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冥抬頭看了少琛一眼:“參加嗎?”


    少琛勾起嘴角,冷笑一聲:“當然參加。”


    夏星知道這個消息也讚同參加。


    沒有他們,這場宴會絕對是不完美的。


    泫冰走了,檸檬一個人悶悶的坐在房間裏麵,看著那杯喝了一半的牛奶,心裏很變扭,卻不知道怎麽一迴事。


    沈修站在陽台上,看著下麵那個小小的點,他知道,那是泫冰。


    夏星聽到這林家晚宴的事情,頭疼的揉了揉頭問:“什麽時候?”


    “三天後,晚上七點。”夜北冥皺著眉頭說。


    “哪裏?”


    “梧桐路一百三十九號。”


    六月將近,臨近畢業的大學生們都是步履匆匆,在一場場招了聘會間輾轉,努力求一份滿意的工作。男生們白天穿著職業裝在外奔忙了一天,迴到宿舍就都換上邋遢的背心短褲,靸著拖鞋蹲在窗台吃西瓜。


    崔燮迴到宿舍,就看到三個吃瓜群眾蹲在窗口盯著自己,屋裏悶熱得跟蒸籠似的,他的桌子上還擺著一角切好的西瓜。


    他身上隻穿著薄t恤和牛仔褲,額頭半點汗珠都沒有,就像不是在外麵的大太陽底下走迴來似的。宿舍老大盯著他看了好幾眼,嘖嘖地說:“你這夏天不出汗的體質真讓人羨慕嫉妒恨啊!早知道你一點不熱,就不給你留西瓜了。”


    崔燮笑了笑,從包裏提出一袋冰棍,在三個羨妒交加的舍友麵前晃了晃,迎著他們熱情友好的大白牙問:“大熱天的怎麽不開空調?你們是打算找不著工作就進山當野人,提前體會沒電沒空調的自然環境了?”


    “樓下電力檢修,沒看見我們連遊戲都沒敢打嗎,就怕等不到來電就把電池裏那點存電耗光。”老大把手裏的瓜皮隨意扔到地上,挑了根老冰棍,撕開包裝咬了一口,愜意地笑道:“當什麽野人啊,要當野人還不如穿越到古代去,到時候找個地方開荒種地,就不用愁找工作的事了。”


    化學院的老二也咬著冰棍說:“穿越多好啊,穿迴去咱就造玻璃,釀酒,煉鋼……古代就缺我們這種專業人材,把我擱在這時代跑招聘會就是浪費我的學識了!”


    老三把拆下來的包裝袋往地上一甩,坐在椅背上笑話他:“就你那期末考前才翻書的學法,估計穿過去沒幾天就忘了自己學的是什麽了,也就跟我們學英語的一塊兒幹個山賊什麽的還有點前途。老大是經濟係的,穿迴去還能做個小買賣,不過要說最適合穿越的,肯定是老四啊!”


    另外兩人也笑著說:“對啊,就老四是學文學的,到古代也算是個學問人。”


    老大用力點頭,拿沾滿西瓜汁和冰棍汁的髒手在他肩上拍了拍,語重心長地說:“四兒啊,都要穿越了,你得把你那毛筆字撿起來,還有水墨畫,古代文人都得會點。等迴頭再買本詩集好好背背,將來穿越了好抄。”


    老二叼著冰棍到自己床頭找了本書,不由分說塞到他手裏:“這是我從二手書網上好容易買著的,傻瓜級古代化學,你好好看看,將來穿了也給我們搞化學的爭口氣!”


