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山頂之上,有一個修建得異常豪華的道觀,此地的風格,鍾靈敏秀,透露著勃勃的生機。


    因為事情的一些拖延,現在天色已經漸漸轉晚了,道士的生活還是很有規律的,這個時候他們已經休息了。


    不過遠遠的聽到一個道士的嚎叫聲,伴隨著他的哭喪,眾人心中都是一愣。


    直到以楊帆為首的整個劇組上山的時候,那些道士已經圍在了一起,目測至少有四五十個人。


    果然不愧是帝都的一大道觀,這道士的數量還不是一般的多。


    此時,為首的一個道士站在那裏,他的身後跟著許多大事兒,這些倒是全部都是全身武裝,手上拿著劍,一個個虎視眈眈的。


    而且這些人之中不僅僅局限於道士,甚至一些打雜的,都不能算是道士這個序列的人,手上也拿著家夥,看這個架勢明顯是要拚命啊。


    但是這些人雖然一副虎視眈眈的樣子,卻沒有人做這個出頭鳥上來,他們剛剛可都是聽說過了,這裏麵有一個小子身手非常厲害,就是他一下子把他們師兄弟七八個人打趴下了。


    更重要的是,他們這夥人還不知道人家的武功路數到底是什麽,這就有些恐怖了!


    “你們好大的膽子呀,竟然敢打我的師弟,天底下還有沒有王法了?”


    “雖然我們都是世外之人,但是你們竟然把事情做得這麽絕,簡直是欺人太甚了,這件事情我們沒完!”


    “對,不要以為隻有你們那邊有高手,等會我師傅過來了,一定讓你們好看!”


    楊帆一臉不屑的看著這些人,他們還沒說什麽話呢,這些人居然先來倒打一耙了,還有沒有王法了?


    “你們這些人怎麽不講道理啊,你們怎麽不說你們師弟打了我們呢?”


    “我們好幾個人都被打傷了,我們這邊還沒有說話呢,你們居然倒打一耙,天底下還有沒有王法了?”


    直到劉導演上來,這個事情才終於被穩定住了,他指揮著抬了幾個擔架的人,把那些道士,送到這些人身邊。


    說實話,這些道士雖然看起來被傷的挺重的,但其實都受了一些皮外傷而已,剛才在擔架上就已經能起身了,現在終於迴到了自己的地盤,一個個頓時有了底氣。


    除了那個為首的道士,得到了楊帆的重點關照,折了幾根肋骨,爬不起來之外,其他的幾個道士,這個時候已經晃晃悠悠的起來了。


    這有些人一臉羞愧的迴到自己的師兄弟身邊,好幾個人捂著肚子,臉上夾雜著痛苦之色和羞憤之色,簡直是太丟人了,他們這些人上去打人,本以為是手到擒來的一件事情,沒想到,終日打雁,現在終於被雁啄了,自己竟然被打了。


    “師弟,你怎麽樣?醒醒啊!”


    有人來到去往山下的那個為首道士的身邊,看到他一副痛苦的*,趕忙進行簡單的施救工作。


    灌水的灌水,掐人中的掐人中,總算是把這個道士給弄醒了。


    但是他身上斷了幾根肋骨,整個人就算是醒著,也是一臉的痛苦之色,而且他嘴裏滿是血絲,一口潔白的牙齒已經被楊帆給打完了,看起來狼狽不堪!


    “你們……簡直是太狠毒了,竟然把我師弟打成這樣,我告訴你們,今天你們就別想下山了。我還就不相信了,這天底下沒有王法了!”


    為首的一個道士剛把話放下,忽然就聽到身後有如洪鍾大鼎一般的唿喝,“給我住手!”


    眾人循那個聲音望去,就見到手裏拿著一個拂塵,身上穿著明顯比這一些小道士高級的道士服的老道士,施施然的走了過來。


    他來到這裏,看了看現場的情況,然後又打量了一下整個劇組,臉色逐漸有些黯淡。


    “師傅,您老人家可終於來了!”


    “觀主,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一些人仗著武功高強,居然欺負我們。”


    “就是啊,我們白雲觀什麽時候被欺負到這種程度了,再說了,他們憑什麽打人?”


