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敢罵老娘?”聽見丈夫張口開罵,齊夫人頓時氣得一蹦三尺高,一把揪住了丈夫的衣袖撒起潑來。“老家夥,老娘跟您沒完!”她邊罵邊伸手去扯丈夫的頭發。


    “呔,大膽放肆!”齊懿仲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這麽大的膽氣,一揮手格開了老婆的手臂,接著雙目圓瞋,手指老婆的鼻子大罵道:“你這個蠢婆娘,老夫幾十年都讓著你,甭指望今天還會讓著你。若是再不給你一點顏色看,你還以為老夫沒蛋子哩!”


    看見父母就要動手掐架,齊小姐氣得尖聲叫喚起來。“想幹啥子?是你們找夫婿呢?還是俺找夫婿?”女兒的尖叫把齊懿仲和齊夫人鎮在了原地,猶如泥塑的一般。


    “閨女,當然是你找夫婿啦。”齊懿仲終於醒過神來,連忙嬉皮笑臉地討好女兒道。


    一看女兒發了火,齊夫人頓時就苶巴了,心中抱怨道:“常言道:‘女大不能留,留來留去成冤家。’此話一點不假,平時乖巧孝順的閨女竟然會跟老娘翻臉。看來,她根本不懂老娘的心。”但她又害怕惹惱女兒,隻得對丈夫發泄道:“您到底講完了沒有?”


    聽見老婆的發問,齊懿仲氣得連聲抱怨道:“都怨你瞎攪和,把老夫全攪糊了,連話都沒有講完。”他一邊撓著頭皮一邊神秘地說:“萬一國君滅了陳國,哈哈,說不定會把公子完扶上陳國國君的寶座。到那時。咱閨女不就順理成章地成為夫人了嗎?”


    “哎呀,老娘咋就沒有想到這個呢?”齊夫人用羨慕的眼光看著女兒輕聲嘀咕道。


    “要不怎麽說女人是‘頭發長心眼短’呢?你要是啥都知道還要老夫有個鳥用?”齊懿仲神氣十足地奚落著老婆,然後總結道:“所以說。公子完有當國君的潛質。”


    聽丈夫這麽一說,齊夫人又遺憾地歎了一口氣說:“唉,隻可惜他現在還不是國君。誰知道他啥時候能熬出頭呢?”接著,她抬起眼皮看了丈夫一眼,似商量又非商量地說:“老爺,您雖然講得頭頭是道,可老娘心裏仍然覺得別扭。公子完別的都還湊合。就是年紀太老了。”說著,她又看了女兒一眼。“俺閨女才二十出頭。又不是找爹?”


    “呔,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一聽老婆講這話,齊懿仲頓時就火了。“俺閨女要不是因為你挑三揀四,早就嫁人了!二十出頭還叫嫩。早就是剩女了。要不是老夫惠眼識珠,非讓你把閨女坑了不可!”他一邊數落著老婆的不是,一邊急得直跺腳。


    “老娘還不是為了閨女好?誰不想給孩子找個好人家?”齊夫人仍然強詞奪理道。


    “好人家?拉倒吧,老夫看你是貪心不足!”齊懿仲瞅著老婆繼續訓斥道:“你呀,就知道異想天開!要是啥都象你想的那麽美,咱閨女還會熬到如今都嫁不出去?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美死你吧!”說著,他恨不得用手指狠狠地戳戳老婆的腦瓜子。


    看見丈夫已是癩蛤蟆吃秤砣鐵了心,非要把女兒許配給公子完不可。齊夫人仍然不死心地轉動著眼珠盤算道:“不能讓老頭子就這麽把老娘晾在一邊,把家全都當完了。不能就這樣任由老頭子胡來,老娘也得當上半個家。替閨女好好地把一把脈。”


    於是,她眉頭一皺,計上心來,一本正經地出起主意來。“老爺,隻要閨女她願意,賤妾也沒啥子好說的。不過。男女婚姻最要緊的還是要看生辰八字合不合。”


    聽老婆鬆了口,齊懿仲立即激動地一拍大腿。笑嗬嗬地說:“嗬嗬,夫人講了老半天,就這一句還象是人話!”說著,他扭過臉來問女兒:“閨女,你看怎麽樣啊?”


    聽見了父親的問話,齊小姐頓時羞得滿臉通紅,急忙用手帕掩住麵說:“爹,女兒聽爹娘的安排。”說完,她羞答答地一轉身,急急忙忙地退出了堂屋,獨自跑迴了閨房。


    望著女兒離去的背影,齊夫人儼然像一家之主似的吩咐起丈夫來。“老爺,看來女兒已經同意了這門親事。明天,您就拿著他們的八字去找史官占個卦,算算是否般配?”


