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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涼的體溫讓鍾景有些恍惚,她迷茫的看著沈一諾,看著她黑洞一樣的雙眼。


    沈一諾的長相偏冷,像是漫畫裏那些留著黑長直不愛說話的學生會長,隻是她的眼角又有一顆小小的淚痣,讓她的臉帶上了幾分鮮活。


    掐在脖子上的手力氣漸漸加大,周圍的空氣開始變得稀薄,求生的本能使鍾景開始掙紮,但沈一諾的力氣極大,她根本無法撼動她分毫。


    頭皮逐漸發麻,鍾景的思維停滯,所有感官都凝聚在脖間,她的腦中甚至開始迴放從小到大那些深藏於記憶裏的事情,她想,這也許就是傳說中的走馬燈。


    就在她覺得自己快要死去時,沈一諾卻突然鬆開了手。


    突然間得到順暢的唿吸,鍾景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她大口唿著氣,緩緩擦幹了眼角和嘴角的水漬。


    “還想死嗎?”


    沈一諾的聲音冷冰冰的不帶一絲溫度,讓鍾景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當真正麵臨死亡時,她才感受到了徹骨的恐懼,窒息的感覺太過於痛苦,雖然原本快要爆炸的心跳平穩了下來,但她的喉嚨依舊泛著火辣辣的痛,讓她不斷咳嗽著。


    穿著黑色登山靴的腳出現在自己眼前,鍾景抬起頭,看見了蹲下來的沈一諾。


    兩人目光對視,沈一諾的手動了動,鍾景下意識的往後退去,卻發現身後是一堵牆,她驚恐的看著沈一諾,不知道她又想做什麽。


    在看見鍾景的動作後,沈一諾緩緩收迴了自己手,她的表情沒有一絲波瀾:“你現在還想死嗎?還想的話,我可以幫你。”


    眼淚不受控製的從眼角流出,鍾景張張嘴想說話,卻發現喉嚨痛得發不出一絲聲音,隻能不斷地搖著頭,見她搖頭,沈一諾才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她渾身發軟,連站都站不太穩,隻能整個人無力地靠在沈一諾身上,任由著她將自己帶進了這間屋子裏唯一的臥室中。


    “你先睡一會兒吧。”


    鍾景被沈一諾帶到床上蓋好了被子,被子有些重,枕頭也有點硬,但她還是迅速的開始感到視線模糊。


    一連串的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打擊已經讓她到達了極限,不過幾秒鍾的時間,她的腦子就開始變得混混沌沌。


    顧不得沈一諾還坐在床邊,鍾景迅速的陷入了半睡半醒的狀態。


    隻是在她即將陷入沉睡時,好像隱隱約約聽見了一聲歎息,有什麽東西輕輕觸碰了她的臉,微涼的溫度讓她覺得有些舒服,隨後她聽見了一聲呢喃般的“對不起”。


    **


    鍾景的頭暈乎乎的,身旁好像一直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努力想要睜開雙眼,但眼皮卻不受她的控製,不管怎麽努力也睜不開。


    “你發燒了,好好休息,我去給你找退燒藥。”


    耳邊傳來清冷的聲音,鍾景一時間不太明白她在說什麽。


    發燒?是在說她嗎?


    隨即,她的額頭感受到了一股濕潤溫熱,像是濕毛巾蓋在上麵的感覺,延緩了她額頭發熱的程度,舒服的感覺讓鍾景小聲哼了一下,沒過多久,她再次失去了意識。


    鍾景是被急促的關門聲叫醒的,在狹窄的一室一廳房間內,突然響起了門被粗暴關上的聲音,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眼前一片模糊。


    沒過多久,她的眼前就出現了一道人影,那人身上還帶著濃濃的血腥味,她輕輕喘了口氣,房間傳來窸窸窣窣的換衣聲,過了幾分鍾,她才彎腰將鍾景從床上扶了起來,讓她斜靠著自己。


    “來吃藥。”


    溫度偏低的手扶住了鍾景的頭,白色的藥片被喂到了嘴邊。


    鍾景聽話的張開嘴,將藥片含了進去,還沒等水送到嘴邊她就緊緊的閉上了嘴。


    苦澀的味道開始在嘴裏蔓延,鍾景委屈得眉頭緊皺,眼角擠出了一滴眼淚:“苦。”


    冰涼的礦泉水打濕了唇瓣,鍾景牙關緊閉,就是不肯將嘴張開,水順著她的唇一路流到了被領口遮住的脖子上。


    一直扶著她後頸的手緊了緊,她的耳邊傳來溫柔的聲音:“乖,喝水。”


