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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憶雲與他麵麵相覷,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麽好。


    夜深露重,眼下這破破爛爛的柴房中隻有一席稻草堆著的床,說是床也不是很嚴謹,可是也隻能勉強當做是床,林序正人君子一枚,自然是要讓著陸憶雲,他去窗邊看了看帶著破洞的,眼下也沒有什麽東西可以修補的,倒不是因為怕漏風,而是不願意她一個女孩子在這屋子裏麵也和睡在野外差不多,被無關緊要的人偷看,隻見地上有幾塊破木板,就撿起來,勉強遮蓋住,擋住了外麵守著本來是想探頭探腦的心思。


    陸憶雲有個好處,就是從來不因為環境的惡劣而失眠多夢,隻要她有困意,基本倒頭能能睡。她這一天倒是累壞了,本來不想睡覺,看看形勢,想著自己就躺在稻草上休息一下,躺著躺著,眼皮子就開始打架,再之後,就倆眼一黑,腦袋一片空白了。


    林序見她雙臂抱著,蜷成一團,五官已然柔和,一副安然入睡的模樣,桌子上跳動的火燭映著他一半晦澀不明的臉,他攤開自己手掌的紙條,心裏有了主意,把紙條燃著,變成了一縷煙灰,隨著空氣慢慢淡掉。


    夜裏她醒來的時候,睜著迷糊朦朧的雙眼,見到燭光下的林序一個人靜靜的坐著,整個人浸在陰影中,她坐起來,揉了揉眼睛,看到外麵的天色還是黑黑的,外麵的蟬鳴比盛夏之時聲音要小很多了。


    現如今入了秋,晚上有些許寒意,好在睡在這稻草上還不算是很冷,她嗓子有點啞啞的問他:“我這是睡了多久?”


    這一聲好似驚醒了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林序,他驚然一般的抬起頭來,看著她,說道:“還不到一個時辰,你還可以繼續睡著,不要緊。”


    “那你呢?”


    “我……我就在這坐著就行。”


    “可是你那邊……”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林序打了一個噴嚏,揉了揉鼻子,聽著聲音有些低沉。想著他略削瘦的小體格大概常年在山上養著,一定是不習慣現在這番破敗的光景。


    她很關切的問道,“你這是著涼了啊,那就更要好好的休息了。你不要坐著了,林序你來這邊躺著吧,這草垛子雖然不及棉被那般柔軟舒服,可是現在也算是最好的選擇了,一看你這個樣子就是受了涼,更要好好的休息,要不然小病就會變成大病,那到時候我們就更不好逃出去了,我剛剛休息夠了,不要緊的。”


    她見他一動不動,似乎是沒有把她的話聽進去,就起來到他身邊,硬是拽著他的胳膊到了草垛子那邊,他的力氣好像還沒有她大一樣,隻是被她輕輕一推就倒了下去,她自認為自己沒有使多大的力氣,也不知道為什麽他這樣一推就倒了下去,大概是平時和阿朗胡鬧慣了,竟用了和平時阿朗在一起大打鬧的力氣對了偏柔弱些的林序,她心中有些愧疚,趕緊蹲下來看看林序有沒有受什麽傷。


    她的聲音帶著點急切,“你沒事吧,我剛剛不是故意的,隻是想你好好休息下。”


    林序笑著揉了揉腦袋,說道:“憶雲你的力氣還真是不小呢,真不愧是行走江湖的女俠。”


    “你這是又逗我呢,你傷到頭了嗎,我看看。”


    她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頭,就著昏暗的燭光也看不出來些什麽,摸了摸好像也沒有什麽事情,她也就略放心了些,準備起來去板凳那坐著,讓林序好好休息會,林序卻突然意外的握住了她的手,大大的眼睛眨著,像是一直清純無害的小鹿,那樣帶著溫柔無害的眼神看著她,說道:“我看著地方挺大的,足夠我們兩個一起休息下的。”


    “啊?”


    她看了看這,林序說的不錯,這地方確實是夠他們兩個一起躺著休息的,可是林序怎麽能忘記了男女授受不親這件事情呢。


    林序眼中捕捉到了她的為難,說道:“你不是行走江湖的女俠嗎?怎麽也和那久在閣中的大小姐一樣受了著繁文縟節的影響了,非常的時刻,你我自知既是清清白白就好,何必在乎那不必要的規矩。”


    他說的倒是也不錯,她看著躺著的林序,白白淨淨的臉上沒有一絲別的意思,他自是正人君子,她又何必怕什麽,在這土匪窩,要是把自己的身子折騰垮了又要如何有力氣逃出去。


    她點點頭,說道:“你說的也是有道理,那就我們背著睡,我在外側,你在裏側,看著你有點受寒的樣子,我在外麵還能替你擋擋風。”


