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免使勁用被子捂住老爹的頭,雖說不敢亂動彈,但卻並不妨礙迴頭窺視小女巫。


    他含情脈脈地迴過頭,瞅著令他朝夕魂牽夢縈的小女巫。看見她右手握住一支閃光的青銅發簪,左手將散落在額前的長發輕輕地往後一攏。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正一閃一閃地注視著自己。


    “哎呀,在這舉止之間,既透露著一股撩人心脾的衝動,同時又充滿了一種令人舒適安逸的恬靜。”陳免不由自主地發出了一聲難以言表的感歎:“唉,麵對眼前亂哄哄的一切,她仿佛置身於世外,飄飄欲仙的神態不能不令人浮想聯翩啊?”


    “哎呀呀,瞧她那婷婷玉立的身姿,佇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寧靜,就猶如置身於世外的仙子,那麽的飄然安逸。啊!真是飄飄而至的絕色美人。”陳免忽然感覺喉嚨裏似乎很幹燥,而且還略微帶有一絲腥味。他輕輕地抿了抿嘴唇,情不自禁地從心底發出一聲讚歎。“唉,她是那麽的淡定甜美、怡然自得,仿佛從未沾染過一絲塵世間的汙垢。”


    陳免聚精會神地凝視著仙女般的小女巫,使勁地咧了咧嘴巴,臉上露出了一抹淫笑。接著,他又強打起精神,輕輕地揚了揚眉毛,示意小女巫爬上國君的臥榻與自己溫柔一番。可是,小女巫卻視若無睹,似乎根本就不懂得人世間的萬般風情。


    陳免心裏不由得有些氣惱,喃喃自語道:“奶奶的,要不是今天正辦著正經事,寡人早就熊撲上去將你攬入懷中了……。”本能的生理衝動迫使著他向小女巫伸出了手。


    可是,小女巫除了恬靜的微笑之外,仍然是無動於衷。陳免難免著急起來,連忙迴頭觀望心四周,臥室裏確實再無第四者。於是,他猛地一翻身。想要熊撲過去……。


    “哎呀!”突然他心裏一驚,感覺到身子已經不再聽使喚,而且四肢都使不上勁,最要命的是脖頸軟弱無力得連抬都抬不動了,似乎根本就沒有力量再支撐住他那顆思緒萬千的頭顱……。他的唿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腦筋似乎也已經轉不過來……。“難道寡人真的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嗎?”他的腦子裏莫名其妙地閃現了這麽一個念頭。


    他感覺眼皮變得越來越沉重。眼睛想睜都睜不開了。於是,隻好努力地讓臉龐掛著遐想的微笑,可是腦袋卻不由自主地低垂了下來。他的嘴角流淌出發辛的口水。嘴巴隔著厚厚的被褥親吻著老爹的額頭,心裏感覺在黑暗中又與父親見麵了。


    眾人好奇地跟隨著楚國女巫狂唿怪叫,在寢宮中跑過來竄過去地亂成了一片。他們的目光始終跟隨著女巫跳躍的身體來迴地晃動,每個人都自不轉睛地緊盯住女巫手中的木劍,一心隻想見證她是如何殺死厲鬼州籲的?


    突然,從寢宮外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同時還伴隨著兵器“乒乓”的撞擊聲。“國君有令:不準放走厲鬼州籲!趕快將寢宮團團包圍住。”陳佗的吆喝聲聽得格外清楚。


    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急促。隨著“呯”的一聲聲響。隻見寢宮的大門已經被猛地推開,一群全副武裝的禁衛軍立即從門外衝了進來。


    陳佗張牙舞爪地衝在隊伍的最前麵,氣勢洶洶地大聲叫喊著,指揮禁衛軍將寢宮團團地圍得水泄不通。“諸位,國君有令:為了防止厲鬼州籲狼狽逃竄,就是連一隻蒼蠅蚊子都不允許飛出寢宮!”他環視著武士們。接著又命令:“都聽從俺的命令,一旦發現了厲鬼州籲,任何人都不允許心慈手軟,一定要立即將他正法!”


    文武百官扭頭看見陳佗率領全副武裝的禁衛軍闖進了寢宮,頓時被驚得目瞪口呆。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哇噻!需要如此地興師動眾嗎?況且,這一群凡夫俗子怎麽可能殺死厲鬼呢?”眾人心裏開始忐忑不安地紛紛議論起來。


    陳佗瞅見大局已定,連忙給“瘋狂”的女巫暗中傳遞著眼色。二人四目一對,女巫頓時心領神會。她急忙將木劍轉了一個彎,突然指向了大夫子針,尖厲地叫嚷起來。“哎呀,快來人啊!厲鬼州籲就在這裏!它附在了子針大夫的身上。”


    一聽厲鬼州籲附在了自己身上,子針嚇得甩開雙臂拚命地用衣袖撲打著身體,試圖趕走附在身上的厲鬼州籲。他邊撲打邊喊女巫:“師傅,快把厲鬼從老夫身上趕走!”


