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愛卿,州籲這貨還很有個性嘛!”齊景公看著晏嬰笑嗬嗬地說:“嗬嗬,怪不得會讓陳桓公害怕得要死!”接著,又一擺手哈哈笑道:“哈哈,寡人蠻喜歡他的。”


    晏嬰喘了一口氣,趕忙從幾案端起酒樽,輕輕地呷了一口,潤了潤快要冒煙的喉嚨。接著,又拿起筷子,夾了一口下酒菜放在了嘴裏,細細地咀嚼起來。他一邊品嚐著美味佳肴,一邊暢快地看著興奮的國君,心裏似乎感到了一絲的欣慰。


    齊景公仍然沉浸在故事之中,並沒有注意到晏嬰的表情,還他興致勃勃地問:“愛卿,陳桓公就這麽把州籲和石厚給宰了?這家夥似乎也太膽大妄為了吧?怎麽能把衛國的國君給處死了呢?”說著,又一個勁地搖著頭說:“這也太霸道了。”


    晏嬰又端起酒樽喝了一口,笑著說:“君主英明,所言極是。陳桓公一怒之下,本想將州籲立即處死,但子睨慌忙上前勸阻他說:‘君主,處死州籲事小,壞了名聲事大。’”


    “哈哈,原來陳桓公竟是一個沽名釣譽之徒啊!”不等晏嬰把話講完,齊景公已經哈哈大笑起來。接著,又問:“愛卿,那後來州籲又是怎麽死的呢?”


    “後來嘛。”晏嬰見國君非要打破沙鍋問到底,隻好抿了抿嘴說:“君主,後來州籲和石厚都被殺死在了陳國,但要細說起來,那可就話長了。”說完,仰頭看了看天。


    齊景公見晏嬰仰頭看天,連忙揚手說:“愛卿,天還早著哩。正好,今天寡人也難道有空,你就安心地給寡人把故事講完吧?”


    見國君興致正濃。晏嬰隻好點頭說:“君主,那臣就給您講講陳佗是如何假借州籲弄死陳桓公的吧?”他擔心國君不感興趣,於是又說:“這可比陳桓公殺死州籲精彩喲。”


    “是嗎?太好了!”齊景公高興地叫了起來。他是來者不拒。注意力立即就被轉移了過來。“愛卿,那就講講陳佗是如何假借州籲弄死陳桓公的。”在晏嬰的忽悠下。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哈哈,死鬼竟然弄死了大活人,真的是太有意思了。”


    “君主,陳佗與蔡相國姬獻舞秘密商定了利用姬州籲來充當陳桓公克星的陰謀。他悄悄迴到陳國後,立即著手實施第一步……。”晏嬰剛剛起了個頭,正準備往下講。


    忽然,他聽見身後傳來了說話的聲音。“稟吿君主。鮑國,鮑大夫請求拜見。”他心裏一翻騰,趕緊迴頭一看,原來是通稟官正拱著手向國君稟報。


    “嗨。這鮑國想搞什麽?寡人正聽得津津有味,竟然不請自來,這不是在故意找事嗎?”齊景公不悅地擺手說:“告訴鮑國,寡人正忙得不可開交,叫他明天再來。”


    晏嬰眼珠子一轉。心中嘀咕道:“都這個時辰了還要請求拜見國君,這其中必有蹊蹺。俺何不趁機試探一下鮑國的心思,同時也好歇歇嘴皮子。”於是,連忙拱手對國君說:“君主,鮑國乃朝中元老。如果沒有急事,決不會在此時不請自來,打擾君主的。”


    齊景公斜眼看著晏嬰,半信半疑地問:“愛卿,你的意思是說鮑國絕對不會‘無事不登三寶殿’嘍?”接著,又不耐煩地嘀咕道:“都這麽一大把年紀了,也不嫌累得慌?”


    晏嬰見國君發問,趕忙拱手答道:“君主,他既然不辭辛勞,就一定有什麽要事。”


    齊景公見晏嬰說得如此肯定,心裏也不由得不相信,於是向通稟官招手說:“那就快去叫他進來吧。”說完,又扭過頭來問晏嬰:“愛卿,你說這鮑國會有什麽鳥事呢?”


    晏嬰翻著白眼想了想,試探著說:“君主,鮑大夫主管外交,臣心裏總有一種預感,但卻又不知道是不是準確?”說完,眼中閃動著神秘莫測的眼神。


    齊景公瞧著晏嬰神秘兮兮的樣子,心裏不自覺地一“咯噔”,連忙疑惑道:“愛卿,你不是能掐會算嗎?怎麽又玩什麽鳥預感,顯得如此的沒有底氣?”


    晏嬰知道國君是在半猜疑半開涮,於是趕忙笑著擺手說:“君主,您也太高估臣了。臣雖然略微通曉打卜占卦,但那需要時間呀。情急之下,確實隻有靠預感了。”


    “那,愛卿的預感又是什麽呢?”聽完晏嬰的解釋,齊景公禁不住好奇地詢問道。


    晏嬰歪著頭,若有所思地說:“君主,臣預感鮑大夫一定是嗅到了什麽氣味,所以才會如此匆忙地不請自來。借口拜見國君,恐怕還是想要探聽或證實什麽東西吧?”


