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宣公被杞姬的哭泣搞得心煩意亂,呆呆坐在寶座上心亂如麻。


    他努力控製心潮起伏的思緒,試圖想出一個妥當的應對策略。“奶奶的,寡人上幾輩子不是妻弑夫,就是兒弑母,要不就是兄弟相殘,叔侄相害。這種血腥殘暴的骨肉相殘難道還要在寡人的子孫中繼續上演嗎?寡人不能坐視不管,還得想辦法根除呀。”


    他緊鎖著眉頭,疑心重重地盤算道:“從今天杞姬的表現看,她不會是在耍什麽陰謀詭計吧?等太子來了之後,寡人就可以一問便知。大不了再見機行事立個規矩。”


    他正在低頭思索,忽然聽見了侍從的報告聲:“稟報君主,據守衛宮門的禁衛軍報告,太子已經失魂落魄地逃出了宮門。”


    “什麽?太子跑出了宮門?”陳宣公抬起眼皮,瞧著跪在地上的侍從,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他皺了皺眉頭,十分不情願地尋思道:“奶奶的,這等於是不打自招了呀?這還有啥子可說的呢?要不是做賊心虛,他會如此狼狽不堪地逃之夭夭嗎?”


    太子陳禦寇的表現太令他失望了,禁不住在心中感歎道:“唉,這個熊孩子長這麽大還如此的蠢笨!他娘的,真是太愚蠢了!一點兒都不象寡人,這怎麽能當國君呢?”


    此時他的心裏是既失落又沮喪,總覺得空蕩蕩的,沒有了著落。“嗨,這個熊孩子也忒冇蛋子了!男子漢大丈夫要敢作敢當,說啥子也不能落荒而逃呀。”


    他越想越覺得不是滋味,感覺太子太窩囊了。“即便是沒有膽量承擔,那也要裝出沒有一點屁事的樣子。這樣並不是裝癩孫,更不是打腫臉充胖子,而是鎮定,是具有政治智慧的表現。政治家如果連這點素質都沒有,那還怎麽能被稱為政治流氓呢?”


    他斜著眼瞟了瞟侍從。又低頭瞅了瞅杞姬,心裏著實犯起難來了。“奶奶的,這下子可好了,竟把寡人搞得左右為難、騎虎難下了。難道真要被逼進死胡同嗎?”他努力保持鎮定。又抬起眼皮詢問侍從:“太子沒有表現出啥子異常舉動吧?”


    “異常舉動?”侍從沒能完全理解國君的意圖,慌忙看了看衣衫不整的杞姬,匆忙迴答道:“君主,據禁衛軍報告,太子他衣衫不整慌裏慌張地竄出宮門的。”


    “果然並非空穴來風!”陳宣公氣得臉色蒼白,雖然對侍從的迴答並不滿意,但又沒法子明說,隻好輕聲嘀咕道:“哎呀,這樣一來寡人連自欺欺人都辦不到了。”他心裏翻滾的惱怒,而是恨鐵不成鋼。“這個熊孩子真是一灘糊不上牆的爛泥巴呀!”


    他垂著眼皮斜視著杞姬。心裏多少得到了一絲的安慰。“這娘們兒好歹沒有瞎編一通故事來誆騙寡人,總而言之還算靠譜。”一想到這裏,他感到眼前一片茫然,心裏愈加地頹廢,口中喃喃自語道:“寡人該怎麽辦呢?難道非得虎毒食子嗎?”


    他氣得“咯咯”地咬著牙暗自罵道:“陳禦寇這個豬狗不如的衣冠禽獸。真他娘的是恨鐵不成鋼!”他失望到了極點,尋思道:“如果把江山社稷交給你,那還不助紂為虐嗎?這個熊孩子既沒有腦子又*悖理,將來寡人在地下怎麽能睡得安穩呢?”


    看著掩麵哭泣的杞姬他終於下定了決心。“常言道:‘當斷不斷,反受其害。’”於是勃然大怒地命令侍從:“傳寡人的旨意,把太子逮起來押往太廟!寡人要親自審問。”


    “諾!”侍從躬身答應著,一轉身退出大殿。傳達國君的命令去了。


    陳禦寇失魂落魄、跌跌撞撞地從宮殿跑迴了太子府。他顧不得擦去滿臉的汗水,一屁股跌坐在堂屋的席子上,氣鼓鼓地生開了悶氣。“奶奶的杞姬淫蕩不羈,簡直就是騷狐狸精,她總有一天會把君主害死的。俺該咋辦呢?總不能束手無策見死不救吧?”


    他越想越生氣,越想越惱恨。猛地一揮拳,“謔”地一聲又站了起來,咬牙切齒地發誓道:“不行,作為人子俺決不能袖手旁觀,一定要勸諫君主疏遠這隻騷狐狸精!”


    他正想往外走。突然看見管家慌慌張張地跑進了堂屋,結結巴巴地喳唿道:“哎呀太子,大事不好了!不知道禁衛軍為什麽要將太子府裏三層外三層地圍得水泄不通?”


