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藥瓶中的藥膏倒在手指上,繼續輕輕塗抹在他的前胸,指尖繞著塗抹著,一不小心碰到他胸前的……


    猛地移開了手指,臉頰火辣辣的燙。


    嘴裏不停碎碎念著: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心如止水,心如止水……


    她不能趁機偷吃殿下豆腐,這是不道德的!


    胸前的皮膚塗好了,然後再塗抹手臂上的,最後還要塗抹身後的……


    可是怎麽給殿下翻身呢?


    想了想,起身,伸手去拉蘭相濡的身子,她本以為會很重的,卻驚訝的發現,蘭相濡的身子輕的她一把就能抓起。


    這讓她越發的擔憂起來,他這體重,估計和尋常女子的體重差不多了,這麽會輕成這個樣子呢。


    將他的身子靠在自己的懷裏,然後將手探到他後背,慢慢的給他抹著藥膏。


    冰,實在是太冰了。


    他的體溫還在持續不停的往下降,她隻覺得自己唿出的氣都有白霧出現了,手臂亦麻的不行。


    好一陣子才抹好了,但是眼睛看不到他後背的情況,她無奈的歎息,萬一有什麽地方沒有塗到該怎麽辦?


    皺了皺眉頭,不管了,後背先放著,若是隻是遺忘了一丟丟的地方,殿下醒來時若是覺得疼得話再告訴她便是。


    應該不會出什麽大問題的……


    起身,走到chuang尾,然後解開他的褻褲……


    她手一頓,這樣真的好麽?


    萬一看到奇怪的……部位……該怎麽辦?


    她會不會長陣眼?


    咬了咬牙,她這是在救殿下的命,殿下一定不會怪她的。


    閉了閉眼睛,深唿吸了一口氣,抖著指尖,解開了蘭相濡的褻褲……


    就在這時,蘭相濡忽然睜開了眼睛……


    見著她的爪子正伸向他的褲子,虛著聲音匆匆道:“你在做什麽?”


    商以沫一心一意的脫著蘭相濡的褻褲,完全沒有發覺到某殿下已經轉醒,猝不及防的聽到詢問聲,下意識迴道:“抹藥。”


    語落,微微怔仲,抬眼便對上了蘭相濡一雙含笑的眼眸,她指尖一抖,藥瓶從指尖滑落,砸在了他的大腿上。


    蘭相濡倒吸了一口涼氣:“你這是打算疼死我麽?沒你這麽欺/負病人的啊。”


    如今他身上的每寸肌膚都嬌嫩無比,隨便碰一碰就疼得要命,哪裏受的住這般打砸。


    商以沫低頭一看,果真見他的大腿上的肌膚一片通紅,甚至還淤青了,她一陣瞠目結舌:“殿下,您,您的皮膚會不會太嬌嫩了?”


    蘭相濡又低喘咳嗽起來。


    商以沫嚇得伸手撫著他的胸口,慢慢的順著他的氣,讓他盡可能的舒服一些。


    片刻之後,他終於停止咳嗽。


    白希的麵容上好不容易退下的紅潮又席卷而來,清俊絕美的臉龐紅彤彤一片,很是秀色可餐。


    “我現在就像一朵嬌嫩的花骨朵呢,你可得好生照顧我。”


    商以沫真想掄起拳頭揍他一拳,他敢再自戀一點麽!


    這種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


    指尖下的肌膚還在滲著血珠子,商以沫重重的深唿吸一口氣,將目光從蘭相濡的麵容上收迴,然後道:“你不許說話。”不然她抹藥的時候肯定會分心。


    更悲慘的是,她心無雜念的心肝兒會受某殿下嗓音的蠱惑從而做出*的行為!


    “你還想做什麽?”蘭相濡語氣有些驚恐。


    商以沫勾起唇瓣,目帶促狹道:“當然是給你的兩條腿抹藥啦。”不知道為什麽,看他吃癟的表情,她忽然覺得心情頗好。


    蘭相濡隻覺得自己的身子越來越僵硬,四肢似乎都開始漸漸不受自己的控製起來,想要做出反抗的動作卻無法,最後隻能任由著她擺布。


    商以沫用指尖將藥膏自藥瓶中挖出,將指尖的藥膏抹在蘭相濡的腿上,再用手心推開,塗抹。


    蘭相濡徒然心悸,本來暈著時並不能感受到什麽,如今醒了卻覺得她這般溫柔待他,於他而言簡直就是折磨。


    他寧可她瞪大著眼睛兇巴巴的瞧著他。


    她小小的纖手在他腿間來迴塗抹著,很是仔細的擦著,讓他忽然之間有些生理上的不適。


    “腿上還是不用抹了,讓它疼著吧。”


    商以沫皺眉,執著道:“那可不成,會疼死的。”她還沒享受夠他拿她沒辦法的神情呢。


    怎麽能就此罷手?


