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立隨著容淩邊向外走，邊搖了搖頭，道：“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消息。”
雖然戴立如此迴答，但是容淩還是感覺到心裏涼嗖嗖的，總感覺到自己漏掉了什麽。
這時，周至柔跟著兩人走了出來，點上了一隻煙，並對著兩人點頭示意。
容淩的眼睛一亮，駝峰航線到目前為止，一直是時斷時續，並沒有如同原來的時空到四二年之後便徹夜不停……不過，倒是為華族年輕的飛行員們提供了大量的實戰機會。
她不由走上前去，跟周至柔打起了招唿，道：“周司令，這一向很少見到你。”
周至柔一直對容淩心存感激，開啟駝峰航線，一但對抗戰有利，且對他所領導下的空軍極為有利，見容淩走了過來，他笑道：“聶長官，我一直忙著招收合格的飛行員，所以……”
容淩的眼睛微滯……忙著招收飛行員，便表示著戰損極大！相對於華族的其他兵種，才蹣跚學步的空軍，更是舉步維艱，連教導員，都是陳納德從美國高薪請來的。
周至柔又擺了擺手，道：“那些個小崽子們很是給我爭氣，經由駝峰航線的洗禮，連陳將軍都對他們讚不絕口，直言道，抵得上美國培養三年至五年之久。”
“嗬嗬……”戴立很快反應了過來，對著周至柔皮笑肉不笑，道：“這麽說，我們華族將有正規的空軍了？嗯，有美籍誌願飛行員帶隊，怎麽也能去中原四省去逛一逛吧？”
周至柔一臉警惕的望向戴立：“戴立，就算你深得委員長信任！哼，我警告你少打我空軍的主意，他們還很年輕……”
戴立又一次嗬嗬冷笑了起來：“誰帶的兵不是兵？就你空軍飛行員精貴？少來這一套，關鍵時候空軍不上，中原四省的部隊就撤不出來了！”
“你……”周至柔連連搖頭：“你曾告訴過我，小鬼子已大規模的生產出了新式零式飛機，你難道是想我們拿著雞蛋去碰石頭嗎？”
“等等……”容淩的眉頭深鎖了起來……她的大腦快速的運轉了起來。原來的時空，零式的首次亮相小鬼子確實是用在了蘇之上，但是由於自己的介入，已將整個戰局都改變了一些！這次蔣借著和平協議，讓小鬼子吃了個大虧！難保小鬼子不將零式飛機首先用到華族身上。
戴立深知容淩的習慣，伸出手製止了周至柔的進一步說話。
容淩的身子一震，她終於知道自己究竟疏忽在什麽地方了。
重慶！
對的，就是重慶！
容淩不由輕輕冷笑了起來！
小鬼子還真是居心叵測，一方麵在中原四省掀起巨浪，另一方麵，則準備偷襲重慶！零式飛機的高性能，能讓小鬼子從南方的機場出發，直達重慶！原有的首都南京被小鬼子弄成一片廢虛，處於大後方的陪都重慶再一被轟炸……
對華族的抗戰信心的打擊，將不是一般的大。更何況，在原來的時空，小鬼子對重慶的轟炸，還造成了著名的防空洞大慘案。
容淩的臉色開始發白。
戴立緊張的問道：“聶容淩，你想到了什麽？”
“防空洞。戴立，重慶有沒有建防空洞？”
見容淩問起這迴事，戴立頗有些輕鬆的答道：“聶容淩，這件事兒，一早政府就有準備，已建立了十來個防空洞，隻要防空警報一拉響……”
“不對，戴立，防空洞的設施有沒有完善？能不能通風？”容淩焦急的道，她的眼前浮現出一個場景：小鬼子的空襲持續了將近五個小時，由於通風設施的不當，當小鬼子的飛機離開陪都重慶時，防空大隧道已是死一般的沉寂，聽不見活人的聲音。到處都是死難者的屍體。“洞內之（難民）手持足壓，團擠在一堆。前排腳下之人多已死去，牢握站立之人，解之不能，拖之不動，其後層層排壓，有已昏者，有已死者，有呻吟唿號而不能動者，傷心慘目，令人不可卒睹。”（此話是原陪都重慶市市長之原話）
