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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捂著肚子趴在地上,因為辦公室裏光線昏暗,鍾景看不清他的臉。


    沈一諾上前一步站在他麵前,手中的軍刀泛出的銀光剛好照在了男人的眼睛上,他被她的動作嚇得渾身一抖,顧不得肚子還在痛,身體連忙往後退。


    “女俠,女俠饒命,有話好好說!”


    他的聲音聽上去帶著一絲痞氣,對沈一諾的稱唿讓鍾景一下子笑了出來,見沈一諾扭頭看向自己,她才憋住了嘴角的笑容。


    沈一諾上前扯住男人的肩膀,將人連拖帶拉的扯出了昏暗的辦公室後,鍾景才真正看清他的臉。


    他看上去很年輕,實際年齡應該不會超過25歲,留著寸頭,左耳耳垂上還戴著一個小小的耳環,雖然樣貌看上去清秀,但整個人給人一種痞裏痞氣的感覺。


    應該是被沈一諾踢得狠了,男人捂著腹部靠坐在牆邊站不起來,他抬起頭,在看見沈一諾的臉後忍不住發出一聲感歎:“臥槽,美女啊。”


    沈一諾冰冷的目光打在他的身上,讓他縮了縮脖子,再也不敢出言不遜,“主動”交代了自己的身份。


    男人名叫翟晉,是前段時間發生地震的s省的人,自己經營著一家小酒吧,按照他的說法,在當地還是很“混得開”的。


    喪屍出現的當天他因為宿醉而睡了一整天,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外麵已經變天了。


    在發現報警也沒有用後,他開始擔心自己在w省上大學的妹妹,於是開著車準備去找她。


    想要去w省,必須經過鍾景她們所在的y省,在路過這個加油站的時候,翟晉發現車裏沒有多少油了,才會停下來給自己的車加油。


    但加油站裏的工作人員已經變成了喪屍,他被喪屍一路追著跑進了辦公室裏,戰鬥的時候不小心打碎了裏麵的玻璃,這才引來了恰巧路過這裏的鍾景和沈一諾的注意。


    聽他這麽說,鍾景才注意到在加油站的另一邊,確實停著一輛棕色的越野車,想來應該就是翟晉的車了。


    “我當時急昏了頭,看見門口有人影,以為是喪屍,沒看清就準備砸下去,結果就被踹翻了。”


    知道一切都是誤會一場後,鍾景抱歉的對翟晉笑了笑:“對不起啊,讓你受傷了。”


    “嘿嘿,沒事兒沒事兒,美女踢的怎麽能叫踢呢,對吧。”


    翟晉臉上露出痞痞的笑容,一番話讓鍾景有些說不出話來,她一向不太擅長對付這樣的人。


    “走吧。”


    一旁的沈一諾絲毫不受翟晉的話的影響,臉上依舊沒什麽表情,輕輕提醒了鍾景一聲後她就轉身朝她們那輛黑色小轎車走去。


    “喂,美女!你們把我傷成這樣,然後就不管我了嗎?”翟晉見鍾景和沈一諾打算離開,連忙焦急地想站起來,卻因為腹部的疼痛而靠在了牆上,“我這樣還怎麽開車啊?”


    鍾景轉頭看著翟晉因為疼痛而直冒冷汗的臉,心中有些不忍,如果就這樣把他丟在這裏的話,他很有可能會被喪屍咬死。


    “沈老師......”


    扭頭看向已經走到轎車旁的沈一諾,鍾景臉上帶懇求。


    **


    在通往y市城郊的道路上,一輛棕色越野車不斷前進著,開車的是一個穿著白色襯衫的黑發女子,副駕駛上坐著穿著黑色外套的女生,後座則被一個眉目間帶著痞氣的男人霸占著。


    他們正是從加油站離開後一起出發的鍾景三人。


    翟晉因為受了傷短時間內沒辦法開車,沈一諾和鍾景放棄了之前找到的黑色轎車,開著翟晉性能更好的越野車開始往城郊出發。


    他們說好,先去城郊,等翟晉身上的傷好了以後再各走各的。


    “兩位,還沒請教你們的名字呢?”


