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臭小子恭維人的本領到是學得挺快。”田武的奉承令田書滿心歡喜。“混跡社會,恭維人可是一門必不可少的基本功。畢竟,會不會恭維人其結果將有天壤之別。”


    於是,他眉開眼笑地對田武說:“‘行善積德’剛才老夫已經提過,咱田氏先人幾輩子都是用‘大鬥出小鬥進’的方式讓利於民、救百姓於水火。”說著,他突然嚴肅起來,一本正經地問:“可是,這其中的奧秘你是否知道呢?”


    看著爺爺期盼的眼神,田武頓時感到氣氛有些凝重,於是趕緊佯裝出放鬆的樣子,笑著說:“爺爺,您老剛才不是講過了嗎?這是為了養活更多的人和增強國家的實力。”


    聽完孫子照本宣科的迴答,田書點著頭咧了咧嘴,但並沒有露出笑意,臉色反而變得更加凝重。他輕歎一聲說:“唉,這僅僅是一個方麵,而且並非根本。況且,這樣做的利弊得失究竟如何呢?事實證明,在一片讚揚聲的背後仍然潛伏著難測的危險。”


    可話剛一出口,他又感到後悔了。“嗨,這個問題對於一個十八歲的孩子來說確實太深奧,即便象田憑這樣的中年人也未必就能完全理解。可是,老夫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畢竟他遲早都要麵對這個問題。”他努力為自己尋找著安慰的理由。


    聽爺爺這麽一說,田武頓時感到有些如墜雲煙。他茫然無助地看著爺爺。隻有搖晃著腦袋迴答道:“爺爺,這個,俺確實不知道它的根本。以及會有啥子危險。”


    對於孫子結結巴巴的迴答,田書一點也不感到意外。他佯裝出一副輕鬆的樣子,順手將茶碗放在幾案上,然後用調侃的語氣說:“孫子,如果像你這麽小小的年紀就能知道這個問題,即使是當相國都嫌屈才了啊。”


    接著,他用手指輕輕敲擊著幾案說:“告訴你吧。咱田氏之所以要‘大鬥出小鬥進’,其實根本就不是為了收買人心。而僅僅是為了適應人的本性,此乃不得已之舉呀。”


    “俺想也是。”田書話音剛落,田憑就急不可待地插嘴說:“爹,如果是要收買人心的話。那最好就白送得了,何必還要多此一舉呢?簡直就是脫褲子放屁找罪受。”


    “憑兒講得有道理。”田書對田憑的插嘴雖然感到不舒服,但還是給予了高度的評價。接著,他又說:“可以試想一下嘛。既然是有借有還,那為啥還要大鬥出小鬥進呢?這不明擺著是吃虧嘛。”說著,他將雙手一攤表現出一副不情願的模樣。


    “就是嘛。”田憑也跟著搖頭晃腦地應和道:“先人這樣做確實太令人費解了。”


    “嗨,老夫認為這也許就是先人的聰明之處。”田書一拍大腿,興奮地叫了起來。“你們也不想一想,人的本性畢竟好逸惡勞。誰都愛占便宜,就沒人願意吃虧的。”


    “說的也是。”田憑撓著腦袋,表示讚同。接著又問:“爹,那您老的意思是……?”


    田書瞟了田武一眼,無不得意地撇嘴一笑,然後對田憑說:“你甭著急,讓老夫慢慢分析嘛。其實,咱田氏也不想吃虧。可是。如果不吃小虧又怎麽能占大便宜呢?”


    “爹,吃小虧占大便宜的道理俺也懂。”不等田書把話講完。田憑已經搶先插起嘴來。“可是,咱田氏幾輩子都吃著小虧,但卻並沒有看見占到啥子大便宜呀?”


    “憑兒,你不要這麽性急嘛。”田書不想與田憑論理,隻管繼續說:“再說,咱田氏的封地也不少,糧食根本就吃不完。況且,如果放在手裏,還得再建糧倉存放。如果能貸出多餘的糧食,不僅能夠拯救挨餓的百姓,最重要的是還可以牢牢地將他們拴在咱田氏的土地上。這樣,不是既發展了生產,同時又增加人口了嗎?”


    看見兒孫不停地點頭,他開心地笑了,接著得意地說:“人口增加,兵源自然也增多了。誰不知道擁有身強力壯的士兵是獲取勝利的有力保障?結果,做將軍的建立的功勳自然就多。建立的功勳越多,封地也就越多……。這樣一來能不占便宜嗎?”


    田書的高談闊論把田武聽得是目瞪口呆。他熱血沸騰,激動得差點蹦了起來。“哇噻!真是太牛了!先人連這種超難度的算計都能想出來,結果怎麽會不高人一籌呢?”


    於是,他仰起頭迫不及待地追問道:“爺爺,那‘後勁十足’又是啥子意思?”