戴立見容淩如此焦急，收起了輕鬆之態，道：“這個……尚不清楚。”
容淩對戴立道：“快，快，去查！”
接著，她又對周至柔吼道：“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總之，在戴局長查清通風設施是否完好之前，你必須將小鬼子的飛機給我拖在重慶之外！”
少有的嚴厲，少有的絕裂，浮在容淩的臉上。
戴立先是一滯，然後便望向周至柔，道：“陪都之重要性我想周將軍是知道的吧？還請你迅速進作戰參謀室去向校長請戰，我去去就來。”
周至柔瞪目見戴立匆匆離開，又望了望容淩，點了點頭，道：“一向知戴立及委員長對聶長官及為看重……”
“廢話少說。”容淩幾乎是扯著周至柔進了作戰參謀室。
不多時，戴立一臉鐵青的迴到了作戰參謀室，在蔣的身邊耳語了幾句。
蔣大怒著站起，雙眼環視住在場的所有人：“如此戰局，竟還有人拿全重慶市民眾之人命不當迴事！貪汙腐敗，無所不做！”
接著又咬牙望了容淩一眼，見容淩生硬的點了點頭，便扭頭對周至柔道：“給我一定要將小鬼子的飛機擋在重慶之外兩天！戴立，我給你軍統之特權，不但要將修築防空洞的蛀蟲給我抓出來，還要安排人手在兩天之內將所有防空洞之通風設施修好。”
戴立肅然領令，而周至柔先是暗暗心驚容淩在蔣心中的地位，接著便知自己責任重大，一旦小鬼子的飛機突破他的空中防線，對重慶實施轟炸，而防空洞裏連通風設施都不能啟用的話……造成的後果他已可以想像得出。
盡管心疼自己手中剛剛成形的空軍，周至柔亦滿口答應了下來。
有了這個插曲，原本肅穆的作戰參謀室，更為肅穆了起來。
蔣緩緩的環視了一下，重點是看了周一眼，然後道：“小鬼子亡我之心不死，剛剛雨農得到消息，小鬼子一方麵準備中原四省全麵阻擊我三方主力，另一方麵，準備對重慶進行轟炸，大家要有心理準備。”
……
外邊的天色應該還很黑吧？容淩放下周至柔從空軍作戰台打過來的電話，終於鬆了口氣：華族中能起飛的飛機已經順利到達重慶四周，給重慶上了一道並不保險的保險。
……
入夜！
零星的九五式飛機，終於突破了華族空軍的防線，在重慶的周邊轟鳴而現。
重慶的高射炮陣地。
無數的各種口徑的高shè炮一次齊射簡直就和火山爆發一樣！
探照燈瞬間就把整個重慶的天空照亮，高射炮的火鏈把整個重慶的天空燒成了紅色。
“下降！””戰團不遠處四架零式飛機悄悄在夜色掩護下幽靈一般從高空下降。
他們已經接到地麵訊號並且下降尋找預設目標。這是四架隻經過四趟試飛的零式飛機，大本營對它寄予了厚望。
先前現身的九五飛機，隻是給後麵的零式起指示作用。
一旦這四架零式飛機得以突破防空炮火所組成的火鏈，機身上所攜帶的炸彈，足以讓華族人絕望！
“發現目標！出擊！”十二架外殼為木製的具有華族抗戰特有的物色的飛機迎著火光開始向上急衝！
不是華族人不知道飛機還是用鋼製的好……木製的省錢，能節省至少三分之一的費用。
零式飛機上的小鬼子輕蔑的一笑：支那人就拿這些玩具一樣的東西來對抗零式麽？這些外殼木製的玩意兒，在他們眼裏簡直就是一盤待下腹的菜！
然而，當十二架一組，十二架一組，不要命一般逼近然後撞擊上來的木製飛機在零式飛行員眼前越來越大，越來越近之時……他們終於有些慌了！
而在路上逃竄的重慶民眾們還不能習慣頭頂上有自己的飛機，他們還在慌亂地躲閃著那恐怖的空中死神，每當一架飛機俯衝下來把它巨大的投影打在地麵上，被絕望籠罩的重慶民眾都會散亂起來四處奔逃……
