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稍微的頓了頓,喬半山一把抓起朱慈照。


    “保護……”


    刀光唰的一聲撕裂空氣,天殘刀從一名悍不畏死撲上的錦衣衛左肩朝右腹部轟然拉下,刀鋒掠過之快,致使錦衣衛沒有感覺到身體的異樣,前衝的下一刻刀口觸目驚心的綻開,而在另外方向的喬半山長袖拂出太監,老鷹抓小雞似的揪起朱茲照。


    混亂徹底的蔓延在長街,喬半山衝向朱慈照的瞬間田畹麵色煞白,然後就看到一道刀光斬落逼近。


    刀光未至,人已暈死過去。


    “撤”刀光在田畹身上斬出一道血跡,費褚衝入街道側巷。


    一切都是襲擊梁康的翻版,韓楚風霸王槍斷後,六名黑衣刀客撤出,霸王槍橫掃揮砸迫開近前的軍士,韓楚風躍上側翼民居快速消失在夜色。


    長街一片狼藉,馬車的殘骸,屍體、鮮血中混合著人員、軍馬的掙紮、哀鳴,被紅色渲染的畫麵觸目驚心。


    淮安府巡撫張之橋麵如死灰。


    殿下朱照慈被人虜掠了!


    淮安府被巨大的躁動充斥著,大街小巷都是手持火把來往穿梭的軍士、衙門捕快、錦衣衛,整個城市彌漫著焦慮、緊張、不安。


    城外無邊無際的夜色下數道人影高速掠行,興奮、狂熱的情緒同時彌漫著費褚等人。


    哪怕心境高深的費褚此時此刻也無法保持內心的波瀾不驚。


    殿後的韓楚風後撤時聽到了太監、錦衣衛嘶聲揭底的唿叫。


    “殿下被劫持”


    淮安府不是應天府,城門早就關閉,但不會難倒天絕刀、霸王槍等人,眾人匯合,韓楚風匯報了沿街所聽聞一幕。


    後無追兵,人影頓了頓,停止前行。


    費褚眼神示意,喬半山心領神會。


    “帶著娃兒累贅,殺了,一了百了”


    朱慈照麵無血色,人始終處在一種木訥的失魂落魄狀態中,滿腦子都是之前血肉橫飛,車馬碎裂的畫麵。


    身處皇宮,養尊處優,那裏見過這種血腥畫麵。


    等喬半山殺氣騰騰的一句‘殺了,一了百了’落入耳際。還完全不明白“殺”真正意義的朱慈照將言語和意識中畫麵聯係在一起,人顫抖起來,隨後哇一聲撕心裂肺的開始嚎叫。


    “不急,留著有用”費褚開口。


    “黃口小孩,有什用,又不是皇親國戚,殿下皇子”韓楚風晃了晃手中極度帶有視覺衝擊力的霸王槍。


    確實有感官的衝擊力,朱慈照也目睹了韓楚風將一名校尉釘在牆麵的血腥一幕。、


    別指望一個六歲的孩童能有大智如妖的思維和城府,人便哭哭啼啼哽咽著開口:“我有用,我是殿下”


    “哈,哈哈”韓楚風大笑。


    確定無誤!


    城內淮陰府巡撫及其大小官員心如沉石。


    十萬火急的信息被緊急傳送而出的時候淮陰府所能調動的力量也在夜間蜂擁向四麵八方,碼頭、官道都是封鎖的重點。


    費褚等人都有亂局中沉著應對的能力,應天府的失利存在一定程度的大意及其對梁康的輕視成分,此時費褚等人早就變成了遼東險山惡水中的守山犬。


    早年都是闖蕩江湖的梟雄,之後又是飛騎營廝殺戰場的驍士,兩種氣魄結合在一起,小範圍內就是不可匹敵的存在。


    兩次伏擊的全身而退大獲成功也說明了這個事實。


    夜色中周邊林木在吹動的風聲中搖出一片亂影,外圍是戒備的刀客,三人蹲在地麵。


    貨船沒有靠岸在碼頭,費褚等人上岸貨船便持續沿河道前行。


    手中樹枝快速在地麵畫出淮陰府周邊的交通走向,費褚開口:“梁康被劫持,應天府巡檢司、錦衣衛、衙門甚至是中軍府都會牽一發動全身,如今手中有大明殿下,那就是牽動整個大明精銳力量。錦衣衛、東廠都會傾巢。楚風出手,前後關聯,應天府便會輕而易舉的聯想到是我等所為,自然也會判斷我等是沿運河北上,河道會成為東廠、錦衣衛及其沿線軍士、巡檢司弓兵重點封鎖檢查的區域,所以要調整方案”


    韓楚風點頭;


    “走官道”


    費褚分析:“所有的判斷都要建立在最壞的結局之上,然後去爭取最好的結果,走官道的不利之處是攜帶三人目標顯著,無法通過巡檢點,走小道又耗時,但好處是道路四通八達,會分散對手力量。”


    稍微的控製節奏,費褚道:“聲東擊西,偷梁換柱”


    韓楚風、喬半山的沉思中費褚繼續:“沿運河北上這條道路已經被堵死,目前能走的隻有官道,但終極目標還是水路,楚風目標明顯,挑選四人上岸自官道向豫州德府方向活動,製造從官道自豫州過黃河北上的假象,另外還要喬裝成我、半山,劫一名年紀相仿孩童充當殿下,沿途適當之時楚風可以出手。半山隨我,帶梁康、殿下自陸路殺迴馬槍走淮河漕運。淮河水係直通隨州,沿途上岸再由漢江、洛河河道轉乘進入風陵渡,風陵渡東北走陸路通過大同,便無任何後顧之憂。事關重要,如此部署雖然耗時但萬無一失。”


    略微的推理,喬半山點頭:“此計甚好,高明,哪怕大明皇帝調動出整個東廠勢力也絕對猜測不到偷梁換柱、聲東擊西、迴馬一槍。”


    “事不宜遲,進入豫州楚風便可沿黃河漕運向風陵渡運動匯合,按照沿途行程估算,楚風先抵,就在風陵渡碼頭聯絡匯合”


    “明白”韓楚風點頭!


    方案確定便不再有任何時間耽擱,按照費褚計劃,眾人首先趕赴向早就駛出淮陰碼頭的貨船。


    夜間梁康調息納氣,隨後心安如睡,對於梁康而言當務之急就是不動聲色恢複內傷。


    睡眠很淺,艙門打開的時候人已經完全清醒,上甲板時貨船已靠岸,腳鏈依舊,人被帶入岸邊一輛停靠的馬車,清晰無誤的視線中馬車同貨船背道而馳。


    一前一後,居前馬車內是費褚、朱慈照,一名刀客駕車,梁康和喬半山居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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