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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冬存的家離學校並不遠,但過去的顧冬存嫌父母太嘮叨,沒有學校自在,吵鬧著非要住校,學校宿舍八人一間,雖然環境吵了點,但自由,沒有父母的管束。顧冬存至今都沒有搞明白自己當初腦袋怎麽想的,為何如此想不開。


    如今天氣炎熱,躺在床上都像攤煎餅,涼席用水擦了幾遍,於事無補,喘口氣都能出一身汗,翻來覆去睡不著。


    如果不是擔心這幾天狀態不對,迴家會被父母發現,她早就歸心似箭,插翅飛迴家了。


    而且……她這兩天旁敲側擊向滿枝打聽過,沈肅並沒有住校,那她就更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一天的課程結束,一直關注著沈肅的顧冬存見他從教室後門離開,麻利的收拾好桌麵後緊跟在沈肅身後。


    顧忌沈肅會反感,顧冬存不敢明目張膽去找他,隻敢偷偷摸摸看一眼聊解相思。


    顧冬存像個跟蹤狂一樣,一直盯著沈肅的背影,目光貪婪而專注,像要把眼前的這個人刻進骨子裏。


    別的同學走路連走帶跑,活蹦亂跳的,恨不能腳底生風飛起來,一路打打鬧鬧嘻嘻哈哈,結伴迴家。沈肅一個人走在路邊,不疾不徐,身邊跑過一個個同學襯得他越發形單影隻,她想不顧一切地跑上去抱住他,但結果肯定會被當成登徒子給一巴掌。


    “你是誰?”一道冰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顧冬存嚇了一跳,原本應該在她前方的沈肅,神出鬼沒出現在她後方,她三魂七魄差點被嚇飛,鬼鬼祟祟被抓包,有些心虛的轉過身,強裝作鎮定,看著眼前麵沉如水的沈肅,和他眼中警惕而戒備的目光。


    “我……”顧冬存躊躇,沈肅目光如炬,她本來早在心中打好草稿,如何自然而然和沈肅認識,然而麵對他仿佛能看穿人心的眼神,打好腹稿此時被哽在嗓子裏,不上不下,冠冕堂皇的話怎麽也說不出來。


    沈肅自然認出眼前之人是誰,見她猶豫半晌,一句話也不說,略微不耐道:“跟蹤我做什麽?”


    “我如果說……因為我喜歡你,你信不信?”顧冬存試探道。


    沈肅:“……”


    沈肅不動聲色後退了幾步。


    顧冬存心裏想的懷柔之策壓根沒來得及施展,就被自己無情推翻,什麽循序漸進,什麽徐徐圖之,全化為縷縷青煙,消失的無影無蹤,她破罐子破摔地想道,去他媽的。


    顧冬存這麽想著,心裏還是止不住緊張,眼皮都忍不住抽搐,她心裏暗道,顧冬存,你怎麽這麽沒出息!


    沈肅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一個神經病。


    顧冬存道:“我不是神經病……”沈肅的每個麵部表情,她都了如指掌,所以看到沈肅麵部微妙一動,就知道他心中所想了。


    然而沈肅已經給她打上神經病的標簽了,想起她的所作所為,沈肅決定還是不要和她有過多牽扯,看了她一眼後,想要轉身離開。


    顧冬存好不容易能和他說上幾句話,自然不會這麽輕易放他離開,她快步上前,攔在沈肅的麵前。如果角色對換,這就是一副典型的欺男霸女的場景。


    沈肅見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攔在自己麵前,僅剩的一點耐心即將告罄,側過身躲過顧冬存的手,眉眼都染上厲色,“住手!”


    顧冬存立馬收迴手,“我……我不攔你,你別走行嗎?聽我說幾句話。”


    任誰平白無故被糾纏,心情都好不到哪裏去,對於這個再三充當攔路虎的女生,沈肅第一次感到莫名其妙和複雜的怒火,這兩天他一直有被人偷窺的感覺,那視線讓他很不習慣,不舒服。沈肅甚至沒有多想,就知道這道視線源頭的主人是誰,這道視線和過去投在他身上的視線不同,他會身不由己的緊張,或許是因為那次意外,打破了沈肅一直以來的沉寂,原本沒什麽交集的同學,會時不時關注他。


    習慣了呆在角落裏的沈肅乍然被這麽多人圍觀,那種感覺像是自己的領域被別人侵犯,沒有安全感的同時,忍不住嚴陣以待。


    他看著這個身高不到自己肩膀的顧冬存,目光慍色,聲音不由自主冷了下來,“我和你素不相識,你一直纏著我,有什麽目的?”