“咻~~轟隆！！”遠處的巨大陰影落地了，直到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傳到耳朵裏很多人才忽然覺得奇怪起來：怎麽那不是炸彈落下，是飛機！？
當他們抬頭時才看到原本已經做過一次俯衝試探嚇得他們東奔西逃的小鬼子飛機正如喪家之犬般四處亂逃，在它們身後一架架追擊的飛機身上分明塗著的是華族的徽章！
“我們的飛機！”在目瞪口呆中反應過來的民眾開始發出歡唿呐喊，聲浪越來越來越大，在整個重慶變得像山唿海嘯！
“萬歲！空軍萬歲！”絕處逢生的人們的歡唿是帶淚的，我們華族自己的飛機挽救了他們的悲慘命運！
衝天的高射炮火鏈，將空中的一切都清清楚楚的印在了所有重慶人的心上！
十二架木製的飛機，往往在自殺式的衝撞之後，隻剩下兩三架，甚至一架……
時不時會有一些炸彈落下來。
然而，沒有人關心會落在什麽地方。
而是癡癡的望著天空。
我們的飛機！
我們的飛機撞落了三架……四架……
每一個人都默默的數著。
無數人心中都想起曾有一個年輕的僅十七歲的飛行員說過的那句話：祖國啊，可惜我隻能為你死一次！
容淩的雙手緊緊的扭在一起……這是華族空軍第二次大規模亮相，卻是如此慘烈！戰損為十比一！又有多少優秀的華族兒女就這麽死去了！死於裝備落後，死於技術落後！
而空軍作戰台上的周至柔早已淚流滿麵：經此一次，他這些時間以來儲備的飛行員，又將死上三分之一！他一次又一次的招收的那些個朝氣蓬勃的年輕人來空軍，就是為了送死的嗎？
然而，由不得他遲疑半分，他隻能一邊流淚，一邊命令更多的木製飛機升空。
一直呆在作戰參謀室的周，亦看到了重慶上空的情景。“華族空軍已能攔截住小鬼子的最新式飛機了嗎？”一貫儒雅的他心裏升起一股寒意……
“這算不得什麽……”蔣很平靜地好像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可惜我們的飛機太差。如果飛機稍好一點，那怕是九五，都能在華族的空軍手中發揮出極大的作用。”
沒有半分威脅的意思但是卻已經把一個赤赤的事實擺在周的麵前：目前華族空軍的實力已經遠超過延安估計的，他們如果願意可以隨時把國內任何一座城市夷為平地！包括周他們所在的根據地。因為，根據地沒有重慶這麽多的防空炮火。
周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他不禁望向蔣。
而容淩則將目光轉向了閻錫山，其原本因為熬夜顯得異常蒼白的臉上竟然呈現出死灰一般的顏色：他的部隊實際上在三年的抗戰中已經十去其八，現在中央軍卻有如此強勢的空軍，讓他以後還如何能保持山西的土皇帝之位！？
在容淩及周至柔的心中，這次空軍迫不得已的一次亮相，是極為不完美的。
但是在周及閻錫山及華族其它割據一方的大佬們來說，則是一次巨大的震憾！
小鬼子的空軍，一向是他們遙不可及且無法抗衡的……如今中央軍卻能力保重慶不被轟炸！
周不動聲色依然在刺探著關於空軍的情報：“委員長，聽說還有一些飛機和彈藥要進口？”
如果能夠顯示出絕對的強勢……蔣忽然好像看到一絲異樣的曙光，他以一副不經意的樣子，微微點頭道：“是的，政府已經在與歐美接洽了，不久之時，我華族空軍，將與今日不可同日而語……就這種木製飛機，其實是專為我華族抗戰而生產的，很快將大批交付並裝備到空軍中去。”
戴立這一天並不在作戰參謀室裏，而是在完成蔣交給他的任務，因此，蔣身邊的容淩，便讓人有了足夠的關注。
此時，蔣說完，又望向容淩。
