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不是傻女。而你是傻子。”村長迴了鬱輕雪鄙視的一眼,道。


    鬱輕雪猛的抬頭,眼裏的精光四射……除了在容淩麵前,他是一個溫溫君子外,任何人任何事,他都不會放在眼裏,放在意下:“想想你做的好事!哼!”


    鬱輕雪重重的冷哼了一聲,然後掉頭就走。如果不是因為容淩的一切最好都靠著她自己去完成,他就收拾了眼前的這個渣子又如何?


    村長老婆一把拉住鬱輕雪,道:“兒啊,他是你的爹,他是在關心你。”


    鬱輕雪同樣鄙視的看了一眼他的這個名義上的媽……一張碎嘴到處挑事兒,他都恨不能撕了這張嘴。


    村長老婆被鬱輕雪的目光一嚇……


    “兒啊,你怎麽啦?不會是中了邪祟吧……”


    “滾!”


    “滾!”


    鬱輕雪與村長兩人同時出聲。


    村長老婆也就是個村野農婦,一輩子以村長為大,以兒子為靠,此時見這兩人同時對著自己發火,不由悲從中來,眼淚鼻涕刷的就流了下來。


    “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喲!”她拍打著胸脯,一板一眼的邊哭邊叫起來:“唉喲喲,我要死了。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


    鬱輕雪眉毛抖了好幾抖……他還真沒見識過山野婦人,倒是將他這個壯碩的漢子給嚇住了。


    村長則厭惡的看了村長老婆一眼,迴吼道:“給我滾下去,安靜點。”


    說完,便兇到了老婆身邊,舉起拳頭就要揍上去。


    村長老婆早就見識過村長對自己的狠辣,眼見著就要吃虧,她也不拍胸脯了,也不叫了,麻溜溜的就跑到了鬱輕雪的身後,躲了起來。


    鬱輕雪心裏則暗笑了起來……這兩口子,還真是一對兒,一個潑,一個狠!


    到底是這具身體的媽,他伸出手擋住了村長,厭惡的看了村長一眼,道:“想撒氣也不用對著她撒,衝我來。”


    村長看向鬱輕雪壯碩的身子,眼睛縮了一下,不由罵道:“沒良心的小崽子。要不是我求人托保的,你能進部隊裏去?現在大了,長本事了,反而不將我放在眼裏了?”


    “你也不想想,你自己做的事!容淩的肚子是怎麽迴事?”鬱輕雪說著,心裏的怒氣便不由自主的上來……好在他也知道,容淩占據的不過是一具身體……雖然是如此,想到容淩所受的苦,他殺了村長的心都有。


    鬱輕雪完全沒有掩飾自己情緒的意思,完完全全的將他的心思從他的臉上表露了出來。


    村長麵對著這樣的目光,心裏猛的一跳……自己的兒子,自己還真是不認識了一樣!怎麽會這樣?他做的事,兒子怎麽會知道?而且怎麽會這麽兇?


    他的臉上陰暗起來。


    “嗬,要想人莫知,除非已莫為!”鬱輕雪道,然後走了出去。


    至於村長與村長老婆兩人會怎麽想,會發生什麽,他可沒興趣知道!身體上的父母對於他而言,沒有任何的約束力。要不是為著容淩考慮,嗬嗬……身後這兩人簡直不值一提。


    村長與村長老婆看著鬱輕雪走了出去,兩人麵麵相覷。


    然後村長哼了一聲,自迴到房間裏休息。


    躺在白色的蚊帳下,村長不由望向帳頂,想起幾個月前發生的事兒。


    原本他是沒將傻女看在眼裏,可誰知那天他就鬼迷了心竅了,想到陳老三家裏去看看。


    陳老三不在家,他一眼便看到了傻女在傻嗬嗬的笑著……雖然醜陋,但是一雙眼睛帶著文文的笑意,又是從未以過人事的女孩子,就算髒傻醜,可是還是有一種青春氣息在。


    胸脯……發育的真是好啊!脹鼓鼓的!他的眼睛一下子直了起來,盯著那胸脯便移不開了。


    他不由的向著傻女靠過去……想要撫一撫她的臉,卻發現鼻涕都糊到了臉上。


    厭惡之心一下子便起來,卻又舍不下那對脹鼓鼓的胸脯!