    林序溫柔的應著,“那我就多謝陸姑娘的好意了。”


    他盡量保持著和她的距離,臉衝著牆,安安穩穩的睡了過去。兩個人中間特意隔了很多的稻草,陸憶雲在另外一頭心想著,不要緊的不要緊的,這可不算是大被同眠,同床共枕。


    明明晚上睡著的時候兩個人是有一段距離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早上起來的時候,她卻是在他的懷裏醒過來的,頭枕著他的胳膊,她醒過來的時候他還在安詳的睡著,她和他挨著很近,近到了都能看到他長長的睫毛隨著悠長平靜的唿吸微微顫動著,她一下子就紅透了臉,屏住唿吸,輕輕的把自己的頭挪開,好在是他睡得很熟,一點也沒有發現。


    她怪著自己,明明睡著的時候是在外側,可是醒過來的時候卻在裏側,還枕著林序的胳膊睡了一晚,一定是自己晚上睡得太亂動了些,好在是林序什麽也沒有發現,這尷尬還能小一點。


    讓她安心的是,等了一會林序醒過來的時候,確實是一副什麽也不知道的樣子,隻是他起來後活動了胳膊,覺得有些發麻酸軟,還笑著打趣自己確實是睡慣了床,體格還需要多多鍛煉些,他一個大男人還沒有陸憶雲身體好,隻是在草垛上睡了下就胳膊酸痛。


    陸憶雲覺得自己背後陰風陣陣,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她轉過頭,紅著臉,隨便的應付著他的話,嗯了一聲。


    當然,這原因自然是隻有她一個人才知道,要是林序知道了真相,隻怕她是要羞愧的去撞上牆去。


    他們被抓來的這幾日,那個土匪頭子賀老大倒是來見過他們一次,看樣子還是挺關切自己壓寨夫人的模樣,一個勁的問他的壓寨夫人有沒有要緊的事情,因為總是聽她這也不舒服那也不舒服的。


    這個壓寨夫人名字叫做秦若蝶,相貌出眾,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當地有名的名門大戶,隻是探親途中路過九疊山,運氣著實背了些,遇見了這土匪頭子,這土匪頭子對她一見傾心,收斂起自己的脾氣,處處對她禮遇有加,不限製她的任何活動,允許她在這土匪窩裏隨意走動,又讓著幫裏的兄弟對她畢恭畢敬,尋人找了個良辰吉日,想要馬上成親,不過這土匪頭子很是尊重她,成親前他確實是一根手指頭也不曾碰過她,這幫裏的一眾小弟都在心裏揣度著,老大是真的被鬼迷心竅了,完全不像以前的他,這若不是真愛又能是什麽?


    秦若蝶這幾日以身子不舒服的理由常常到他們這裏來商量如何逃跑的計劃,土匪把他們抓了來,卻沒有著急的要贖金,就是看中了林序是藥穀出來的人,隻是他們不知道的是,病人的病是假的,大夫也是假的。


    這賀老大愛屋及烏,既然是對林序高看一眼,見著公子文質彬彬,書卷氣息濃厚,對他說的話也是聽得一二,還給他們換了好些的住所,兩間不算大,但卻是有床有窗又幹淨明亮的屋子。隻是這幾日婚期漸漸的近了,秦若蝶心裏也是有苦難言,不知道自己能躲過去的日子又有幾日。


    陸憶雲心裏也著急,他們被困在這山腳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還有那個賀老二,沒事就來這邊直勾勾的看著她,那眼神當真讓人覺得不舒服,使她心裏有些作嘔。


    林序呢一直表現的很淡定,也沒有什麽要逃走的意思,漸漸的守衛也就鬆懈了些,他能活動的範圍也大了很多。


    陸憶雲知道,看他波瀾不驚的模樣,想必林序心裏還是有些主意的,隻是他也拿不準能有幾分勝算,為了避免讓她們先有所期望但是又失望,他暫時把話憋在了心裏,隻是說了句,“這寨子附近並無人煙,且人數百餘人,隻憑我們幾個人的力量逃跑有些困難。”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不逃跑,而是讓別人來救我們?”


    他頷首點頭,道:“正是如此。”


    恰逢這一日,林序躲過幾個看守,看似隨意的繞著著寨子走了幾圈,開始不遠處的守衛還多看他幾眼,之後見他並無什麽不妥,也就漸漸的放鬆警惕了,想他一個文弱書生還能有什麽能耐,何況這小子現在是未來夫人麵前的紅人,麵子多少是要給的。


    他抬頭看了看遠處巍峨的高山,若有所思,陸憶雲在他身邊待著,知道他今日是有所準備的。


    “你打算要怎麽樣?這裏裏外外也沒有外人可以幫我們送信,難道你還能有通天的本事不成?”