容淩一聲輕歎……自己一直想低調再低調，平時刻意的並不多言多語，就連很多大佬都隻知道蔣身邊這個秘書讓蔣特別信任！
雖然戴立如此迴答，但是容淩還是感覺到心裏涼嗖嗖的，總感覺到自己漏掉了什麽。
這時，周至柔跟著兩人走了出來，點上了一隻煙，並對著兩人點頭示意。
容淩的眼睛一亮，駝峰航線到目前為止，一直是時斷時續，並沒有如同原來的時空到四二年之後便徹夜不停……不過，倒是為華族年輕的飛行員們提供了大量的實戰機會。
她不由走上前去，跟周至柔打起了招唿，道：“周司令，這一向很少見到你。”
周至柔一直對容淩心存感激，開啟駝峰航線，一但對抗戰有利，且對他所領導下的空軍極為有利，見容淩走了過來，他笑道：“聶長官，我一直忙著招收合格的飛行員，所以……”
容淩的眼睛微滯……忙著招收飛行員，便表示著戰損極大！相對於華族的其他兵種，才蹣跚學步的空軍，更是舉步維艱，連教導員，都是陳納德從美國高薪請來的。
周至柔又擺了擺手，道：“那些個小崽子們很是給我爭氣，經由駝峰航線的洗禮，連陳將軍都對他們讚不絕口，直言道，抵得上美國培養三年至五年之久。”
“嗬嗬……”戴立很快反應了過來，對著周至柔皮笑肉不笑，道：“這麽說，我們華族將有正規的空軍了？嗯，有美籍誌願飛行員帶隊，怎麽也能去中原四省去逛一逛吧？”
周至柔一臉警惕的望向戴立：“戴立，就算你深得委員長信任！哼，我警告你少打我空軍的主意，他們還很年輕……”
戴立又一次嗬嗬冷笑了起來：“誰帶的兵不是兵？就你空軍飛行員精貴？少來這一套，關鍵時候空軍不上，中原四省的部隊就撤不出來了！”
“你……”周至柔連連搖頭：“你曾告訴過我，小鬼子已大規模的生產出了新式零式飛機，你難道是想我們拿著雞蛋去碰石頭嗎？”
“等等……”容淩的眉頭深鎖了起來……她的大腦快速的運轉了起來。原來的時空，零式的首次亮相小鬼子確實是用在了蘇之上，但是由於自己的介入，已將整個戰局都改變了一些！這次蔣借著和平協議，讓小鬼子吃了個大虧！難保小鬼子不將零式飛機首先用到華族身上。
戴立深知容淩的習慣，伸出手製止了周至柔的進一步說話。
容淩的身子一震，她終於知道自己究竟疏忽在什麽地方了。
重慶！
對的，就是重慶！
容淩不由輕輕冷笑了起來！
小鬼子還真是居心叵測，一方麵在中原四省掀起巨浪，另一方麵，則準備偷襲重慶！零式飛機的高性能，能讓小鬼子從南方的機場出發，直達重慶！原有的首都南京被小鬼子弄成一片廢虛，處於大後方的陪都重慶再一被轟炸……
對華族的抗戰信心的打擊，將不是一般的大。更何況，在原來的時空，小鬼子對重慶的轟炸，還造成了著名的防空洞大慘案。
容淩的臉色開始發白。
戴立緊張的問道：“聶容淩，你想到了什麽？”
“防空洞。戴立，重慶有沒有建防空洞？”
見容淩問起這迴事，戴立頗有些輕鬆的答道：“聶容淩，這件事兒，一早政府就有準備，已建立了十來個防空洞，隻要防空警報一拉響……”
“不對，戴立，防空洞的設施有沒有完善？能不能通風？”容淩焦急的道，她的眼前浮現出一個場景：小鬼子的空襲持續了將近五個小時，由於通風設施的不當，當小鬼子的飛機離開陪都重慶時，防空大隧道已是死一般的沉寂，聽不見活人的聲音。到處都是死難者的屍體。“洞內之（難民）手持足壓，團擠在一堆。前排腳下之人多已死去，牢握站立之人，解之不能，拖之不動，其後層層排壓，有已昏者，有已死者，有呻吟唿號而不能動者，傷心慘目，令人不可卒睹。”（此話是原陪都重慶市市長之原話）
戴立見容淩如此焦急，收起了輕鬆之態，道：“這個……尚不清楚。”
容淩對戴立道：“快，快，去查！”
