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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塵滾滾,嗆得人唿吸困難,但這個時候也沒人在乎灰塵嗆不嗆人的問題了,祁天到底怎麽樣了現在大家最關心這個問題。


    有一瞬間邵一點的唿吸是抽緊了的,那股氣像有了實體似的連著心髒,扯得生痛。來時亂七八糟的糾結情緒都沒了,瞪大眼裏隻剩下差點被書堆埋了的祁天,腳就像紮在了地上生了根,動不了了。


    “祁天,祁天。”許一燕站在祁天麵前,叫了兩聲沒聽到迴答,伸出手想晃晃他,可手伸到一半就被黃建抓住手製止了。


    “許老師,你先別碰他。”


    黃建這種經常惹是生非的學生最知道這種情況下不要隨便碰受傷的人,誰也不知道傷者的情況,說不定沒經驗的局外人沒輕沒重弄一下,反而把傷勢加重了。


    “好好好,”許一燕有些慌亂地摸出手機,“我先打個電話叫救護車。”


    邵一點本來大腦空白了,聽到這句話,手開始發抖,眼淚刷拉一下就流了下來,當時被邵軍揍的時候她沒有哭,麵對諸多不公平的對待時也沒哭過,但這時候就是忍不住了,想要哭想要宣泄。


    她隻慶幸塵霧裏,誰也沒看見,誰也沒沒精力管她。


    許一燕有些手忙腳亂,半天都沒有解鎖開屏幕,好不容昂打開撥號盤,要撥時,黃建喊了一聲“祁天”,她嚇了一跳看過去,隻見祁天緩緩動了動,頭發和眉毛上落滿了白色的灰,他眯著眼從書堆裏站了起來。


    “你別叫救護車了,我沒事。”他咳嗽著,一字一句地說,“快拉我一把,把我拔、出來。”他膝蓋以下全部埋在書堆裏,有些難拔、出來。


    剛剛他雖然用手擋在了頭上,還是被砸懵了,他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就是覺得挺久的,腦中閃過很多東西,他媽媽,養了十年的那隻橘貓小黃,空蕩幽長的走廊……還有邵一點,反正他醒過神來時,就聽到許一燕的聲音在說叫救護車,他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醫院了。


    許一燕長舒了一口氣,收起了電話,關切地問:“真的,沒事嗎?”


    “沒……靠!”黃建正搭了把手,去抓祁天的胳膊,祁天本來漫不經心的語調頓時拔高了不少,被黃建抓住的右手臂痛得厲害,“你輕點好嗎,這是想公報私仇啊,換個人來。”


    許一燕彎腰將砸在祁天身上的書搬走一些,祁天覺得腳下的壓力減少了不少。


    “老子沒用勁兒,你那麽嬌氣幹嘛。”黃建這麽說著,還是鬆開了手,退開了。有另一隻手搭上了他的左手,柔軟的掌心輕輕包覆著他的胳膊,小聲地說:“朝這邊走。”


    祁天的眼睛還虛著,看不得很清楚,聽這個聲音,頓時就安靜了,還彎著嘴朝邵一點彎了彎嘴角,“沒事,你盡管拉,我不痛。”


    “靠!”黃建本來的那些愧疚,此刻就如漸漸沉澱的灰塵,煙消雲散。


    邵一點擦幹淨了眼淚,將祁天拉了出來。雖然祁天說著不要去醫院,許一燕也不容分說地將他朝醫務室裏帶。


    冬天天黑得早,學校裏除了住校生幾乎沒什麽人了,但醫務室還開著門,幾個人灰頭土臉到醫務室時,值班醫生嚇了一跳,“你們這是去哪裏鑽了一趟啊。”


    “拯救地球,”許一燕接了一句,指著祁天,忙催促,“你快給他看看,他被砸了,檢查有什麽內傷外傷沒有,最主要的是看看手。”


    說到手的時候,邵一點目光落到了祁天右手臂上,垂在身邊看起來沒什麽大礙,就烏青了一片,但來的路上,大家都發現了,祁天的手不太正常,使不上勁兒,抬起來都困難。


    邵一點眉頭緊緊蹙著,有些擔憂。


    “沒事,我覺得最多就是骨折。”醫生幫他檢查手時,他還抽空寬慰了邵一點一句,邵一點沒說話,盯著校醫手法嫻熟地在祁天手臂上摸摸捏捏的,每捏一下,祁天眉頭就不自主地攏在一起,真的挺痛。


    檢查完,校醫笑著拍了拍祁天的肩膀,“小夥子,挺厲害的啊,經驗豐富啊,還能自己看出骨折啊。”說完,又盯了邵一點一眼,“同學骨折沒多大事,年輕小夥兒恢複快,沒必要哭鼻子,桌上有紙自己擦擦。”