    正在那時,村裏的幾個遊蕩小子卻嘻哈哈的來了,並推開了陳老三的門,嘴裏還不三不四的說著些流氓話。


    遊蕩小子原本見著他是想跑的來著,可是他卻叫住了他們……


    接下來的事兒便順理成章了。


    那幾個遊蕩小子先是弄了一大盆水將傻女洗了個幹淨,然後他便撲了上去……


    傻女先是哭哼哼的,接著便撕心裂肺般的叫了起來。


    越是哭,他越是興奮!每一次的橫衝直撞,都讓他感覺到了緊縮的快樂!他從來都不知道,一個傻女,竟會帶給他從來都沒有過的快樂……


    他來了一次又一次,直至那幾個遊蕩小子在一旁看直了眼……


    至於他走之後幾個遊蕩小子又做了什麽,他就不知道了……當然這種不知道也就是裝作不知道罷了。他是心知肚明,他做了什麽,那幾個遊蕩小子就會做什麽。


    後來,他聽說傻女並沒有什麽事,卻被醉酒的陳老三打的要死。


    再後來,傻女的肚子就大了……


    他並不以為意,誰也不會想到是他做的,那幾個遊蕩小子早就被他送出村去打工去了。


    隻是今日……自己的兒子卻說知道是他做的!


    讓他嚇了一跳之餘,便開始想著如何將這件事掩飾下去。


    良久,盯著蚊帳的村長才冷哼了一聲,然後沉沉睡去。


    ……


    容淩自是不知道村長家裏發生的一幕,自從與鬱輕雪在山路上機遇之後,她已很多次碰到鬱輕雪了。


    她將鬱輕雪的出現歸結於陳老三的請求,同時,也對鬱輕雪的接近不再反感。


    這天,容淩正在山路上蹣跚而行。


    鬱輕雪又一次出現了,他默默的伴著容淩前行,又從山上下來。


    見容淩望向自己,鬱輕雪不由笑了一下……容淩一晃神,這種眼睛,怎麽就這麽熟悉呢?幹淨而清澈!


    再一凝神,容淩發現不過是自己的錯覺,她微歎了一下,張玉庭應該不會來的吧……紫衣男子與張玉庭之間一定有著某種聯係!紫衣男子受傷了,張玉庭應該沒有機會出現在自己的麵前的。


    鬱輕雪輕聲道:“容淩,你好些了嗎?”


    容淩道:“也就這個樣子了。”始終就差最後一線!容淩也不明白為什麽會這樣。


    “陳老三還沒迴來?”鬱輕雪轉了話題。


    “沒有。”容淩搖了搖頭,決定慢慢的下山,身子到底還是靈敏了許多,她下山不再特別的吃力。


    在容淩轉身之際,鬱輕雪仿佛不經意間扶了容淩一把……


    一股熱流從鬱輕雪的手上傳來……容淩一驚,看向鬱輕雪。


    鬱輕雪輕輕的笑了一笑,道:“小心些,這裏有一塊石頭。”


    容淩不由低頭,看向擋在路上的石頭……是自己的錯覺麽?她總感覺自己的這具身體裏,有些什麽東西存了。


    “嗯,我知道了。你先走吧,不然一會兒又要來家裏罵了。”容淩道。


    鬱輕雪皺了皺眉……容淩說的是村長的老婆,最近像是瘋了一樣,總喜歡跑到容淩的家門口指桑罵槐!


    “沒事的,容淩,你別怕,我會讓她走的。”


    容淩又搖了搖頭,道:“我這個樣子……也不怪她來罵,她怕我帶壞了你。”


    鬱輕雪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麽,終究沒有說出口。


    鬱輕雪一直送容淩到了家裏,又幫容淩做了些事,才走出了門。


    容淩望著鬱輕雪的背影,忍不住開始了猜測……他是誰呢?是不是張玉庭呢?隻要一想到每次與張玉庭的相聚,她都忍不住心酸……說好的白頭諧老,不過是一夜白頭……


    鬱輕雪感受到了容淩的目光,他迴頭,對著容淩輕輕一笑……


    容淩猛的掉轉了頭,不再去看鬱輕雪!還有什麽比無法迴報的感情更讓人心酸了?但願他不是……


    她平複了一下心情,慢慢的開始了鬼穀子的經文。


    一直凝滯著的氣流,仿佛如同她激蕩的心情一般,開始在她的五經八脈之中流轉了起來……


    終於又一次衝擊到瓶頸之處,容淩略頓了一頓,卻又在心裏依稀知道,這一次肯定能成!


