些事情想問掌櫃的,勞煩幫我問一聲可有時間?”


    小二臉上笑意更濃了,一疊聲的道:“有的,有的,貴客您稍等,我這就去喊掌櫃的過來。”


    小二一陣風的跑下樓,邊跑邊喊道:“爹,爹,快來……”


    慕慈舀湯的動作微滯,掩飾般的望向窗外。


    烏鴉剛咬的一口包子險些沒噴出來,一口一個掌櫃叫的那般利落,誰能想到會是掌櫃的兒子。


    很快小二拽著一中年男人跑了上來,“爹,這就是我說的貴客。”


    掌櫃被一路拉上樓,跑的有些氣喘,緩了好一會兒才對著慕慈拱了拱手,“姑娘,可是菜不合胃口?”


    不等慕慈迴答,小二急聲道:“不是菜,是有事情要問爹。”


    掌櫃瞪了他一眼,“說了多少次了,在店裏要叫掌櫃。”


    小二:“知道了爹。”


    掌櫃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滾滾滾,看見你就煩。”


    小二揉著後腦勺,沒有絲毫離開的意思,“姑娘你問吧。”


    見他不走,掌櫃的也沒在趕人,而是望向慕慈。


    慕慈:“十年前你看到曾賢被打那日可是七月十八。”


    剛過中元節,日子不難記。


    掌櫃的愣了愣,神情變得異常激動,似是找到了知己般,若不是礙於慕慈女子的身份,他都要撲過去將人抱住了,“你、你也見到了對不對?”


    見慕慈點了點頭,他一拳捶在小二的胸口,哽咽道:“他們都不信我,還說我是嫉妒曾賢故意抹黑他,逼著我給曾賢道歉。”


    他迫於壓力道了歉,可曾賢並未放過他,家裏的田產被算計一空,酒樓更是生意慘淡,不然也不會自己來做掌櫃的讓兒子來跑堂了。


    想到自己的遭遇,望向慕慈目光帶了同情,“莫不是姑娘一家也被曾賢算計了?”


    慕慈默了默,“嗯!”


    曾賢利用衛國侯之名謀利,她也不算騙人。


    掌櫃的似是找到了知己,直接坐下恨聲道:“曾賢就是個騙子。”


    慕慈附和道:“可惜沒有證據揭穿他。”


    掌櫃見她一臉憤恨,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壓低了聲音道:“姑娘既然知道七月十八,定知道打曾賢的是何人。”


    慕慈:“是衛國侯。”


    掌櫃一拍桌子,“不錯,確實是衛國侯,當年為了揭穿曾賢我還特意查證過,可惜沒人相信。”


    他原本想去侯府告發,曾賢知道後用家人威脅逼的他不得不打消這個念頭。


    可這些年他一直盯著曾賢,雖沒有實質的證據,但也發現了不少問題。


    他壓低了聲音,“姑娘可知道城中丟失孩子的事情?”


    慕慈眸底翻攪出一抹暗色,“略有耳聞。”


    掌櫃的聲音越發低了,“我懷疑此事同曾賢有關。”


    慕慈一副吃驚的樣子,“你確定?”


    掌櫃的謹慎的看了眼四周,見空蕩蕩的二樓隻有慕慈一桌,聲音放鬆了些,道:“曾賢之所以被追捧,也不全是因衛國侯師父的名頭,他假仁假義幫了不少人,還幫著府衙破了幾樁案子,所以才有了賢名。”


    “這些年凡是他的事我都會特別留意,對於他破的那幾件案子更是研究了很多遍,竟無意中發現了共同之處。”


    慕慈做出期待的樣子,望向他,很是配合道:“什麽共同之處?”


    掌櫃的:“錢,很多錢。”


    慕慈腦中忽的冒出一句話:皆是城內富商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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