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好久未見。”那道身影開口說道:“久的我連時間都不記得了,差點連帝陵開啟的時日都忘了。”


    “依稀還記得,第一次見你時,那場景,與今日竟有些相似?那時的你,是不是跟如今的楚墨一樣?而現在的你,又像不像當時的秦皇?”


    轟!


    此言一出,全場寂靜,這句話,信息量有點大!


    難道!眾人內心狠狠一顫,若真是真,那先秦皇之死?


    然,秦皇麵不改色,朝著那道身影躬身一禮:


    “那時的先秦皇,手段殘忍,學生苦勸無果,反倒遭來滅口,當日,若非先生出手,學生恐怕早已成為先秦皇劍下亡魂。”


    秦皇這番話,是否從側麵說明,先秦皇,與他之間,有仇?


    “往事不可追,如今我現身,依舊想做當年我做之事,在楚墨身上,我覺得他與你有些相似,似乎,你們是同一類人。”


    那道身影飄落在孤舟上,身著單薄,在這翻滾的血河傷,隨波逐流,似乎隻要血河咆哮便能將他一口吞下,可令人奇怪的是,他走過的地方,血河不再猙獰怒濤,反倒變得很平靜。


    “沒想到先生對他的評價如此之高,學生明白了。”秦皇開口道。


    那道身影隨後搖曳著孤舟,朝著相反方向駛去:


    “或許,有朝一日,他會與你調換身份也不一定。”臨走,那道身影留下這句話,便消失在血河之上,無影無蹤。


    在場所有人目光一顫,那來人,是何身份?


    他的出現,隨意幾句話,便決定了楚墨的生死。


    在場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今日,楚墨不可能死,秦皇同意放過他。


    轉過身子,秦皇看了楚墨一眼,便轉過頭去,移向楚雲修:


    “今日之事,楚國參與不得!”


    說罷,秦皇抬腳便朝著血河畔內走去,在他身後,國師等人緊緊跟隨,隻是國師路過楚墨的時候,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略有深意。


    然,楚墨心中也十分震撼,剛才出現那人,是誰?能讓秦皇自稱學生的,身份,想必非同尋常,那他,為何會出現幫助自己?


    一連串的問題在楚墨腦海中出現,他想詢問楚皇,但不知如何開口。


    “今日之事,秦皇雖說看在先生麵子上不在追求,但同樣,以後楚墨之事,那位先生也不會再幹涉。”


    國師停下腳步,語氣清淡,似有意更像是無意。


    他的話,讓在場所有人皆露出異色,尤其是趙國白殤,他如何不明白國師這句話的暗意,他們下次若在想對付楚墨,再無後顧之憂。


    誅心!


    “好自為之。”


    秦震天路過楚墨身旁時,複雜地看了眼楚墨,隨後便轉身跟上國師等人的步伐。


    一旁的雪女則是緩緩站起身子,麵色冰冷朝著楚墨望去,語氣不加絲毫感情:


    “這次過後,你我之間,便再無恩怨。下次再見時,希望楚公子,風采依舊。”


    說完,雪女轉身離開,對於這些莫名其妙的話,楚墨有些錯愕,他跟雪女之間,似乎並無交集吧?


    奇怪地望著雪女的背影,楚墨那一襲銀發迎風飄飄,英俊瀟灑,許久,楚墨開口詢問道


    :


    “父皇,那人,是誰?”


    楚皇微微搖頭,說道:“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冷風吹起,血河隨著那老者走後,漸漸開始變得澎湃起來,然楚墨並未隨楚皇迴到楚國陣營,而是朝著離洛方向走去。


    “楚兄,真不愧是天選之人,今日這必死之局,都能被你化險為夷,真是令人欽佩至極,不過令蒼弟好奇地是,那位孤舟老者,是何人?”


    蒼皓月見楚墨走來,連忙湊上前去,驚奇地問道。


    楚墨搖頭,他也不知。


    一旁的離洛則是上前,撲進楚墨的懷裏,那臉上的擔憂,顯露無疑。


    “楚兄,你這妞剛才真夠狠的,差點不要命的跟那秦皇開幹,若不是我拚命攔住,恐怕這妞早已經衝出去了。”


    蒼皓月看到這一幕,將剛才離洛欲要挑戰秦皇之事說出,剛才離洛的舉動,可真是把他嚇壞了。


    然楚墨並未驚奇,而是淡笑,撥著離洛的秀發,說道:


    “孤,沒事了。”


    之前他計劃中,本欲想讓離洛出手,滅煞秦皇威風,卻沒想到,今日開局便超乎出他的預料,因為秦皇想用他的死做導火線。


    “小弟,小弟,這幾日我們苦苦尋找你的下落,整日夜不能寐,你卻倒好,在這裏優哉遊哉,享受溫柔鄉,你還是個人嗎?”


    就在此時,隻聽華天龍的聲音憑空響起,頓時楚墨臉色一黑,這貨,真的跟二貨似的。


    楚墨循聲望去,但見華天龍身後,李謹降雪等人都在,隻不過他們的眼睛紅潤,尤其在看到楚墨那一襲銀發時,降雪再也忍不住又一次留下淚水。


    “孤沒事了,別哭了,你看,孤身上的禁毒已經解了。”


    楚墨上前,輕撫著降雪的額頭,擦拭著她臉頰旁的淚水,溫柔笑道。


    “殿下……”降雪更加泣不成聲。


    身後的離洛跟蒼皓月見狀,紛紛撇過頭去,眼睛苦澀。


    “殿下,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李謹同樣感慨上前,見到楚墨無恙,也不襟掩麵遮淚。


    “若是安知語姐姐知道殿下無恙,肯定會開心的,隻不過……”降雪似乎想起什麽,欲言又止。


    “隻不過什麽?”楚墨眸子一頓,降雪胸大無腦,她的嘴裏,是瞞不住任何事情的。


    迎上楚墨的目光,降雪哪敢期滿楚墨,連忙如實說道:


    “隻不過這幾日,安知語姐姐變了,似乎跟以前不一樣了,總之我也說不上來,也許是憂慮殿下所致。”


    楚墨聞言,歎了口氣,他之前無聲離開,本以為自己會死在那邪族禁毒之下,卻沒想到,陰差陽錯地活了下來,不過既然活著,那他便要重新振作!


    沈湛湛倒是望著楚墨,並未多言,畢竟昨夜她便知道楚墨現狀。


    一縷歎息,自血河畔響起,這道聲音,將所有人的目光皆都吸引匯聚,終於……開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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