    “好哩!”老婆發的話讓齊懿仲高興得一拍巴掌,連忙答應道:“夫人言之有理,那就這麽定了。明天一大早,老夫就拿著他們的生辰八字去找史官占上一卦。”


    第二天大清早,齊懿仲歡天喜地出了府門。他托人要來田完的生辰八字,然後又屁顛屁顛地前去拜訪齊國最著名的史官,請他算一算二人的生辰八字是否般配。


    齊夫人陪著閨女坐在閨房,母女二人心神不安地等候著齊懿仲的消息。眼看就要到晌午了,卻仍然不見丈夫迴府的身影,齊夫人開始坐不住了。她站起身來,對坐在繡架邊的女兒說:“閨女,娘先去堂屋看一看。如果你爹迴來了,娘就派人來叫你。”


    看見女兒點了頭,她邁開腳步剛剛走到房門邊,耳朵就聽見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聲音。“夫人,小姐,老爺迴來了!”她一抬頭就看見事先安排探風的婆子跑了過來。


    “哎呀,謝天謝地,總算迴來了!”聽見了婆子的叫喊聲,齊夫人緊張地出了一口氣,連忙迴頭叫喚女兒:“閨女,你爹迴來了,趕快跟娘去堂屋打探消息吧。”


    齊夫人帶著閨女,風風火火地走出了閨房,二人慌慌張張地跑向了堂屋。一走進堂屋,母女二人就看見齊懿仲正得意洋洋地端起茶壺喝著水。


    齊夫人急忙上前催問道:“老頭子,史官算得怎麽樣?二人的八字合不合?”看見丈夫隻管對著壺嘴喝水,她氣得一把奪過茶壺焦急地問:“爻辭上是怎麽說的?”


    齊懿仲正對著壺嘴喝得起勁,突然被老婆奪走了茶壺,急得他一跺腳,一把又把茶壺奪了迴來,將壺嘴插入口中,邊喝邊說:“哎呀,渴死老夫了!等老夫喝夠了再說。”


    “咕嘟,咕嘟”,他喝了大半壺茶水,這才將嘴從壺嘴上挪開。然後又用袖子抹了抹嘴,咧開嘴巴一個勁地隻顧著傻笑。“嗬嗬,嗬嗬。真爽啊!太過癮了!”


    看著丈夫一個勁地傻笑,齊夫人當即就惱了,扯起嗓門吵嚷道:“你這個死老頭子,爽個鳥爽!瞧您這個傻模樣,老娘真鬧不清你到底是在哭呢?還是在笑?”說著,她伸出右手一下揪住了丈夫的耳朵,急不可待地問:“好歹您總得給老娘吭上一聲呀?”


    “哎喲!當然是……笑啦。”齊懿仲一邊叫喚著疼,一邊慌忙用手去掰老婆的手。“趕快鬆手,疼死老夫了!”他掰開了老婆的手,捂著耳朵吼叫道:“揪個鳥揪!哪有你這樣的老婆?動不動就瞅老公的耳朵。你總得讓老夫先喝口水再說吧?”


    “好,那好吧。”齊夫人的手被掰得發疼,瞧見丈夫發了怒,於是捂著手說:“那你就先喝吧。”見丈夫掂起茶壺又喝了起來,她接著又問:“史官算的八字合不合呀?”


    齊懿仲一邊喝水一邊點頭,喉嚨裏發出的卻是嗚嗚聲,根本就聽不清他在說什麽。


    “說啥子?”齊夫人湊近耳朵大聲地問:“老娘聽不清!……八字合不合?”


    齊懿仲點著頭,嘴巴從壺嘴挪開一條縫,冒出了一句話。“夫人,哪有那麽簡單?”


    “八字合不合不就一句話?哪會有多複雜?”齊夫人氣得把嘴一撇,以為丈夫在故弄玄虛。接著,她又搶過丈夫手中的茶壺性急地說:“講,講完了再喝也不遲!”


    齊懿仲緊緊抱住茶壺不鬆手,翻著眼搶白道:“老夫一大早就出門了,到現在都滴水未進,要不是為了寶貝閨女老夫才不願吃這個苦哩。”說著,他討好地看了看女兒。


    其實,此時的齊小姐心裏比誰都焦急,作為姑娘家她不便表露出來,看見父親瞧了自己一眼,於是連忙湊上前說:“爹,您老邊喝邊說,不就兩不誤了嗎?”


    “嗨,還是閨女聰明。”齊懿仲高興地看著女兒花誚老婆說:“你真是笨死了。”


    齊夫人一心隻想著占卜結果,哪有心思跟丈夫攪纏不休,於是有口無心地應酬道:“好了,老爺,世上就您最聰明,趕快說一說史官占卜的結果吧?”


    看著老婆和女兒都露出了期盼的目光,齊懿仲得意洋洋地抹了抹嘴,笑嗬嗬地說:“老夫一大早出門,好不容易才弄到公子完的生辰八字,然後又登門拜訪了史官……。”


    一聽丈夫喋喋不休地羅嗦起來,齊夫人趕忙插嘴打斷了他的話,表現出不耐煩的樣子說:“老爺,這些具體的細節留著以後再說吧,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先講一講占卜的結果。”說完,她扭臉給女兒遞了一個眼色,故意問道:“閨女,你說呢?”


    “爹,您老就趕快講一講占卜結果吧?”齊小姐也煩父親羅嗦,趕忙抓住父親的手臂,一邊搖晃著一邊撒起嬌來。“還是娘講得對,都快要急死人了!”


    “好,好。”齊懿仲經不住女兒的撒嬌,趕忙連聲答應道:“老夫這就講占卜結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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