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699年的一天,陳厲公正坐在宮殿裏處理政務。忽然,他放下了手中的木牘,開始心猿意馬地胡思亂想起來。“奶奶的,當國君雖好,但執政卻很辛苦,不光要起早貪黑,而且連一點人身自由都沒有,即便是再有錢,也不能隨心所欲地逛窯子。”


    幾次偷偷摸摸的蔡國之行,逛窯子已把他逛得流連忘返,心野得即便是身處宮中,但心卻早已溜到了蔡國窯子裏。他心裏實在耐不住寂寞,心煩意亂地伸手將卷宗一推,兩隻眼睛環顧著四周,看著謹小慎微的宮女們,隻覺得索然無味,感到心裏空蕩蕩的。


    他扭過頭來,看見蔡總管正低頭站在身後的角落裏,於是咧著嘴輕聲問:“愛卿,沒打瞌睡吧?”瞧見蔡總管抬起頭來,他又連忙招手叫喚:“快過來,寡人有事吩咐。”


    蔡總管趕忙邁開雙腳跑了過來,躬身施禮道:“君主,奴才在。不知您有何吩咐?”


    陳厲公滿臉堆著笑容,笑眯眯地說:“愛卿,近來朝中反正沒啥大事,寡人身居宮中也閑得太無聊。幹脆,你再陪寡人去蔡國尋歡作樂,逛一逛窯子,怎麽樣啊?”


    “嗨,老子正犯愁沒有機會下手,沒想到正打磕睡就送來了枕頭,真是太得勁了!”看著陳厲公垂涎欲滴的色鬼相,蔡總管趕緊一拍巴掌,齜牙咧嘴笑著說:“臣遵命!”


    “嗨,愛卿,你慌個啥嘛?”看見蔡總管轉身快步離去,陳厲公急得站起身,連連招手叫喚道:“先甭急!趕快迴來,寡人還沒有講完呢?”


    “哎呀糟糕,老子怎麽就這麽沉不住氣了呢?”聽見陳厲公叫喚,蔡總管心裏不由得一驚,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於是。連忙暗自提醒道:“沉著冷靜,千萬甭露出馬腳了。”他趕忙停住腳步,轉過身來,笑嘻嘻地問:“君主。您還有什麽吩咐?”


    陳厲公緩步走上前,雙眼笑眯得隻剩下一條縫,伸手拍著蔡總管的肩膀說:“愛卿,寡人也沒有什麽可吩咐的,隻是想提醒你一下,這迴多帶點錢,要玩就玩個痛快!”


    蔡總管一聽是這麽迴事,連忙點頭哈腰地答應道:“君主,您就放心吧。臣一定遵命帶足錢財,保證讓您玩得樂不思蜀。成為蔡國當之無愧的花魁。”


    “好!太好了。這迴寡人非把蔡國的窯子鬧騰得天翻地覆不可。”看著卑躬屈膝的蔡總管,陳厲公心情舒暢極了,將手一揮,連聲催促道:“那,你就趕快去準備吧。”


    “諾。臣這就去準備了。”蔡總管一邊答應著。一邊疾步退出了大殿。


    一走出大殿,他趕忙將胸脯往前挺了挺,輕輕地舒了一口氣,然後在心裏嘀咕道:“奶奶的,這迴老子非讓你他娘的鱉孫王八蛋有好戲看不可!”接著,又咬著牙發誓道:“不報此仇,老子誓不為人!即便是弄死了你這個老王八。老子也攤不上任何屁事。”


    他一邊往前走,一邊暗自琢磨道:“不過,這鱉孫王八蛋也是一個千年的老王八,甭看他表麵上好像很信任老子,但骨子裏究竟怎麽想的?那也隻有鬼知道了。所以,老子決不敢掉以輕心。以免抓蛇不成,反被蛇咬,如果真是這樣就太不劃算了。”


    一想到這裏,他悄悄地迴頭看了大殿一眼,然後在心裏盤算:“接下來。老子又該怎麽辦呢?看來,還必須做到心中有數。隻有有備而來,才能讓鱉孫王八蛋防不勝防。”


    他邊走邊低著頭沉思:“幹脆,老子給他來上一劑猛藥,讓他一口氣包上十幾個窯姐兒,叫她們全都拿出看家本領,輪流上陣連軸轉,把鱉孫老王八累死不就得了?”


    “嘿嘿!”當他想到這裏,禁不住發出了得意的笑聲。可轉念一想,又感覺似乎行不通。“哎呀,這能行嗎?鱉孫老王八老當益壯,並不是說想累死就能累死的?最終恐怕還得動手?可是,到時候又該怎麽動手呢?況且,他每次外出都帶著衛隊……。”


    經過反複權衡,他感到真的動起手來並非一件易事。直到走進了房間,他也沒有想出一個行之有效的辦法來。進屋後他一屁股做在了席位上,愁眉苦臉地嘟嚕道:“奶奶的,想和幹還真是兩碼子事。想起來感覺挺容易,可真要動手才覺得很棘手……。”


    正當他束手無策的時候,腦海中忽然閃現出了一個人來。“對,找公子杵臼商議。”


    他順手端起幾案上的水碗喝了一口,然後喃喃自語道:“前不久,他主動找到老子,說想與老子聯手幹掉鱉孫老王八,但老子一直遲遲未敢動手,就是擔心不好脫身。”接著,又歪著嘴罵道:“甭聽他說得怪美,給老子豁免權。畢竟,他是有備而來,到時候萬一翻臉不認賬,吃虧的就隻能是老子。”說著一揚手。“尻啊,這花言巧語誰信呀?”