    翟晉流裏流氣的聲音從後座響起,如果不是他的身體因為不能劇烈活動而躺在座位上,鍾景都要開始懷疑他到底有沒有受傷了。


    “我叫鍾景,她叫沈一諾。”雖然不喜歡翟晉這樣性格的人,但鍾景還是禮貌的迴應了他的問題。


    “哦哦,我剛剛聽鍾小姐叫沈小姐沈老師,沈小姐是一個老師啊?”不管根本沒有理會自己的沈一諾,翟晉繼續自言自語到,“我看你們都比我小,不如我就叫你們小鍾和小沈老師吧。”


    “你們去城郊是要找親人嗎?”


    “嗯,我家在城郊,想迴去看看父母怎麽樣。”


    提到自己的父母,鍾景心中有些酸澀,臉上露出苦笑,翟晉似乎也聽出了她心情不好,知趣的閉上了嘴,閉目養神起來。


    因為路上障礙多,她們的速度並不快,半天時間過去後,去城郊的路才開完一半。


    三個人裏目前隻有沈一諾一個人可以開車,所以她的疲勞自然可以想象。


    把車停到路邊,沈一諾閉上眼睛進行短暫的休息,一旁的鍾景見此連忙從背包裏翻出了一袋吃的。


    “沈老師,你要吃東西嗎?”


    疲憊的搖搖頭,沈一諾依然閉著眼睛不說話,她的眼底有一圈青黑,被白皙的皮膚襯得格外刺眼。


    鍾景心裏有些難過,好像自從遇見沈一諾開始,她就一直是最累的那個人,從來沒有好好休息過。


    想到這裏,她放下手中的餅幹,直起腰,身體越過座椅用雙手按住了沈一諾的頭部兩側。


    看見沈一諾疑惑的眼神,鍾景朝她笑了笑:“我幫你按摩。”


    上高中那會兒,她的爸爸因為工作原因,頭經常痛,為了讓爸爸開心,她學會了頭部按摩,沒想到雖然沒能討好到爸爸,如今卻能派上用場。


    沈一諾重新閉上雙眼,任由鍾景的手在她頭上隨意動作,她的頭微微歪著,沒過多久,竟然睡了過去。


    慢慢收迴自己的手,鍾景不忍心打破沈一諾片刻的休息時間,轉頭看向翟晉,發現他也睡著了以後,她努力打起精神,承擔起了警衛的工作。


    沒過多久,沈一諾就醒了過來,因為手機早就沒電了,鍾景也不知道具體的時間,但她覺得沈一諾應該沒有睡夠半個小時。


    她黑色的眼睛在一瞬間閃過一絲迷茫後,很快就重新變迴了冷靜的樣子,伸手揉了揉眼睛,等到徹底清醒後,她從背包裏翻出一塊壓縮餅幹。


    隨意吃了兩口填飽了肚子後,她便發動越野車,再次朝著目的地前進。


    出神的看著沈一諾的動作,鍾景心裏更加難過,她側過頭看向車窗外,心思越飄越遠。


    **


    幾個小時後,三個人成功抵到了城郊,沈一諾開著車順著鍾景所指的方向開著。


    隻是越是往居民區靠攏,路邊因為聽見聲音而追來的喪屍就越多,再這樣下去等他們下車的時候會有不少麻煩。


    鍾景看著路邊的情況,讓沈一諾將車停在了一個老舊的巷口前,穿過這條巷子再走幾百米,也可以到達霍青嵐家。


    “翟晉,醒醒,你要跟我們一起走嗎?”


    在後座睡得打鼾的翟晉突然被叫醒,整個人一下子坐了起來,隨後又因為牽動腹部的傷而痛得沒有形象的哇哇大叫,惹得跟在他們車後的喪屍加速走了過來。


    透過後視鏡看見了車後的喪屍,翟晉後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連忙背上了自己的背包:“走走走,我們快走吧,別讓那些玩意兒追上了。”


    沈一諾先鍾景和翟晉一步下了車,她一腳踹開了最先跑過來的喪屍,隨後關上車門抽出了腰間的軍刀。


    三人下了車開始往巷子前進,因為路口窄小,他們隻能一個一個進去,翟晉走在最前麵,沈一諾負責斷後。


    跟著他們的喪屍大概有十來隻,互不相讓的在巷口擠著,剛好給了他們逃跑的機會。


    翟晉臉色慘白,忍著腹部的劇痛一路小跑著,過了大約半分鍾,他們才離開這條巷子。


    出了小巷,映入眼簾的是一條有些年代感的街道。


    這本來應該是一條充滿生活氣息的街道,兩邊的店鋪總會早早地開門營業,因為這一片都是居民區,所以這裏開滿了副食店,水果店和小飯館,每天都是人來人往,晚上還會有各種路邊攤,熱鬧極了。


