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竹源二衝進了屋內,墨一看了平陽侯一眼,後者會意,對著隨行的大臣道:“這可是正使的住處,何人敢如此大膽,難不成是正使的妾室偷……”


    ‘人’字雖沒有出口,但在場的人都明白是何意,一群人皆是一臉的躍躍欲試,“正使大人還在氣頭上,切莫失了理智,我們快進去勸著些才是。”


    平陽侯道:“正該如此,快走!”


    一群人緊隨其後跟了進去,剛進了內室,遮擋的屏風‘砰’一聲摔到了地上,透過飄起的紗帳看到竹源二將一赤\/身的男子拎了起來,怒道:“安王,怎麽是你?”


    安王臉色通紅一雙眼迷離的似是失了魂魄,捧著竹源二的臉就親了上去。


    竹源二僅剩的一隻手握著安王的胳膊,根本避不開,被結結實實的抱了個滿懷,嘴更是被安王咬住。


    竹源二惡心的險些吐出來,屈膝攻向安王腿間。


    安王吃痛鬆開了他,蹲在地上哀嚎片刻又撲了上去,竹源二正拉了薄被將扭著身子往他身上蹭的素羽公主裹住,一時不備被安王撲倒了床上。


    安王赤紅著眸子一把將他衣襟扯開,眼看著自己名節不保,竹源二哪兒還顧得那麽多,拔出腰間的匕首刺了過去。


    鋒利的匕首直接刺入安王的後背,安王慘叫一聲,整個人軟了下來。


    竹源二鬆了口氣,一把將人推到一旁,正準備起身忽的脖子傳來一陣刺痛,下意識迴頭就見素羽公主握著簪子一臉的恨意,“殺了你,我殺了你……”


    竹源二一臉的難以置信,不明白素羽公主為何要殺他,可他已經問不出來了,鋒利的簪子整根刺入,奔流的血堵住了氣管,很快瞪著眼睛栽到了地上。


    素羽公主一雙眼空洞的望著前方,揮舞著手,“我殺了你,殺了你……”


    圍觀的大臣一臉的震驚,一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處理。


    而隨竹源二同來的倭國副使更是如墜冰窖。


    三皇子怎麽變成了安王?


    公主怎麽會殺了正使?


    難不成是公主被安王欺辱,一時接受不了憤怒之下失手錯殺了正使?


    他正想將過錯推到安王身上,就聽平陽侯道:“竹源二眾目睽睽之下竟敢行刺安王,真是好大的膽子。”


    副使怒道:“明明是安王欺辱公主,正使為了保護公主和自己,不得已才……”


    “欺辱公主?”平陽侯冷笑一聲,“我們進來之前並未聽到公主唿救,反而是歡\/愉的很。聽聞竹源二一直愛慕素羽公主,定是見到安王和素羽公主相好醋意大發才會行兇。”


    “此事倭國必須給我們一個滿意的交代,否則你們就都留下賠罪吧。”


    副使整個人都是懵的,不管如何確實是竹源二刺傷了安王,而竹源二是被素羽公主所殺,眾目睽睽之下連狡辯的機會都無。


    如今唯有素羽公主指認安王,咬死是被安王所迫,此事尚可有轉圜的餘地。


    想到這裏,他滿懷希望的望向素羽公主,正要詢問誘導,就見素羽公主一把掀開裹在自己身上的薄被,向他撲了過來,“王爺~”


    副使臉色瞬間慘白一片,揮手砍在素羽公主的脖子將人打昏了過去,眸底都是嫌惡之色,這般放\/蕩簡直不知羞恥,虧得王上對她寄予厚望。


    他定要修書迴國,將竹源二和素羽公主所為如實相告,以免自己被波及。


    “此事如何還要等公主清醒後再說,”他強裝著鎮定,“畢竟安王剛剛連正使都不放過,如此怪異行止定有蹊蹺。更何況此處原本是為三皇子準備換衣之處,卻為何換成了安王……”


    “如此說來,行止怪異的應該是本皇子才對?”


    不等他說完,室外響起李玄朗沉厲的聲音,隨即輪椅滑動,人被推了進來。


    “殿下!”


    一眾大臣皆行禮迎了過來。


    墨一從侍從手裏接過輪椅,關切道:“殿下無事吧?”


    李玄朗:“若不是皇伯父送我來時失足落水,我怕他著涼將主屋讓與他,此時躺在地上的便是我了。”


    平陽侯:“殿下之意……難道安王是被人陷害?”


    李玄朗冷笑,“墨一,把外麵桌上的茶水拿來,讓副使喝一口。”


    副使心裏‘咯噔’一聲,剛剛事發突然竟忘了善後,那茶水是特意為李玄朗準備的,素羽公主怕計劃有失特意在茶水中添了些東西。


    是倭國特有的秘\/藥,哪怕隻喝一口也能讓人把控不住。


    很快墨一端了杯茶進來,遞到了副使跟前,“請吧副使大人!”


    副使此時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安王如此行狀定是喝多了茶水的緣故,剛剛心急隻想將此事暫時遮掩過去,哪知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對上墨一森冷的眸子,他隻得接過茶水,故作不解道:“三皇子這是何意,難道這茶水有問題?”


    李玄朗並未拆穿他,而是順著他的話道:“皇伯父進屋前還好好的,想來應是進屋後用了什麽不該用的東西才會變成這般模樣。而屋中唯有外間桌上喝剩的半杯茶。”


    “是與不是,副使大人喝下去我們便知曉了。”


    副使握著茶杯的手緊了緊,“三皇子為何確定這茶一定是安王喝的,萬一是公主喝的呢?”


    李玄朗臉上是毫不掩飾的譏諷,“這藥是素羽公主下的,她又怎會喝。”


    “你可有證據?”副使似是怒極,揮舞手臂時將茶水盡數灑在了地上。


    李玄朗似是沒有發覺他的小動作,淡淡道:“安王進屋後再無第二人進入,說明素羽公主已在屋內。若是正常情況聽聞有人進入定要出聲詢問,亦或者有侍女隨侍在側提醒一二,可她卻隱了蹤跡不言語意欲何為還用我言明麽?”


    安王後至不知道屋內有人,自然不可能下\/藥。


    素羽公主如此行事,自然不可能是為了安王,而是原本該來此換衣的李玄朗。


    想通了這點兒,有大臣忍不住怒道:“如此惡毒的手段也配為一國公主。”


    “嗬,倭國行事還真是讓我等大開眼界,幸好天佑殿下……”


    這邊會館群起譴責副使,將人罵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而另一邊,慕慈已到了城外的京軍大營,望著操練場上黑壓壓的士兵,捏了捏眉心。


    這兵不太好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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