    他看著她,笑了笑,道:“怎麽就不能有呢?”


    陸憶雲一臉驚訝的看著他,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他葫蘆裏究竟是賣的什麽藥。


    林序四處看了看,趁著看著他們的人不注意,若無其事的拿出袖口中的哨子,在陸憶雲眼前一晃,道:“你看這是什麽?”


    “一個哨子而已啊。”她細細的想了想,突然腦海中閃現出一絲靈光,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你是說,你的那隻鷹!”


    林序淡淡一笑,把食指貼在嘴邊,示意她聲音要小一點,陸憶雲趕緊捂住嘴巴,還好,沒有人注意到她說的話。


    那哨子哨聲響亮,不由得驚動了一旁看守著的人,那些個山賊以為林序拿個哨子故意要引起外麵的人注意,趕忙跑過來,對他嗬斥道:“你這是在做什麽呢!我們寨子方圓幾裏都是沒人敢隨便闖進來的,你就算是拿個哨子又能招過來什麽?”


    林序作揖,笑著應對道:“這位大哥,這哨子是我娘留給我的遺物,昨日我不小心碰掉了這哨子,隻是來這試一試這哨子還能不能吹的響,貴幫守衛戒嚴,我自然是不敢有別的心思。”


    那些人對他將信將疑,一把搶過來那個哨子,那是一隻白玉哨子,質地通透,一看就是個的水種,說是親人留下來的倒是也能信。


    看守的山賊把哨子扔迴給林序,惡狠狠的說道:“別想要耍什麽花樣啊。”


    林序本來是想要接住哨子,可能是他們扔的角度偏低,他的手沒有接到,哨子落在地上滾了兩圈,停住。


    此刻,遠處的高山薄霧之下,一隻體型不算是大的鷹隼衝破雲霄,在空中盤旋著,那幾個看守的人也看著瞧著個新鮮,九疊山中確實是有鷹出沒的,可是卻是很少見,他們抬頭看著那鷹就像是風一樣飛馳的速度直接俯衝過來,在他們還沒有注意到的時候,那鷹的鉤子嘴叼住了剛剛那個落在了地上的白玉哨子,隨後撲棱著翅膀,飛向天際,隱匿於白雲之間。


    這就是一瞬間的事情,是誰也意想不到的。


    林序滿眼悲慟,一臉不可置信,他的眼睛生的本來就大而明亮,瞬間眼眶通紅,他一個男子顯得倒是有幾分淒苦痛心,看著剛剛哨子被老鷹叼走的地方,癱倒在地,一言不發。


    陸憶雲趕緊扶住他,安慰著:“沒事沒事,說不定那老鷹一會兒玩夠了就會給你還迴來了。”


    他愣住半響,終於沙啞著聲音,手捂住眼睛,悲慟的說道:“憶雲,那是我娘留給我的唯一一件遺物,就這樣……”


    陸憶雲站起來,指著兩個看守的人,怒氣衝衝的說道:“這都是你們的錯,要不是你們硬是搶走那哨子人家娘留給人家的東西就不會丟了,你們說,你們是不是得賠!”


    一個看守的山賊不服氣的說道:“莫名其妙,和我們有什麽關係,是他自己沒有接住的,還要我們賠,簡直可笑,貽笑大方!”


    另外一個也叫喚著,“就是,別以為懂點醫術,我們夫人罩著你們就開始囂張了起來,真是給點顏色就開染坊,這可是老子們的地盤!少給老子們裝腔作勢的!”


    陸憶雲本來是還想要和他們繼續爭辯幾句的,被林序攔住,略帶著些哽咽的聲音,沉重的說道:“憶雲,算了……不要再說了。”


    “可是……”


    他絕望的閉上眼睛,掙紮著爬起來,抖了抖身上的塵土,歎氣一聲,“你即便是說了也沒有用,我們走吧……”


    “那……好吧。”


    陸憶雲攙著他,一步一步迴到了房間內,腳才剛剛踏進了門,兩個人就忍不住的憋笑起來,隻能把手捂住嘴巴,盡量讓笑聲放低,不被別人發現。


    陸憶雲眼中笑意盈盈,看著林序,拍了下他的肩膀,說道:“可以呀你林序,這個戲演的也太好了,我開始還真的是有點懵,要不是提前知道那是你的鷹,我也肯定是會被你給騙住了。”


    他眉眼彎彎,“那也是你配合的好呀。”


    陸憶雲挑了下眉,開著玩笑說道:“我看呀,以後咱們倆配合搭個戲班子,一塊唱戲說不定也是個好營生。”


    他居然真的認真的思考一番,說道:“好呀,能和你唱上一輩子戲,我也是歡喜的很。”


    陸憶雲此刻意識到自己說話或許存在歧義,支支吾吾著,“其實我剛剛的意思是……不是要咱們倆真的搭台唱戲……我的意思是……”


    林序收起笑臉,眼神變得略帶著傷感,又有幾分認真,說道:“我知道的,我也隻是,說說罷了,騙騙我自己,你不用當真。”


    她趕緊轉移個話題,問道:“你說,你的那隻鷹會帶著消息迴去嗎?”


