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朱由檢等人早已抵達王府,並按照劉希森之前的吩咐,關門謝客,嚴陣以待。


    待孫雲鶴領著一眾販子趕到信王府,見大門緊閉,並無白綾哭喪的聲音傳出,自知大勢已去。


    “千歲爺爺,昨晚下官就已進京,今日之事,屬下確實不知啊,都是屬下檔頭愚鈍,才受了那嶽各莊奸人的蒙蔽,千歲爺爺饒命,屬下冤枉,冤枉啊。”


    孫雲鶴一邊以頭搶地,一邊哭著說道。


    “蠢才,蠢才,一群蠢才。”魏忠賢拿起桌上硯台就向著孫雲鶴砸去。


    孫雲鶴躲也不敢躲,嘩啦啦,臉上被硯台的一角,砸開了一道口子,鮮血湧出。


    “屬下有罪,屬下有罪。”孫雲鶴不敢擦臉上血跡,隻顧得上磕頭請罪。


    魏忠賢砸了一硯台,氣消了一些,這孫雲鶴是自己當年還叫李進忠的時候身邊的老人了,微末之時幫過自己,實在不忍殺之,於是揮了揮手,說道:


    “罷了,今日之事,確與你無關,但你治下不嚴,自去東廠領四十板子,那個檔頭,你知道該怎麽辦吧。”


    “還有那個嶽各莊,敢跟咱家作對,著實可恨,你也應該知道怎麽辦了吧?”


    “謝千歲爺爺不殺之恩,下官定以死相報、以死相報,那個檔頭和嶽各莊,不勞爺爺動手,下官定會處理妥當。”


    說著,孫雲鶴趕緊感激涕零的退了出去。


    迴到東廠,孫雲鶴就讓屬下,結結實實的打了自己四十大板,然後拖著血肉模糊的屁股,氣若遊絲的就開始處理那個檔頭。


    “狗兒,你是跟著我的老人了,但你今天這事做的確實罪無可恕,你爹爹我也護不了你了,這不咱家也受了你的牽連,掉了半條命,你就跟猴子他們去吧。”


    “你放心,你的家人我會照顧好的,你就放心的去吧。”


    說完,衝著身邊人一努嘴,幾個番子上去,就準備押著那個檔頭走。


    這時卻見那個檔頭揚天大笑起來。


    笑聲之淒慘,聽得在場的所有人頭皮發麻。


    “你笑什麽?”孫雲鶴有些膽怯的問道。


    “我笑我自己,當初在錦衣衛幹的好好的,非得攀附權貴進了東廠,孫爹,我有今天不怨你,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家人就勞您費心了,狗兒我,先走一步了。”


    說完,那個檔頭,拔出身邊番子的腰刀,就抹了脖子。


    孫雲鶴看著眼前的一幕,老淚橫流,大喊一聲:“嶽各莊,我跟你沒完。”


    言罷,就昏了過去。


    當天上午,李飛對信王府的守衛情況,進行了重新布置,按照後式明哨暗哨、日哨夜哨相結合的原則,加強了信王府的守備力量。


    並囑咐駱三,信王身邊至少配備四個信得過的人日夜保衛,另外,信王府的生麵孔以及進府時間不長的新人,一律辭退。


    部署完守衛,李飛又囑咐朱由檢這段時間非天子相召,不要出門,並要每天派心腹之人去嶽各莊溝通消息。


    交代完這一切,在信王府吃完了午飯,李飛領著特戰隊就迴嶽各莊了,而朱信則進宮去給自己的皇兄報平安去了。


    “什麽,你說那個駱三叫駱養性?”劉希森睜大了眼睛,聽著李飛這一天的情況匯報。


    “對啊,咋了,這小子是個貨真價實的錦衣衛,進城的時候,守城的軍士都叫他千戶大人。”


    李飛語氣平靜的說道。


    “這小子不光是貨真價實的錦衣衛千戶,他以後還會當上錦衣衛指揮使,而且他爹駱思恭和他爺爺駱安都是錦衣衛指揮使。”劉希森又見到曆史名人,好興奮的毛病又犯了。


    “乖乖,人家這可是真正的錦衣衛世家啊,祖孫三代都幹上了指揮使,不簡單啊。”周曼如也讚歎道。


    “這還不是最牛的,最神奇的是他爹駱思恭,幹了二十多年的指揮使,經曆了萬曆三大征,刺探情報可是一流,為平定朝鮮倭亂,立下了汗馬功勞。”


    “據史料記載,錦衣衛當時都滲透到了日本本土,還建立了相應的間諜組織。”


    劉希森一說起曆史來,就有些紮不住。


    “這麽牛,老爺子還在不在,我有空得去拜訪一下,取取經,將來用的著,這可是古代版的中央情報局啊。”


    李飛聞言,笑著說道。


    “老爺子還在,但是天啟四年就被魏忠賢搞下了台,有空咱倆一起去看看老爺子,將來可以讓他做咱們情報部門的顧問,發揮餘熱。”


    劉希森說著也笑了起來。


    “你倆就別意淫了,先看看如今怎麽辦吧。”見兩人說的熱鬧,周曼如無情的打斷了兩人,接著又說道:


    “經過今天這一鬧,咱們可就真的和魏忠賢、東廠以及閹黨撕破臉皮了,從現在到崇禎上台這兩個月的時間,說說吧,咱咋辦?”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啥可怕的,明的我估計他們也不敢來,那樣就等於公開和信王作對,暗的如果他們敢來,咱就殺了管埋,正好給特戰隊練練兵。”


    李飛笑著說道。


    “嗯,確實如此,魏忠賢現在和信王還沒有徹底翻臉,所以明麵上,魏忠賢不會動咱們,但是暗地裏恐怕陰招損招不少,以後夜襲什麽的估計少不了。”


    劉希森雖然也不怕魏忠賢,但是卻沒有李飛那麽樂觀,曆史上魏忠賢始終沒有和朱由檢公開翻臉,但不代表他暗地裏沒有手段,自己等人還是得小心一些。


    “戰略上藐視敵人,但是戰術上還是得重視,東廠不是吃素的,陰招損招防不勝防,咱們得早做準備,這兩個月盡量別出門,莊子裏的人員也得管控好,切莫被東廠鑽了空子。”


    “還是希森說的對,李飛我得批評你,安保這塊是你負責,甭管敵人是否弱雞,你必須給我重視起來,要是安保這塊出了事就是大事,到時候咱哭都來不及。”


    周曼如一臉嚴肅的說道。


    見兩人說的嚴肅,李飛也自知有點大意過頭了,雖然昨天晚上一舉粉碎了東廠的刺殺行動,但是軍事鬥爭過於殘酷,失手一次就滿盤皆輸,況且自己三人現在根本就輸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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