    他將水碗輕輕地放在幾案上,然後緊握拳頭猛地一揮,無不得意地自言自語道:“如今,機會終於來了。隻要不在陳國動手,老子就可以安然脫身。有豁免權當然最好,萬一沒有豁免權,他又奈何得了老子?”


    他將思路認真理了理,信心滿滿地點了點頭。“隻要公子杵臼能暗中助老子一臂之力,弄死鱉孫老王八就如同快刀砍蘿卜一樣容易。好,老子這就去找公子杆臼商議。”


    蔡總管將國君秘密出訪的事宜安排妥當,然後借口置辦必需品,大搖大擺地走出了宮殿。他信步來到貴族們鬥雞的會館,這裏是他跟公子杵臼約好的聯絡點。


    “喲,蔡總管來了?裏麵請!”蔡總管聽見叫聲,抬起眼皮一看,一位侍者笑眯眯地打著招唿迎上前來。“奶奶的,這貨老子根本不認識,他怎麽會認識老子呢?”他心生疑竇,仔細打量著侍者。侍者仍然滿臉微笑地躬身說:“請先隨俺到包間休息片刻。”


    “嗨,這貨怎麽知道老子不是來鬥雞的?”蔡總管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心裏不由自主地忐忑起來,但嘴上卻不好多問,於是邁開腳步跟隨侍者走進了一間豪華包間。


    侍者侍候著蔡總管坐下,接著又泡上一碗香茗,然後笑著說:“蔡總管,請稍候片刻,小人去去就來。”說完,侍者躬身退出了包間,順手將房門也帶上了。


    看著侍者退出包間的背影,蔡總管伸手撓了撓頭,百思不得其解地嘟嚕道:“奶奶的神神秘秘,真他娘的邪乎!老子好象被人牽住了鼻子似的,根本就摸不著頭腦?”


    當他環視左右,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隻聽見房門“吱”的一聲被輕輕推開了一條縫。“俺的娘耶!不會有什麽蹊蹺吧?”他嚇了一跳,正準備應對不測,卻看見從門縫裏迅速蹓進來一個人。他定睛一看,脫口叫了起來。“公子杵臼,怎麽會是你呀?”


    蔡總管詫異的表情令陳杵臼十分得意,他不以為然地說:“蔡總管,這有什麽好奇怪的?”接著,又表情嚴肅地問:“你這個時候來找俺,是不是發生了什麽突發事件?”


    麵對著表情嚴肅的陳杵臼,蔡總管一邊點頭一邊扭頭環視著四周,然後壓低聲音緊張地問:“公子杵臼,這裏人來人往,它安全嗎?不會有鱉孫王八蛋的眼線吧?”


    陳杵臼看了看神情緊張的蔡總管,將手一揮說:“放心吧,絕對不會有那貨的眼線。”


    “何以見得?”陳杵臼雖然講得十分肯定,但蔡總管心裏仍然感覺不踏實。


    瞧著蔡總管疑神疑鬼的眼神,陳杵臼咧嘴一笑,寬慰道:“你就放心吧,這個鬥雞會館是俺開的,專門用來聯絡各地的反對派,所有的侍者都是俺精心挑選的心腹。”


    不等陳杵臼把話講完,蔡總管已經插嘴道:“哦,怪不得?俺剛一跨進門檻就被侍者領到了這裏,原來一切都是你事先精心安排好的?”他心中的謎團終於解開了。


    “喔,不是俺安排的。”陳杵臼連忙解釋道:“不過,卻是俺吩咐的。這裏表麵上是個娛樂場,實際上是俺的秘密聯絡點。”接著,又詢問道:“是不是有什麽緊急情況?”


    蔡總管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地,他伸手端起茶碗呷了一口,說:“公子杵臼,俺匆匆趕來確實有一個重要情報要告訴你。”看著陳杵臼睜大的眼睛,接著又壓低聲音神秘地說:“鱉孫老王八又要秘密去蔡國逛窯子,俺認為這是一個絕佳的動手機會……。”


    “哦,太好了!”聽說陳厲公要去蔡國逛窯子,陳杵臼高興得差點跳了起來,一揚手叫嚷道:“真的是天賜良機,老天爺總算開眼了!”接著,又急忙湊近追問道:“蔡總管,咱可要有備而去,決不打無把握之仗噢。你打算怎麽動手?”


    蔡總管白了陳杵臼一眼,心裏暗罵道:“尻啊,動真格的就慫恿老子上,真他娘的滑頭啊!”接著,又狡詐地用手比劃道:“公子杵臼,俺一個人勢單力薄,要想成事還必須得到你的大力支持。否則,就隻能是打草驚蛇,功虧一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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