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班,前台小成叫住淩俐,交給她之前遺落在謝柯爾車上的包。


    裏麵有她的手機、鑰匙和錢包。


    還有一張字條,上麵寫著:“布丁很好吃,謝謝。”


    淩俐有幾分愧疚,猶豫了半天,好容易鼓起勇氣給謝柯爾發了條微信道謝。


    沒想到謝柯爾很快迴信:“不用謝,祝你幸福。”


    話的末尾,是個大大的笑臉符號。


    看這情形,他是真沒記仇的。


    淩俐如釋重負。


    謝柯爾是個很豁達的人,這一點通過這段日子的接觸,她是深有感受的。


    拋開他對她有過好感這件事不論,這個人,真的很值得做朋友。


    她又想起謝柯爾在車上跟她說的那番話。


    想一想,謝柯爾之前攻勢猛烈的追求,忽然間偃旗息鼓,就是無意中撞見南之易之後。


    也許,從那個時候開始,謝柯爾就已經感覺到她和南之易之間異樣的情愫,所以知難而退,沒有再為難淩俐。


    這些日子各種狀況百出,還繞了大大的一個圈,不過,好在不管是案子,還是其他的事,兜兜轉轉一番過後都有不錯的結果。而這一個周末過去,不僅精神狀態良好,心頭的包袱也放下了。


    淩俐翻開記事本,開始梳理最近的工作安排。


    祝錦川早在上周就已經去了帝都,處理一個有些棘手的案子,隻是在微信裏簡單地問了問關於淩霜案件目前的狀況。


    得到淩俐迴複的還不錯的結果,祝錦川讓她歇一歇,自己自由安排時間學習,等他迴雒都,會給她分配新案件。


    既然老大說讓歇一歇,難得閑暇的時光,她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心情好天氣也好,淩俐抿了抿唇,決定給自己一天時間犯懶。因此,幾乎一上午都在玩手機。


    果然,南之易說的沒錯,魏葳不管是朋友圈還是微博,曾經那些曖昧的東西,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張歲月靜好、今生足矣的圖片。


    尤其是微博最後那張自拍,白色的長裙,耳朵上別著朵雞蛋花,笑靨如花。


    看起來是一個人的獨照,不過她頭頂上還有一隻手,似乎是在撫摸她頭發。


    看指節和皮膚,那似乎是隻男人的手。而手的主人,卻不在照片之內。


    圖片配文:事實證明,自拍杆比老公重要很多。


    淩俐抿嘴一笑,想必這個隻有手出鏡的人,就是唐影帝本尊了。


    她本想留言的,卻發覺魏葳的微博,關閉了評論功能。


    淩俐有些愣怔,還沒來得及弄明白是怎麽迴事,一抬頭居然發現,呂瀟瀟來上班了。


    她高跟鞋跟觸地的清脆聲音急促而幹練,濃烈的紅唇,肆意飛揚的長發,哪怕眉毛尖都掛著“老娘才是第一”的神氣。


    可就那樣的順眼,仿佛沒有這樣囂張的模樣,她就不是呂瀟瀟一般。


    淩俐差點忍不住要山唿“女王萬歲”來著,滿臉小迷妹的表情,卻在看到呂瀟瀟砸到她麵前的一本雜誌後,瞬間煙消雲散。


    呂瀟瀟氣衝衝指著雜誌上的合影,挑著眉問她:“說說看,這是怎麽迴事?”


    一分鍾後,呂瀟瀟的辦公室裏,女王殿下支著二郎腿坐在寬大的皮革轉椅上,淩俐則縮手縮腳在她對麵的椅子上坐著,一副接受boss審問的小職員架勢。


    淩俐的視線集中在剛才那本雜誌的特別報道上。


    這文章的標題非常直白“唐儲婚期將近,女方背景神秘”。


    配圖是沙灘上唐褚和魏葳挽著手散步的照片,從角度來看,明顯是偷拍。


    照片像素還算高,因此魏葳那標誌性的蜜色皮膚和臉型,特別有辨識度,圍觀過魏葳微博也不算臉盲的呂瀟瀟,自然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粗粗瀏覽過新聞內容,淩俐明白,魏葳的事,終究是見報了。


    不用女王發問,她就老老實實跟呂瀟瀟交代起來:“不是寫得很清楚嗎?魏葳和唐褚結婚了,就這麽簡單。”


    “簡單?”呂瀟瀟一臉見了鬼的模樣,“你不是說她和南之易結婚了嗎?怎麽又成唐褚了?”


    淩俐心虛地摸了摸鼻子,放低了聲音:“我搞錯了,給了你錯誤情報。”


    呂瀟瀟快要被心頭的一口氣憋死:“你家的紙片人和唐影帝,完全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這你都能搞錯?你還說看過紙片人和網紅抱在一起,你儂我儂的,當時說這話時候還是一副心碎了無痕的表情,害我擔心了你好久。現在你來一句搞錯了?你怎麽就這麽多戲?”