    他十分肯定,“一定會的,那隻玉哨他們都認得,我想,鷹隼會帶著他們到這裏來尋我們的。”


    “那……那就好。”陸憶雲點著頭,低下眉眼,嗯了一聲,她一點也不敢抬頭看他,看到他那個樣子,她居然會覺得很心痛,心裏某一處會一抽一抽的。當她在此抬起頭來的時候,剛剛好對上了林序的眸子,他那麽溫柔的看著她,眼神裏清澈的不含有一絲的雜質,帶著渴求和不諳世事,她實在不忍看著這樣的眉眼,尋了個理由匆匆的逃出了他的這間房。


    隻是不曾想到,她前腳剛剛迴了自己的屋子,卻遇見了一位不速之客,正是那是不是就用惡心目光打量著她的賀老二。


    那賀老二越看著小妞心裏越是喜歡,她就在他的地盤,哪裏會有什麽吃不到嘴裏的道理,他一早就等在了她的房中,心懷不軌。


    陸憶雲一進來看見人是他,立刻皺了眉頭,隻是想到此時還不便和這個人撕破臉皮,等著阿朗來救他們不過就是一兩日的功夫,也就知道硬著頭皮,勉強擠出點笑容來。


    那賀老二見著小丫頭今日格外的溫順,還對著他笑了笑,不由得心猿意馬,開始動手動腳起來,先是假裝不經意的摸了下陸憶雲的手,他一碰到她,她身上的雞皮疙瘩就全部起來,胃裏麵一陣翻湧,看著這張可憎的臉,心裏告誡自己一定要忍住。


    可是這人越來越過分,衝過去想要抱著她,陸憶雲此刻是再也忍不住,反手就給了他一巴掌,這一巴掌打的很是響亮,賀老二的臉上立刻浮起來了掌印。


    陸憶雲冷冷的衝著他說道:“二當家是不是要注意下了。”


    那賀老二哼了一聲,淫/笑著說道:“爺今天還就是不想注意了,你這小妞又能怎樣,媽的,敢打老子,你過來讓老子親上一下,老子就當沒這迴事了。”


    “做夢!”


    林序本來是在自己的屋子中準備小憩一會兒,聽到了隔壁陸憶雲的屋子裏麵有些打鬥的聲音,連忙出去,隻見那惡徒一手反壓著她,另外一隻手開始不老實的摸上了她的臉,陸憶雲氣的都快要哭了出來,衣領子也被扒開了一些,露出白皙好看的脖頸。林序當時就覺得自己心口嘔出來一口血,直接嗬斥道:“二當家這是做什麽?還不快放手。”


    那賀老二完全無視林序,不屑的瞟了他一眼,就這麽個身板和弱雞一樣的人物,他還從來都沒有放在眼裏過。


    林序衝過來,伸手扒著他滿是肌肉的手臂,終究是螳臂當車,被人家一把扔在地上,頭還磕上了桌角,紅起來一片,陸憶雲趁其不備,用膝蓋踢了那人的命/根/子,驚慌失措的從那人的懷裏掙脫了出來。


    林序護著陸憶雲,惡狠狠的看著那賀老二,眼睛中充滿著陰鷙,紅紅的眼眶子裏充著血色,麵色陰沉無比,一副要將那賀老二千刀萬剮的模樣,這樣子和他平時簡直就像是兩個人。隻是陸憶雲在他背後並未看到他這幅樣子,她還在擔心著不知道這件事情會如何收尾,更擔心著林序的傷,林序是定人打不過那賀老二的,就算是打過了,他們還不是在這牢籠中,隻怕惹怒了他,倆人的性命都會不保。


    那賀老二的命根子被這樣一踢,一時之間疼痛難忍,又遇見林序這樣一幅要殺了他一般的目光,看著這柔弱的小子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毛毛的,竟然有些害怕了起來,他又想到了他大哥對著小子還算是高看幾眼,又瞟了眼陸憶雲,心裏想著,早晚還不都是他的人,便呸了一聲,捂著受傷處怒氣衝衝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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