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過神來,丘元立即護住心神,烏黑短棒已逼近身前三尺,一股陰冷的邪氣撲麵而來,瞬間令他驚駭失色。來不及細想,急忙調動周身靈力,迅速在身前凝聚出一道靈力屏障。


    “嘭!”


    一聲巨響,丘元身子猛地一顫,卻是安然無恙,臉上頓時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同一時刻,他卻是不曾注意到,烏黑短棒之下,一絲銀白光芒疾速掠過,直衝靈力屏障。


    “哼,還想偷…”


    話音戛然而止,丘元雙目圓睜,滿臉驚恐之色,緩緩低首,眼神中充滿了驚懼與不可思議。


    隻見他在心口處,鮮血汩汩地流出,卻是看不見明顯的傷勢,突然抬頭直視前方,顫巍巍地抬起右手指向林凡。


    “你…怎麽…會有龍須針!”


    話音落下,靈力屏障不攻自破,連人帶著腳下的白玉盤一同墜向地麵,也包括已經失去光芒的白虹劍。


    林凡望著丘元下墜的方向,沒有絲毫遲疑,禦劍緊追而去,還未等他落地,便看見下方黑暗中鑽出一團白光,旋即迅速飄向遠方。


    這團白光隻有巴掌大小,有頭有臉,而且四肢健全,更驚奇的是與丘元長得一模一樣。


    “這是…元嬰!”


    林凡微微一怔,隨即神色一凜,眼中寒光一閃,手中的攝魂棒霍然飛出,朝著那團白光疾馳而去。


    此時,丘元的元嬰正飛速逃竄,雖然他的肉身已死,但隻要能讓元嬰存活下來,便會有機會重生。


    元嬰不死,即為不滅,這並非隻是傳說。


    隻可惜一個失去肉身的元嬰能量體,麵對一件威力絕倫的靈寶,又如何能逃得過。


    丘元迴頭瞥了一眼,隻見烏黑短棒破空極速飛來,與他相距已不足一丈,瞬間嚇得魂飛魄散,威脅道:“小子,若是殺了我,淩天閣絕不會放過你的!”


    林凡麵無表情,目光冷峻,心中殺意已決,道:“你們淩天閣的人不過是一丘之貉,反正多殺你一個不多,留著反倒是個是禍害。”


    說罷,運起靈力注入攝魂棒,刹那間黑光大放,一股霸道的吸扯力迸發而出,正向前逃竄的白光竟不由自主地往後倒飛。


    “不!”


    恐懼與不甘的嘶吼迴蕩在黑暗之中,而白光卻已被攝魂棒吞噬。


    至此,排在化神榜上第八十三位的丘元身死道消,不過這也並不是什麽稀奇之事。


    每一次開啟天元秘境,死在這裏麵的人並不在少數,其中就不乏有榜上有名的高手。


    正因如此,不少修為高深的化神期修士都不願進入秘境,畢竟縱是天大的機緣,那也要有命享受才行。


    經曆苦戰之後,林凡此刻已是精疲力盡,但能化解掉生死危機,這也讓他鬆了一口氣,隻不過代價卻是不小。


    強行催動攝魂棒強大的力量,其結果必然是遭受此寶的反噬,邪氣入體,侵蝕周身,若不及時解決,後果將不堪設想。


    對此,林凡似乎早有預料,隻見他不慌不忙地收起法寶,旋即閉目盤坐於一塊石頭上,屏氣凝神,很快便入定修煉。


    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體內湧動的邪氣被完全壓製住,他才從修煉狀態中蘇醒過來。


    “唿…”


    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此時的林凡容光煥發,目光炯炯有神,起身活動一下筋骨,隨即邁步向前走去。


    還沒走出多遠,卻又突然停下腳步,靈力湧入手中的龍淵劍,刹那間光芒閃耀。


    隻見在他身旁的地麵上,一動不動地趴著一位中年男子,正是早已死去多時的丘元。


    借著龍淵劍的光芒,能清楚地看見一根細如發絲的銀針,筆直地插在他左後背之上,這個位置正對心髒。


    此針乃是淩天閣的獨門秘寶‘龍須針’,威力雖然不是很強大,但也不可因此小覷,尤其是在暗中使用之時,令人防不勝防。


    眼前發生的這一幕,呂煒至今都不敢置信,那幾位屬下可是貨真價實的金丹期修士,連他對付起來都頗為麻煩,沒想到就這樣悄無聲息的被殺了。此時,他就算再怎麽不願相信,也知道這一定是眼中的白衣少年所為。


    呂煒漸漸緩過神來,目光直視前方,神情震驚,心中惶恐不安,眼神中透露出一抹恐懼。


    眼看林凡手持一把青光亮眼的長劍步步走來,呂煒心頭一顫,稍稍猶豫,旋即舉起手中的長劍,齜牙咧嘴地喊道:“我跟你拚了!”