    淩俐羞愧地垂下頭:“他和魏葳確實抱在一起過,也說過什麽帝都還有結婚之類的話,但是,就是你現在看到的狀況,男主角不是他,他最多就是個守城門的小兵,那什麽結婚之類的,大概說的是唐褚。”


    呂瀟瀟一邊聽一邊搖頭,等淩俐說完,又開始抱怨:“你害我跟好大一條新聞擦肩而過,要是能早點給我準確的情報,我可就能好好顯擺顯擺了,很有利於我在八卦圈地位的提高。結果,你這個不中用的東西!”


    淩俐一副謹小慎微的模樣,老老實實低頭挨罵,呂瀟瀟倒沒了脾氣。


    對小淩子這段時間的患得患失,她是看在眼裏的,也很能明白那種眼看著自己看上的肉被別的狼叼走的悵然若失。


    既然還是單身,小淩子沒了障礙,這樣水到渠成的事,她當然要推波助瀾一把了。


    下一秒,呂瀟瀟雙手環臂,笑意盈滿了眼,故意拉長了聲音:“既然一個名花有主,南之易還是孤鬼一個,需不需要我給你分析分析,下一步你該怎麽辦?”


    看到對麵的菜鳥一下子腰坐得筆直,眼睛亮晶晶的,一副等待她點撥的模樣,呂瀟瀟嘿嘿一笑,站起身推了她出門,說:“我要工作了,下午請早。”


    淩俐扒著門框不肯走,苦著臉哀求:“幾句話的事,先說了吧。”


    她難得一見的死皮賴臉,讓呂瀟瀟諷刺了好幾句鐵樹開花,老樹發芽,也收效甚微。


    她一手叉腰,當著大辦公室裏所有人的麵,大大方方地戳了淩俐一指頭:“工作時間談什麽緋聞,滾!”


    一個月沒上班,呂瀟瀟的工作堆積如山,忙成腳不沾地的狀態,而淩俐,則在她辦公室門外打著轉,一臉的期盼。可惜她辦公室一直有助理幫忙搬資料打印做日程表什麽的,她轉了一圈又一圈,也沒找到機會進去。


    呂瀟瀟早看到她的鬼鬼祟祟,快到下班時間,終於推開麵前一大堆的資料,衝著門外勾了勾手指,戲謔道:“走吧,知心姐姐要給小白癡答疑解惑了。”


    淩俐馬上放下手裏用來偽裝的文件夾,忙不迭跟上去。


    樓下輕食店裏,淩俐乖乖地從背包裏摸出一盒子專門翹班排隊購買的榴蓮酥,放在呂瀟瀟前。


    呂瀟瀟一看就樂了:“長進了啊小淩子,這麽快貢品都買好了。”


    淩俐配合地在她旁邊,低眉順目地迴答:“是。”


    之後,也不多說,直接切入話題,把她從南之易、魏葳以及自己推導出來的事情的大概經過,都掰碎了講給呂瀟瀟聽。


    那天從南之易那裏聽到的,加上她之前搜集的一些關於唐褚的資料,還有最新一期的八卦新聞,這些東西結合在一起,基本上可以還原整個事件的經過。


    正如呂瀟瀟最早托人調查的結果,魏葳的家庭背景特殊,祖父是開國大將,雖然不如全國皆知如雷貫耳的那幾位,但也是戰功顯赫。


    按說,這樣的家庭出身,本來該走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路線,做做名媛搞搞企業參加慈善晚會什麽的,就算進軍娛樂圈,也該是清高傲嬌玉女範兒。


    然而魏葳很接地氣,先是當了幾年導遊,後來發現這樣不行越曬越黑了,幹脆辭職在家休息,後來機緣巧合又當網紅。


    就這樣折騰,結果她家裏都還沒什麽意見,任由她胡搞瞎搞,過得輕鬆肆意。


    其原因就和南之易開玩笑的那句話一樣——十代單傳的孫女。她是魏家最小的也是家裏唯一一個的女孩,從小就被寶貝得不得了,一直嬌養,要星星要月亮,就隻是一句話的問題。


    這樣的背景下,魏葳隨心所欲想做什麽都可以,可對於孫女婿,魏家的要求就不一樣了——哪怕南之易這樣的,當年也隻能算勉強過得去。


    七年前,魏葳在當導遊的時候,在意大利遭遇小流氓,從而遇到了南之易。


    她當時被南之易還算不錯的顏值迷惑,再加上誤把某人發呆當深沉,迴國之後主動追求,一番折騰下,兩人終於在一起了。


    南之易雖然不靠譜了點,但好歹高智商高學曆,還有個院士老媽,魏家覺得,這樣也算根正苗紅的國家棟梁了,拿出去見親朋好友怎麽也不丟人。


    所以就算他性格上有硬傷,魏家也馬馬虎虎將就下來,算是認可了。


    沒想到後來兩人分手,魏葳差點跳樓,鬧了好大一場,從此魏家對南之易深惡痛絕,魏葳那十幾個堂哥表哥的,還一起去南之易任教的學校,鬧了場不大不小的事。


    魏家對南之易,確實是很不待見了,可要換成孫女婿成了個戲子,哪怕這戲子八麵玲瓏在圈裏口碑良好,那也入不了魏家的眼。


    我家孫女被南之易那貨傷害,再找一個孫女婿,起碼得比南之易強不是?


    他不是什麽長江學者嗎?那我家就得找銀河學者了——總之就得碾壓南之易才行。


    所以,你這來了個靠臉吃飯的戲子是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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