    這些道士說實話,當然知道他們的師兄弟平常是個什麽嘴臉,但是事情到這種程度當然是有一致抗外的,家裏有什麽事自己內部解決就行了呀。


    哪知那個拿著拂塵的老道士冷哼了一聲,“無量天尊,老夫還不知道你們是些什麽性情。”


    他轉頭向劇組的人員又叫了一聲道號,然後臉色陰冷的看著自己的那些徒弟,“平常是怎麽教育你們的?你們怎麽能幹出這種事情呢,現在你們這些人被打成這個樣子,我是完全不心疼的,即使我舍不得教訓你們,但是是不是告訴過你們,萬萬不可意氣用事,平時說話做事的時候,都要想清楚再幹,現在落到了這步田地,那也是你們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切,這位道長,我們來這裏可不是聽你教訓你的弟子的,我們要的是一個公道,你知不知道你的弟子在山下砸了我們很多的設備啊,這些設備至少價值20萬呢,還有打上我們三個演員的醫藥費,這也是要錢的。”


    “我看您這架勢,明顯是想要息事寧人的態度,但是如果不賠償的話,我們是不會下山的。”


    他說的話比較硬氣,一旁的劉導演這個時候剛好能做個好人,也是趕緊說道:“想必您就是白雲觀的現任觀主吧,事情是這樣的,我們在半個月之前和你們這裏的上一任觀主簽訂了相關的合同,說要來這裏取景的,可是我們剛剛上山就遭遇到了你們弟子的阻攔,我們的工作人員試圖和你的弟子進行商量,但是他們的言語非常惡劣啊,而且話沒有說幾句,居然已經開始砸我們的相關設備了,我們劇組這邊算是損失慘重的,而且你們可能不知道,像我們這種拍戲的時間他楊帆是固定的,停工一天,至少要損失幾十萬,所以我希望道長能好好斟酌一下這個事情,起碼還我們一個公道。”


    這個道長表現的都是很平靜,號了一聲無量天尊,言語十分平靜的說道:“對不起了,各位施主,我這些天在悟道,而且我們道觀以後,是不會再接待劇組的,各位還是現在就迴去吧!”


    看這架勢,明顯就是想耍流氓嘛,楊帆怎麽可能讓他們輕輕鬆鬆的就幹出這樣的事情呢。


    “可是道長啊,話不能這麽說,這些人都是你的弟子吧,你的弟子犯了錯誤,身為師傅的你難道沒有任何責任嗎?”


    “老道我剛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我給各位道個歉,這件事情就算揭過去了。”說著,他手上的拂塵往旁邊一擺,“再說了,你們不是也打了我的徒弟嗎?我看這件事情就算了吧,你們還是迴去吧!”


    活脫脫的是在把責任全部都推到自己徒弟的身上啊,身為師傅怎麽可能無恥到這種地步呢?簡直是沒有尊嚴的好不好?


    你一句你在悟道,就把這件事情揭了過去,這天底下哪有這麽容易的事情?


    而且最重要的是,你滿嘴是在道歉,但是竟然沒有一絲道歉的語氣,這是想做什麽呀?


    就衝你這樣的道歉太多,而且絲毫不提賠償的事情,我們怎麽可能現在就走呢?


    我們劇組要是這次真的走了,豈不是會被人笑掉大牙啊?


    這是一個笑麵神啊,本以為就算是徒弟再怎麽混蛋,一個當師傅的,起碼也有點道德底線吧,但誰知道這個道士明顯就是個無賴。


    不僅把所有事情推出去,而且絲毫不賠償,楊帆看到他這副樣子,氣的一下子就站了出來。


    其實他是不想出手的,因為,同為武術高手,她一眼就能看出來眼前這個道士那是真的有兩把刷子的,兩個人打起來的話,說不定自己會輸呢。


    可是楊帆就是有這樣的性子,哪怕知道自己最終可能會輸掉,但也要勇往直前的上去拚一拚。


    再說了,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他們的錯。


    他打量那個老道士,那個老道士自然也在看他,從楊帆的腳步移動,還有他手上的一些活動,報道時基本上就已經能夠判斷出來,這個看起來年輕的不像話的男人是一個真正的武術高手。


    “怎麽,這位居士還有什麽話要說嗎?”雖然他知道這位是一位強大的武術高手,但是自己也不差啊,再說了,這裏是自己的主場,他要是認慫了以後,怎麽向自己的徒弟們交代。


    說的通俗易懂,那就是,如果這次認慫了以後,以後隊伍就不好帶了。


    楊帆看了他一眼,嗤之以鼻的說道:“道長可真的會說笑話,三言兩語就把事情的責任推的是一幹二淨的,在下當真是佩服啊!”


    “不過,我們既然能大老遠的上來,就沒打算這麽憋屈的下去,如果道長不能把今天的事情講清楚,我們是絕對不會下去的。”


    “這件事情,咱們以後再說,我不是說了嗎?我在悟道,悟道,你懂不懂?”


    說著,他就指揮著自己的徒弟,抬著那些被楊帆打傷了的人,就準備離開了!


