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雪樓的競寶大會,宇文長樂自然是去定了。


    她不單單是自己一個人去,而且還要帶人去。


    既然是去出風頭的,帶的人當然不能太一般,雖然她府中養著的這些個男寵都是百裏挑一的俊俏男兒,但今晚參加競寶大會的都不是簡單的人物,他們府中豢養的歌姬孌童必然也是上等貨色,所以……為了力壓群芳,隻有那三人能夠勝任。


    宇文長樂琢磨了一番,她原本是打算今夜在府中“調教”唐扶歌的,眼下撞上了競寶大會,不如直接將他帶去豔雪樓。


    “豔雪樓”這個名字,一聽就是個旖旎奢靡的風月場所,便是不用下屬介紹,宇文長樂也能想象得到那樓裏頭是個什麽樣的光景。


    那種浸淫風月之地,想來為人正派的唐扶歌是從來都不會去的。


    可是這一迴,他便是不願去,也由不得他了。


    這麽想著,宇文長樂的興致立時就起來了,隻要一想到唐扶歌那個正兒八經的男人進到那種淫一亂的地方,就仿佛整個畫麵都蕩漾了起來,讓人有一種變態的快感。


    不僅如此,她還要把花霽月也帶過去。


    反正花君不會在乎這些,隻要唐扶歌去了,他一定也很有興趣會一同前去觀摩。


    到時候,她左手一個武林盟主之子,右手一個魔宮少主,兩人又是孿生之相,俊美無儔,妖魅無雙,絕對可以風頭無量,轟動整個皇城!


    簡直不能更棒,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那酸爽的感覺,就是光用想的,都讓人覺得*蝕骨,迴味無窮……


    “小姐!小姐?!”


    一連喊了好幾聲,都不見宇文長樂迴話,合歡不由伸手輕輕地搡了她一下,宇文長樂這才如夢初醒,收迴了遐想連篇的思緒。


    “咳……怎麽了?有什麽事嗎?!”


    “您派去攝政王府打探情況的人迴來了,正在外頭候著呢!”


    聽到“攝政王”三字,宇文長樂頓時眼前一亮,忙道。


    “讓他進來。”


    “是。”


    很快,那人便匆匆進了屋子,行至宇文長樂跟前跪下,稟報道。


    “七小姐恕罪,屬下辦事不利!攝政王府戒備森嚴,屬下無能,實在探聽不到攝政王的任何動向,還望七小姐責罰!”


    聞言,宇文長樂輕輕一歎,倒也沒有太過失望。


    對於這個結果,她大概也能料到個七八分,畢竟……不說別的部署,單單有一個裂雪在,攝政王府便固若金湯,旁人就是插上翅膀也很難飛進去。


    隻還有些不甘心。


    “什麽消息都沒有探聽到嗎?!比如……攝政王他今晚上會不會出息豔雪樓的競寶大會……之類的?!”


    下屬搖搖頭,麵露愧色。


    “屬下……該死!”


    “罷了,”宇文長樂擺擺手,有些頭疼,“這不怪你,你先下去吧。”


    “那……屬下還需要繼續去攝政王探察嗎?”


    “既是探聽不到什麽,那就沒有去的必要了。”


    “其實……”下屬略顯遲疑,並沒有馬上告退,“有一個事情,屬下不知當說不當說……”


    聞言,宇文長樂微挑眉梢,興起了幾分意趣,隻要是同攝政王有關的消息,她都想知道,而且是越多越好!


    “說來聽聽。”


    “迴七小姐,是這樣的……許是聽聞了小姐您在攝政王府門外引吭高歌的壯舉,便有歌姬效法於您,在昨日傍晚於王府的大門外搭台獻唱,想要借此機會進到王府之中,以求得攝政王的青睞。”


    “什麽?!”聽到有別的女人不知天高地厚地跟她搶攝政王,宇文長樂瞬間就不高興了,“不要臉的小賤人,居然盜版本小姐,真是東施效顰,不自量力!”


    “就是!太不自量力了!”合歡憤憤然地跟著附和了一句。


    皺了皺眉頭,宇文長樂覺得不妥,又問。


    “那後來怎麽樣了?攝政王該不會真的請她進去了吧?!”


    如果真的是那樣,宇文長樂無法保證……她不會一怒之下殺過去,把那個學她的女人綁起來吊在樹上狠狠地抽上一頓!抽到她肯學乖為止!


    “七小姐放心,那歌姬才唱了幾句,就被攝政王府的人給轟走了!獻藝不成,反倒成了個笑話,現在大街小巷好多人都指著這個笑話當下飯的佐料呢!”


    “哼!”聽到他這樣說,宇文長樂心下高興,麵上卻是傲嬌極了,“肯定是那小賤人唱得太難聽了!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有本小姐這樣的天籟之音的!”