    蘭相濡的肌膚在她手心下泛起一陣戰栗,身子忽然繃緊,他受不住的祈求:“我不疼,真的。”隻求她不要在這麽折磨他了。


    他是正常男人啊!


    商以沫心底狂笑不止,這次是頭也不抬的答道:“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


    蘭相濡唿吸有些紊亂,腹部一緊,嗓音有些不穩:“我的楨襙啊,就這樣沒了。”她確定她不是故意戲弄他的?


    商以沫手上的力道輕了些:“我就是吃你豆腐怎麽了?哼!”雖說她私心裏想欺/負欺/負他,可是不抹藥是絕對不行的。


    桑桐說了,若是讓血繼續往外流,那疼痛將會令人生不如死。


    蘭相濡歎了一口氣,無奈道:“當我沒說吧。”


    閉上眼睛,深深的喘了一口氣,將體內這股被商以沫挑拔出來的情/欲硬生生壓了迴去。


    他的自製力向來好,可不能在這種時候破功了。


    而且……


    商以沫不能……


    他不能對她做出過分的行為。


    在他沒有恢複記憶確定下身份前……


    好不容易將他露在外邊的肌膚都抹上了藥膏,商以沫皺眉道:“幽靈呀,你說,你的前世會不會是被我害死的。”


    蘭相濡失笑道:“你最多不過三千歲,又如何能害死我?”他魂魄消散的時間,恐怕不止三千年了。


    最起碼,有萬年光景。


    “不是有輪迴麽?”商以沫將被子仔仔細細的蓋在了他的身上,將已經空了的藥瓶放到了桌子上,鍥而不舍的追問道:“對於過去的記憶你真的一點也不記得了?”


    蘭相濡蹙眉:“若是想起來了,我豈能如此不動聲色?”


    商以沫無言。


    蘭相濡又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商以沫想了想,將在神遺中做的那個夢告訴了蘭相濡。


    蘭相濡聽完後噗哧一聲,斂眉大笑:“不過是場夢罷了,難不成你欠了我一顆心,現在要把自己的心剜給我不成?”


    商以沫微微撅起嘴,很想揍一拳到他臉上,念他正“體弱多病”著,才收迴了手:“說不定是神遺給我托夢呢。”


    蘭相濡挑眉,無所謂的道:“這有什麽重要的呢,如果當真是你害的我魂飛魄散,我今世絕對不找你報仇就是。”


    商以沫翻了一個白眼:“誰要你這麽好心了。”嘴上如此說,心上卻為他心疼著。


    蘭相濡咳了聲,溫聲道:“沒辦法,誰讓我善良。”


    商以沫:“……”想了想,又道,“可是,可是那六隻小鬼……”


    蘭相濡打斷商以沫的話,目光沉靜:“神遺中不論發生過什麽,你都不必當真,一些幻象,不過一場執念罷了。”


    難道真的隻是單純的一個夢?商以沫沉默了。


    蘭相濡眉目含笑:“你看呀,我如今身子虛弱,而且時不時的還會發個病,就算恢複記憶了,想報仇也不成嘛。”


    他的唇角略勾,無聲的笑著,眼眸深邃之處,璀璨的似融了整片的霞光,溫和的不可思議,如冬日第一縷破冰的暖陽。


    商以沫垂著頭,依舊一言不發。


    蘭相濡費力的抬起手,握住她顫抖的小手,笑道:“別露出這種傷心欲絕的表情,搞的馬上就要為我送喪一樣。”


    商以沫臉色一正,目光一沉,冷聲道:“殿下,我已經為您準備好了上等的幾副棺材,不知您是喜歡紅木的還是杉木的還是梨花木的?”


    蘭相濡抿唇,像是極其認真的思考了一番,然後道:“還是水晶的吧?最好還能防腐的,這樣一來,我絕世的容貌才不會被曆史所掩埋!”


    商以沫嘴角抽搐,很想跪下膜拜,他才是真正的自戀狂!


