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特種大隊上下都不希望蕭抱石活著。


    因為如果蕭抱石還活著,那麽就證明,一個沒有開啟第一重基因鎖的中尉軍官,還是臨時招募進來的文職軍官,可以把準備開啟第二重基因鎖、殺人如麻、百戰餘生的高級軍士長殺掉。


    試問,特種大隊的臉麵何在?


    所以,蕭抱石是必須被判定為暗中攜帶武器,殘忍謀殺了高級軍士長碎片的。


    “他沒有解鎖任何基因鎖,不過似乎練習了特別的攻擊方法。”特種大隊副大隊長的身邊,一位上校低聲地匯報著,“力量應該能達到解鎖第一重基因的水平,七天前他打碎了一個沙包;之後七天,前四天他每天打碎兩個沙袋,後三天,每天打碎了三個沙袋。”


    特種大隊的少將副大隊長點了點頭:“有三次,或是四次,達到解鎖第一層力量基因鎖的破壞力,不容易,這小家夥看來是個有天份的。利刃知道這情報嗎?”少將所指的利刃,就是在擂台上,冷眼望著蕭抱石的對手。


    “知道。”


    “嗯,利刃隻要撐過他三、四次攻擊,然後這小家夥就沒什麽威脅了。”


    這時軍法處那邊過來了兩個憲兵,向少將行禮:“將軍,軍法處想知道特種大隊這邊的意見。”


    “可以,隻要他能幹掉利刃,不論用什麽辦法,這事就算完結了。”少將微笑著憲兵說道。


    憲兵點了點頭,卻對少將說道:“副處長希望由將軍來答複他,這樣更直接明朗。”


    軍法處擺明了不想被扯進兩方大佬爭鬥的旋渦。


    “可以。”特種大隊的少將副大隊長欣然應允,高聲說道,“蕭抱石中尉,隻要你解決麵前的對手,不論用什麽方法,都足以證明,你有擊殺開啟了第一重基團鎖對手的實力。那麽所有麵對你的指控,都將撤消


    。至於自願站出來,證明這一點的利刃,他的死亡是為技戰術獻身,同樣也不會歸結到你身上。我李特維斯,以特種大隊副大隊長的身份,代表特種大隊,給予你答複如上。”


    李特維斯少將的話音一落,軍法處的上校也開口道:“此雙方和解證供,已記錄備案。”


    並且請女中校那邊,到場的兩位戰略指揮中心的少將,也附署旁證。


    火魯奴奴上尉那如針的眼神,下意識地迴避著蕭抱石的臉,因為他知道,這不是他一直堅持的公正,但他毫無辦法。這是軍方大佬之間的鬥法,蕭抱石是棋子,他何嚐不是?他能怎麽樣?就算他站出來,不顧身家性命提出異議,很明顯,他會馬上被停職,換個人來辦。


    從軍法處急於把自己摘出來的表現,就可以看出這一點了。


    但這讓蕭抱石麵上神色一鬆,他對利刃說道:“這樣我就放心了。”


    冷靜如利刃,也不禁眼神裏有了一絲笑意。


    這跟一隻螻蟻,伸出腿準備把大象絆一個跟鬥,有區別嗎?


    “三次,三次達到解開第一重力量基因鎖的攻擊力,你覺得憑著這個,能讓你活下來?”利刃本來是個沉默的人,隻是望著蕭抱石,如同一隻在砧板上的飛禽,都拔完毛了,還覺得自己能逃出生天,這讓他禁不住多說了兩句。


    果然蕭抱石臉上的表情一變,下意識後退了兩步,連聲音也顫抖起來:“你、你怎麽知道?不可能!部長已經布署人手,封鎖了消息!少校那混蛋,也被停職了!”


    “你為什麽這樣天真?你根本不知道麵對的是誰。”利刃活動著拳腳,他沒有輕視蕭抱石,說話不是輕視對方,是為了磨滅蕭抱石最後一點鬥誌。利刃向來很慎重,這些年裏多少次任務,向來都是一擊必殺,全身而退。


    而麵對蕭抱石,他同樣打算和之前所接的任務一樣。


    “需要有人泄露消息嗎?需要去收賣數據部的人,才能知道你的底牌嗎?你太嫩了。”


    “戰艦上後勤部門的維修耗材,會記錄每件耗材被用於何處,隻要有權限查看維修耗材的人,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看見。”


    蕭抱石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如同被剝光衣服,站聚光燈下一般的無助。


    坐在場邊的李維斯特少將,招手讓數據部部長過去,淡然對部長說道:“教授,我會給你們數據部補償的。”


    兩鬢發白的中校苦笑著想開口,為蕭抱石乞命。但李維斯特少將已抬手揮了揮,示意部長可以退下了。對於將軍來說,這已經是給中校足夠的麵子——看在中校從軍之前,在學術圈出眾的名聲。對於女中校,李維斯特少將則是含蓄地微笑點了點頭,是告誡,是威嚴的展示。


