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望舒那天晚上睡得非常不安穩。每每驚醒過來,就能聽到傅佑承在外麵敲門,問她情況如何,要不要緊之類的。


    顧望舒有些煩躁。她是並不怎麽想聽到傅佑承的聲音,因為這會讓顧望舒明白,自己如今的近況到底是怎麽迴事。


    她被傅佑承軟禁了,並且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夠離開這裏,“我沒事,你不用管,你也管不著,你如果真覺得對不起我,那你就放我走。”


    除此之外,顧望舒並不接受任何形式的道歉。


    傅佑承當然不可能放顧望舒走的,不僅不會放她走,他還要帶顧望舒離開。隻是世界之大,似乎什麽地方也去不了。


    可傅佑承卻沒有要認輸的打算,他睡得並不安穩,顧望舒睡得也不安穩。


    傅佑承知道,顧望舒的心裏,一直都記掛著莫瑾瑜,隻是這種事情無論落到誰的心裏,都會不開心的。


    莫瑾瑜到底有什麽好的?這大概是傅佑承永遠都弄不明白的事情,他心中厭惡莫瑾瑜,卻在不知不覺當中,羨慕著莫瑾瑜。隻是他也明白,無論是羨慕還是嫉妒。


    莫瑾瑜永遠都是一道陰影,梗在他的心中,根本就揮之不去。


    莫瑾瑜一直都沒有動靜,可傅佑承並不會掉以輕心,畢竟……會綁架顧望舒的,算來算去也隻有這麽幾個人。


    傅佑承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那麽的執著。


    爺爺壓根就沒有想要插手的意思,讓傅佑承自己去處理,他知道,爺爺是為了自己,這種溺愛其實要不得……隻是普天之下的人,誰不願意被溺愛呢?


    誰不願意,不管做什麽事情,身後總有人兜底呢?


    傅佑承覺得自己從頭到尾,都是那個惡劣的小孩,這麽多年都沒有任何的改變。


    “傅先生,莫瑾瑜那邊有所行動,我們這邊要怎麽應對?”助理的電話打過來,傅佑承隨意的接了起來。


    莫瑾瑜那邊有所行動才是正常的,若是他一點行動都沒有,那才不正常呢。


    “飛機準備好了嗎?”傅佑承輕聲問道。


    似乎是在擔心吵醒隔壁的人,助理迴應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已經做好,傅佑承才放下心來。


    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已經讓顧望舒厭惡不已,隻是這一輩子,他唯一喜歡的,唯一會喜歡的,唯一能喜歡上的,大概也隻有顧望舒一個。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自己還會不會喜歡別人,“其實這也沒關係的……”


    恨也是一種感情,傅佑承甘之如飴。


    顧望舒醒過來的時候,時鍾指向了早上十點,如果沒有弄錯的話,她已經被綁架一天一夜了,莫瑾瑜聯係不上,傅佑承就算有消息也不會告訴自己的。


    她困倦的很,時不時的嗜睡,除了吃飯,根本很少的時間能見到傅佑承,傅佑承一直都很忙。


    這個地方她觀察過,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荒郊野外,周圍的景色都差不多,根本就辨認不出來。


    傅佑承也很少離開,這裏好像是他經常居住的地方,有很多他的東西在。


    傅佑承讓人送來了很多的衣服,各式各樣的,占據整個衣櫃,顧望舒看了兩眼,興致缺缺,無一例外這些衣服都是些舒適的裙子,沒有口袋,不方便行動。


    顧望舒隻覺得傅佑承想得太多,就她現在這樣還能跑嗎?


    根本就跑不了好嗎?


    何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傅佑承,我肚子痛。”顧望舒冷冷道,順便捂著肚子蜷縮在沙發上,傅佑承冷眼旁觀,並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


    “我肚子痛,你沒有聽到嗎?你想要我的命嗎?”顧望舒聲嘶力竭的喊道,“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話,我肚子痛。”


    “是那個小崽子留不住了嗎?”傅佑承坐在她的身邊,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悲憫,“你怎麽會想到向我求救呢?你不知道嗎?我有多討厭這個小崽子。”


    “你說過,你不介意他是誰的。”


    顧望舒的額頭上冷汗直流,她咬牙切齒的盯著傅佑承,可傅佑承當真是不打算管她的死活。


    那個孩子如何,跟他真的沒有什麽關係。


    “我的確不介意他是誰。我也很希望你可以把孩子生下來,隻是……不代表我願意救他。”傅佑承的想法非常的簡單,如果這個孩子能夠好好的活下去,他不介意多養一個人,如果這個孩子不在了……


    那麽,就是這個孩子沒有福氣,沒有資格來到這個世界上,這一切跟他有什麽關係?


    “傅佑承,你這麽做,你難道不怕我恨你嗎?”


    “我就算不這麽做,你也是恨我的。”


    顧望舒從沒見過這樣的人,她甚至都不知道,傅佑承為什麽要這麽對待她。她隻是拒絕了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難道這也有錯嗎?


    可傅佑承偏偏覺得,這就是她最大的錯誤。


    顧望舒蜷縮在沙發上,捂著自己的肚子,額頭上冷汗連連,“傅佑承,你有本事你連我一起弄死,你如果不弄死我,我就是做了鬼,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傅佑承當然不害怕這些。


    隻是他到底不忍心顧望舒遭受折磨,還是喊了家庭醫生過來,家庭醫生過來檢查之後,隻說孕婦是心思過重才會導致的腹痛。


    顧望舒躺在床上,難受至極,她看著傅佑承,無聲的怨恨著,傅佑承怎麽會看不出來?


    可是看出來了又能如何?


    他坐在房間的另一邊,給顧望舒彈奏月亮海,明明是她和莫瑾瑜的定情曲子,可傅佑承聽過一次就會,莫瑾瑜卻隻能聽得懂旋律,這大概就是區別吧。


    “傅佑承……”


    顧望舒喃喃低語。


    傅佑承聽見她模模糊糊的聲音,停下了鋼琴聲 ,緩緩的轉過臉,問她,“你怎麽了?”


    “我隻是想知道,你要關我到什麽時候,你明明知道我心裏厭惡你,討厭你,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這個問題,你已經問過很多次,我也迴答過很多次,就算你在問,我的答案也是一樣的,因為我喜歡你。”傅佑承迴答的坦坦蕩蕩。


    顧望舒隻覺得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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