    幾道目光齊刷刷的望過來。


    邵一點瞪大眼,她早就抹幹淨眼淚了,自認為沒人看見神不知鬼不覺的,這個校醫怎麽看出來的。


    “一點啊,你臉花了,擦一擦吧。”許一燕開口了,她早就看到了。就是一直愁著祁天的問題,沒說。


    邵一點愣了一會兒,迴頭望向醫務室門口那麵鏡子。


    眼睛鼻子都不紅,就是蒙了灰的臉上,就從眼睛往下衝刷出兩條印子。


    邵一點本來覺得哭了那一下,擦幹淚就當什麽事都沒發生,沒想到證據就留在臉上,□□裸的就像寫著“我剛剛流淚”了幾個大字。


    “我去洗個臉,”邵一點有些窘,慌忙走出了醫務室。


    祁天看著她的背影,歎了口氣,剛剛還挺愉快的,小結巴竟然來找他了,還挺關心他的,現在心情又有寫鬱悶。


    “嗨,祁天,你真的……”校醫幫祁天上固定板時,黃建比出了兩個大拇指,對了對,“那種關係。”


    “關你屁事,有時間管我,你還不如和顧維琪搞好關係。”祁天心情很不好,半天了邵一點都沒再進醫務室,也不知道是不是走了。


    “你們還有沒有把我這個老師放在眼裏了。”


    雖然不反對學生戀愛,本來青春期的感情是最純最美好的,隻要不影響學習,健康戀愛,她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校醫頻頻看來的眼光讓她有些受不了了,隻得板起臉,擺出老師的架子。


    固定好手後,校醫還想幫祁天看看其他地方受傷,被祁天拒絕了,以他打架多年的經驗,受沒有受傷他門清兒,走出醫務室的時候,許一燕還在喋喋不休地讓祁天不舒服要說不要硬撐著,祁天心情不好,漫不經心地說:“我沒事,您別煩了。”


    許一燕和黃建走後,祁天有些漫不經心地朝校門口走,心情有些糟糕,邵一點還真的走了。


    拿出手機準備叫個車時,才發現自己關了機了,一打開,無數條短信跳了出來,大部分是白然的,祁天沒啥心情看白然每天發的“吃了嗎”“睡了嗎”之類的無聊短信,正要鎖屏時,瞥到白然的短信裏夾著一條短信,是邵一點發來的。


    他停下腳步,心情緊張地打開了:祁天,我們下午見一麵吧,我有話想對你說。


    驀地,祁天心跳就加快了。


    下午邵一點來後勤室找他,肯定就是“因為有話要對他說”,他愣了一秒,正要轉身朝教學樓後麵的宿舍樓走過去的時候,校門口傳來一個聲音叫他名字。


    怔了怔,猛地迴頭,隻見邵一點站在校門口,門廊上的燈軟軟地落在她身上,突然凜冽的冬日,霎時變得平和溫柔了。


    祁天坐在住院部的長椅上,看著邵一點忙前忙後地在各個窗口幫他掛號。


    他說了不想來醫院,但還是拗不過邵一點,到了醫院後,邵一點還真將他當成了殘疾人士,囑咐他不要亂動,自己包下了掛號的事。


    “去看看,那麽多東西砸下來,誰知道有沒有什麽內傷。”當時邵一點想起那堆書,好多都是硬皮的大部頭,想起上次隻不過被邵軍打了一下,她就腦震蕩住院了十天,祁天被砸得都骨折了,更不能馬虎。


    他也是見邵一點那麽堅決的模樣,有些開心,也有些感概,百感交集,有些說不清是什麽滋味。


    他們來的醫院還是上次邵一點住院那家,二甲醫院,夜裏人也不少,邵一點排隊掛號一套流程下來,花了半個多小時,祁天去b超室檢查時,又換她坐在長椅上等待了。她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36號,周一諾。”


    一個小護士探出頭,在走廊上叫了一聲,穿黑色羽絨服的周一諾在排排坐的人群中站了起來,穿過走廊,跟著小護士走進了一間房間,隨即關閉房門。


    周一諾沒有發現邵一點,可邵一點在小護士見他名字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他。竟然又在醫院遇到了周一諾。


    邵一點望著掛著“腎內科”牌子的問診室,腦子嗡地響了一聲。


    每隔多久,周一諾跟著一個小護士走了出來,邵一點站了起來,叫了他一聲:“周一諾。”


    周一諾本來低著頭徑直朝前走,聽到聲音,怔了怔,抬起頭,淡漠的眼底閃過一絲慌亂,那抹慌亂很快就淹沒不見了。


    小護士看了周一諾一眼,“你朋友啊,別聊太久了,晚上還要兩三個小時呢。”說完小護士抱著記錄本走了。


    “什麽兩三個小時?”邵一點擠出一點笑容,幹巴巴的問。


    “沒什麽。”羽絨服的袖子有點長,說這話的時候,周一諾的手在袖口蜷縮成拳,骨瘦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不想理邵一點,朝前走了兩步,邵一點的聲音在後麵響起,“是你奶奶生病了,還是……你生病了?”


    周一諾腳步微頓,沒有迴頭。


    他輕輕地自嘲地笑了,聲音有些發啞,“這和你有什麽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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