    “呃……”下屬一愣,沒來得及仔細想,便就脫口而出,“那名歌姬的歌聲,當屬皇城魁首,若不然……她也不敢到攝政王的王府門口……”


    一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聽合歡重重地咳嗽了一聲,一邊使勁地朝他瞪眼睛,一邊努力地打斷他的話。


    對上她警示的目光,下屬才陡然驚覺,趕緊噤了聲,後悔自己多嘴說了那麽一句。


    所幸宇文長樂並沒有因此而生氣,甚至還頗為沾沾自喜,狂傲自負。


    “什麽皇城魁首,那都是虛名而已!有本小姐在,哪裏還輪得到她第一?!”


    “是是是!七小姐聲如天籟!繞梁三日!才是真正的皇城魁首!”


    下屬連連稱頌,諂媚地讚美,恨不得把所有美好的詞匯全都用在宇文長樂的身上,盡管他聽說……那天宇文長樂的引吭高歌,被眾人在私底下暗暗稱之為“摧耳魔音”。


    “嗯!有眼光!年紀輕輕的,沒瞎!”宇文長樂樂滋滋地享受著他的讚頌,爾後一揮袖子,吩咐道,“那就繼續去攝政王府的門外守著,不管有什麽風吹草動,都要盡快迴來稟報!”


    “是!七小姐!屬下告退!”


    待那人走離,宇文長樂支肘靠在貴妃榻上,一邊吃著甜點,一邊若有所思。


    想起昨日在軍營之中,攝政王那捉摸不透的態度,忽遠忽近,遊離飄渺,仿佛近在咫尺觸手可及,可一轉眼又遙若天際,仿佛是她一輩子都無法達到的高度。


    這種感覺壞透了,全然打亂了她的計劃,叫她一時之間無從下手,無計可施。


    “都說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層紗……可是本小姐怎麽覺得,本小姐和攝政王之間,不止隔了一重山,簡直就是隔了一條銀河係啊!”


    聽得宇文長樂的碎碎念,合歡麵露不解。


    “小姐……什麽是銀河係?”


    “就是很多很多座山,無窮無盡的山……”


    “哦。”


    合歡訥訥地點了點頭,似懂非懂。


    又聽宇文長樂琢磨道。


    “哎你說……本小姐要是在院子裏挖個地洞,一直通到攝政王府,是不是就可以隨時隨地去看攝政王了?!”


    一聽這話,合歡陡然瞪大了眼睛,驚詫道。


    “小姐……你瘋啦!這攝政王的王府在那頭,侯府在這端,要是挖地道,豈不是要橫穿整個皇城?!一定會被發現的吧?!”


    “我是瘋了……”搖搖頭,宇文長樂放下手裏吃了半塊的甜糕,覺得生活一下子失去了滋味兒,“唉,我怎麽會這麽喜歡他?這種喜歡好像已經脫離了我的控製,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不行不行,本小姐不能總是這麽想著他,得出門去瀟灑瀟灑!”


    抬頭看了下天色,已然到了傍晚,但還遠遠未及天黑,這時候動身去豔雪樓參加競寶大會,似乎還有些早。


    但心煩意亂之下,宇文長樂卻是怎麽也坐不住了。


    想著這時候出門,等到了天黑再跑迴來,肯定很麻煩,宇文長樂懶得慌,不想費那麽多事兒,便就命人去將唐扶歌找了過來。


    唐扶歌果然信守承諾,聽話得很,幾乎是隨叫隨到,比之之前將她當做空氣不聞不問,簡直判若兩人。


    見到他這樣溫順,宇文長樂的心情才勉強好了一些。


    等到二人出了府邸,那廂的馬車上,花霽月亦是如期而至——


    昨天宇文長樂命合歡送去的信裏就說了,隻要唐扶歌被她召到身邊,就隨時恭候花君大駕,尋他過來一起商討如何欺負唐扶歌。


    花君對別的事兒不怎麽上心,對唐扶歌倒是在乎得很,濃濃一股相愛相殺的氣息,叫人熱血沸騰!


    “駕!”


    揚鞭一揮,駿馬踢踏著鐵蹄,拉著一車的俊男美女,款款朝大街上行去。


    車廂裏,三人無話。


    唐扶歌和花霽月本就是見麵就開打的性子,從來不多費半個字的唇舌,而宇文長樂此時也是興致缺缺,懶得給他們找話題,故而車廂內一時間寂靜無聲,隻聽得車軲轆有節奏地在耳邊響起。


    奇怪的是,誰都不吭聲,三個人竟然也不覺得尷尬。


    馬車在街道上跑了一陣,外麵越來越熱鬧,地段越來越繁華,宇文長樂命人買了些吃食,才又高興了起來,正樂滋滋地吃著,卻冷不防馬車來了一個急刹。


    緊跟著合歡便迎了進來,告知道。


    “小姐……前麵那輛,好像是攝政王的馬車!咱們……要不要過去?!”


    沒想到會在這兒遇上攝政王,宇文長樂的心情不免有些複雜。


    想見他的時候吧,總是遇不著,不想見他的時候,卻偏偏遇得那麽巧……當真是天意難測,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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