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這幫貨全將希望寄托在了寡人身上。”瞧著群臣眼中流露出敬畏的神色,鄭莊公猶如打了一針強心劑,精神為之一振,發自內心地笑了。“嗨,太好了。總算達到了寡人的預期,心裏踏實多了,再也不用擔憂人心不穩、軍心動搖了。”


    他笑眯眯地翹起了下巴,露出洋洋自得的神態,抿了抿嘴說:“眾愛卿,寡人早已洞悉一切,這五國聯軍真正與鄭國作對的其實就隻有衛、宋兩國。而這兩國……。”


    “君主,精辟啊!”鄭莊公還沒有講完,祭仲就已經憋不住,豎起了大拇指,高聲奉承道:“君主英明,真的是一針見血!衛、宋兩國的確是打心眼裏想找咱的晦氣。”


    原繁眨巴著眼睛,仍然沒有轉過彎來,迷迷糊糊地站出來問:“君主,臣還是沒有鬧明白,您為什麽要這麽說呢?難道陳、蔡、魯三國都是跑來看熱鬧的嗎?”


    “哈哈,這個道理很簡單嘛。”鄭莊公掃視著群臣甩手說:“愛卿,上一次衛國被咱攆著屁股揍,被咱打得落花流水,狼狽不堪。如今,它好了傷疤忘了疼。剛一恢複元氣皮子就癢了,妄圖找迴曾經丟人現眼的麵子與尊嚴,它是咱最主要的敵人。”


    接著,又手指原繁說:“原愛卿說得挺靠譜,陳、蔡、魯三國的確是來湊熱鬧的,根本就不會對咱構成實質性的威脅。”


    經鄭莊公這麽一番分析,群臣紛紛拍打著腦殼,似乎明白了過來。接著,似乎又想起了什麽,連忙用疑惑的口吻問:“君主,那,宋國呢?咱跟它可是往日無仇。近日無怨呀。它怎麽也要找咱的晦氣,與咱過不去呢?”


    群臣的疑惑讓鄭莊公哭笑不得,一邊搓手一邊苦笑著說:“這。宋國嘛。目的更是一目了然。宋公之所以要來湊熱鬧、趟渾水與咱為敵,其實還不是為了公子馮那貨?”


    “哦!”有些大臣似乎明白了過來。但另一些大臣卻似乎仍不明白,搖著頭質疑道:“君主,這怎麽可能呢?宋公竟然會為了一個落魄的公子馮對咱大動幹戈?”


    鄭莊公撇著嘴鄙夷地一笑,接著伸手比劃道:“眾愛卿,看來你們的確是有所不知。宋公那貨鳩占鵲巢,篡奪了本該屬於公子馮的君位。公子馮逃出宋國,投奔寡人。宋公害怕寡人主持正義,扶持公子馮奪迴君位。於是,這才趁火打劫,想鏟草除根。永絕後患。”說著,他一捋胡須,得意地笑了。“不過,寡人已經想好了耍弄他的對策。”


    “真的嗎?君主,什麽對策?”群臣的胃口一下子被吊了起來。連忙笑嗬嗬地請求道:“嗬嗬,君主,能否讓臣等開開眼嗎?”


    瞧著群臣一個個豎起耳朵,翹首以待,鄭莊公禁不住心花怒放。點著頭哈哈大笑道:“哈哈,眾愛卿,這個對策很簡單。”他眯縫著眼睛,得意地說:“宋公不是想打瞌睡嗎?那好吧,寡人就遞給他一隻繡花枕頭,讓他美美地睡上一覺。”接著,又情不自禁地比劃道:“不過,寡人不能讓他睡在新鄭城的東門外,而是要他換一個地方。”


    “換一個地方?”鄭莊公神采長揚的比喻,讓群臣聽得一頭霧水,懵懵懂懂地大眼瞪小眼,納悶地問:“君主,恕臣等愚笨,還是沒有弄明白,您打算讓他去哪裏酣睡?”


    “嗨,這幫貨也真夠笨的,怎麽就不明白寡人的意思呢?”瞅著傻乎乎的群臣,鄭莊公忍俊不禁搖頭笑著說:“眾愛卿,寡人打算讓他挪挪窩,去長葛城外酣睡。”


    “君主打的是哪一門子的啞謎?竟然把俺們都轉懵了。”群臣一個勁地撓著頭,全都閉上了烏鴉嘴,不敢再冒然提問。大殿裏頓時變得鴉雀無聲,安靜極了。


    大殿裏的寂靜讓鄭莊公感到有些意外。“嗬,寡人的比喻難道還不夠生動形象嗎?可是,大臣們為什麽全都閉上了嘴巴,而不是歡唿雀躍地喝彩呢?”他眯縫著眼睛,佯裝自我感覺良好地笑著問:“眾愛卿,全都聽明白了嗎?”


