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事情你應該也在外邊打聽過了,我也是命不該絕。救我那人,同行的恰好有一位十分厲害的大夫,才將我的命保住……之後我迴家,夫人大驚,她日夜照顧我,可最後……”終於是再熬不下去了。


    他的妻子,本來就是富商之女,從小錦衣玉食長大。


    嫁給他之後,更是沒讓她受過一日的委屈。


    隻是他一受傷,再不複往日輝煌。


    商人多重利,他那原先對他也不是多滿意的嶽父,知道他變成這副鬼樣子之後,立馬就帶人上門來,要將妻子和孩子給帶迴去了。


    他知道自己是真的沒辦法再給妻子往日的榮華富貴,便放了手。


    而他放在心尖上寵著的妻子,竟然也一言不發地帶著孩子跟親爹走了……自此,再也沒迴來過。


    皮半截的眸底全是嘲弄。


    “這便是我所知曉的全部了,你們想知道再多,也沒有了。”


    墨胤容聽完了他的話,自然也知道這種事情,皮半截也沒必要跟自己撒謊,隻是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他蹙了蹙眉,但並沒有直接繼續追問,而是和皮半截道了謝,客客氣氣地離開了屋子。


    皮半截看著兩人離去,眸底劃過一抹涼薄譏誚。


    墨十八、十九將狼引開後,就迴來了。


    而那兩條狼竟然也不是什麽好招惹的,追不著墨十八、十九,又恰好被引到了山上去,便順手去找了阿陽。


    阿陽見狼都從家裏跑出來了,自然明白是家裏頭出了事情,二話不說就往山下跑。


    等跑迴來時,就恰好撞見準備離開的墨胤容四人。


    “又是你?”


    阿陽見到臉熟的墨胤容,擰起了眉,眸子劃過一抹厭惡之色。


    他最煩的便是這攪擾人安寧的家夥。


    而且他一瞧敞開的自家大門就明白了,定然就是墨胤容使計讓人引來二狼!


    阿陽的臉色越發難看,一把抽出了後背背著的竹簍裏放著的柴刀,對準了墨胤容,就要動手。


    墨三上前攔下,“這位壯士,我們家主子並沒有惡意,不過是想尋那老先生問些問題,如今也問完了,報酬也給了,還請這位壯士見諒。”


    這算是先斬後奏了。


    阿陽氣得不行,一聽到幾人已經進去找過自家老爹了,立馬就往屋子裏衝,生怕老爹有個什麽閃失。


    墨胤容淡淡地看了一眼,便道:“走。”


    墨三點頭,讓墨十八、十九跟上,離開。


    阿陽衝進屋裏,就看到了安然無恙的老爹,鬆了一口氣,連忙上去詢問狀態。


    皮半截擺了擺手,道:“沒什麽大事,他們沒對我做什麽,就是問了幾句話。”


    阿陽嗯了一聲,起身要出去時,就瞧見了桌子上放著的銀錠子,眉頭一擰,抓起銀錠子就跑了出去。


    他想追上墨胤容,將這銀子還給他,因為他們家再窮,也不需要這種挖皮半截心肝的銀錢!


    但很可惜,跑出去時已經不見墨胤容四人的身影了。


    阿陽微垂著眸子,神情莫測。


    迴了屋,皮半截自然是察覺出來幹兒子的情緒,淡淡道:“沒必要在意。都過去那麽多年了……”


    “哪怕是到死,您也忘不了在沅南穀發生的一切。老爹您也不用騙我,您心裏頭記得的,否則又怎會日日噩夢?”


    阿陽看出了自家老爹不過是想安慰自己,他捏著手裏的銀錠子,因為力氣太大,那銀錠子竟然被他捏變形了。


    皮半截感覺到他的火氣,訕訕一笑,“是呀,忘不掉,所以還指著你早日武藝大成,替我去報仇!”


    蒼老的眸底蘊起一重暗潮。


    其實對墨胤容說的話,確實沒有半點虛假,隻是他稍微隱瞞了某些東西。


    為什麽能夠從沅南穀裏出來,並不是偶然,而是他當時身上攜帶了一件東西,恰巧是這件標誌東西,才能讓他從沅南穀裏被扔出來……


    是了,他也不是自己爬出來的,而是被那怪物拗斷腿,馬上要撕裂時,看到了他腰間掛著的一塊黑玉,那怪物便嘰嘰咕咕不知道說了什麽,將他連同玉佩一起扔了出來。


    這是皮半截保住的秘密,而這塊玉佩,就藏在阿陽的身上。


    他抬頭看向阿陽。


    阿陽似有所感,摸索了一下脖子上掛著的繩子,往外一扯,一塊黑色的墜玉佩便被戴了出來……


    黑色的玉手感冰涼,帶著一種金屬冷光,但它卻又不是金屬,上麵雕刻著詭異的獸形,說不出是哪種獸,但可以讓人確定的是,這是一種兇獸,因為它的獠牙和麵目都特別的猙獰可怖。


    這塊玉佩,在皮半截開始教阿陽習武的時候,便給他佩戴上了。


    阿陽對皮半截是真心地把人當爹,並且也承諾過,隻要武藝學成了,自己就去沅南穀給皮半截報仇雪恨。


    皮半截也因此,才將所有的秘密都告訴阿陽,並且給了阿陽這一塊在沅南穀保命的通行證!


    “時日……也差不多了,老爹你放心,沅南穀的那些個怪物,我會把他們全部殺光!”


    阿陽語氣堅定,眸底是泛著腥紅的殺意。


    他平時沒少上山打獵,哪怕是老虎,都是他的手下敗將。


    這不僅僅因為他天生神力,還因為他習了一身好武藝,又在和野獸的搏鬥中沾染了血性和狠戾,比皮半截當年,都更甚一籌。


    否則,皮半截怎麽可能讓一個連自己都比不上的毛頭小子,去沅南穀那個充滿怪物的地方,給自己和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皮半截沉吟了一聲,“爹相信你。”


    ……


    等墨胤容迴到客棧,方槿鯉立馬就跑到跟前去詢問:“怎麽樣了?問到了嗎?”


    墨胤容將人摟著進了屋裏,低聲道:“問到了,但總覺得這皮半截,應該還沒有把話說完……”


    “嗯?難道是銀子給的不夠?這有啥可藏著掖著的?”


    方槿鯉不解,不過又讓墨胤容把從皮半截那裏聽來的全部說了一遍。


    聽完後,她自己也詫異得不行,“像其陽山的迷殺陣?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沒找到陣眼,怎麽可能忽然從裏麵跌落出來?不過他說的那種屏障,我反倒覺得更像是結界啊!”


    墨胤容詫異:“結界?”


    這……又是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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