    聽說府第被包圍,陳禦寇心中猛地一“咯噔”。“哎呀,莫非騷狐狸精已經惡人先告狀了?”於是,地慌忙詢問道:“管家,你知道這會是因為什麽嗎?”


    管家早被嚇得魂飛魄散,驚惶得怯聲怯氣地說:“太子,老奴隻聽見禁衛軍首領大聲叫喚道:‘君主有令,甭讓太子跑了!’老奴想這肯定沒好事,您還是趕快逃跑吧!”


    “能往哪裏逃?”一聽這話陳禦寇頓時嚇得麵如土色,六神無主地叫苦不迭道:“哎呀糟糕,君主果然是被騷狐狸精給迷住了,竟然不分青紅皂白地派禁衛軍來抓俺。”


    他抬起頭來連聲吩咐管家:“老管家,你先去大門口盯住禁衛軍,俺這就給君主寫一份奏章。”說著,急忙拿筆來在木贖上奮筆疾書,給陳宣公寫起奏章來。


    太子的奏章還沒有寫完,管家又叫喚著跑了進來。“太子,國君派使者來了!”


    陳禦寇趕緊抬起頭,看見一名使者緊跟在管家的身後,已經疾步走進了堂屋。他慌忙放下手中的毛筆,起身迎上前去,拱手說:“臣陳禦寇恭迎國君的使者。”


    使者連忙躬身給太子迴禮說:“太子,請免禮。臣奉國君之命,前來傳達國君的旨意。國君命令太子前往太廟,他要親自問您的話。”


    “哎呀,太好了!”聽完了使者的話,陳禦寇高興得差點蹦了起來。“當著君主的麵,俺一定要戳穿杞姬那個騷狐狸精的假麵具,讓她原形畢露,現出害人的醜惡嘴臉。”於是,立即朗聲答應道:“臣遵命!”說完一甩手,他拉起使者就朝著大門口走去。


    “哎呀太子,這可使不得呀!”忽然,管家叫喚著一個箭步衝上前來,用身子擋住了太子的去路。“您可不敢就這麽冒然出府啊!”管家經驗豐富,知道此去兇多吉少。


    管家突如其來的阻攔反到把陳禦寇嚇了一跳。他生氣地嗬斥道:“你這是要幹啥?”


    管家急忙擺動雙手,驚恐萬分地勸阻道:“太子,奴才雖然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但卻清醒地知道國君正在氣頭上,千萬不敢招惹他。還是先靜觀其變吧?”


    陳禦寇不耐煩地擺手說:“俺有正經事,必須向君主匯報,怎麽能讓君主久等呢?”


    管家知道太子不諳世事,連忙拉住他的衣袖說:“太子,奴才跟隨國君幾十年了,知道他的脾氣。還是等他消了氣,你再去也不遲。奴才這就出府去見國君,能勸就勸,不能勸也能了解些情況。你在府中靜候奴才的音訊,直來直去隻會讓自己處處被動。”


    一見管家拽住衣袖不讓走,陳禦寇立即就火了,猛一用勁把管家掀翻在地,義憤填膺地吼叫道:“管家,甭害怕!常言道:‘身正不怕影子斜。’俺就不信正不壓邪?”


    看見太子發了火,管家心急如焚地尋思道:“哎呀,糟糕了!這楞頭青非吃大虧不可。”他顧不得摔疼了腿,慌忙從地上爬起來,一把抱住了太子的腰,大聲央求道:“太子,快甭意氣用事認死理了,這樣會吃大虧的!等你再想後悔,恐怕都來不及了。”


    管家的忠告再次激怒了陳禦寇。他氣得一邊使勁掙紮,一邊叫嚷著辯駁:“管家,如果俺再膽小怕事、藏頭藏尾,將來還怎麽麵對困難呢?還怎麽麵對群臣與百姓呢?俺堅信國君絕對公正嚴明。俺要徹底戳穿騷狐狸精的醜惡嘴臉,讓她原形畢露!”


    太子的話把管家嚇得渾身直打哆嗦,哭喊道:“太子,你攤上大事了!可去不得呀!”


    管家的話剛一出口,陳禦寇便厲聲嗬斥道:“呔,休要胡說!俺能攤上什麽大事?”


    太子聽不進忠言,管家隻有帶著哭腔告誡道:“太子,國君老了需要有人哄,跟國君的寵姬鬥從來都不會有好結果吃啊!世上的事往往是由距離來決定的,千萬甭把地位、親情看得太重,自認為虎毒不食子。您如果再執迷不悟,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陳禦寇惱怒地乜視著管家猛然狂吼道:“甭忘了俺是太子!一個被俘的下賤女人難道還能把陳國的天翻了不成?俺決不容許她殘害國君,一定要揪住她的狐狸尾巴!”


    說完,猛地一用勁,一抬手就將管家掀了個四腳朝天,滾到了一旁。接著,他邁開流星大步,頭也不迴地走出了堂屋的大門。


    “太子,去不得呀!”管家顧不得渾身傷痛,連滾帶爬地叫喊著緊追不舍。可是,門外的禁衛軍用兵器攔住了他的去路,他隻有萬般無奈地趴在門坎上嚎啕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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