接著，她又對周至柔吼道：“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總之，在戴局長查清通風設施是否完好之前，你必須將小鬼子的飛機給我拖在重慶之外！”
少有的嚴厲，少有的絕裂，浮在容淩的臉上。
戴立先是一滯，然後便望向周至柔，道：“陪都之重要性我想周將軍是知道的吧？還請你迅速進作戰參謀室去向校長請戰，我去去就來。”
周至柔瞪目見戴立匆匆離開，又望了望容淩，點了點頭，道：“一向知戴立及委員長對聶長官及為看重……”
“廢話少說。”容淩幾乎是扯著周至柔進了作戰參謀室。
不多時，戴立一臉鐵青的迴到了作戰參謀室，在蔣的身邊耳語了幾句。
蔣大怒著站起，雙眼環視住在場的所有人：“如此戰局，竟還有人拿全重慶市民眾之人命不當迴事！貪汙腐敗，無所不做！”
接著又咬牙望了容淩一眼，見容淩生硬的點了點頭，便扭頭對周至柔道：“給我一定要將小鬼子的飛機擋在重慶之外兩天！戴立，我給你軍統之特權，不但要將修築防空洞的蛀蟲給我抓出來，還要安排人手在兩天之內將所有防空洞之通風設施修好。”
戴立肅然領令，而周至柔先是暗暗心驚容淩在蔣心中的地位，接著便知自己責任重大，一旦小鬼子的飛機突破他的空中防線，對重慶實施轟炸，而防空洞裏連通風設施都不能啟用的話……造成的後果他已可以想像得出。
盡管心疼自己手中剛剛成形的空軍，周至柔亦滿口答應了下來。
有了這個插曲，原本肅穆的作戰參謀室，更為肅穆了起來。
蔣緩緩的環視了一下，重點是看了周一眼，然後道：“小鬼子亡我之心不死，剛剛雨農得到消息，小鬼子一方麵準備中原四省全麵阻擊我三方主力，另一方麵，準備對重慶進行轟炸，大家要有心理準備。”
……
外邊的天色應該還很黑吧？容淩放下周至柔從空軍作戰台打過來的電話，終於鬆了口氣：華族中能起飛的飛機已經順利到達重慶四周，給重慶上了一道並不保險的保險。
……
入夜！
零星的九五式飛機，終於突破了華族空軍的防線，在重慶的周邊轟鳴而現。
重慶的高射炮陣地。
無數的各種口徑的高shè炮一次齊射簡直就和火山爆發一樣！
探照燈瞬間就把整個重慶的天空照亮，高射炮的火鏈把整個重慶的天空燒成了紅色。
“下降！””戰團不遠處四架零式飛機悄悄在夜色掩護下幽靈一般從高空下降。
他們已經接到地麵訊號並且下降尋找預設目標。這是四架隻經過四趟試飛的零式飛機，大本營對它寄予了厚望。
先前現身的九五飛機，隻是給後麵的零式起指示作用。
一旦這四架零式飛機得以突破防空炮火所組成的火鏈，機身上所攜帶的炸彈，足以讓華族人絕望！
“發現目標！出擊！”十二架外殼為木製的具有華族抗戰特有的物色的飛機迎著火光開始向上急衝！
不是華族人不知道飛機還是用鋼製的好……木製的省錢，能節省至少三分之一的費用。
零式飛機上的小鬼子輕蔑的一笑：支那人就拿這些玩具一樣的東西來對抗零式麽？這些外殼木製的玩意兒，在他們眼裏簡直就是一盤待下腹的菜！
然而，當十二架一組，十二架一組，不要命一般逼近然後撞擊上來的木製飛機在零式飛行員眼前越來越大，越來越近之時……他們終於有些慌了！
而在路上逃竄的重慶民眾們還不能習慣頭頂上有自己的飛機，他們還在慌亂地躲閃著那恐怖的空中死神，每當一架飛機俯衝下來把它巨大的投影打在地麵上，被絕望籠罩的重慶民眾都會散亂起來四處奔逃……
“咻~~轟隆！！”遠處的巨大陰影落地了，直到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傳到耳朵裏很多人才忽然覺得奇怪起來：怎麽那不是炸彈落下，是飛機！？
