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空聞言,失笑地看著墨胤容:“老衲不會賴賬。”


    他從前就掐算過,哪怕方槿鯉不來找自己,自己也遲早有一天會主動去找方槿鯉還債。


    隻是麵前兩個少年,好似已經把他當成了無賴。


    方槿鯉不屑一顧道:“那就這樣,你跟我們一起去處理沅南穀,幫我找迴煜兒,就算是還債了。”


    她其實也不想跟和尚有太多的牽扯。


    畢竟自己的秘密,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的。


    而且這和尚的修為,並不是她能參透的。


    她仗著對方欠自己,佛門人又講究因果循環,才敢在這裏這麽不客氣地跟玄空說話。


    要換了不是和尚的玄空。


    別說是追債了,就她這點子修為,上門要債簡直就是以卵擊石,不知死活!


    她雖然沒啥大本事,但卻比誰都要惜命的。


    玄空從剛才就聽方槿鯉說‘煜兒’,就是她那被邪修劫持的外甥。


    他掐算了一番,神色也忽然變得凝重了幾分:“方小施主的這位外甥,命格不凡。”


    方槿鯉和墨胤容聞言,都微微一愣,果然,這老禿驢是有幾分本事的。


    畢竟命格這玩意兒,先前槿汜也跟他們說過。


    那邪修抓煜兒,或許也是因為同這個有關係。


    “他暫時並無性命之憂。”


    槿汜到現在還沒清醒,所以聽到老禿驢這話,兩人都比較鬆一口氣。


    雖然血脈感應還在,但多一個人確定,能讓方槿鯉更加心安幾分,兩人也不用再火急火燎。


    “不過想要入沅南穀對付那些陰邪之物,還需要做一些準備。”


    “多久?”


    方槿鯉著急地問。


    玄空掐算了一下,“七日。”


    他解釋道:“我有一寶物,需要去拿迴來,來迴差不多七日時間,二位施主可以在寺廟中等待。”


    “行吧,不過你的那個帶功德的菩提子,再給我一串,我們這裏兩個人呢,總不能拆開來用做護身符吧?”


    方槿鯉要東西半點也不客氣。


    玄空失笑,從衣兜了摸出了一串和方槿鯉手中相差不多的菩提子,道:“這串菩提子,我戴了十餘年,也有功德在,倒確實合適。”


    他剛遞出去,方槿鯉就怕他反悔似得,立馬把東西搶過來,塞到了墨胤容的手裏,“阿容哥哥,好好收著,這可是咱們的保命符!”


    這菩提子,就相當於那阿陽裏的黑玉了吧。


    不,不對。


    方槿鯉忽然想起來,把阿陽那塊黑玉佩的事情和玄空說了。


    玄空聞言,道:“通行證這種東西,確實有些耳聞。”


    “早些年,也有人拿著那玩意兒來詢問過一次,我記憶尤深,確定那塊黑玉,耐陰邪之物,但並不是誰都能佩戴的。那黑玉除非至剛至陽之人佩戴,否則遲早會被反噬,病入膏肓,如花潰敗。”


    玄空的臉色很是凝重。


    方槿鯉和墨胤容對視一眼,明了了對方的意思。


    那阿陽,確實算得上是至剛至陽吧。


    畢竟佩戴那黑玉那麽多年都沒什麽問題,長得又高又壯,武藝還不錯。


    不過聽玄空的話,那黑玉並不是誰都能佩戴,所以,也算得上是阿陽運氣好了。


    談妥這件事情之後,方槿鯉和墨胤容也沒急著離開。


    反正留在寺廟等,還是迴小城客棧等,都是一樣等,還不如等老禿驢迴來,一起迴去。


    至於阿陽那邊,墨胤容也給客棧的墨三去了信,讓其盯著阿陽。


    ……


    ……


    跨越沅南穀,某處深山密林裏。


    趙柏煜被單獨關押在一個房間裏,安安靜靜地坐在案子前抄寫著什麽東西。


    他被擄到這裏來已經許久了。


    但很奇怪,這裏的人並沒有對他做什麽不好的事情。


    相反的,對他的待遇都好得不得了。


    除了不能跨出院子大門外,幾乎是有求必應。


    就像現在,他要求筆墨紙硯書籍,外頭看守的人分分鍾就給他尋了過來,畢恭畢敬地喊著他小公子。


    趙柏煜雖然年紀小,但懂事早,更何況接受過趙霄的親自教導,早就不是普通的三四歲小兒。


    他清楚地知曉這些人對自己態度那麽好的原因,那就是自己有很不錯的利用價值,這價值很高,所以這些人才不舍得虐待他這個俘虜……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他一個小娃娃,就算腦袋瓜子再聰明,也沒辦法想法子從這深山老林裏逃出去。


    而且……也相當地不好逃。


    先前那穿著黑袍的男人帶著他和李蕊穿越沅南穀的時候,他假裝入睡,也察覺到了那沅南穀一帶的不同尋常,陰森森的,宛若埋骨之地,又充斥著令人作嘔的腥臭糜爛之味……


    再加上黑袍男人對待那些高大男人的態度,可想而知,單憑他一個小奶娃,想要逃出去簡直是難於登天,恐怕剛踏出這深山老林,入那沅南穀境地,就沒了命。


    趙柏煜不敢賭,隻能等。


    他相信,方槿鯉一定會來救他的。


    “嘖嘖嘖,小孩,你整日窩在屋子裏頭寫寫寫,也不覺得煩悶?”


    趙柏煜正提筆,就聽到了門口傳來李蕊的聲音,他抬頭看了她一眼,抿著唇,沒說話,又低頭繼續寫字了。


    他一歲的時候,親爹就教了如何握筆,如今四歲,落筆字跡已經有了屬於自己的風格,一筆落下,心無雜念。


    李蕊見他壓根不理會自己,也是氣得不行。


    她臉色很是難看,原因無他,自打被那男人帶迴來後,她想見師父,都見不著。


    見不著也就罷了,那些人還直接將她和趙柏煜關押在這一處小院落裏,雖然衣食住行都有人伺候著,但被困於這一方小天地,和當初關押冷宮有什麽區別?


    哦,不對,還是有點區別的。


    比如這是深山老林,四處都是些令人厭惡的小動物,讓她連個安穩覺也睡不了。


    她這大半個月,也盡看趙柏煜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讀書習字了。


    李蕊是覺得驚奇不已,畢竟趙柏煜怎麽看也隻是三四歲的小奶娃,應該正當頑劣時,他卻擁有比成年人還要強悍的自製力,不吵鬧,有作為‘犯人’的自知之明,令她一個成年人咂舌不說,有時候還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事,抓了個小怪物過來。


    趙柏煜這樣的……真的好控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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