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不疾不徐的行走在寬敞街道上，繁華氣息撲麵而來，一切亦如應天府。
客棧門口停靠，梁康下車。
有光線落入二樓房間，看見梁康，顧懷安收迴視線，轉而走到方正的木桌前。
桌麵擺設了熟食，一壺酒。
酒滿的時候顧懷安想到了應天府的半日客棧。
也是這樣的場景，酒肉、等候、交談，隨後就是梁康袖裏乾坤的手筆，製定出圍剿飛騎營的計劃並大獲成功，擒拿多奎。
轉眼一秋將過，自己成為錦衣衛鎮撫使，梁康同樣是官居從四平，和自己平起平坐，但顧懷安知道這隻是暫時。
如果梁康平匪成功，什麽事情都可能發生。
如此想著的時候腳步聲自樓梯傳來。
進入客棧一樓，沙桐匯報顧懷安來訪，梁康直接上樓。
“恭喜梁大人”
梁康推門，顧懷安的聲音落入耳際。
“半日客棧之後顧大人是越來越習慣這種方式，不過缺了點誠意，我好歹也是從一個巡檢司兼職操練鯉魚跳龍門似的成為從四品官員，怎麽著也要送點薄禮什麽的”
梁康瞥了撇桌上的熟食繼而開口。
“應天府送的禮不薄把”顧懷安笑。
“顧大人也沒少得王府實惠”梁康端酒一飲而盡，隨後右手揮舞如風，竹筷蜻蜓點水般將多片牛肉送入口中。
“宮內沒有膳食”看著梁康狼吞虎咽，顧懷安驚訝。
“有，但哪有如此吃著盡興”
“這道也是”顧懷安讚同。
“魏公公找過你？”
梁康不迴答，自吃自飲，隨後舒暢的拉拉肩膀，看著並不心急的顧懷安開口：“知道還問！”
顧懷安笑笑：“首先是肯定判斷，再次是為安全著想，結果還是發現你已經做出巨細無遺安排，和應天府一樣，很謹慎”
梁康開門見山：“前者的可能居多。安全著想，我是初上京城又有營救殿下之功，誰會不利於我，也就是天殘刀等人，我倒是希望天殘刀、風雷手能夠抵達京城，省的東奔西跑的尋找，不過轉移出鍾宴、喬半山等人家屬，還是要表達一下謝意，敬你”
兩人一幹而盡，梁康開口：“魏公公找了我，早朝結束，皇上也找了我，這算不算是朝堂之上，君臣之間的一種風向，你打算繼續雲遮霧繞的和我來往”
很專注的看著梁康眼神，長久之後顧懷安開口：“你怎麽看魏公公”
梁康笑：“魏公公也曾如此問過我，怎麽看待你顧大人？”
“哦，說來聽聽”
“我說顧大人做事精細，走一觀三，靜如處子動若突兔，但有時會因思慮太多而影響判斷，謹慎細微固然有如臨深淵如履薄冰的危機意識，且也容易患得患失，瞻前顧後，缺乏果斷的決然。”
“有道理”顧懷安眼神有欣賞的意味。
梁康繼續：“和魏公公隻是淺談，並沒有深入什麽，畢竟我對朝堂不了解，少說多聽，這是處世之道，魏公公也不會去表達什麽，頂多是含沙射影，不過推敲分析，還是可能因為同營救殿下有關聯，朝堂群臣，不恰當的形容就是應天府花魁大賽期間的文人才士，富賈巨商，這邊擂鼓助威著誰，那邊有為誰搖旗呐喊，隨後分成林立的團體，平常的朝堂之爭，也多半是為了團體背後的利益而口舌，我有營救殿下的功勞，而且殿下也頗為聽從梁康一言一舉，這對朝中涇渭分明的團隊而言我就是績優股，你不知道什麽績優股把，簡單形容就是看好未來的發展趨勢，所以包括魏公公等人對梁康示之以好便在情理之中，至於魏公公是否還有其他的意圖，至少眼下我是不知道的，也因為如此，會謹慎，禍從口出，事錯焚身的道理我懂。”
言落梁康笑道：“如果顧大人能指點一二，梁康感激不盡。”
‘平匪在即，先談戰事，如果梁大人剿匪能大獲成功，官升三級也是有可能的，所有或霧裏看花或猶抱琵琶半遮麵的諸事都會逐一浮現而出”
梁康癟嘴：“敢情是嫌現在官職低微，不過有道理，我說了自己是績優股，剿匪成功，自然也彰顯出我的值不值得拉攏。”