當他們抬頭時才看到原本已經做過一次俯衝試探嚇得他們東奔西逃的小鬼子飛機正如喪家之犬般四處亂逃，在它們身後一架架追擊的飛機身上分明塗著的是華族的徽章！
“我們的飛機！”在目瞪口呆中反應過來的民眾開始發出歡唿呐喊，聲浪越來越來越大，在整個重慶變得像山唿海嘯！
“萬歲！空軍萬歲！”絕處逢生的人們的歡唿是帶淚的，我們華族自己的飛機挽救了他們的悲慘命運！
衝天的高射炮火鏈，將空中的一切都清清楚楚的印在了所有重慶人的心上！
十二架木製的飛機，往往在自殺式的衝撞之後，隻剩下兩三架，甚至一架……
時不時會有一些炸彈落下來。
然而，沒有人關心會落在什麽地方。
而是癡癡的望著天空。
我們的飛機！
我們的飛機撞落了三架……四架……
每一個人都默默的數著。
無數人心中都想起曾有一個年輕的僅十七歲的飛行員說過的那句話：祖國啊，可惜我隻能為你死一次！
容淩的雙手緊緊的扭在一起……這是華族空軍第二次大規模亮相，卻是如此慘烈！戰損為十比一！又有多少優秀的華族兒女就這麽死去了！死於裝備落後，死於技術落後！
而空軍作戰台上的周至柔早已淚流滿麵：經此一次，他這些時間以來儲備的飛行員，又將死上三分之一！他一次又一次的招收的那些個朝氣蓬勃的年輕人來空軍，就是為了送死的嗎？
然而，由不得他遲疑半分，他隻能一邊流淚，一邊命令更多的木製飛機升空。
一直呆在作戰參謀室的周，亦看到了重慶上空的情景。“華族空軍已能攔截住小鬼子的最新式飛機了嗎？”一貫儒雅的他心裏升起一股寒意……
“這算不得什麽……”蔣很平靜地好像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可惜我們的飛機太差。如果飛機稍好一點，那怕是九五，都能在華族的空軍手中發揮出極大的作用。”
沒有半分威脅的意思但是卻已經把一個赤赤的事實擺在周的麵前：目前華族空軍的實力已經遠超過延安估計的，他們如果願意可以隨時把國內任何一座城市夷為平地！包括周他們所在的根據地。因為，根據地沒有重慶這麽多的防空炮火。
周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他不禁望向蔣。
而容淩則將目光轉向了閻錫山，其原本因為熬夜顯得異常蒼白的臉上竟然呈現出死灰一般的顏色：他的部隊實際上在三年的抗戰中已經十去其八，現在中央軍卻有如此強勢的空軍，讓他以後還如何能保持山西的土皇帝之位！？
在容淩及周至柔的心中，這次空軍迫不得已的一次亮相，是極為不完美的。
但是在周及閻錫山及華族其它割據一方的大佬們來說，則是一次巨大的震憾！
小鬼子的空軍，一向是他們遙不可及且無法抗衡的……如今中央軍卻能力保重慶不被轟炸！
周不動聲色依然在刺探著關於空軍的情報：“委員長，聽說還有一些飛機和彈藥要進口？”
如果能夠顯示出絕對的強勢……蔣忽然好像看到一絲異樣的曙光，他以一副不經意的樣子，微微點頭道：“是的，政府已經在與歐美接洽了，不久之時，我華族空軍，將與今日不可同日而語……就這種木製飛機，其實是專為我華族抗戰而生產的，很快將大批交付並裝備到空軍中去。”
戴立這一天並不在作戰參謀室裏，而是在完成蔣交給他的任務，因此，蔣身邊的容淩，便讓人有了足夠的關注。
此時，蔣說完，又望向容淩。
容淩一聲輕歎……自己一直想低調再低調，平時刻意的並不多言多語，就連很多大佬都隻知道蔣身邊這個秘書讓蔣特別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