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下午,楊帆已經在小黑屋裏麵關了三個多小時了。


    而這個時候,那個叫做雨薇的警察,也拿著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過來了,明顯是來給楊帆送飯。


    “你怎麽啦?雨薇,現在是下班時間,你不應該來這裏的。”老錢一直在外麵看著,就害怕楊帆搞出什麽動靜。


    “現在已經下午了,我過來給楊帆老師送點飯!”說著,這人二話不說,就要往裏麵走。


    老錢有些不舒服了,“你說你,怎麽想覺悟這麽低啊,身為一個光榮的人民警察,你怎麽能給這種人送飯呢?”


    雨薇有些不舒服,“楊帆老師怎麽了,反正我是相信楊帆老師的。”


    “行了行了,我也和你不說了,你把飯拿迴去吧!”說著,他從自己的碗裏摸出了一個大白饅頭,又是那種老麵饅頭,很難往下咽的那種,一般是泡在稀飯裏麵的。


    “我現在去給他送飯,這件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老錢狠狠的說道。


    “那怎麽行啊,光吃饅頭,誰能咽得下去啊?”


    “你什麽意思啊,咱們警局裏就是這個夥食,其他犯人都能吃,怎麽,輪到他楊帆就吃不了了?”


    兩個人說著說著走進屋子裏,楊帆在屋裏頭就聽見他們的對話了,聞言,慢悠悠的把饅頭接在手裏,看了一眼自己的粉絲,道:“沒事,其實我覺得吃啥都一樣,隻要能填飽肚子就是好東西。 ”


    說著,他慢悠悠的把饅頭塞到嘴裏,邊吃,還邊咂舌,說什麽饅頭頂餓之類的話。


    一旁的老錢嘴都快能提個油瓶了,你小子是沒吃過飯吧?現在你給人家乞丐吃個饅頭,人家都不吃,你知道吧?


    再說,你大大小小也算個明星啊,用得著活得這麽慘嗎?


    但是,他不知道,楊帆以前可是沒少吃饅頭的。上初中的時候,他為了攢錢買遊戲,整天就是白饅頭就鹹菜,這一吃就是兩三個月,就為這個,他還一下子瘦了好幾十斤呢。


    家裏雖說沒有到揭不開鍋的地步,但從小和父母關係就鬧得比較僵,能從他們手中得到的錢,也很有限,楊帆的日子也確實不好過。


    老錢還以為楊帆從小在家裏過的就是錦衣玉食的日子,不然也不會當明星,但他這樣的想法,其實是極度錯誤的。


    從初中到高中,這好幾年的時間裏,饅頭幾乎成了楊帆的主食,沒有哪一頓是不吃的。也就是到了大學,一個月手上起碼能多個兩三千塊,這才沒有了吃糠咽菜的悲慘生活。


    不過,畢竟是從小時候就傳下來的手藝,現在也算是沒有丟掉。


    然後,老錢就看著楊帆,悠悠哉哉的把一個大饅頭塞在嘴裏,不僅如此,這家夥吃完之後,眼皮子還轉了轉,這明顯就是在繼續討要嘛。


    手上提著食盒,那個女警察目光灼灼的看了楊帆一眼,果然不愧是楊帆老師啊,真的和哪些養尊處優的明星不一樣。


    ……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間就到了晚上的九點半。


    楊帆現在也不抱什麽希望了,在這裏呆著就呆著唄,就當是給自己放個長假了,反正這幾天高強度的工作要把他壓得喘不過氣來,現在就當是放鬆放鬆。


    但是話說迴來啊,這不是自己的那一首,獄中題壁不夠有效果?


    現在他的聲望值,簡直是蹭蹭的往上漲,而且像這種現代詩,充其量也就是50萬聲望值,對於楊帆這種上千萬聲望值的大戶,他眼皮子稍微眨一眨,就能痛痛快快的買下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楊帆忽然聽到外麵有一些動靜,而且這動靜還不小,看起來應該有幾十人呢。


    “您好,警察同誌,我們是古都日報的記者,針對楊帆老師的這件事情,我們希望你們接受采訪,我們已經和你們的上級領導達成了協議,這是我們的采訪證!”


    “是啊,請問楊帆老師現在在哪,我們要給他進行相應的采訪,你們安排一下!”


    “大家的時間都很昂貴,所以請他同事不要再給你拖延時間了,我們報社給的是死命令,明天如果不能采訪到楊帆老師的話,明天我們就要喝西北風了,希望你們能體諒我們。”


    一個個記者在外麵,言語之間非常雜亂,楊帆能夠聽得出來,算算這些人起碼有四五十個了吧,而且聽她們的腳步重量,手上應該都是扛著設備的,扛著設備好啊,就怕他們憑著一張嘴說,這下子有設備,還不得給他的這次娛樂活動帶來多大的助力呢。


    楊帆非常清楚,為什麽現在有這麽多記者來,100%是因為自己的那首《獄中題壁》,估計這些人都是被那首現代詩所吸引過來的。


    不過,楊帆當然是來者不拒,他還盼望這些人過來的,他們來了,自己不就能大顯身手了?