    話剛喊出口,一股強大的靈力威壓猶如滔天洪水般湧來,他瞬間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感覺身體如有大山壓頂,絲毫動彈不得,強烈的兇煞之氣令其毛骨悚然。


    “築基丹我還給你,還可以送你很多錢,隻求能饒我一命!”


    呂煒驚慌之下大聲求饒,再也沒有半點反抗的心思,林凡的強大已經遠遠超出他的想象。


    昨夜在林凡兩人身上,他是感受到了靈力波動,不過隻當他們是普通修真者,並沒有太過在意。


    畢竟世俗中的修真者雖說不多,但也不是什麽珍稀之物,而且兩人看上去年紀尚小,也就更不把他們放在眼裏,所以他才有殺人奪寶的想法,不過現在卻是極度後悔,但為時已晚。


    林凡站在呂煒身前,手中龍淵劍寒光逼人,道:“都說了殺你們,隻會髒了我的手,卻還非要過來送死。”


    呂煒一聽,差點就被氣哭了,他還以為林凡是不敢自殺,所以才說那番話,沒想到卻是說給他們聽的。


    “對對對,我卑鄙無恥,淫賤下流,不知天高地厚,衝撞了前輩,殺了我隻會弄髒你的寶劍,若是能饒我一命,定會奉上金錢美女,以此報答前輩。”


    為了能夠活命,呂煒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


    然而林凡卻是不為所動,居高臨下地俯視,眼神中似有詭異紅光閃爍,沒有絲毫憐憫,正色道:“你的贈言我收下了,同時也附贈你一句‘人心不足蛇吞象’,希望你下輩子能做個聰明的好人。”


    說罷,青光一閃,手起劍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呂煒手捂著脖子,絲絲鮮血從指縫間溢出,臉上驚恐萬狀,雙目圓睜,眼神中透出不可思議的光芒,並夾雜著一絲怨毒之色。


    他到死都沒有想明白,前一刻林凡還在好好說話,怎麽突然就動手了,不過隨著他的身體倒向地上,這個疑惑也隻能深埋心底。


    林凡神色平靜,仿佛什麽都沒發生一樣,蹲下身子,從呂煒身上搜出一個儲物袋,在裏麵發現了那枚築基丹,還有少許下品靈石和銀子。


    先將儲物袋收起來,目光又看向掉落在旁邊的一柄長劍,發現是一件中品法器,隨即順手將其撿起來,然後站起來轉身走向江流兒。


    “你現在已有築基初期的修為,這把中品法劍正好用來修煉驅物術。”


    說著,林凡將手中的長劍遞了出去。


    江流兒接過長劍打量了一眼,眼中的驚喜一閃而過,旋即浮現出一絲擔憂之色,輕聲問道:“林凡哥哥,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哦,不知是什麽事,你先說來聽聽。”林凡有些好奇,並沒有直接答應。


    江流兒鼓足勇氣,道:“你以後可不可以不要隨便殺人了,否則師父會因此折壽的。”


    “啊?”


    林凡神情一怔,頓時感到莫名其妙,其一,他從不隨便殺人,而這些人分明是來找死。


    其二,是林凡最為疑惑的,為什麽他殺人,張半仙會折壽,這實在是說不通。


    江流兒或許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將張半仙第一次救林凡時的事,大致重述了一遍。


    聽完後,林凡當即恍然大悟,沒想到當時還有這樣曲折的事,暗道:“果然是九叔的符籙法寶救了自己一命。”


    至於張半仙說的那些話,林凡一聽就知道是哄小孩的,不過江流兒竟然還真的信了。


    “原來是這樣,不過這些壞人剛才想要殺我們,所以他們是死有餘辜,我可以答應你以後不隨便殺人,但是像這種壞人除外,相信你師父也不會放過壞人的。”


