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


    葉有來可不上當,抱著方槿鯉扭頭就走。


    “哎哎哎!你怎麽這樣啊?葉有來,你再這樣,咱們這兄弟,還能做嗎?”


    “葉某不跟賭鬼做兄弟。”


    “誰是賭鬼?葉有來你這話就有些過分了!”


    張睿禾生氣了,大跨步跟上來,就擋住了他們的去路,氣唿唿地說:“葉有來,你信我一次!”


    “不信!”


    葉有來的臉色已經冷下來了,警告地看著張睿禾,“你要是再這樣,我就去找張伯父,將你做的這些好事全都告訴他。”


    張睿禾一聽這話,臉都難看極了,“葉有來你……”


    “讓不讓開?”


    “我……我讓還不行嗎?”


    張睿禾氣得不行,隻能側開身站著,紅著眼看著葉有來抱著個小娃娃走開。


    氣急敗壞地嘀咕了幾句:“有來真不打算把他當兄弟了?”


    可是酒樓裏那些人還在等著他把有來叫過去!有來不過去,那要糟糕的就是他了。


    張睿禾想到金家小公子威脅自己時的語氣,頓時臉色越發難看了,覺得不論如何,都要把有來帶到酒樓那去才行,隻是去一下而已,又不會出什麽大事!


    方槿鯉被葉有來抱著,扭頭一看,就見張睿禾愁眉苦臉地跟在身後。


    “有來哥哥,你那個兄弟,好像很不開心的樣子,怕是遇到了什麽難事……”


    葉有來沉聲道:“他能有什麽難事?他張睿禾可是張家小公子,在咱們北饒城,除了金家,最有錢的就是他們家了!就算去賭博,也不可能輸得傾家蕩產,除非他沒腦子,被人坑騙了。”


    方槿鯉:“……”


    原來這個垂頭喪氣的張睿禾,居然這麽有錢的嗎?


    她越來越好奇了,問葉有來,“有來哥哥,你同睿禾哥哥是不是關係很好啊?”


    “以前關係時不錯,但自打他同人去賭博之後,我便很少同他往來了。”


    方槿鯉在現代的時候,還是遇到過那種賭鬼的。


    當時住在他們家樓下的那一戶,因為丈夫賭博借什麽高利貸還不起,然後就拉著妻子孩子一起深夜跳樓了,一家三口全都成了七扭八歪的屍體,死相淒慘。


    方槿鯉現在想想都覺得頭皮發麻,於是板起了小臉,認真地說:“賭博確實不好,容易出人命的。”


    “出人命?”


    葉有來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似的,扭頭看了一眼後麵遠遠跟著的張睿禾。


    也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


    往日張睿禾約他,隻是被他拒絕後,就瀟瀟灑灑地走了。


    如今卻跟隻喪家犬一樣,怎麽看怎麽礙眼。


    他擰了擰眉,最後還是沒忍住,抱著方槿鯉走到了張睿禾的跟前,語氣冷冽地問:“睿禾你老實同我說,可是賭出了什麽大事?”


    張睿禾沒想到自己一下子就被葉有來給看穿了,神情閃爍,磕磕巴巴:“也、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就是這次輸得有點慘。”


    “嗯?”


    葉有來看著張睿禾的目光更冷了幾分。


    張睿禾被他看的頭皮發麻,心虛不已,忙道:“不是傾家蕩產,你也知道,我身上就那麽點錢,能怎麽輸?不碰家裏的銀錢,我還是知道的。”


    從前葉有來就警告過他,賭博玩可以,但別把家給搭進去。


    張睿禾家中還有長兄和父親,都是很有頭腦的商人。但到他這裏就不行了,沒得半點的經商天賦。做什麽生意就失敗什麽,次次都賠錢。


    直到半年前被一些紈絝子弟拉著去賭了一次,贏了幾次後,張睿禾就愛上了這種贏的感覺,覺得比做生意輕鬆多了,也能讓他充滿信心。


    但賭博歸賭博,一般太大的他也不賭,大部分還是消遣日子得多,賺得也比輸得多。


    所以玩了半年,也沒被自己親爹逮著。


    可偏偏今日就是撞了大黴運,遇上了金家小公子,把他往日的積蓄全都給搭進去了。


    不僅如此,那金家小公子還提出了要求,讓他把葉有來帶過去賭一把,要是葉有來能贏,那麽他們之間的帳就全部抵消,並且把贏了他的錢,全部還給他。


    張睿禾覺得這事簡單,所以才會巴巴地跑來找葉有來,明知道葉有來不樂意去,也死乞白賴地跟著。


    “金家小公子?”


    葉有來聽完張睿禾的話後,也覺得不對勁極了,“他們不會是給你下套了吧?”


    張睿禾搖了搖頭,“沒有,今日我們賭的是馬球。我連輸好幾場……”


    葉有來疑惑地看他,“馬球?就你和金家的賭?”


    “不是,還有其他人,我們選的騎馬人,寫好猜贏的人選後,就將名字和號放入箱子裏封存。大家都不知道對方選了誰能贏,如何能下套定誰輸誰贏?騎馬人水平相差無幾,並非總同一人贏了比賽。”


    葉有來:“……”


    你們果然是越來越會玩了,賭都玩出了新花樣來。


    “你是說,金家小公子親自開了口,讓你來找我去跟他賭一把,我要是贏了,你同他的帳便一筆勾銷?你到底還欠了他什麽東西?”


    葉有來越想越不對勁,目光淩厲地盯著張睿禾看。


    張睿禾心虛不已,咬牙道:“我、我把我阿娘留給我的玉佩給賭了……是金家那小子要求的,我騎虎難下,沒辦法,隻能押上去了。”


    他說著,委屈得都快哭出來了。


    葉有來臉色一變,“你竟然連你阿娘的遺物都敢拿去賭?萬一被你爹知道,豈不是要剝掉你一層皮?!”


    他恨鐵不成鋼地瞪死了張睿禾。


    張睿禾又瑟縮了一下,委屈得都帶了哭腔:“我、我也不是故意的!”


    誰叫他今日已經輸得隻剩下玉佩了呢?


    葉有來扶額,抽著嘴角,已經恨不得暴打張睿禾一頓,把他給打醒了。


    同時,他也在想,自己是不是什麽時候得罪過這位金家小公子了,不然的話,為什麽要點名讓自己過去呢?


    張睿禾今天沒被坑,他是怎麽都不信的。


    方槿鯉都聽出了點東西來,但張睿禾似乎還是暈乎乎的,讓她都忍不住趴在葉有來耳邊吐槽道:“有來哥哥,你這個好友,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


    葉有來:“……”


    看看,人五歲的小姑娘都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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