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望舒看著那張符,拒絕也不是,收下也不是,九年製義務教育告訴她,封建迷信要不得,可偏偏齊金盛非常的相信。


    不僅自己相信,還要拉著別人一起相信。


    “一元大師的符千金難求,老子特意給你求來的,你居然還不要?!”齊金盛看顧望舒那模樣就要炸毛,她連忙接過,小心翼翼的放好。


    “大師的符太珍貴,我不知道要怎麽辦,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珍藏的。”顧望舒隻能順毛哄,這鬼畫符一樣的玩意兒,能有什麽用?


    還大師。


    神棍還差不多。


    這些人就應該抓起來,去上一上弘揚科學的課,免得一個個拿著迷信當先知。


    腦子都不好用了!


    齊金盛送完符,也沒關心顧望舒怎麽樣,怎麽來就怎麽走。


    顧望舒難得跟他心平氣和的進行一番對話,簡直受寵若驚,齊金盛居然不是來找麻煩的。


    她把符隨便往口袋裏一塞,掀開被子去外麵透透氣。


    私立醫院的病房環境非常好,可再好的環境也是醫院,顧望舒不太習慣。


    “喲,這不是莫太太嗎?”


    顧望舒剛走出病房,就聽見一把調侃的聲音,這聲音太熟,有個叫傅佑承的冤大頭就是這聲音。


    “傅先生好久不見,沒想到您進了醫院?哎呀,沒什麽大事吧?”顧望舒極其誇張開口,傅佑承本來是想嘲笑她的。


    結果聽到這麽陰陽怪氣的聲音,有些不爽。


    “好好說話。”


    “我肯定是在好好說話啊,傅先生,您可是我的老板,我的再生父母,我這是在關心您呀。”顧望舒非常狗腿,語氣誇張做作,傅佑承有些忍不住按住自己的額頭。


    “齊思思!”


    “傅先生您喊我?有什麽吩咐?您身邊怎麽一個人都沒有?就您一個?您要不要緊呀?要不,我陪您?”顧望舒一口一個您。


    硬生生把傅佑承的滿腔怒火堵迴去。


    活生生把他叫老二十歲!


    他冷冷盯著顧望舒,恨不得把人給掐死!


    “閉嘴!”


    “傅先生,您看起來有些不對勁呢,是不是哪裏不舒服?隱疾諱醫可不好。”顧望舒叭叭了半天,傅佑承一路走,她一路跟。


    最後把傅佑承煩得不行,“別跟著我!”


    “您是我老板,老板有事,當員工的義不容辭。”


    傅佑承:“……”


    是他嘴賤,就不應該喊這個女人,這個女人,一如既往的麻煩和無聊。


    “走開!”傅佑承厭煩的開口,顧望舒順勢閉嘴,跟著一起走進電梯,她也要下樓,醫院的電梯很難等,才不會因為傅佑承一句話就不坐。


    “為什麽還要跟著我?”傅佑承厭惡至極,盯著顧望舒臉色不善。


    他膚色是不健康的蒼白,像是常年不見陽光的吸血鬼,這會兒盯著顧望舒,臉上有一抹潮紅,顯然是被氣得。


    顧望舒其實有些想笑,但也知道笑出來不太好,努力的憋住。


    “傅先生,我剛好也要下去呢。並不是有意要跟著您的。”顧望舒繼續矯揉造作,傅佑承聽到這聲音就覺得惡心,他很想知道莫瑾瑜到底是怎麽忍受這個女人的?


    據說感情還挺好?


    真是不敢恭維。


    “好好說話,閉嘴,離我遠一點。”傅佑承眼裏的厭惡不加掩飾,顧望舒有些想笑,隻覺得他簡單的可以,怪不得莫瑾瑜說傅佑承腦子有點問題。


    這不加掩飾的喜好,實在是純粹的很,可這份純粹,卻會讓很多人不喜。


    顧望舒安安靜靜的站在角落,聽話的離他遠一點。


    傅佑承見顧望舒聽話的躲得老遠,剛想嘴賤諷刺兩句,結果樂極生悲,隻見電梯搖搖晃晃,直接迫降到負一層。


    所有按鈕全部失靈,電梯裏亮起應急燈,可應急燈的燈光非常昏暗。


    根本看不清楚。


    顧望舒還沒來得及害怕,就聽見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齊思思!”


    聲音的主人似乎在害怕,尾音顫顫,破了音。


    “傅先生。”


    顧望舒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近年來電梯經常出現事故,雖然讓人擔心,可相對的,電梯的出廠標準也變得越來越嚴格,這種迫降就是一種手段,好歹沒卡在半空中。


    隻是什麽時候能出去,就不太清楚。


    “你在哪裏?!”傅佑承的聲音有些慌亂,顧望舒適應了黑暗,很明顯看到傅佑承在電梯的角落跌跌撞撞,流露出遏製不住的害怕。


    “我在這裏。”顧望舒淡淡開口,疑惑的抬眼,應急燈雖然不夠亮,好歹也是能夠看得,“傅先生,您有夜盲症呀?”


    傅佑承:“……”


    真想把這個女人給掐死。


    “閉嘴。”


    顧望舒心中了然,那就是了,“傅先生,您別害怕,您就站在哪兒不要亂動,可以試著坐下來。”


    傅佑承的情況有些不太對勁。


    顧望舒走近才發現他在顫抖,抖得非常厲害。


    這狹小的空間。


    空間幽閉症?


    “傅先生,我有些害怕,您在哪兒呀?”顧望舒口是心非的喊起來,雙手在空中亂抓,精準無誤的抓住傅佑承的手臂。


    傅佑承竭力控製自己的顫抖,手臂上溫熱的觸覺讓他下意識鬆口氣,隨即意識到這人是誰的時候,傅佑承臉色黑了黑。


    卻說不出讓顧望舒放手的話。


    “傅先生,我扭傷了腳,您能扶我坐下嗎?”顧望舒得寸進尺。


    傅佑承嘴上嫌麻煩,心裏非常不想承認自己沒那麽害怕,不情不願的扶著顧望舒坐下,自己也順勢坐在一邊,顧望舒鬆開手,揉了揉自己的腳踝。


    傅佑承心中哀怨,她怎麽就,把手放開了?!


    “傅先生,您說我們還能出去嗎?我真的好害怕。”顧望舒沒什麽感情的叭叭,反正黑燈瞎火的,傅佑承又是夜盲,根本看不清。


    可她哪裏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全被傅佑承看在眼裏,他隻是空間幽閉症,並不是夜盲。


    傅佑承就看著顧望舒一邊沒什麽感情的說害怕,一邊漫不經心的揉著自己的腳踝,整個人顯得非常怪異,他從一開始就覺得顧望舒很奇怪,卻找不到原因。


    現在黑燈瞎火,她似乎連假裝都不願意。


    她根本就不害怕。


    隻是這份隱藏的善意,傅佑承還是很好的感受到,雖然有些不情願,可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是真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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