    利刃開始攻擊了,他的攻擊比起碎片更狠辣。


    蕭抱石如同在高速公路穿行的人,他努力地躲避著每一次攻擊,隻要有一次躲不過去,他就完蛋了。看似平淡,但每一迴分毫之差的閃避,都讓蕭抱石繃緊了每一條神經。


    但出手三次,都讓蕭抱石閃避過去之後的利刃,並沒有暴跳如雷。


    他是利刃,不是碎片。


    他停了下來,衝著蕭抱石點了點頭:“你很不錯,可惜,隻如你研究過我以前出手的視頻一樣,我也看過你和碎片交手的視頻,這一個月我都在看,所以,你的幸運終結了。”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如同炫技一樣的高鞭腿,在一秒之間甩出七條腿影,蕭抱石閃過了其中六腳,但避無可避的被踢中了一腳,隻覺眼前一紅,血從開裂的眉骨淌下來,掩去了他左眼的視線。


    而這並沒有完,一套華麗的組合拳,雨點一樣的拳頭,向蕭抱石狂襲而來。


    努力避開了其中兩下後手重擊,但前手的刺拳實在太快,蕭抱石真的避不過去!


    他不但右眉骨也被打裂了,最後還被一記華麗的蹴踢,踢中了胸肋,遠遠飛出去,撞到了擂台的護欄,又把他彈得跪在地上,嘔了一口血,蕭抱石抹去臉上的血,喘息看著走近的利刃,他感覺左肋恐怕有兩根肋骨是骨折了。


    盡管利刃後麵的攻擊,力量不如一開始那幾次大,但太快了,更重要的是,在蕭抱石看過的視頻裏,從來沒有出現過!


    “果然如此。”利刃活動了一下頸椎,慢慢逼近,“隻要用過的殺招,被你看過,你就能避開,你真的是個天才,中尉。可惜,你要墮落了。想不到有一天,我會用這些華麗而不實用、隻能哄女人開心的招式,來結束一位搏擊天才的生命!很遺憾,中尉,這類招式,我還會很多,多到足以殺死你一百次。”


    所謂華而不實,是指因為追求高速和姿勢優美,準確性和力量上,不能滿足利刃和碎片這些特種部隊,執行任務的需要,並不是沒有殺傷力,至少對於沒有開啟基因鎖的蕭抱石來說,每一記避不開的拳腳,都讓他痛徹心扉。


    但他仍在努力地閃避著,閃避著所有他能閃避開的攻擊,而且他咬牙切齒地咆哮:“無恥!你和碎片,為什麽,要把遠征軍,出賣給巨蛇星係?為什麽!”


    利刃這種身經百戰的老兵,當然不會因為蕭抱石的話而失神、發愣,要是這樣的話,他在戰場早死了千百次,所以他壓根就沒緩下攻擊。


    可就在蕭抱石的話音落下,利刃突然感覺到腦中劇痛,痛得他眼前一黑!


    盡管如此,他的攻擊仍舊在繼續,受傷、劇痛,在執行任務之中,如同家常便飯。


    但不可避免的,劇痛還是讓利刃的攻擊頻率,緩了一緩,也許不到半秒,也許隻有零點二秒。


    可是蕭抱石就捉住了這轉眼而逝的機會,向利刃的右手肘關節打出一記後手重擊。


    沒錯,特種大隊的情報是正確的,蕭抱石每天到現在,也隻能發出三次,勉強達到解鎖第一重力量基因鎖的攻擊,這就是第一次。


    代價就是利刃的右手明顯不靈活了,很難馬上繼續攻擊;蕭抱石為了這一擊,被利刃一膝頂在腰腹間,鮮血從口中狂噴而出,整個人直接被這一膝撞,擊打得雙腳離地滯空。


    這時蕭抱石處於短暫滯空,完全是避無避,隻要一記後手直拳,利刃就可以終結對手。


    利刃頭部的劇痛仍在繼續,但多少敵人精銳,就是在利刃身受重創的同時,被他反殺的?所以他憑著過人的堅強和毅力扛下來,但難免動作、反應就慢了一刹那。


    刹那就是永恆。


    蕭抱石在滯空之中,用他的胳膊環住對手脖子,把利刃的腦袋,用力窩在自己胸前,而他的雙腿死死纏在對方的腰間,地麵格鬥技,斷頭台。


    當時拖住雙頭星人安吉拉的斷頭台。


    沒有規則,沒有白毛巾,沒有暫停,沒有讀秒,也沒有裁判,隻有死。


    於是利刃就死了,蕭抱石用出了他一天隻能用三次的力量,這是第二次,直接就讓利刃窒息了;然後蕭抱石激發了第三次,直接拗斷了利刃的頸椎。


    “三次攻擊,足夠了。”蕭抱石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對著再也不可能站起來的利刃,低聲這麽說道。


    然後他仰天摔了下去,陷入昏迷。


    剛才持續地使用精神力攻擊,還有利刃之前的拳腳,讓他每一條肌肉,每一根神經,幾乎都耗盡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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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秒記住:書客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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