    而喪屍出現後,這條街自然也成了最危險的地方。


    街道兩邊隨處可見四處遊蕩的喪屍,它們看似無所事事,卻會在人掉以輕心的時候給與他致命的打擊。


    慢慢挪動步伐,三人想要悄無聲息的走過這條街。


    在行至半路的時候,一隻原本背對著他們的高個子喪屍卻好像感應到了什麽一樣,突然低嚎著轉過身來。


    它速度極快的跑了過來,帶出的動靜引得周圍的四五隻喪屍也都搖搖晃晃走了過來。


    沈一諾眼神冰冷的看著那隻喪屍,握緊軍刀朝它捅去。


    但這隻喪屍似乎真的和別的喪屍不同,它反映很快,後退一步躲開沈一諾的攻擊,然後揮動青白的手想要抓傷沈一諾。


    一刀擋住喪屍的手,沈一諾的表情明顯有些吃力,她咬牙一腳踹過去,卻隻將這隻喪屍踢得後退了幾步。


    鍾景明顯感覺到了這隻喪屍和別的喪屍的不同,往常麵對普通喪屍,沈一諾根本不會和它糾纏這麽久,這隻喪屍讓她想起了上次她在暫住的那個屋子的陽台上看見的那隻喪屍。


    就在這幾秒鍾的時間裏,周圍的喪屍也都圍了過來,翟晉收起了臉上漫不經心的痞笑,抽出放在背包裏的鐵棍,一棍打向朝他們過來的喪屍的頭頂。


    鍾景看著從另一邊走過來的喪屍,深吸了一口氣,握緊軍刀找準機會朝它刺去,卻沒想到喪屍發現了她的動作,揮手抓住了她的刀。


    喪屍力氣極大,哪怕手掌已經被刀割得血肉模糊,也依然不放手,它伸著脖子想咬鍾景,卻在靠近鍾景的時候,被後麵趕過來的翟晉一棍子打破了頭顱。


    暗紅的血漿順著喪屍的額頭緩緩流下,惡臭散發出來,鍾景心裏一陣惡心,強迫自己忍住了嘔吐的感覺。


    “小鍾,你沒事兒吧?”


    翟晉臉色右手握著鐵棍,左手捂著肚子,滿臉都是虛汗,看樣子是因為剛才的動作牽動了傷口。


    另一邊被那隻高個子喪屍纏住的沈一諾聽見他們這邊的動靜,急急地朝鍾景這邊瞥了一眼,在看見鍾景安然無恙後,才側開身子避開了喪屍的攻擊。


    她左手抓住喪屍揮向自己的手,側過身體一腳踢向喪屍的膝關節,在它跪地的瞬間一刀捅向它的天靈蓋。


    刀刃沒入喪屍的頭顱,隻剩下一隻刀柄還留在外麵,足以證明沈一諾的力氣到底有多大。


    翟晉見了她的動作,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轉頭看著鍾景小聲問道:“小鍾,她真的隻是一個普通老師嗎?”


    尷尬地笑了笑,鍾景自己也不知道沈一諾到底是何方神聖。


    她的一舉一動的確不是一個普通高中老師所應該表現出來的樣子,但至少,她對自己沒有惡意,甚至可以說得上對自己很好。


    拔出深陷在頭顱裏的軍刀,沈一諾快步走到了兩人麵前,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眼後才開口:“繼續走吧。”


    在經曆了剛才的驚險後,之後的路上三個人並沒有再遇見特別的危險,翟晉雖然看上去不靠譜,但打起喪屍來卻一點也不含糊,有他在旁邊幫忙,沈一諾的負擔減輕了不少。


    兩個人似乎都默認了鍾景是三人裏最需要保護的那個人,主動承擔起了戰鬥。


    鍾景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一邊為他們的行為感到感動,一邊又唾棄自己的軟弱無能。