    聽見子針召喚,女巫立即手持木劍衝了過來,裝模作樣地在他的身旁跳來跳去。一會兒左刺右砍,一會兒又東劈西殺,仿佛正在與厲鬼做殊死搏鬥。她斜眼看見陳佗率領禁衛軍跑了過來,連忙用木劍一指子針,尖聲喊道:“快,趕快捅死厲鬼州籲!”


    聽見女巫叫禁衛軍捅死自己,子針頓時明白過來,厲聲嗬斥道:“呔,大膽女妖!竟敢拿老夫開刀!你他娘的恐怕是活膩煩了吧?”說著,挺身上前,想要抓住女巫。


    看見子針瘋狂地撲了過來,女巫嚇得連忙轉身竄到陳佗的身後,用木劍指著子針,顫抖地說:“陳相國,子針大夫已經變成了厲鬼州籲,趕快命令武士殺死他!”


    陳佗用身體護住女巫,向武士一揮手,指著子針厲聲命令道:“君主有令,捅死厲鬼州籲!不準讓它逃跑了。”見武士沒有動手,他急忙催促道:“趕快上前,殺死他!”


    子針看見陳佗率領禁衛軍武士衝了過來,急忙怒目而視地盯著陳佗大聲辯解道:“公子佗,不要被女妖迷惑了心竅。看清楚,老子是子針,可不是什麽厲鬼州籲!”


    陳佗根本不理會子針的辯解,繼續揮手催促武士:“君主有令,隻要是厲鬼州籲,一律統統地格殺勿論!”見武士們仍然遲疑不前,他氣得厲聲命令:“趕快給老子動手!”


    看見武士們端著明晃晃的兵器逼了過來,子針立即意識到大禍臨頭了。他本能地大聲嗬斥道:“你們這群蠢貨,想要幹啥?”誰知武士們並不搭話,隻管一步步地逼近。他轉念一想,連連叫苦不迭:“哎呀糟糕,萬一激怒武士,老子會他娘的死得更快更慘。”


    一想到被人宰殺,他的兩條腿不由自立地哆嗦起來。他企圖轉身逃跑,可兩條腿早已不聽使喚,甚至連站都站不穩。看著一步步緊逼的武士,他嚇得已經魂不附體,隻覺得雙腿一軟,幹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他抬起頭,哭喪著臉連連拱手,苦苦求饒道:“弟兄們!看在平時咱親如兄弟的份上,求你們手下留情饒了老夫這條不值錢的狗命吧?俺一定不會虧待弟兄們的。”


    武士們見子針套起近乎來,氣得在心中暗罵:“奶奶的熊,什麽時候與老子們親如兄弟過?平日裏你趾高氣揚、飛揚跋扈,什麽時候把老子們放在眼裏過?”


    看見武士們並沒有停下腳步,子針趕緊拚命地擺動雙手,聲嘶力竭地叫喊道:“弟兄們,仔細看看吧。老夫真的不是厲鬼州籲呀!”說著,嚇得“嗚嗚”地哭了起來。


    “奶奶的熊,真沒想到平時權傾朝野、作威作福的子針也會有今天?真的是太解氣了!”瞧著子針哭哭啼啼的熊包相,武士們心裏甭提有多痛快。“奶奶的熊,往日你跺一跺腳大地都要抖三抖的威風到哪裏去了?你當初看誰不順眼三天之內就把人頭掛在城樓上的淫威又到哪裏去了?”武士們咧著嘴,隻管逼近子針。


    武士們端著兵器一邊威風凜凜地逼近,一邊開心地暗罵道:“尻!這一迴真輪到自己麵對死神的時候,咋就變成如此貪生怕死的軟蛋熊包了呢?真他娘的沒有出息!”


    武士們心裏雖然沒有不恨子針的,但麵對這位權傾朝野的權貴仍然是心有餘悸。“奶奶的,這家夥畢竟樹大根深,勢力遍布朝野內外,即便殺死了他,誰敢保證他的子孫不會秋後算帳呢?況且,權貴們全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心腸狠毒著哩。”


    武士們心裏有所顧慮,雖然手持長戟、步步緊逼,但卻沒有人敢真的痛下毒手。


    看見武士們遲遲不敢下手,陳佗嚇得心裏直翻騰,緊皺著眉頭尋思道:“奶奶的,如果讓子針這貨活下來,絕對會後患無窮。平時,老子雖然與他平起平坐,但他從來就沒有把老子放在眼裏。”他環視著猶豫不決的武士,心裏越來越感到害怕。“他娘的,再如此猶豫不決,恐怕會夜長夢多。萬一發生變故,必將前功盡棄。”


    他猛地一跺腳,衝上前一把從武士手中奪過一支長戟,“哇呀呀”地一聲怪叫,挺著長戟朝子針猛刺過去。隨著“撲嗤”一聲響,隻見長戟已經捅進了子針的肚皮。


    子針“啊”的一聲慘叫,雙手死死抓住戟杆猛地往外一推。隨即,腸子流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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