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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間極為雅致的閨房,鈴蘭花的香味淡而清遠,紫色紗簾被挽起,屋裏兩位美人相對而坐。


    不過一位是美嬌娘,另一位卻是俏公子。


    芳華輕撫琴弦,含情脈脈地看著眼前這位俊雅的楊公子。


    這三個月來,他經常來聽她彈曲。銷金樓芳華一曲,價比黃金。每次一來,他都要付上一錠金子。


    最奇怪的是,其他客人來聽曲,中間少不了動手動腳,唯獨他,隻是點了一桌美酒佳肴,細細聆聽她撫琴奏樂。


    他麵如冠玉,雖然身形略顯單薄,但那模樣可謂是人中龍鳳。她遇過這麽多客人,就沒有見過如此美麗的男子。


    更何況,這楊公子花了一錠金子來聽她撫琴,其中並未有任何冒犯之舉。俊俏卻又守禮,這等男兒誰又不愛?


    男子聽得陶醉,琴音一停,他便拍掌稱讚:“芳華姑娘彈得真好。”這讚許說得是真心實意,芳華心中暗喜,當下便起身要伺候他。


    雖然賣藝不賣身的名妓,可身處青樓楚館,又怎會不諧女子狐媚男兒這檔事呢?


    隻見她款擺細腰,柔若無骨地想倚上他身,無奈楊公子卻往旁邊躲了躲,他惋惜地指了窗外,“時候不早,我得先迴去了。”


    芳華看他有些欲擒故縱的意味,更是施展渾身解數,她嬌媚地道:“夜路難走,今晚何不讓芳華伺候您?”


    楊公子似是驚奇地問道:“哦,芳華姑娘不是賣藝不賣身嗎?”


    她抿嘴輕笑,賣藝不賣身這是妓館老鴇想出來的噱頭,為的不過是奇貨可居。都進這個大染缸了,又有何清白可言?


    這男子數月在她身上已經花了不少金子,想必非富則貴,更何況難得如此對她口味,即便分文不收,她也願意與他春宵一度。“若是楊公子,芳華自當心甘情願。”


    楊公子聽著驚喜,芳華便欲靠入他懷中,可當她靠近時,還不及驚訝對方身上竟然有種若有若無的體香,門房就被重重摔開。


    一名身著錦衣的俊美男子大步邁進房裏,他看見房裏兩人都快抱在一起,當下怒上心頭,他一把扯過楊公子,芳華自然不肯,這再怎麽說也是她的房間,“公子,你這是幹什……”


    話還說完,錦衣公子瞪了她一眼,“你閉嘴。”


    他顯然是長年位於高座,這一句命令當場就讓她不敢開口。


    可楊公子就掙紮了,“你放開我!”


    錦衣男子更是喝道,“你也給我閉嘴,迴去看我怎麽收拾你!”


    兩人拉拉扯扯,就消失在芳華的眼中。


    不知怎地,她有預感,以後很可能不會地見到這位俊俏的楊公子了。


    臥房內,趙崇瑾看著一身公子打扮的楊柳,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偏偏對方坐在椅子上,自顧倒了杯茶,還若無其事地道:“來,喝杯茶消消氣!”


    一聽這話,趙崇瑾當場就想揚起手,教訓下她。可一對上她那無辜的眼神,他又心軟下來。


    雖然束發男裝,可卻襯出她有種利落的英氣之美,活生生就像是宋玉再世。這精雕玉琢的美人兒,誰又舍得傷她分毫,更何況她已嫁他為妻。


    趙崇瑾隻好按捺怒氣,試圖心平氣和地道:“昨夜和今早的事,我就不和你計較了。你一個女人家,跑去青樓做什麽?”


    “聽曲呀!”楊柳一本正經地說:“你不知道嗎,銷金樓芳華一曲,價比一金。整個京城的青樓楚館,沒有比她彈得更好的了。”


    “這個我當然知……不對!”趙崇瑾刹住,暗道差點被她帶偏話題,“我問的是,你一個女人,怎麽能上青樓?”


    “女人為什麽不能上青樓?人家青樓門口又沒寫著:女人不得入內。”


    “你……”趙崇瑾氣急,竟然想不出任何話來反駁她。“你究竟知不知道羞恥,堂堂雍王妃喬裝去青樓聽豔曲,傳出去你就不怕淪為全京城的笑柄嗎?”


    他今晚親自上銷金樓逮人,也沒理會裏麵是否有人認得他,要是有,估計明天一大早雍王爺逛青樓的消息,又將傳遍朝堂了!


    楊柳反倒不以為然,她還反過來安慰他,“放心,不會有人知道的。你看這麽久了,你有聽過丞相府楊三小姐上青樓聽曲的傳言嗎?”


    什麽!聽這意思她還不是第一次去?


    也是了,看她這嫻熟的樣子,肯定不是初犯,趙崇瑾不可置信地捉住她的手,“你給我老實說,你之前去過幾次了?”