    國君的問話讓群臣感到很尷尬。有心濫竽充數吧,又怕國君看透。隻得搖頭晃腦地奉承道:“哎呀,君主的策略真是太高深莫測了,臣等腦筋愚鈍,一時還沒有開竅哩。”


    “哈哈,果然不出所料,這幫貨還真是沒有弄明白寡人的意圖。”群臣的話一出口,鄭莊公心裏頓時爽歪了。他喜笑顏開地說:“哈哈,看來寡人隻有明說了。”他清了清嗓子,又直了直腰板,然後神秘兮兮地說:“眾愛卿,宋公不是想要公子馮的性命嗎?那寡人就給他來個將計就計,讓公子馮連夜出城,挪一挪窩,先躲到長葛去。”


    接著,他又伸手維妙維肖地比劃道:“然後,寡人再派人去給宋公透點風聲。哈哈,保準他會象野狗聞住了屎味一樣,一路嗅著尋找到長葛城去。”


    “哇噻!”大殿裏“轟”的一下爆發出了驚唿聲。“哎呀,君主真的是太高明了!臣等望塵莫及。”群臣紛紛舉起了雙手,異口同聲地拍起馬屁來。


    原繁更是一馬當先站起身,跳著腳稱頌道:“君主啊!您就是天上的太陽,讓臣敬仰得脖頸都快折斷了!這一迴,即使宋公不想當猴子,恐怕也由不得他了。”接著,又歡唿著歎了一口氣。“唉,臣要知道君主早有如此的神機妙算,還用瞎叫喚個啥呢?”


    “哈哈,愛卿,常言道:‘兼聽則明,偏聽則暗。’鼓勵大家暢所欲言、各抒己見是寡人的一貫作風,也是鼓舞大家鬥誌的有效武器。”鄭莊公一邊神采奕奕地訓戒著,一邊興奮不已地掃視著群臣。


    突然,他發現祭仲耷拉著腦袋,似乎正在想著什麽。“哦,祭仲可是寡人的左膀右臂。他低頭不語,莫非是有什麽想法?”於是,用手一指祭仲,大聲叫喚道:“祭愛卿,你正在想什麽呀?”


    聽見國君點名,祭仲慌忙抬起頭,扯著滿臉的枯樹皮,犯著愁迴答道:“君主,臣正在想萬一宋公是一頭笨驢,腦袋裏長滿了榆木疙瘩,開不了竅,那又該咋辦呢?您的妙計不就落空了嗎?”


    “奶奶的,好象世上就隻有你小子能蛋,別人都是他娘的傻瓜蛋?宋公那貨如果是一頭笨驢,那寡人就是趕驢的人。”聽見了祭仲似乎是在拆台的言辭,鄭莊公心裏感到一陣不爽。但表麵上,他卻拍著巴掌笑盈盈地讚許道:“愛卿,這個問題提得很好嘛!”


    麵對國君的表揚,祭仲趕忙躬身拱手謙虛地說:“君主,太過譽了。臣私下估計這恐怕也是瞎操心,您肯定早已經有了對策。”


    “既然知道寡人早有辦法,為啥還有故意顯能呢?真他娘的老狐狸!還想跟寡人鬥心眼?”鄭莊公臉上雖然笑嘻嘻,但心裏卻在暗暗地咒罵道。


    “哈哈!”他忽然縱聲大笑起來,一揚手調侃道:“愛卿,不必為此太擔心。常言道:‘心中有鬼,哪有不中邪的道理?’宋公並不是一頭笨驢,更不是榆木疙瘩。最要命的是寡人已經給他畫好了一道神符,他若不聽調動,那才是真的遇見了鬼。”


    聽見了國君神龍見尾不見首的話語,群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還長著耳朵。再瞧瞧鄭莊公露出的神秘莫測的笑容,他們頓時感到暈頭轉向,猶如正在做夢似的,頭腦裏暈暈乎乎的。他們一個個實在是忍不住,伸出手來不停地拍打自己麻木的腦門。


    忽然,大殿裏響起了“哎喲”一聲大叫。群臣嚇得渾身一顫,紛紛扭頭向發出聲響的地方望去。隻見泄駕咧著嘴輕聲地嘀咕道:“哎喲,嚇死俺了,總算還有知覺。”


    站在泄駕身旁的原繁一邊用手攙扶著泄駕的胳膊,一邊關切地詢問:“泄大夫,你這是怎麽啦?不唿小叫的,不會是犯癔病了吧?”


    看見大夥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泄駕不好意思地搖搖頭,咧著嘴說:“諸位,沒有什麽,真不好意思,俺並沒有犯病。剛才,俺掐了一下屁股,沒想到下手過猛,實在是太疼了。還好,這下俺終於弄明白了確實沒有夢遊。”他話音未落,大殿裏立即哄堂大笑了起來。


    群臣緩過神來,又紛紛好奇地拱手打探道:“君主,不知您準備給宋公畫一道什麽樣的神符?怎麽會讓他神魂顛倒地跑到長葛城外酣睡呢?”


    鄭莊公看著群臣隻笑不答,神秘兮兮地說:“眾愛卿,此乃天機不可泄露。退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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