    “悟道,嗬嗬,道長可真的是有閑情逸致啊,都已經現在了,還想著去悟道。”


    楊帆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嘴角彎了一個弧度,開口直接說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這也是兩句非常有哲理的話,是先哲老子一生之中最重要的思想追求。


    那個老道士本來都已經走了好幾步了,聽到楊帆說的這十二個字,臉色忽然一變,猛然轉過頭來。


    至於其他的幾個小道士,也都是臉上忽然一沉,偶像目瞪口呆的看著楊帆。


    道法?


    這個人,居然懂道家之法?


    道可道,非常道。


    名可名,非常名。


    沒有接觸過道法的人,那肯定是不知道其中的一些含義,但知道這些東西的人,光是一聽,就能知道,其中蘊藏著巨大的道理。


    像是能把道總結到如此程度的人,簡直是世所罕見了,老道士此時心裏就是打鼓一樣,這樣具有哲理的話語,就算是他的師傅估計也說不出來吧。


    楊帆這句話的意思其實很簡單,這句話出自《道德經》中的一句,而且在楊帆得到這本道經的時候,開篇就是這句話,所以他算是印象非常深刻。


    作為開篇第一章,道可道,它裏邊的兩個到他的用法是不一樣的,第一個道是名詞,他指的是自然規律,第一個道它是動詞,它指的是所說出的意思。


    而名可名也是一樣的,第1個名是指的是事物的外在,第二個名也是指的是可以說出的意思,這樣的一個總體的意思,就是指的是,可以說出的道,就不是真正的道,可以說出的名也不是真的名。


    道家是有這種思想的,他們認為本真的東西稱之為道,而道的外化則是為名,道和名之間它是一種依存的關係,同時它又是一種不可認知的學說,在這樣不可認知的學術當中,有一些非常具有深刻影響力的哲人,他們探索之後認為事物的本身也就是道是不可以說出來的,你隻可以體會事物的名,你也是不能完全描述的,你也隻是可以體會。


    舉一個簡單例子吧,比如說一個非常能工巧匠的工匠,他想要把自己的技術傳給自己的兒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也可以不必拘泥於這個道理。


    為什麽呢?是因為道可道非常道就是他的記憶,隻是在於心不能言出來,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就是這樣一個意思。


    在道家裏,其實講究的是無為而治,也就是什麽事情都應該順著本心的方向而發展,而不應該去多加的幹涉。


    他們講究的是,事物終會在一定程度中,水到渠成的進行發展,所以不必過分去糾結它什麽時候會出現。


    這個也就是剛剛映襯了,那個老道士說他要去悟道,從根本上否定了他這個看法,所謂的悟,從本質上來說就已經錯了。


    “你……不是……”一個小道士指著楊帆臉上露出震驚之色,他簡直不敢相信楊帆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


    不僅僅是他,就連那個老道士,聽到楊帆的這句話之後,臉上也露出了震驚之色。


    你是在他心裏楊帆頂多就是一個打架很厲害的人,說白了就是一個隻會用武力的莽夫而已,他根本我沒把這個人放在眼裏。


    但是沒想到這麽一個自己認為莽夫一樣的家夥,居然能說出這麽有哲理的道理。


    老道士轉過身來,看了楊帆一眼,有些老態龍鍾的眼睛裏透出一股精光,“這位居士,懂道?”


    他這麽一說吧,劇組的其他人員都是一臉疑惑的看著楊帆,沒想到楊帆說出這句話,一下子把這些人全部吸引了過來,再看看他們臉上的一些震驚的表情,這不就是在說楊帆有多麽厲害嗎?


    這一刻,老呂臉上露出笑意,自己果然沒看錯這個小家夥啊!


    一旁的副導演,也是一臉訝異的看著楊帆,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楊帆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一下子把那些人全部給震驚了。


    至於劇組的其他人員,臉上也都是露出了然之色,就算是因為他們剛剛看到楊帆的功夫,間接性的忽略了楊帆的文學水平了。


    楊帆老師是個什麽文學水平啊,那可是受到過華夏中央作協的邀請而斷然拒絕的人物啊,人家的文學水平簡直是沒話說了,這些臭道士和楊帆老師比文學,那簡直就是豬八戒戴眼鏡,冒充大學生!