    緊緊閉著的唇微微打開,帶著一絲甘甜的水緩緩流進口腔中,衝刷走了殘留在嘴裏的苦澀。


    鍾景小口小口喝著抵在唇邊的水,直到那股苦味消失後,才偏過頭躲開了礦泉水瓶口。


    她的動作任性又猝不及防,拿著礦泉水瓶的手一抖,將水灑了大半出來,打濕了她所蓋的被子和衣服胸前的布料。


    不管胸口濕漉漉的感覺,鍾景隻覺得腦袋暈得厲害,她將自己縮成一隻蝦米後又快速睡了過去。


    **


    鍾景的喉嚨發癢,她憋住咳嗽聲身體抖動了兩下後才慢慢從床上坐了起來。


    沈一諾也在臥室裏,她坐在一把椅子上,背靠著椅背,低頭閉著眼,看樣子已經睡著了。


    鍾景四肢無力頭暈眼花,她慢吞吞的挪動身子拿到了放在床邊的礦泉水,水隻剩下半瓶,床頭櫃上還放著一板藥,她喝了幾口水潤了潤嗓子後才拿起藥片看了下名字。


    好像是退燒藥?


    她記得在她睡到一半的時候,應該有發生什麽,但不管怎麽努力迴想,腦中依舊模糊一片,什麽也不記得。


    在放下藥片的時候,鍾景猛地發現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和睡之前穿的不一樣,抬頭詫異的看向這間屋子裏除她之外唯一的活人,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肚子不合時宜的咕咕叫了起來,鍾景掀開被子,搖搖晃晃地想要站起來,隻是剛起身,她的雙腿就開始發軟,眼看整個人就要迎麵栽倒在地,她隻能迅速扶住了一旁的櫃子。


    老舊的木櫃發出“吱吱”的聲音,原本就睡得不死的沈一諾一下子睜開了雙眼。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在看見鬧出動靜的人是鍾景後才卸下了身體的防備。


    扶住渾身無力的鍾景讓她躺在床上後,沈一諾轉身離開了臥室。


    肚子裏傳來連綿不絕的叫聲,鍾景卻動也不敢動,沈一諾在掐住她脖子時冰冷的眼神還刻在心裏,哪怕她現在看上去毫無惡意,鍾景在看見她時候依然會渾身發抖。


    沒過多久,沈一諾就端著一個瓷碗走了進來,她將瓷碗放在床頭櫃上,隨後扶著鍾景靠坐起來。


    坐起來之後,鍾景悄悄扭頭看了眼那個瓷碗,發現裏麵盛著散發著熱氣的白粥。


    “這家人還在用煤氣罐,所以我給你煮了點粥,吃清淡點對你的身體比較好。”


    沈一諾一邊說著,一邊將還在冒著熱氣的粥端給鍾景:“你能自己吃嗎?”


    驚恐的點了點頭,鍾景托著碗小口喝起了沈一諾為她煮的粥。


    不知道是因為餓狠了還是沈一諾真的廚藝好,鍾景覺得這碗粥簡直是自己吃過最好吃的。


    溫暖的白粥軟而滑,輕輕一咽就順著喉嚨進入胃裏,原本發癢的嗓子因此舒服了不少,與此同時胃部也傳來暖洋洋的感覺。


    喪屍出現不過兩天時間,她喝著熱粥卻覺得格外感動。


    不一會兒,滿滿的一碗粥就被鍾景喝了個幹淨,她將碗放迴床頭櫃後,才扭頭看向依舊麵無表情的沈一諾:“謝謝。”


    她的嗓子依舊沙啞,帶著病後特有的虛弱,沈一諾沒有迴應她的話,而是拿著空碗站了起來:“還吃嗎?”


    悄悄摸了摸自己脹鼓鼓的肚子,鍾景搖了搖頭,見沈一諾轉身想離開臥室,她又鼓起勇氣叫住了她:“那個”


    “嗯?”


    “其實也沒什麽,沒事了,謝謝你。”


    臨到嘴的話還是被鍾景咽了迴去,雖然無比在意為什麽自己的衣服會被換掉,但沈一諾冰冷的眼神讓她無法問出口。


    將碗放迴廚房後,沈一諾很快就又走了迴來,她不由分說的伸手摸了摸鍾景的額頭,在感受到皮膚上傳來的溫度後才鬆開了手。


    她的手溫度偏低,抵著鍾景的額頭時帶來舒服的感覺,手離開自己額頭時,鍾景居然隱隱有些不舍。


    “好像已經退燒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再吃一次藥吧。”


    將白色藥片和隻剩下小半瓶的礦泉水放在鍾景手中後,沈一諾才又坐迴椅子上,她眼底的青黑明顯,襯得她的皮膚更加蒼白,看上去像是一個營養不良的高中生,誰也想象不到她殺喪屍時利落的樣子。


    白色藥片入口後傳來濃濃的苦澀的味道,鍾景連忙將水遞到嘴邊,大口將瓶裏的水全灌進去後苦味才被衝走,伸手擦了擦滴順著下巴流到脖間的水珠,她一下子迴憶起了什麽。


    想到之前自己心裏那些彎彎繞繞的想法,鍾景隻能不斷慶幸自己剛才沒有將那個問題問出口。


    她心裏暗暗感到窘迫,將頭埋進被子裏後沒過多久就因為藥物的原因再次昏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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