    沒過多久,三人就到達了一個小區大門前。


    這個小區建好將近二十年了,看上去有些年代感,門口的電子門已經被人弄壞,大咧咧的敞開著,正好方便他們進入。


    小區的樓盤修得很密集,所幸樓下的喪屍不多,他們很順利的走進了霍青嵐家所在的那一樓。


    雖然明白過了這麽多天,叔叔阿姨就算還活著也很有可能離開了這裏,但鍾景還是想來看看,至少對霍青嵐有個交代。


    霍青嵐家在十樓,電梯早就不能用了,他們隻能走樓梯。


    沈一諾依然走在最前,她速度不快不慢,十層樓的高度好像並不能讓她覺得累。


    而她身後的鍾景和翟晉就不一樣了。


    鍾景雙腿發軟,逼著自己撐著一口氣往上爬著,翟晉就更誇張了,他不停喘著粗氣,嘴邊不斷抱怨著為什麽要住這麽高的樓。


    等到終於到達十樓的時候,兩人都已經累得不想再動彈了。


    扶著牆跟在沈一諾身後,鍾景走出了樓道,轉過走廊的拐角看向霍青嵐家,驚訝的發現她家的防盜門竟然開著。


    走進霍青嵐家裏,鍾景將所有房間都找了一遍也沒能找到一個人影,值得慶幸的是,雖然沒有找到人,但地上也沒有血。


    “哎喲,累死我了。”這時候,翟晉也慢吞吞走了進來,他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在發現氣氛不對後才開口問道,“怎麽了小鍾,你要找的人呢?”


    “我不知道,門開著,房間裏也沒有人。”


    看鍾景滿臉擔憂,翟晉連忙安慰她:“唉,你往好點想,可能是他們為了避難去其他地方了對吧?”


    鍾景臉上有些迷茫,事到如今她也隻能這樣安慰自己了,努力擠出笑容,她看著還站在門口的沈一諾:“沈老師,我們在這裏休息一會兒再走吧。”


    “對對對,休息會兒吧小沈老師,我快累死了。”


    見兩人都累得厲害,沈一諾沉默著關上門坐在了鍾景旁邊。


    今天天氣雖然有些冷,但因為一直在進行劇烈運動的關係,沈一諾還是出了一層薄汗,她的袖口往上挽了兩圈,露出纖細的手臂。


    鍾景和她離得近,低頭就能看到她白到能夠清楚看見青筋的手,她的手腕很細,微微突起的腕骨讓這隻手看上去更加柔弱優雅。


    順著手腕往下看,是她又長又細的手指,每一枚指甲都修剪得恰到好處,讓鍾景想起了古人說的“指如削蔥根”。


    “對了小沈老師,你是教什麽課的?”


    翟晉的聲音喚迴了鍾景飄遠的心思,她這才想起,沈一諾隻告訴過她自己是高中老師,並沒有說過她到底是教什麽的。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鍾景將目光也投向了沈一諾,期待著她的迴答。


    “音樂。”沉默了幾秒鍾後,沈一諾才簡單明了的解開了他們的疑惑。


    “喲,原來是搞藝術的。”


    鍾景一直以為沈一諾這樣的性格,應該會是一個嚴謹的理科老師,沒想到她竟然會是一個音樂老師。


    聯想到剛才看見的那雙漂亮的手,她的腦中不自覺開始想象沈一諾彈琴時的樣子,一定很美才對。


    三個人在霍青嵐家中休息了半個小時,隨意吃了點東西補充體力,便原路返迴離開了這裏。


    天色漸漸發黑,他們要快點到鍾景家才行。


    鍾景和霍青嵐小學時就認識了,兩人家隔得近,每天上學放學都會一起走,後來才漸漸成了好朋友。


    她家的房子是很久以前爸爸工作的單位分配的,一家四口幾十年來一直住在那裏。


    離開霍青嵐家所在的小區,再往前走不了多遠,就可以看見她家的房子了。


    隻是他們之前的好運好像用盡了,就在這短短幾百米的路上,他們遭到了十多隻喪屍的襲擊。


    沈一諾和翟晉拖住了絕大部分喪屍的腳步,隻有兩隻落網之魚偷偷繞過他們來到了鍾景身旁。


    看著正在努力戰鬥的兩個人,鍾景握緊軍刀,下定決心不能拖他們的後腿。


    她學著沈一諾之前的動作,抓住機會將刀捅向喪屍,刀刃在接觸到喪屍頭部的時候,輕鬆的劃開了它的皮膚,卻很難刺穿它的頭顱,咬牙加大力氣,鍾景再次將刀捅向喪屍。


    破壁一般的感覺透過鋒利的刀刃傳遞到手中,冰冷而惡臭的血噴灑在鍾景手上,她忍住惡心的感覺拔出刀,看著向自己走來的另一隻喪屍。


    這隻喪屍除了那張臉,渾身都是血淋淋的傷口,但偏偏是這張臉,鍾景熟悉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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