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楚瀠仿佛認命了,與張天合定了親事,再不曾鬧騰,反而經常往國公府老夫人跟前侍奉。


    杏仁嘴碎,偷偷說道:「二姑娘定然是瞧上了老夫人的體己,真沒良心,二房就沒一個有良心的。」


    楚沐隻覺得心中不安,仿佛風語欲來前的寧靜。


    有時候楚瀠也會跟著楚沅一起來看楚沐。雖然她倆打過架,但楚沅是個直腸子,楚瀠陳懇的道了歉,又眼淚汪汪好不可憐。楚沅想著反正以後沒什麽交集,便不計前嫌,又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楚沐撐著腦袋想著,蕭卿消失了半個月,也不知道去了哪裏,更不知道他所謂的仇……


    啊,那枚兵符還在她這裏,她一直忘了還給他,他難道也忘了?


    楚沅拉著楚沐的袖子問道:「大姐姐你聽到了沒有呀!」


    楚沐迴過神:「啊?你說什麽,對不起我剛剛走神了。」


    楚沅撇撇最說道:「我約了好友去馬場賽馬,要不要一起?」


    楊桃捧了果碟塞進楚沅手中,五姑娘的性子就是這樣,沒辦法。楊桃笑道:「五姑娘,姑娘身子不好,不能騎馬,就不去了。」


    楚沅噘著嘴說道:「又不用你騎,看看不就行了。算了算了,二姐姐你去嗎?」


    楚沐心中一震,忙迴頭看向楚瀠。楚瀠正在蹙眉戳繡花針,抬頭「啊」了一聲搖搖頭:「不了,明日我要陪祖母念經。」


    楚沐收迴眼神,目光看向窗外,天兒一天一天比一天熱,悶得難受。可是等不悶了,她就要去和親了,蕭卿,你什麽時候迴來呢?


    第二日一早,楚沐照例往東苑走去。每天一早,她都要來看熠兒的。


    剛進院子,便瞧見薑嬤嬤走過來。薑嬤嬤問道:「姑娘今日這早?沒先去老夫人那兒麽?夫人還在老夫人那兒沒迴來呢!」


    因不用學管家理事,張氏知道楚沐身子不好,就不讓她日日請安,將養身子才是要緊……估摸著也是看到她就想起,楚瀠楚沅兩個最疼的孫女不能時時在身邊,索性不見她,眼不見心不煩。


    楚沐在薑嬤嬤麵前倒不那麽死板,隻吐了吐舌頭說道:「今天楚瀠要來,我不想去祖母那兒討嫌……」


    薑嬤嬤側頭想了想說道:「二姑娘沒有來啊……剛剛聽二柱家的說,今天老夫人讓二柱給二爺三爺那兒送菜,二姑娘說是約了五姑娘,一起去馬場賽馬呢!」


    楚沐騰的站起來,楚瀠去了馬場?昨日她不是說要陪祖母念經的嗎?怎麽一晚上就變了?


    楚沐隻覺得背上出了一背的冷汗,抓住薑嬤嬤的手問道:「嬤嬤我爹呢?我爹在嗎?」


    薑嬤嬤也覺出不對,忙說道:「元帥一早去了外院大少爺那兒去了。」


    楚沐顧不得其他,拎著裙子一路跑到楚煜的院子。楚震忠正推著楚煜站在兵器架麵前,兩個人不知道在說什麽。


    楚震忠好奇的看著驚慌的女兒,問道:「沐兒發生了何事?你怎的這副樣子?」


    楚沐抹了一把額上的汗,將楚震忠的手握得死緊:「爹,沅兒去了賽馬場!爹爹快去救她啊爹爹!」


    楚震忠粗糙的大手,都能感到微痛,可見女兒有多用力。他忙安撫道:「沐兒別慌,慢慢說,沅兒怎麽了?去賽馬場怎麽呢?」


    楚沐一滯,是啊,隻是去賽馬場而已,可是她直覺就是有事啊。她眼淚湧出來,即便前世與楚沅水火不容,但她還是不願意看到楚沅出事。楚涵走之前,還憂心忡忡,將楚沅托付給她的啊。


    她搖頭說道:「爹爹我不知道,爹爹!沅兒是跟楚瀠一起出去的,爹爹,楚瀠要害沅兒啊!」


    楚震忠更是摸不著頭腦說道:「瀠兒作何要害沅兒?」


    楚沐慌張的咬住下唇,眼淚湧得更兇了,她拚命搖頭說道:「我不知道,爹爹我不知道。不,爹爹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爹爹快去救沅兒,快去……」


    楚震忠愣怔片刻,迴頭取了劍掛在腰間,拍拍楚沐的肩說道:「沐兒既然覺得有事,爹爹便去一趟。」


    楚沐一愣,遲疑著說道:「爹爹,我不能確定……」


    楚震忠笑道:「隻要我的沐兒能安心,不過是跑一趟罷了。沐兒出了汗,別亂跑,趕緊迴去換過衣裳休息吧!」


    楚沐感動的看著父親的背影,他什麽都不問,就肯為她跑一趟,因為他是她爹爹。


    她猶豫的迴頭看楚煜,卻不知如何解釋。


    楚煜輕笑道:「好了沐兒,你快迴院子吧,哥哥這裏可沒有你的衣裳讓你換。」


    楚沐見他不追問,隻福身行了禮,轉身急匆匆的跑了。隻她並沒有迴去換衣服,而是著急的喚來小寒,開門見山的問道:「你主子呢?」


    楊桃三個早就知道小寒是齊瑾明安排過來的,倒也並不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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