    老三朝自己的桌子看了一會兒,實在沒什麽可拿的,索性拔下自己的移動硬盤,珍重地交到他手裏:“那幫古代皇上都挺喜歡房中術的,你要混不好就在這裏多學幾招,迴頭說不定能當個國師呢。”


    崔燮摸了摸肩膀濕乎乎的布料,手裏粘乎乎的書和光盤,微微蹙眉,細長的鳳眼掃過三位舍友,清冷又充滿正氣的目光看得他們紛紛慚愧的低頭。


    他就那麽抱著書和硬盤,盯著三名室友看了半天,抿得緊緊的嘴角忽然挑起,露出一個帶點狡黠的笑容:“我已經考上咱們學校圖書館員了,哥們兒們自己穿越吧。”他一個學現當代文學的,要是穿到清朝晚期到白話文運動興起之前的那個時代,還不如學英語的呢。


    三人驚訝地抬起頭盯著他:“你考上圖書館員了?留校了?”


    “好你個老四,迴來還假裝板著臉,不早告訴我們這麽大的喜事!走走走,喝酒去,讓老大請客!”


    舍友一擁而上,拉著他到校門外的燒烤攤吃烤串,還點了幾瓶啤酒慶祝他有了穩定工作,也紀念他們即將結束的大學生活。四個人邊喝邊迴憶大學四年的事,抱著酒瓶子哭得稀裏嘩啦,直到快熄燈才迴宿舍。


    宿舍樓直到晚上也沒來電,四人隻好摸黑睡了。


    半夜崔燮醒過來,覺得口渴難耐,就摸下床去拿水。喝水時他看見自己那台舊筆記本的唿吸燈一閃一閃,好像是來電了,就放下杯子去拔電腦插頭。誰知拔線時杯子被電線帶倒了,水從鍵盤上漫過,不知哪條線連了電,一道藍色弧光從鍵盤上冒出,劃過旁邊堆著的化學書、移動硬盤,咬上了他浸在水裏的手指。


    說不出的疼痛與麻木直擊崔燮的大腦,他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就失去了意識。


    ======


    再度清醒過來時,他隻覺得全身疼痛,下半身火燒火燎的,肩膀也特別沉重,像是被人用力按著。而且臉頰、胸口、腹部一片冰涼,似乎不是躺在宿舍或醫院的床上,而是趴在冰涼的地磚上。


    難道他失去意識的時間不長,舍友們都還沒被吵醒?


    他下床的時候天還是黑沉沉的,要是真的捱到舍友們酒醒過來發現他,那他身子都得涼了!


    崔燮心口猛抽了一下,唿吸間似乎也帶上了冰冷沉重的血腥味。他不敢再耽擱,強忍著眩暈和疼痛深吸了口氣,用盡全身力氣叫了聲“救命”。


    然而嗓子裏擠出來的聲音極為細弱,連他自己也聽不清。


    背後卻忽然有人壓低了身子,重重地壓著他的背,在他耳邊問道:“大哥說的什麽?”不等他再擠出聲音,就自顧自地說:“哥你別再鬧了。好好地跟爹、娘和二哥認個錯,一家子至親骨肉,有什麽過不去的?二哥已經不怨你推倒他的事了,難道你倒記了恨,爹教訓你幾句還委屈嗎?”


    什麽爹娘二哥?他還以為是自己受風了才覺得肩膀疼,原來是被人按著的?


    可他根本就是獨生子,一個弟弟也沒有!他父母在他初中時就過世了,他是在叔伯們家裏這兒住一年、那兒住一年地長大的,怎麽又冒出來個爹娘教訓他?


    他在做夢嗎?還是他已經被電死,穿越了?


    崔燮疼得麻木的大腦重新活動起來,努力睜開眼,抬頭看周圍的環境。隻是背後那個“弟弟”用力壓著他,他隻能將臉抬起來,看到房裏的青磚地麵和實木家具腿,還有一雙離得很近的墨色綢布長靴。


    靴子的主人在他麵前來迴踱步,步子又疾又重,看得他頭昏目脹。額頭滲出的汗水順著眼窩滲進眼裏,殺得眼淚直流,他不得不閉上眼,將水擠出來。


    那個在他麵前踱來踱去的人忽然停下,在他頭頂怒罵:“你娘去世得早,我憐惜你幼年喪母,這些年對你一直多有偏寵,卻想不到我寵出一個欺壓幼弟,不敬繼母的畜牲來!直到現在你還不肯認錯,是以為我奈何不得你這畜牲嗎!”


