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眉開眼笑,就見她口中所說的牢頭一邊擦汗,一邊站著沐衍之身側把人往堂審的宮殿裏頭“請”。


    “這……這不是真的……”


    蕭貴妃咬了咬牙,總覺得哪裏不大對勁兒。


    為何宗人府的人反倒……很怕沐衍之的樣子?


    他難道不是一個皇族罪犯麽?區區階下囚而已!


    今日,她為了確保能把沐衍之的罪名定下,特地把所有人都請過來觀審。


    璟帝此時就坐在側席觀審。


    他眉眼憂愁萬分,心中的焦慮溢於言表。


    蕭貴妃讓右相拿些了璟帝的把柄,絲毫不怕他突然反水。


    “走吧,夜兒……今日,母妃就把你的心思定下來,別整天的胡思亂想,那個太子之位早晚都是你屬於你!”


    她引著沐擎夜,坐在了右側的席位觀審。


    沐衍之身為皇子,是準許有兩名親信聽審的,禦苒還有薑書元就坐在左側一個不起眼的地方。


    “小狐狸,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嗎?”薑書元因為沐衍之把禦苒當雪狐似的寵著,所以就給她取了個小狐狸的綽號。


    禦苒絲毫不慌,“你一會兒,就跟著看戲就好。”


    今日堂審不愧是盛國近十年來最大的案件,光是一品大員就來了數位。


    隻不過,其中八成的朝臣都是眉眼幽涼,早就被蕭貴妃買通。


    沐衍之被帶進宮殿以後,“受害”的十三公主沐端月也被押解著進來,她做戲自然全套,一見沐衍之那張臉,頓時像是受了無比恐怖的刺激。


    美眸倉惶,控製不住的倒退著步子。


    “十三公主不要慌,一會兒有什麽事情本官全權替你做主!”李文山坐在首位上,捋了捋自己發白的胡須,眼眸一眯,暗閃精光。


    他信誓旦旦一笑,意有所指的看向一旁事不關己的沐衍之。


    李文山掌管宗人府,這些年來,主審的皇子皇孫無數,那些天之驕子,隻要進了宗人府的門,無一不得對他卑躬屈膝。


    就算是現在,審案之時,璟帝都得坐在他下麵,隻能旁觀。


    這是盛國律法的規矩,同時也給予了李文山掌控那些皇子皇孫的命運,從而形成的一種扭曲快感。


    “開堂!”


    他敕令一下,兩旁的衙役響起陣陣堂威。


    沐端月屆時直接跪伏在地,眉眼垂淚。


    即便是皇室公主,在審案時也隻能像個犯人一樣低頭。


    但沐衍之卻神色不驚,脊背堅挺,站在堂前。


    李文山見他如此蔑視自己的威信,臉都氣的發綠,“大膽!沐衍之你見了本官,為何不跪?”


    沐衍之冷聲譏嘲,“本殿的膝蓋,隻怕你承受不起。”


    李文山直接命令衙役,暗示把他當場按跪。


    其中幾個衙役正是前些時日的那名牢頭和獄卒,都是抖著腿走到沐衍之身前。


    眼神發慌的顫著唇,“六殿下,李大人讓您……跪……”


    那表情似乎極其怪異的為難。


    李文山更為震怒,“你們幾個廢物,到底他是大人,還是本官是……?!”


    這幾人是他特地留心栽培,平日裏唯他是從,現在怎麽如此畏畏縮縮,當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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