顧懷安不迴答，算是默認。
但隨機又意味深長的開口：“內操軍要好好利用，說說看，此戰衛所需要如何配合”
“多謝建議，可記得花魁大賽卞翩一幕？”
“印象深刻”
梁康點頭：“這樣就好，如法炮製的手段，首先是偵查，盡可能多的派出緹騎，不管是化妝成流民還是其他身份，隻要具備條件就打入匪軍當中，偵查、打探對手規模，攻擊方向，糧草儲備、領軍匪首性格喜好，其次就是散布謠言，散布皇上賑災但因為匪亂而無法實施，匪軍中諸如誰誰投靠朝廷等的流言，大致方向在早朝時已經陳述，細節層麵還可以強化，出發之時轉交給你。還有，給我一份此次出征所有統軍將領詳細資料或者說站隊的背後利益團體信息，這對顧大人您而言不算難事，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兩眼抹黑的調將安排戰事，這是作死。匪亂已經蔓延向潼關，陝地榆林衛區域驛站沒有撤銷吧”
“沒有”顧懷安開口。
“很好，幫我找一個人，到米脂縣驛站，是驛卒，可能叫李自成，如果沒有李自成這個人，所有姓李的都關注一下，擅長槍棒姓李的都給我找來。”
顧懷安調侃：“轉移喬半山、韓楚風家人倒也能理解，怎麽一個驛站驛卒也能進入你法眼，還有，你怎麽知道這個叫李自成的，你恢複記憶了？”
梁康翻白眼：“陸仟，陸仟是曾經的西北刀王，陸仟接觸過這個人，評價很高”
“原來如此”顧懷安說道。
“記住，如果驛站查無此人，縣境區域內擴大範圍的尋找”
“這個不難”顧懷安點頭。
“就這麽多，為感激應天府衛所的暗中照顧，略備薄禮，請笑納”
言落梁康打開隨身攜帶，進屋後擱置一旁的食盒。
各式各樣糕點。
顧懷安鄙視：“就這點誠意！食之無味，扔之也不可惜。不稀罕”
梁康莊重：“是皇上贈送的”
“操”顧懷安大驚失色！
客棧門口停靠，梁康下車。
有光線落入二樓房間，看見梁康，顧懷安收迴視線，轉而走到方正的木桌前。
桌麵擺設了熟食，一壺酒。
酒滿的時候顧懷安想到了應天府的半日客棧。
也是這樣的場景，酒肉、等候、交談，隨後就是梁康袖裏乾坤的手筆，製定出圍剿飛騎營的計劃並大獲成功，擒拿多奎。
轉眼一秋將過，自己成為錦衣衛鎮撫使，梁康同樣是官居從四平，和自己平起平坐，但顧懷安知道這隻是暫時。
如果梁康平匪成功，什麽事情都可能發生。
如此想著的時候腳步聲自樓梯傳來。
進入客棧一樓，沙桐匯報顧懷安來訪，梁康直接上樓。
“恭喜梁大人”
梁康推門，顧懷安的聲音落入耳際。
“半日客棧之後顧大人是越來越習慣這種方式，不過缺了點誠意，我好歹也是從一個巡檢司兼職操練鯉魚跳龍門似的成為從四品官員，怎麽著也要送點薄禮什麽的”
梁康瞥了撇桌上的熟食繼而開口。
“應天府送的禮不薄把”顧懷安笑。
“顧大人也沒少得王府實惠”梁康端酒一飲而盡，隨後右手揮舞如風，竹筷蜻蜓點水般將多片牛肉送入口中。
“宮內沒有膳食”看著梁康狼吞虎咽，顧懷安驚訝。
“有，但哪有如此吃著盡興”
“這道也是”顧懷安讚同。
“魏公公找過你？”
梁康不迴答，自吃自飲，隨後舒暢的拉拉肩膀，看著並不心急的顧懷安開口：“知道還問！”
顧懷安笑笑：“首先是肯定判斷，再次是為安全著想，結果還是發現你已經做出巨細無遺安排，和應天府一樣，很謹慎”
梁康開門見山：“前者的可能居多。安全著想，我是初上京城又有營救殿下之功，誰會不利於我，也就是天殘刀等人，我倒是希望天殘刀、風雷手能夠抵達京城，省的東奔西跑的尋找，不過轉移出鍾宴、喬半山等人家屬，還是要表達一下謝意，敬你”