    崔燮茫然。


    他剛穿過來,沒繼承原身記憶,不知道怎麽配合這場演出。


    好在他本來也不是這場戲的主角,沒等他再發出聲音,一道倩影就撲進黑靴主人懷裏,嬌嬌柔柔地哭訴道:“老爺這是想要了燮哥的命嗎?他們小哥兒們不過在園子裏玩,偶然失手推了誰也是有的,衡哥隻是額上破了個口子,暈睡過去,你難道就要打死燮哥給他賠命麽?就是你舍得我也不舍得,燮哥可是讀書種子,將來要中進士,光耀咱們崔家門楣的,你把他打傷了,叫他弟弟往後依靠何人去!”


    老爺狠狠一跺腳,冷冰冰地說:“我還敢讓衡哥依靠他?讀了幾年書,把這孽障的心讀大了,現在是欺侮兄弟,將來若叫他中了進士,怕是連我這個老子也要生吃了!”


    他重重地唿吸了幾下,對夫人說:“衡哥也不比這畜牲差什麽,人又聰明,何必依靠他過日子!明日我就打發他迴老宅,以後在家鄉愛惹什麽禍惹什麽禍,我隻當沒生這個兒子,我還多活幾年!等衡哥大了,就讓他蔭入國子監,好不好等到年紀授個官,你們母子也用不著指望別人,隻要我活著一天,就替你們安排得好好的。”


    夫人又哭了幾聲,老爺就憤怒地一甩袖子,喝令道:“看什麽,還不把這畜牲拖出去,明天就打發迴老家!”


    崔燮迷迷糊糊地被人拖出門外,安置到一間空屋子裏。房子有些陰濕,但外麵陽光正烈,這樣濕涼的屋子待著更舒服,而且身下墊有床有被褥,比剛才被按在冰冷的石板上時強多了。


    他滿足地輕歎一聲,閉上眼重新迴憶了一下剛才那場大戲,確認了兩件事——


    他穿了。


    現在這個身體也叫崔燮,不用改名了。


    至於這家的兄弟紛爭,繼母繼子關係到底是怎麽迴事,他就先顧不上了。


    昏沉中有人撕開他的褲子,往他臀部塗抹冰涼的藥膏,還有人在他耳邊痛哭,說他受了苦,怪自己沒保護好他。這哭聲奇妙地有種讓人安心的效果,崔燮感覺自從穿越以來就緊崩著的那根弦慢慢放鬆,身上的疼痛越來越模糊,伴著哭聲陷入了沉眠。


    崔燮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夢裏他又迴到了前一天傍晚,聽到舍友們給他提點穿越的注意事項。


    他想說自己並不想穿越,可是才剛開口,三位室友和住了四年的宿舍就忽然全部消失了,四周一片黑暗,他的手裏卻抱著兩樣東西——一本古代化學,一塊黑色硬盤。


    他低頭看了一眼化學書,那本書就自己飄浮到空中。硬盤也落到另一側,在他看過去時就展開了一個窗口中,裏麵整整齊齊排列著幾十g的視頻軟件,名字從禦姐到蘿莉樣樣齊全,還有幾個文件夾裏藏著一堆txt格式的網絡小說。


    這是夢,還是穿越附帶的福利?


    崔燮不想看舍友下了什麽片子,於是伸手拿過化學書,翻了幾頁,裏麵有文有圖,前幾章的冶金、燒瓷等技術都配有十分詳盡的化學式,他仔細看了看,基本上一個公式都看不懂。


    太真實了!太現實了!