    果然,她這一次順利之極。


    將鬼穀子的經文運轉了一個周天之後,容淩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


    接著,她並沒有繼續運轉,而是怔怔的望向高聳的山,良久良久……


    第二天,鬱輕雪直接搬進了容淩的家裏。


    兩人相視一笑,然後各自閃開了目光。


    鬱輕雪再沒有用過幹淨清澈的目光凝望容淩。


    容淩也沒有探究什麽。


    並沒有更多的言語,也沒有過多的眼神交流,兩人各自做著各自的事。卻又知道彼此就在彼此的身邊……


    時光如果就此永恆……


    歲月如果就此止住……


    生命如果就此而在……


    容淩的心裏攸的閃過紫衣男子的影子……她微歎了一口氣,不論她對張玉庭是一種什麽樣的感情,紫衣男子是為了救她而傷,她要盡快的完成任務!


    有了鬱輕雪的照顧,容淩的身體好起來極快。


    不到三天的時間,原主留給這具身體的各種不協調,各種呆傻都已消失不見。


    容淩的步子輕盈,眼睛帶著文文的笑,清麗的臉上有著健康的粉紅色……任誰看到這樣的容淩,都不會再認為她是一個傻女!


    鬱輕雪搬到陳老三的家裏,引起了山村裏不大不小的轟動。


    在村長老婆大罵卻被鬱輕雪趕走之後,村裏人不再說些什麽了,隻是看向村長與村長老婆的眼神怪怪的……


    村長老婆隻是一個糙婆子,什麽都不知道,隻知道傻女勾走了她好好的兒子!氣死她了。


    她不由在家裏罵罵咧咧的,連帶著村長都跟著吃了掛落。


    “都是你。都是你。”她隻哭鬧著這一句。


    村長厭惡的看了自家婆娘一眼,怒吼道:“現在你說這些有什麽用?還是要想個法子。”他想到鬱輕雪看他的目光,不由打了個冷顫……鬱輕雪知道他強了傻女的事!


    可是鬱輕雪還是義無反顧的搬去了傻女的家裏!


    他該怎麽辦?


    要是傻女肚子裏的種,是他的怎麽辦?就算肚子裏的種不是他的,也不行!


    他一定要想個法子!


    扒灰!


    他竟然扒灰了!


    他是誰!他可是一村之長!在這個村裏說一不二!扒灰這種事兒,怎麽能出現在他的身上!會被人恥笑祖宗八代的!


    不行,他一定要想個法子!村長在家裏團團轉著!


    良久,他下定了決心,對著自家婆娘吼道:“隻會哭。你病了,病的不輕!你知道嗎?”


    “你才病了!你有病,是你有病……”村長老婆才叫了幾聲,便迴過意思來,望向村長:“你是說?”


    “是啊。”村長點點頭。


    不多時,不大的村裏都知道村長的老婆因為兒子的事急病了,病的不輕,還請了村裏的赤腳醫生上門。


    原本平息下來的議論聲又在村裏的空地上響起。


    村民們三三兩兩的在一起。


    有一個村民擠眉弄眼:“聽說了嗎?”


    “是啊,你知道啊?”


    “我家的小子就是被村長送去打工的。你說我知道嗎?”


    “啊……你家小子也參與了?”


    “你家的小子也去打工了,不會也是村長送走的吧……”


    “怪不得村長老婆病了呢,病的不輕!”


    “哈哈哈哈……”


    …………


    屋裏燈火通明,四處亮堂,鬱輕雪卻覺著眼前一片黑暗。他的手心腳心背心全是冷汗,手和腳神經質地顫抖著,他握住了椅子扶手,拚命想控製住自己的情緒,讓自己平靜下來,但他怎麽也控製不住。仿佛有一隻手,在他胸腔裏,在他的心上,用力地抓,重重地捏。疼得他喘不過氣來,卻又無所適從。


    是他自己大意了啊……


    好一個狠毒的父親!好一個狠毒之人!


    村長察覺到鬱輕雪的目光,抬起頭來毫不退縮地看著他,淡淡地道:“輕雪,隻要你答應從此不再去傻女的家裏,我就會讓醫生來救你。”


    鬱輕雪垂下目光,輕輕搖頭:“嗬……我不過是……有些難受,你這種無人性的人怎麽就不去死呢。”


    村長疾聲道:“是你不聽我的話!“陸一句話,鬱輕雪是自作自受,現在這個兒子的所作所為已讓他淪為笑柄,最幹淨的處理方式當然是斬草除根,一了百了,可是………………鬱輕雪到底也是他的親骨肉。


    他親眼看著鬱輕雪長大,小時候也曾在他懷裏撒過嬌,他也真心實意地疼過鬱輕雪,對鬱輕雪充滿了期望,盼著鬱輕雪長大成才。


    ………………


    村長鼻塞眼酸,猛地轉過頭去。他隻是想要製止一個笑話發生而已,並不是想要自己兒子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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