    守在門外的幾個警察,也是有些捉襟見肘,以老錢為首的警察,一個個守在在外麵,不讓這些記者進入。袁所長可是下了死命令的,他們這次要是把一個記者放過去,明天這身警服估計就得交代了。


    為了自己的鐵飯碗,也為了自己以後能在公安係統裏工作,這些警察們可都是卯足了勁兒。


    “怎麽又是你們啊,我們都說了多少遍了,這個事情現在不允許采訪,請你們迴去吧!”


    “對啊,這件事情牽連甚多,我們會詳細審理的,請各位記者朋友先迴去吧,我們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複的。”


    可是他們越說好話,那些記者們越是不依不饒的,四五個人形成的人牆,顯然不足以抵擋住幾十人的隊伍。


    “你們不能這樣啊,你們是想硬闖嗎?”


    “我告訴你們啊,這裏可是國家的機關,你們要是敢在這裏胡鬧的話,信不信我全部把你們抓進牢裏?”


    “還有你們,上級部門采訪證是吧,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你先迴去吧!”


    不過,他們蒼白的語言顯然沒什麽效果,這些記者還是玩命的往裏麵擠,這也不能怪他們,楊帆的那個瓜瞬間就被古都日報給搶過去了,他們這些人隻是撈了一口湯,現在在一個個想爭頭條,想要看看楊帆到底還沒有什麽曠古奇作。


    而就在這個時候,這些眼睛毒辣的記者,看到那些記者情不自禁的往一個小門裏麵靠,便有人大聲的吼了一嗓子,“楊帆在那個小門裏麵關著呢,大家和我衝啊!”


    他吼這一嗓子不要緊,所有人都往裏麵衝,而當他們進來的時候,看到小黑屋裏麵的楊帆,一個個眼睛都直了。


    因為楊帆手上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塊板磚碎片,現在正在牆上寫寫畫畫呢。


    小黑屋裏根本就沒什麽光亮,楊帆當然不懼這些,他對黑夜沒什麽概念,而那些記者也是靠著外麵的光亮才稍微能看清楚一些。


    楊帆看著他們著急忙慌的都擠進來,又看了看自己的作品,才滿意的在最上麵寫上了題目和自己的名字。


    《被逮占口》,楊帆!


    想讓我揚帆投降,做你們的俘虜嗎?讓我說胡話,維護你們所謂的權威嗎?


    做你們的春秋美夢去吧,我楊帆是這樣的人嗎?


    哪怕我變成一隻鳥,慢慢的銜著石頭,去往蒼茫的大海裏麵,也終有一日要把蒼茫大海填平。


    哪怕我變成孤獨的鳥兒,也一定會朝心中的方向飛去,追逐著海鷗的步伐,哪怕是死在最後的落地處。


    在姹紫嫣紅之中,我一定會忍受住這些誘惑,因為我的心是堅定的,哪怕用我的鮮血,在那斑斑點點的歲月中停留下自己的痕跡。


    我不會悲憤欲絕,我會唱著豪邁的歌,從容的坐在牢裏頭,哪怕你們給我一刀,我也覺得不辜負自己少年的想法。


    我的心和我的魂是存在的,那麽這殘破的肉體又算作什麽呢?隻要我心裏的念想不變,那麽在波光粼粼的大海上,終究可以看到如明月一樣的我的心,永遠是那麽閃亮。


    亦如我寫下的這首詩:


    “銜石成癡絕,滄波萬裏愁。孤飛終不倦,羞逐海鷗浮。”


    “姹紫嫣紅色,從知渲染難,他時好花發,認取血痕斑。”


    “慷慨歌燕市,從容作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


    “留得心魂在,殘軀付劫灰。清粼光不滅,夜夜照夜台。”


    ……


    這是一首七言古詩,極具韻味和用典,尤其是第3句,簡直堪稱傳世之名句,而楊帆的字體雖然寫得歪歪扭扭的,但心中的那股魂兒卻完全被他發揮了出來。


    又因為這個磚頭是紅磚,在這樣陰暗的光芒之下,怎麽看都像是楊帆用血寫出來的。


    血書?


    這個隻會存在於電視劇裏麵的東西,現在竟然活脫脫的出現在了大家麵前,眾人看著上麵歪歪扭扭的字體,卻有些熱血沸騰的感覺。


    “我去,攝像師,趕緊把燈打開啊!”


    “不行啊,剛剛那個警察把設備扣走了!”


    “那怎麽辦啊,這麽一條消息如果傳不出去的話,那咱們不是白來了?”


    “沒事,我給你們打個光,你們先拍,等你們拍完,把照片傳給我就行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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