    他嚇得一個激靈清醒過來,睜眼就看見一床花花綠綠的褥子,他仍是趴在床上,雙手搭在枕頭兩側,掌心空無一物。


    原來是夢。


    他果然是魂穿到了古代人的身體裏,現代的東西什麽也沒帶來。這時候他反而有點懷念化學書,哪怕裏麵的內容都看不懂,那也是現代的東西,看著就親切。


    他一想到化學書,那本古代化學忽然出現在他視野中心,嚇得他差點爬起來。炕邊上就是來往幹活的小廝和仆婦,足有五六人,幸而都在專心收拾東西,沒人注意他,才沒發現他的異狀。


    崔燮自己倒是有點心虛,轉頭看了在旁收拾東西的仆婢們一眼。


    就這麽稍一分神,那本書便從他眼前消失了,於是他又把頭埋進褥墊裏,集中起精神想著化學書的封皮,眼前很快地又浮起那本書的投影。


    他試了幾次,終於確認,舍友給的那兩件東西是跟著他一起穿過來了。隻要自己集中精力想著它們,就能召喚到麵前,用意念翻開書頁或點開硬盤文件。


    這大概是因為他被電死時,這兩樣東西也傳遞了電流?崔燮腦中浮現出穿越前最後的記憶——藍色電弧從筆記本上冒出,劃過化學書和硬盤撲到他手上。之後他大概就被電死了,靈魂離體,穿到了這個古色古香的世界,它們倆也跟著附到了自己的大腦裏。


    可是冒出電弧的筆記本怎麽沒一塊兒穿過來?他的電腦裏還下了些古代文學資料,要是穿過來了,不比這倆有用多了!


    別人穿越,不是帶個空間,就是帶個會說話的係統,有的還帶兌換商城,能交易到異位麵的便宜物資。到他這兒倒好,別說高級的人工智能,連個筆記本的win10係統都沒有帶來,隻有一本看不懂的古代化學和一塊裝滿黃色廢料的硬盤……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父母過世,寄人籬下這些年,不也是一邊讀書一邊打工,賺到了大學四年學費,還考上了本校的工作嗎?現在他手裏至少有本化學書,就是煉不出鋼鐵也能燒煉鉛丹,當個假道士,將來想法兒離開這個家,到哪裏不能賺口飯吃呢。


    這麽一想,他倒放穩了心態,閉上眼,集中精神召喚出那本古代化學翻看起來。


    細看才發現,書裏雖然有不少公式,可也有簡單的配方和工藝流程,隻要不管它們背後是什麽化學原理,讀起來也很輕鬆有趣。他看得漸漸投入,遇到實用的內容便用心記下,看不懂的偶爾皺眉思索,因著精神都集中在書裏,身體上的痛楚也模糊了,倒比剛醒來時好受了些。


    可在外人看來,他這模樣卻像是傷重昏迷著,偶爾皺眉就是疼得狠了,夢裏也不安穩。


    給他端藥來的小廝看著這模樣,也不由有些擔心,摸了摸他的額頭,小聲叫著:“大哥,該吃藥了。”


    崔燮早已聽到腳步聲,便睜開眼,伸手去接藥碗。那小廝沒有給他,而是拿瓷勺舀了藥湯,吹涼了才送到他嘴邊,邊喂邊說:“大哥,你這迴的禍闖大了,二哥腦後給你磕了個棗核大的腫包,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哩。雖是娘說不是你的錯,可爹這迴下了死令,今日就要把你送迴老家,而且隻讓我爹跟我陪你迴去,別人都不許帶,說要磨你的性子。”


    什麽你爹我爹的,這家人怎麽這麽多爹?崔燮蹙了蹙眉,喝下遞到唇邊的藥,慢慢套他的話:“二弟傷得如何?我也不知當時怎麽就推到他了,本當去看看他,當麵賠禮的,可現在我也動彈不得,隻能問問你。他摔倒後下人可及時照顧他了,大夫怎麽說的?”