    要說楊帆的演戲水平,他們這些人還不敢妄加猜測,但是要說到楊帆的文學水平,那簡直已經是國內宗師級別的境界了。


    就說楊帆老師從出道到現在寫的那十幾首詩,還有那些文章以及一些暢銷的小說,說的不好聽一點,楊帆老師那可是大人物中的大人物,他們整個劇組的人,就算是全部加在一起,都比不過楊帆老師一個人啊。


    所以這些人看到,竟然有人要和楊帆老師比文學,基本上所有人都已經把心放到了肚子裏,雖然他們不知道楊帆剛剛說的那句話到底是個什麽意思,但他們可是知道楊帆以前寫的那些詩的,還有那些文章,別的不說了吧,當他們每一次讀起那個《紀念王國華》的時候,大家每個人臉上都是一股崇敬之色。


    尤其是那句,“一個高尚的人,一個純粹的人,一個有道德的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一個有益於人民的人。”


    這句話簡直是振聾發聵啊,讓他們很多人心裏都思量了更多的東西,一些本來渾渾噩噩過日子的人也都深有體會。


    楊帆老師就是楊帆老師,在這種事情上麵,肯定不會讓他們失望。


    楊帆看了一眼那個老道士,臉上露出你是謙虛之色,擺了擺手說道:“也不算是有多懂,略懂而已!”


    誰知那個老道士,臉上忽然露出一絲感慨之色,道:“這位居士就不用謙虛了,就你剛剛說的那句話,簡直是把道囊括在其中了,說來還真是有些慚愧呀,我這個老頭子在這裏悟道到這麽長時間,竟然還不如你一個年輕的娃娃,你剛剛說的那句話,我想就算是我師父他老人家,估計也說不出來吧!”


    老道士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目光如炬的說道:“居士要是沒什麽事情的話,不妨在本道觀中留宿一晚,我們也好討論一下道法,如何?”


    看這老道士的架勢,明顯是因為自己的弟子被打了之後,心存不滿,想要存心和楊帆爭一爭高下了。


    如果是放在以往的事情上的話,現在肯定有劇組的人,趕緊上去把楊帆老師給拉迴來了,但是當他們知道這個臭道士要和楊帆老師比文學水平,一個個嘴裏都是偷笑。


    簡直是不作死都不會死,和楊帆老師比文學水平,虧你能想出這個事情來。


    “楊帆老師沒什麽說的,咱們和他比,一定要把他們打個落花流水!”


    “我們都相信你啊,楊帆老師,給這些臭道士一個教訓,讓這群眼高於頂的家夥知道知道,我們這些人也是很厲害的。”


    “楊帆老師,拿出你的水平,讓這些家夥見識見識唄!”


    “呃,我說大家是不是有些樂觀了,人家要和藍帆老師比道學,楊帆老師雖然是文化工作者,但是就是不知道他對這個到底有多少了解啊!”


    “嗯……管他呢,反正一切和文字有關的東西就是文學,楊帆老師的文學方麵可是很有造詣的,我們都相信楊帆老師一定可以創造奇跡。”


    這個時候大家也都是不管不顧了,所有人都把希望壓在了楊帆的身上。


    大家都開始叫喊了起來,對楊帆老師那是非常有信心的,一些人對楊帆老師是知根知底,還有一部分人是在網上查了楊帆的一些曆史之後,才敢下出如此定論,這些人中也有很大的一部分人,不認為楊帆老師能贏這個老道士。


    這些人的觀點很簡單,文學和道學根本就不是一個流派,像楊帆這種人也就是個半吊子,平常說不定能語出驚人,但是要真的說這一行的東西,那肯定就有些捉襟見肘了。


    “簡直是不知所謂,你們知道我師兄,他什麽時候學的道嗎?”一個老道士站在這位道長的身邊,目光中盡是不屑之色。


    “就是啊,區區一個世俗中人,居然想和我們師傅比道法,真是不知所謂!”剛剛被楊帆暴打一頓的那個小道士,這個時候也跳起腳來。


    這些人可不知道楊帆的底細啊,不過就算是知道的話,憑他們這樣的性情,肯定也會和楊帆硬來了。


    事情發展到現在,其實局勢已經非常明朗了,兩方人馬,一個不服一個,而且更重要的是大家已經覺察到兩方的最大實力,似乎打在一起的話,就會呈現一個兩敗俱傷的態勢,所以大家都是很自然的把武鬥變成了文鬥。


    不管怎麽說,隻要這件事情最終分出高下立決的話,往後各方勢力,想要替他們的條件也是容易得多了。


    楊帆當然樂得一個自在,他手裏可是有一整本道德經的,而且是他全部理解的道德經,有這麽一個道家文化巨著放在身邊,楊帆可是一點都不虛的。


    想到這裏,他看了看旁邊的老道士,一臉淡定的點了點頭,說道:“既然道長要來的話,那我也沒什麽可說的,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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