    齊景公皺著眉頭,一邊聽一邊用手比劃著說:“愛卿的意思是想說鮑國已經嗅到了你出訪歸國的氣味。他不請自來,其實是想探聽一點什麽消息?”


    晏嬰點了點頭,表情嚴肅地說:“君主英明,真乃言之有理。看來,臣還得早點做好心理準備,以免貽笑大方,成為眾人的笑柄。”


    齊景公瞧見晏嬰神情緊張,忍不住笑著說:“哈哈,愛卿太多慮了,這怎麽可能呢?”


    “哦,但願如此吧。”麵對國君的先入為主,晏嬰算計著鮑國很快就會進入大殿,於是趕緊息事寧人地做出了讓步。他話音剛落,便聽見從大殿外傳來了腳步聲。


    鮑國走進殿門,一眼就看見了晏嬰,心裏懸著的石頭頓時便落了地。“哎呀,田無宇說的果真不假,晏嬰果然是在宮殿裏。”他皺了皺眉頭暗自嘀咕道:“這時間可不短啊。也不知道他都說了田氏哪些壞話?老夫既然受人之托,就要想法替人消災。”


    他快步向殿內走來,走到國君的麵前,連忙跪下施禮,山唿萬歲:“老臣祝君主身體健康,萬壽無疆!萬歲,萬歲,萬萬歲。”說完,又斜眼偷偷地看了看晏嬰。


    齊景公欠了欠身體,連忙伸手示意道:“老愛卿,快免禮,平身吧。”


    “謝君主。”鮑國拱手稱謝道。然後,雙手撐著地,慢慢地爬了起來。


    齊景公接著又示意道:“老愛卿,請坐。”不等鮑國坐下,他又急忙詢問道:“老愛卿,瞧你這風風火火進宮求見的樣子,不知道有什麽急事啊?”


    鮑國早就在等著國君問這句話了。他不緊不慢地笑著說:“君主,臣聽家臣說晏相國已經返迴臨淄,老臣心裏感到十分奇怪,於是便不請自來,特意進宮打探消息的。”


    “哦,晏愛卿返迴臨淄,這有什麽可奇怪的?”齊景公感覺很玄乎,於是追問道。


    看見國君露出吃驚的神色,鮑國趕緊解釋道:“君主,楚國離齊國路途遙遠,道路艱難。況且,據臣所知,楚王為人倨傲,凡事都好出出風頭,動不動就好羞辱和刁難人。臣估計沒有半年時間是很難返迴臨淄的。所以臣感到奇怪,不知其中有何變故?”


    聽鮑國這麽一說,齊景公靜下心來一算計,立即點頭說:“愛卿言之有理,的確得半年時間。”說著,扭過頭來問晏嬰:“晏愛卿,你個頭不高,跑得到蠻快,半年不到就跑了個來迴。”接著,又皺起眉頭,試探著問:“你不會是碰了一鼻子灰吧?”


    晏嬰抬起頭看著國君懷疑的目光,點了點頭說:“君主,鮑大夫說得一點不假,楚王的確是喜歡羞辱和刁難人。不過,臣的鼻子連一點灰都沒碰,一切都被臣輕鬆地化解了。所以,臣才能如此迅速地圓滿完成出訪的任務。”


    聽晏嬰這麽一說,齊景公連忙扭頭問鮑國:“鮑愛卿,你是怎麽知道楚王喜歡羞辱和刁難人的?難道你派人跟蹤晏愛卿了?”說著,一個勁地用懷疑的目光打量著鮑國。


    鮑國沒想到國君會猜疑自己,趕忙笑著解釋道:“君主,臣雖然主管外交,但也不敢擅自派人跟蹤大臣。臣之所以知道楚王喜歡羞辱和刁難人,那是因為他在當公子的時候就有‘上下其手’的笑話。難道君主您忘記了不成?”


    “哈哈,哈哈!”聽了鮑國的解釋,齊景公忍不住大笑起來,擦著眼角連聲說:“寡人怎麽會忘記呢?楚王那貨簡直是太滑稽可笑了。”說著,又扭臉看著晏嬰,好奇地問:“愛卿,這一迴那貨沒有給你也來個‘上下其手’吧?”


    晏嬰知道國君想找樂子,慌忙搖著頭說:“迴君主的話,楚王並未對臣‘上下其手’。”


    “愛卿,你沒有說實話呀?”齊景公板著麵孔質疑道:“常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楚王既然喜好羞辱和刁難人,那他怎麽會輕易放過你呢?”見晏嬰仍然搖著頭,於是正色威脅道:“愛卿,如果再不說實話,那可就犯了欺君之罪,這可是大罪喲。”


    晏嬰見國君非要出自己的窩囊,於是隻好解釋道:“君主,雖然楚王對臣並沒有‘上下其手’,但卻也挖空心思地想要羞辱和刁難臣。不過,都被臣一一地化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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