    小廝猜不到他換了個芯子,便老老實實地答道:“二哥一直昏睡著,大夫說磕到了後腦,給開了幾副藥。他摔倒時正跟大哥在園子裏說話,說的仿佛是讀書進學的事,我又聽不懂,二哥又帶著幾個姐姐,我就走得遠了些。後來也不知怎地,就看到二哥慢慢地朝後倒了去,你伸著手不知是推他還是要抓他。等我擠進去,那些姐姐們就叫著殺人,說你故意把二哥推倒了。”


    這小孩說是沒看見,倒是把前因後果都說得清清楚楚。


    原身父親昨天說到國子監,蔭監,選官,那他父親至少是七品官,才有資格蔭一子入監。原身和他弟弟應該都是讀書人,都想進國子監念書,但他們的父親可能是想送原身進國子監讀書,繼母和弟弟要搶這個機會,就故意摔倒誣陷原身,做父親的也不分青紅皂白,一怒之下就叫人打了長子。


    還打死了,不然他不能穿過來。


    有這種查也不查就把兒子打死的父親,其實繼母吹吹枕頭風就能把蔭監名額弄到手,卻為此害了一條人命……


    他是要去遷安,而原身已是實實在在地“迴老家了。”


    崔燮心裏歎息著,接過那碗藥吹了吹,就把還燙手的藥水一口飲盡,對小廝說:“我覺著臉有些燙,你去拿麵鏡子來。”


    小廝應聲跑出去,一會兒便拿著麵光亮的銅鏡進來,遞到他手裏:“大哥的鏡子已經收拾進行李裏了,我借的梅枝姐姐的鏡子。”


    他也不在意鏡子是誰的,隨意點點頭,便接過來照了照。


    鏡子裏那張臉稍有些模糊,但還能看出這張臉和他自己十分相似,也是長圓臉,一雙鳳眼,下唇略厚,隻是鼻尖微微翹起,顯得有點過於秀氣。他前世活到大學畢業,骨骼輪廓都已經長開了,臉龐更立體,這副身體看著不過初中生的模樣,兩腮還帶著少許嬰兒肥,下巴圓圓的,稚氣猶存。


    最吸引他的卻不是這張相似的臉,而是戴在頭上的黑色網巾。網巾原本是道士裝束,是在明初時被明太祖朱元璋定為君民都必須裹束的首服,到了清朝就不再使用。隻看見這圈網巾,他就能確定自己穿到了明朝,至於哪個朝代就得想法問問了。


    他稍微想了想,便問床邊那小廝:“你是哪一年生人,今年幾歲了?”


    小廝不疑有他,利落地答道:“小子是成化五年生人,今年十四了,隻比大哥晚落生兩個月。”


    這孩子跟他都是成化五年生,古人出生即算周歲,那麽今當是成化十八年?


    明憲宗朱見深在位的時代?


    成化、弘治、正德、嘉靖……這幾個朝代數下去,都算是比較安定的,避過了正統、景泰的土木堡之變,離著明末後金之亂也還有幾十年,除去中間出了個寧王造反,基本都可算是太平盛世。


    雖然他身為穿越者,有信心能在任何環境下好好活下去,可得知自己穿到這麽個安穩的時代,崔燮還是鬆了口氣,提在半空的心也落下幾分。他把鏡子遞給小廝,隨口問了句:“咱們此去遷安是怎麽去,那兒的房子能住人嗎?”


    他不愁了,小廝倒是滿臉愁容:“家裏隻給一輛車,我爹已經去套車了,就咱們三個人去。大哥的書和藥都是要帶走的,箱籠也得帶幾件,聽說那邊的老宅空了一年沒人住了,也不知現在是個什麽模樣。”


    說著說著,看到崔燮垂著眼,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怕他聽著難受,影響身子,忙又打起精神安慰他:“其實遷安離京城不遠,趕著車走一兩天就到了。老宅卻比京裏這房子大得多,也是在縣城裏的,不是那等荒僻地方。縱去了那兒也不耽擱讀書,京裏的舉子們不都嫌城中吵鬧,借住在寺裏讀書嗎?咱們迴鄉清清靜靜地讀兩年書,比在國子監還好呢。”


    其實崔燮並不擔心遷安遠,再遠能遠得過五百多年後的現代嗎?再說他是個穿越貨,離原身親人遠些倒更安全。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帝少絕寵:甜心,要抱抱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七隻生煎包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七隻生煎包並收藏帝少絕寵:甜心,要抱抱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