    顧冬存抬頭,“素不相識?怎麽會是素不相識,我們是同學啊,你忘了。”


    沈肅目光逐漸轉冷,顧冬存始終顧左右而言他,忽略重點,徹底讓他失去的所有的耐心,他剛打算轉身離開,就聽到顧冬存的聲音輕聲卻堅定道:“而且……以後我還會是你的妻子,你還會是我的丈夫,這樣,怎麽能算素不相識。”


    沈肅腳步猛地一滯,不可置信的轉過頭,像聽到天方夜譚。


    顧冬存驚天動地來了這麽一出,不閃不避迎上沈肅的視線,麵不改色,打算用強的,先宣誓主權再說,至於成功不成功……總要先在沈肅這裏先留個烙印,讓他心裏有個譜兒,以後的事,再隨機應變。


    沈肅眼神一閃,麵色恍然。


    他原以為顧冬存是神經病,但現在,他終於明白了,她根本不是神經病,她就是個瘋子!


    顧冬存:“……”


    她說的情深意切,但對麵沈肅為何一副看瘋子的眼神看她……


    顧冬存被沈肅三兩下甩掉了,愣在原地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不知道沈肅到底鑽進了哪條巷子,隻好悻悻原道迴了家。


    顧冬存按照自己的記憶迴了家,看著熟悉的環境,眼神茫然,近鄉情怯大概說的就是此時吧。她站在自家門口,手抬起放下,反複幾次,最後深唿吸幾次,敲響了門。


    顧家父親開門後,看到呆呆站在門外的顧冬存,吃了一驚,旋即一頭霧水,“冬冬,怎麽突然迴來了?今天休息?你怎麽?誰欺負你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顧父擰著眉頭,聲音大了起來,迭聲問道。


    顧冬存隻是定定看著自己的父親,近乎是虔誠地聆聽著他的聲音,麵前逐漸泛起水霧,多少年沒有聽過了……


    明明在學校的時候已經再三克製自己了,明明已經在腦海中演練無數次見到父母的時候她應該用著怎樣自如的表情,但不論再怎麽做心理建設,還是在至親之人麵前潰不成軍。


    沈肅是,父母亦是。


    顧父身後,循聲而來的顧母的身影像蒙了一層水霧,他們的身後,是顧冬存從小到大生活的地方,熟悉的家具,熟悉的空間,就連空氣都仿佛格外熟悉親切了起來。


    顧父大唿小叫,被女兒的眼淚弄得如臨大敵,慌張的聲音把在廚房裏麵老婆都引了出來。


    自家閨女站在門口滿臉淚水,顧母心下一跳,,著急之餘怒火中燒。剛才就聽到外麵咋咋唿唿,還以為是自家老公太過嚴厲把孩子給訓哭了,甚至來不及去想,怎麽住在學校裏的女兒不聲不響就迴了家,舉起鏟子就往自家老公身上招唿。


    顧父突遭橫禍,叫苦不迭,連忙逃開,躲在安全之地,怒道:“打我幹嗎?!”


    顧冬存從母親的手中救出了老爹,她才知道自己誤會了老公,漫不經心地拍了拍老公的胸膛,示意他消消氣,隨後忐忑地問:“那你怎麽哭了?是不是學校有人欺負你?如果有人欺負你,你一定要和爸媽說,我們給你出頭。”


    顧冬存擦擦眼淚,死命搖頭,哽咽道:“就是感覺好久……好久沒有見過你們,我想你們了,媽,你能不能抱抱我。”


    顧父和顧母麵麵相覷,然後不明所以地摟著顧冬存拍了拍,和自己的老公眉來眼去——撒嬌呢。


    之後顧家父母無可奈何地看著自己突然變得膩歪起來的女兒,開始因為許久不見女兒還頗有些享用,不過時間一長,受不了了,忍無可忍把女兒趕迴了房間。


    顧冬存自己癔想中的天倫之樂,就被這麽戳破了。


    大悲大喜最是傷神,顧冬存情緒經過這麽一通發泄,徹底塵埃落地,那顆心也終於落迴了實處,心弦出乎意料的放鬆。她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重新迴到她的身邊,世上在沒有什麽,比現在更重要的了。


    一夜過後,顧冬存起了個大早,把在沙發上看報紙的顧父驚了一下,下意識望窗外的天色。隻要在家就一定會賴床的女兒,今天抽的是哪門子瘋,居然醒的那麽早。


    顧冬存對顧父詫異的目光視而不見,淡定坐在餐桌上。早晨的陽光,她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家,坐在沙發上的父親,忙碌在廚房的母親,顧冬存如釋重負,她一定不會讓未來的悲劇發生。


    吃過早飯後,和父母黏糊了一會兒,顧冬存就去學校了。


    顧母納悶道:“這孩子,走那麽著急,時間還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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