    楊柳神情鎮定地說:“數是數不清了,不過京城叫得上名字的我都去過,你想知道哪家姑娘彈得比較好麽?”


    這……簡直就是不學無術!


    趙崇瑾再被美色迷了心,也終於知道,自己千辛萬苦娶迴來的王妃,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草包!


    這一刻,連同昨夜他獨坐到天明,還有今早楊柳獻技害得太後昏倒一事,趙崇瑾爆發了,他嚴聲喝道:“你就沒一點廉恥之心?你看看你自己,有什麽資格擔得起雍王妃這三個字!明天你就給我收拾東西,迴你的丞相府去!”


    楊柳故作驚恐地問道:“王爺這是要休妻嗎?”隨即她又悠閑地給自己續上茶,“休妻得有憑據,七出之條妾身可是一條也沒犯。”


    掰著手指,她一一數道:“七出者:無子,一也;淫佚,二也;不事舅姑,三也;口舌,四也;盜竊,五也;妒忌,六也;惡疾,七也……敢問王爺,妾身究竟犯了哪一條?”


    這……趙崇瑾一時答不上來,楊柳反倒細細分析給他聽:“妾身昨日才入府,這無子自是必然;雖說上青樓,但妾身聽的乃是女子彈曲,也無淫佚之風;至於不事舅姑、口舌、盜竊、妒忌、惡疾,就更說不上了,是吧王爺?”


    “你這是強詞奪理!”


    趙崇瑾看著她巧笑倩兮的模樣,滿腔怒火無處宣泄,這打也不是,罵又罵不過人家!最後,他隻能選擇摔門而出,臨走前還留下一句話:“你這幾天給我留在房裏閉門思過,《女德》《女誡》給我抄個一百遍!”


    “這麽容易就生氣呀……”楊柳咕噥道,繼續喝著茶。


    阿羅見趙崇瑾摔門而出,就知道這事真的不好了。


    她等趙崇瑾走遠才了趕緊進門,可楊柳一片雲淡風清的樣子,又讓她疑惑了。“小姐,怎麽樣,王爺是不是很生氣?”


    楊柳奇怪地瞥了她一眼,“你自己沒看見嗎?他氣得都快能飛上天了。”


    這是什麽比喻?阿羅緊張地勸:“那小姐您怎麽不認個錯,讓王爺消消氣呢!”


    今晚楊柳說要上銷金樓,她就知道會出事,可架不住她死活要去,最後沒辦法,隻能自己站在門外把風。


    阿羅想起在銷金樓看到趙崇瑾時,對方宛如從地獄來的修羅,嚇得她直發抖。


    “讓他消消氣?”楊柳把玩著杯子,一臉漫不經心:“我還沒讓他賠我一桌好酒好菜呢,要不是他進來攪和,人家聽著芳華姑娘撫琴,品味美酒佳肴,多麽美好的一個夜晚。說到這,阿羅還要怪你!”


    阿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姐,你還要怪我?”


    “當然。”楊柳理所當然地說:“要不是你今天說趙崇瑾他閉門議事會通宵達旦,我也不會挑這時侯出門。”


    “這……”阿羅是有理說不清了,今天她原本勸著楊柳和趙崇瑾吃飯,想讓王爺不要因早上的事對自家小姐有壞印象,沒想到去到書房卻被管家告知王爺閉門議事,不見任何人,還說有可能會通宵達旦。就這話傳到楊柳這邊,她就動了上青樓聽曲的心思。


    “算了,我不怪你們。”楊柳惡人先告狀,今晚這事反倒成了其他人的錯了。


    見她伸著懶腰準備更衣洗漱,阿羅上前幫忙,突然,她福至心靈地道:“小姐,您該不會是故意氣王爺的吧?”


    楊柳解開束發的頭巾,一頭青絲如瀑,霎時落滿肩頭,絕色容顏在月光下美得驚心動魄。


    她捏了捏阿羅的臉,一字一句地道:“誰、說、不、是、呢?”


    可……雍王年輕有為,又長得俊美無匹,與小姐真是天造地設,阿羅不解地問:“小姐,王爺看著挺好的,您又何必呢?”


    楊柳瞥了她一眼,打著嗬欠,“天底下看著挺好的男人多了去了,我就一定嫁給他們嗎?”


    完了,小姐果然是記恨雍王向聖上請旨賜婚的事……阿羅悻悻地想,最後也隻能貼心地替楊柳放下紗簾。


    這雍王恐怕還不知道,他這新王妃可一點都不想嫁給他!


    月上中天,楊柳原本已合上的雙眼卻睜開。


    她撥開紗簾,走到窗邊,望著窗外明月盈盈,眼中有著難以言表的複雜情感。


    而另一邊,趙崇瑾坐在書房內,對月獨酌。這朝堂與府內,事事都不遂心,萬般繁瑣壓得他心神勞損。


    這正是,一輪明月,兩處思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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