    聞言,江流兒想起張半仙經常教導他,要劫富濟貧,懲惡揚善,頓時覺得林凡說得挺有道理,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見狀,林凡暗鬆一口氣,他實在沒辦法,隻能順著江流兒的意思說,畢竟解釋起來過於麻煩。


    驀地,江流兒舉起長劍,眉開眼笑,感激道:“謝謝林凡哥哥。”


    林凡微微一愣,暗歎小孩子變臉實在太快了,旋即微笑道:“不必客氣。”


    接著取出軒轅玉墜,笑問道:“你去陪小竹熊玩耍如何?”


    江流兒眼中光芒一閃,連連點頭,迴答道:“好啊,好啊。”


    他知道接下來要幹什麽,比起禦劍飛行,更傾向於和那隻肥胖的靈獸玩耍。


    林凡微微一笑,提醒道:“不過你可別忘記修煉。”


    “知道了,快點帶我去吧。”江流兒顯得有些迫不及待。


    林凡催動軒轅玉墜,腦海中意念一動,江流兒隨著一道白光閃過,直接進入到了玉墜空間裏的靈石山腳下。


    收起軒轅玉墜,林凡沒有絲毫遲疑,直接祭起龍淵劍,化作一道青光往南邊破空而去。


    由於呂煒想要獨吞好處,故而行此之事極為隱秘,加上此地偏僻,少有人來,乃至於他們曝屍荒野數日後才被人發現。


    呂家身為修真家族,損失幾位金丹期和一名元嬰期修士,對家族實力可是不小的打擊。


    這讓呂家之人頗為憤怒,不過卻是無可奈何,因為他們並不知道是何人所為,所以隻能不了了之,而身為罪魁禍首的林凡早已在千裏之外。


    聞聲,覃姓女子啞口無言,身為十大宗門的弟子,‘血珀靈晶’的厲害可是知之甚深,她不認為自己能夠抵擋住那猛烈的攻勢,不過也不承認林凡有多厲害。畢竟先前的事情也是親眼目睹,在她看來,林凡之所以能夠完成如此壯舉,是因為他戴在左手腕處的那件五彩珠串法寶,與自身修為實力並無太大關係。


    不過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而且林凡與魯大智擊退對手是不爭的事實,她一時間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反駁,所以隻好閉嘴作罷,但眼神中的輕視卻是絲毫不減。


    “覃師妹隻是心直口快,絕對沒有惡意,我代她向兩位師弟賠個禮,還請你們多多包涵。”說罷,朱長卿朝著林凡二人拱手一禮。


    見他如此謙遜有禮,魯大智心中的氣頓時消去大半,臉色也恢複如常。


    林凡眼疾手快,立馬伸手將他扶起,道:“朱師兄不必如此客氣,況且這位覃師姐說得也是實話,我們自然不會計較。”


    “嗬嗬,那就好。”朱長卿微微一笑,隨即問道:“那不知結伴之事,兩位師弟考慮的如何?”


    林凡愣了一下,然後看了一眼身旁的魯大智,隻見他完全是一副惟命是從的態度,旋即淡笑道:“既然幾位師兄師姐特意過來相邀,我們若是再推辭,豈不是不識抬舉,如此便遵從朱師兄的意思。”


    朱長卿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道:“這可太好了,能有兩位師弟相助,我們還是挺有希望的。”


    話雖如此說,可他身旁的幾人卻對此嗤之以鼻,尤其是那覃姓女子,從眼神到眉宇之間,都透著一股鄙夷不屑。


    林凡與魯大智相視一笑,沒有言語,不管怎麽說,兩人現在總算有了依靠,不用再孤軍奮戰,也不會被輕易淘汰。


    “幾位師兄師姐請放心,我二人既然已經加入這個團隊,必然是與你們禍福同享,隻要我們還站在台上,就絕不會讓這裏的任何一人先倒下。”


    對麵幾人或許沒聽見,但林凡就站在旁邊,這番話一字不落的進入耳中,頓時讓他哭笑不得,表麵上還得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實在是難受至極。突然,朱長卿神色一動,淡笑道:“剛才隻顧著說正事,倒忘了為你們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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