    田武的主動提問讓田書心中甭提有多高興。他一邊捋著胡須,一邊樂不可支地暗叫道:“哈哈,臭小子終於‘認祖歸宗’了。”


    於是,他笑容滿麵地說:“孫子,老夫說的‘後勁十足’嘛,那得看跟誰比。如果是跟高、鮑、欒、晏四大家族比,人家高、鮑、欒三大家族畢竟都是老牌的名門旺族,表麵上咱是比不上,但實際上他們早已是夕陽餘暉,遲早都會淪為咱驅使的工具。”


    “爹,您老這話太讓人解氣了!”田書話音未落田憑已經興奮地跳了起來,大聲嚷嚷道:“奶奶的,一看到其他家族的人耀武揚威的鳥樣就讓人來氣,要不是祖訓要咱夾著尾巴做人,俺早就將他們給擺平了。”說完,猛地一揮拳比劃了一下揍人的動作。


    “祖訓必須遵循。”看見田憑不忿的樣子,田書趕緊叮囑道:“低調做人沒啥子不好,最起碼可以防止箭射出頭鳥。”說著,他斜眼瞟了瞟田武,繼續叮囑道:“你們都給老夫記好了。剛才,老夫講的那番話絕不能到外麵瞎說,當心招災惹禍喲。”


    “爹,瞧您老說的,俺們會有那麽傻嗎?連個好歹都分不清?”對於父親的叮囑,田憑連忙拍著胸脯答應道:“您老就放一百個心吧,俺們絕對不會捅漏子。”


    “說的也是,老夫相信你們不會捅漏子。”對於兒子的迴答田書感到很滿意。


    接著,他又搖晃著腦袋故意用神秘的語氣問:“你們知道為啥其他家族的人將來都會被咱當猴耍嗎?”說著,連他都忍不住咧嘴露出了大門牙,想笑又沒有笑出聲來。


    “這個嘛,孩兒不知道。”田憑看著父親,一本正經地迴答得挺幹脆。


    瞧著得意忘形的爺爺,田武暗自尋思:“也不知道爺爺整天都在琢磨些啥子?竟然會有這些歪門邪道的想法。”但他不敢直說,隻好無可奈何地搖頭說:“俺也不知道。”


    “不琢磨,當然不知道。”聽了兒孫的迴答,田書既趾高氣揚同時又唉聲歎氣。他做了一個深唿吸,指手畫腳地說:“平時,老夫一再告誡你們,凡事都要琢磨。琢不琢磨,是區分聰明人和愚蠢人的標誌。為啥一遇到事情你們就忘記琢磨了呢?”


    “爹,您老冤枉俺們了。”無故被父親訓斥了一頓,田憑心裏自然不服氣。於是,他皺著眉頭,拉長苦瓜臉,連聲辯解道:“俺們咋會不琢磨呢?隻是沒有琢磨出來。”


    田憑的狡辯令田書很生氣,立即唬著臉繼續訓斥道:“嘿,這沒有琢磨出來跟沒有琢磨能有啥子本質的差別?簡直就是無理瞎攪和,為自己的無能尋找借口。”


    田憑摸透了父親的脾氣,趕忙轉移話題詢問道:“爹,那,您老又是咋琢磨的呢?這其中有啥子奧秘嗎?能傳授給俺們嗎?”說完,兩眼緊盯父親,等著他的迴答。


    田憑的詢問實在令田書欣慰不已,連忙齜牙咧嘴驕傲地一笑,然後無不得意地說:“這,當然有奧秘嘍!告訴你們,老夫琢磨的結果就是他們的後代沒幾個成器的。”


    “爹,咋能這麽說呢?難道您老沒有看見他們一個個都是牛皮哄哄的嗎?俺看除了國君就沒人敢惹他們。”田憑並不認同父親的看法,立即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牛皮哄哄算個鳥!”田憑的話把田書氣得吹胡子瞪眼睛,揚手訓斥道:“你琢磨的是狗屁!也不想一想,整天養尊處優、花天酒地,除了會泡妞,既不通文又不習武。打起仗來不敢衝鋒陷陣,還一門心思地想撿點便宜,這能有出息嗎?隻會坑爹!”


    聽父親這麽一說,田憑連忙佩服地點頭說:“還是爹高明,琢磨得真透切。”


    兒子的佩服猶如一針興奮劑,田書頓時就來了精神,滔滔不絕地評價和分析起來。“晏氏家族曆代都是玩文的,一聽名字就知道很平庸。晏嬰的老爹叫晏弱,好不容易生了一個兒子,又取名叫晏圉。他家的子弟雖說比其他家族強一點點,但也不咋著!”


    “爹,您老真厲害!”田憑不失時機地伸出大拇指,無不自豪地奉承起父親來了。


    “嗨,這算不了啥子。”麵對兒子的奉承,田書突然謙虛起來。他伸出手來拍著田武的肩膀,十分關切地說:“孫子,目前咱田氏家族子弟中就數你最差。老夫之所以要如此格外地關照你,就是害怕你日後會拖累整個家族的後腿啊!你一定要爭口氣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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