兩人一幹而盡，梁康開口：“魏公公找了我，早朝結束，皇上也找了我，這算不算是朝堂之上，君臣之間的一種風向，你打算繼續雲遮霧繞的和我來往”
很專注的看著梁康眼神，長久之後顧懷安開口：“你怎麽看魏公公”
梁康笑：“魏公公也曾如此問過我，怎麽看待你顧大人？”
“哦，說來聽聽”
“我說顧大人做事精細，走一觀三，靜如處子動若突兔，但有時會因思慮太多而影響判斷，謹慎細微固然有如臨深淵如履薄冰的危機意識，且也容易患得患失，瞻前顧後，缺乏果斷的決然。”
“有道理”顧懷安眼神有欣賞的意味。
梁康繼續：“和魏公公隻是淺談，並沒有深入什麽，畢竟我對朝堂不了解，少說多聽，這是處世之道，魏公公也不會去表達什麽，頂多是含沙射影，不過推敲分析，還是可能因為同營救殿下有關聯，朝堂群臣，不恰當的形容就是應天府花魁大賽期間的文人才士，富賈巨商，這邊擂鼓助威著誰，那邊有為誰搖旗呐喊，隨後分成林立的團體，平常的朝堂之爭，也多半是為了團體背後的利益而口舌，我有營救殿下的功勞，而且殿下也頗為聽從梁康一言一舉，這對朝中涇渭分明的團隊而言我就是績優股，你不知道什麽績優股把，簡單形容就是看好未來的發展趨勢，所以包括魏公公等人對梁康示之以好便在情理之中，至於魏公公是否還有其他的意圖，至少眼下我是不知道的，也因為如此，會謹慎，禍從口出，事錯焚身的道理我懂。”
言落梁康笑道：“如果顧大人能指點一二，梁康感激不盡。”
‘平匪在即，先談戰事，如果梁大人剿匪能大獲成功，官升三級也是有可能的，所有或霧裏看花或猶抱琵琶半遮麵的諸事都會逐一浮現而出”
梁康癟嘴：“敢情是嫌現在官職低微，不過有道理，我說了自己是績優股，剿匪成功，自然也彰顯出我的值不值得拉攏。”
顧懷安不迴答，算是默認。
但隨機又意味深長的開口：“內操軍要好好利用，說說看，此戰衛所需要如何配合”
“多謝建議，可記得花魁大賽卞翩一幕？”
“印象深刻”
梁康點頭：“這樣就好，如法炮製的手段，首先是偵查，盡可能多的派出緹騎，不管是化妝成流民還是其他身份，隻要具備條件就打入匪軍當中，偵查、打探對手規模，攻擊方向，糧草儲備、領軍匪首性格喜好，其次就是散布謠言，散布皇上賑災但因為匪亂而無法實施，匪軍中諸如誰誰投靠朝廷等的流言，大致方向在早朝時已經陳述，細節層麵還可以強化，出發之時轉交給你。還有，給我一份此次出征所有統軍將領詳細資料或者說站隊的背後利益團體信息，這對顧大人您而言不算難事，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兩眼抹黑的調將安排戰事，這是作死。匪亂已經蔓延向潼關，陝地榆林衛區域驛站沒有撤銷吧”
“沒有”顧懷安開口。
“很好，幫我找一個人，到米脂縣驛站，是驛卒，可能叫李自成，如果沒有李自成這個人，所有姓李的都關注一下，擅長槍棒姓李的都給我找來。”
顧懷安調侃：“轉移喬半山、韓楚風家人倒也能理解，怎麽一個驛站驛卒也能進入你法眼，還有，你怎麽知道這個叫李自成的，你恢複記憶了？”
梁康翻白眼：“陸仟，陸仟是曾經的西北刀王，陸仟接觸過這個人，評價很高”
“原來如此”顧懷安說道。
“記住，如果驛站查無此人，縣境區域內擴大範圍的尋找”
“這個不難”顧懷安點頭。
“就這麽多，為感激應天府衛所的暗中照顧，略備薄禮，請笑納”
言落梁康打開隨身攜帶，進屋後擱置一旁的食盒。
各式各樣糕點。
顧懷安鄙視：“就這點誠意！食之無味，扔之也不可惜。不稀罕”
梁康莊重：“是皇上贈送的”
“操”顧懷安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