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容淩帶著人進凝露院,另一邊,一個跟了她一天的暗衛縱身離府……


    身著明黃色皇袍的明武帝,正在披閱著一堆厚厚的奏折。在三千世界裏管理一個國家,是他在漫長生涯中最無聊的一個舉動。


    為了找到他逃逸的一個分身,他穿行於無數世界,來到這個世界時,正好真正的明武帝在睡夢中死去,也不知怎麽的,他心裏一動,到了他這個境界,一切皆是隨心而欲,便代替明武帝留在這個世界一段時間。


    明武帝聽到暗衛的報告,不禁挑了挑冷峭的眉:“這麽說,越王府內的事兒,倒是有些意思了?”說到這裏,化身為明武帝的他心裏沒來由的起了絲絲的變化。


    因著這絲變化,原本刻意收斂的氣息,外放了少許出來,暗衛猛的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他跪伏於地的身子,開始了激烈的顫抖。


    明武帝神色一斂,難道追蹤無數世界的分身,竟在這個世界裏有了線索?看見暗衛被他嚇得發抖,他吩咐了一聲:“下去。”


    聽到明武帝讓他退下的吩咐,輕鬆了口氣,施了個禮後,趕緊退下了。


    而越王府內,凝露院內,容淩帶著雙生花給秦玉兒請安:“聽說姨母的身子不適,可有請過大夫?”


    秦玉兒仿佛春困一般,神情懶懶的,與平時的莊重溫婉完全兩個樣:“略有不適罷了,你倒是有心了,帶著姨娘來給我請安。”


    容淩聽她暗火四濺,淡淡微笑著道:“兩個姨娘是姨母賞的,服侍世子後來給姨母請安是應該的。”


    “既然是兩個姨娘,你就應該知道,左不過兩個玩意兒,如何能帶著來主院?不是壞了規矩麽?”秦玉兒今日裏氣不順,說起話來,加了三分的刻薄,巴掌大的小臉,因著這份刻薄再無平日裏的豔光四射,反而有了扭曲之意。


    “怎麽?我沒有生氣,姨母倒是氣得緊了?”容淩說完,輕斜了雙生花一眼:“到底是世子爺寵得緊的人兒,我如何不好生的對待?不然世子爺知道了,會以為我善妒。”容淩說到這兒,瞳孔漸漸縮起,那目光冷凝,看得秦玉兒心頭一慌,不知為何她有種容淩了然於心的感覺……難道憑著容淩的單蠢,竟是知道了些什麽了?


    秦玉兒的目光便閃向內室那邊。


    容淩人做不知,又笑呤呤的對雙生花道:“還不上去服侍王妃去?”


    雙生花答應一聲,心裏惶恐不安,看如今這情景,倒不是世子妃會找他們的茬,而是那人?為什麽會這樣?她們心裏想著,麵上卻是不動,嫋嫋上前,伸出手去,想要為秦玉兒捏捏肩頭。


    秦玉兒想起昨晚,就是這兩雙手,在世子張錦生的身上遊走著……不禁厭惡的一閃。


    容淩看得分明,低低的一笑。


    凝露院內,本就規矩極大,下人奴仆們都輕手輕腳,不敢發出半點聲音,此時容淩的笑聲,便顯得極為突兀。


    秦玉兒心中越發有疑:“容淩,你今日裏怎麽了?”


    容淩順著秦玉兒的話,悵然而道:“容淩隻是……隻是心裏有些不舒服罷了。畢竟是我的夫君……與人分享,到底意難平!”


    這話一出,秦玉兒的心裏稍稍好受了些,連帶著麵上的神情也鬆緩了不少,如果她的安排隻氣著自己,容淩反而沒半點事,她就真是自作自受了:“容淩,男子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如今你又懷上了,如果不給世子安排好,難道要將世子推到外麵去?”


    “姨母教訓的是!兩個姨娘明著放在容淩的眼前,是比世子去找那些不該找的人強。”容淩話裏話外順著秦玉兒,又話裏話外不泛譏諷。反而讓秦玉兒更摸不著頭腦了,到底這個容淩是知曉了,還是不知曉?


    她的眼睛再一掃內室,心裏略定,世子到她的院子裏來,總是通過越王府內縱橫交錯的密道,容淩不可能知道的!“若是你心裏不舒服,就到姨母這裏來,在世子麵前可不能表現出來,不然世子會不高興的。”


    “是,姨母。姨母的善解人意,不但讓容淩心服,想來世子也是喜歡的。”容淩答應一聲。


    就見著秦玉兒唇角微扯,似是有喜色漫了開來,容淩又是一笑:“姨母,今日裏我一大早出門了一趟,還沒見過世子爺,不知此時世子爺在什麽地方?”


    “你的夫君,你自己都不知道?也是,今日裏世子爺也沒來凝露院裏,可是在書房裏?”秦玉兒剛一說完,就聽得內室處傳來輕微的響動。


    秦玉兒的眉頭一凝,聲音驟然冷凝起來:“珠玉,笨手笨腳的在做什麽?不知我與世子妃在說話麽?內室的東西晚些再收拾罷。”


    她的話音剛落,就見著秦玉兒的大丫鬟珠玉從內室轉出。,麵帶驚慌,“是,王妃。”見著容淩與秦玉兒,珠玉施禮,並不敢多說什麽。


    “服侍我這麽久,還不知禮。拖下去打五板子……”秦玉兒話沒說完,容淩便伸手去將她手掌抓住了握在手心,秦玉兒被她抓住手掌,讓她驟然渾身發寒。


    “姨母別急,就弄出點響動來,就值當五板子?還不快下去。”容淩直接越過秦玉兒開口。


    而秦玉兒又被剛剛的寒意所驚著,並未出聲。


    “容淩知曉姨母今日裏身子不適,脾氣也與平時大異,可是,到底越王府內以寬厚治府,還請姨母饒了珠玉罷?”容淩雖是請求,話裏卻不容置疑。


    秦玉兒一驚,這個王容淩,倒真是變了……她的目光定定的盯在容淩臉上,似要看出些許端倪來。


    兩人以前因著王容淩靠著越王府,對秦玉兒一直都尊敬有加,若非是知曉了些什麽,又怎麽能這般帶剌?秦玉兒心裏有所疑,又想不出容淩到底是從何得知,審視的目光如釘子般釘在容淩的臉上,氣勢淩厲非常。


    容淩隻作不知,對著雙生花道:“既然王妃不喜你們到來,以後少在王妃麵前晃蕩。無事不得出醉月軒。”


    容淩借力打力,將雙生花收拾了一遍,又指出並不是她容不得人,而是越王妃不喜她們,借此挑撥秦玉兒與雙生花的關係,讓她們之間就算有所勾結,也會心存疑慮。


    又由內室的動靜,知曉張錦生就在此處,又讓張錦生挑不出任何的毛病來,至此,容淩來凝露院的目的全達到了,她懶得在此多呆,扶著春意的胳膊便起了身:“姨母的身子不適,容淩就不多呆了。”


    秦玉兒目送著容淩帶著雙生花離開,便急衝衝的進了內室:“錦生,如何是好?看容淩這般模樣,一定是知曉了什麽!如果隻是她知道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秦玉兒作了個了結的手勢,又道:“怕隻怕,你父王知曉……”


    張錦生一貫溫潤的臉上現出一絲狠絕來,手指卻摸上了秦玉兒寬大衣衫下不盈一握的腰肢:“無妨!我自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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