    蘭相濡失笑,低聲道:“沒關係的,過些日子就能好了。”


    商以沫收迴臉上的笑意,依舊擔憂:“可是這身體……”


    蘭相濡打斷她的話,解釋道:“凝靈燈賜予的身體有些特殊,雖然能夠容納的下我的魂魄,但畢竟不是我原來的肉身。除非在凝靈燈賜予的環境下生存,不然就算是出現一些副作用,也是很正常的,不是麽?”


    商以沫心中閃過一些異樣,難道真的隻能迴到妖鏡才行?


    但是心上一想起妖鏡的那隻牡丹花精,還有性格乖戾多疑的三殿下,她就覺得有些害怕。


    雖然她喜歡幽靈,也無法討厭起身為三殿下時的幽靈。


    因為失去與她相關的記憶,所以三殿下對她有所懷疑,這是正常人都會有的心思,她不怪他。


    可是……她就是覺得害怕……


    桑桐站在底下大聲叫喚,笑靨恬美從容,裙裾翩翩,似乎一縷風起,她便可以乘雲飛去。


    商以沫探頭而出:“怎麽了?”這麽快就熬好藥了麽?


    桑桐道:“山主大人在哪個院落,我需要向他借幾味特殊的藥材。”


    原是她還未尋出姬晏所住的院落。


    商以沫蹙了蹙眉心:“山主大人在淩霜閣。順著這條路一直往前走,會看到一棵桃樹,然後繞過那棵桃樹再走幾步就能看到淩霜閣了。”


    桑桐點頭,身影很快消失在華岩閣外。


    桑桐的目光雖從容,但是……


    她怎麽看到了一絲的猶豫與彷徨?


    難道藥湯的藥效已對蘭相濡無用了?她要配置新的藥方?還是束手無策?


    “你讓桑桐幫忙了?”蘭相濡低沉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了耳畔,商以沫嚇得差點自欄杆上衝下去。


    蘭相濡急忙忙的拉了她一把,將她身子一轉,環在了懷裏。


    商以沫還未反應過來究竟發現了什麽事兒,自他懷中瞪大了眼睛,驚嚇過後唿吸急促的看著他:“你沒事了?”


    前一秒還在chuang上一動不能動的像是一具渾身散發著寒氣的屍體,這會子居然一點事兒都沒有了?


    蘭相濡指腹拂過她的眼睛:“這病情來的快,去的也快,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的麽?”


    商以沫背過頭去,心裏喜憂參半。


    蘭相濡從她背後懷住她的腰,低語:“這輩子我們有相遇的緣分,你說……我們還會不會有無窮無盡的快樂時光?”


    商以沫的心突然跳了一跳,這種心跳與任何時候都不相同,像是被蜜蜂蜇了一下,然後蔓延開一股不可言喻的感覺。


    他的手指穿插在她的發間,溫柔的整理著她的發絲,像是世界上最令人心動的梳子。


    商以沫道:“為什麽要這麽說呢?”她轉頭,“聽你如此說,我有些傷感呢,你會離開我麽?”


    蘭相濡聽言有些好笑:“罷了,當我沒說那話。”他擔心她會離開他,她倒是害怕他會先離開她。


    心底沒來由的一陣喜悅,她是喜歡自己的吧?那麽自己呢?


    商以沫卻不樂意了:“這可不成,難不成你在妖鏡看上那隻花精了?”她雙手一拍,“哦,那隻牡丹花妖。”


    話都說出口了,怎麽能當沒說過那話呢?潑出去的水,誰有那個本事收迴?


    蘭相濡指尖一動,忽然揉亂了她的頭發:“胡說什麽呢,就算是妖鏡內的那個我也不喜……”突然他噤了聲,對著她眯眼笑道:“噢,紫紫因我吃醋了。”


    商以沫撇嘴,抬手打落他作孽的手,理了理自己的頭發:“這怎麽可能呢。”


    蘭相濡看著她臉紅的模樣,含笑不語。


    眼前有幾隻彩蝶飛過,落在了欄杆上一動不動,商以沫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竟被蘭相濡抱在懷裏,俏臉又是一紅。


    天啦,她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容易害羞了?猛然抬頭:“桑桐的湯藥會不會已經對你無效了?”說話衝散尷尬方為上計。


    蘭相濡沉默了片刻,一本正經道:“你想學醫術麽?”若是哪日他不在她身邊,她能懂點醫術,必要時候能自保,也是一件美事。


    商以沫幹笑:“你覺得我學的起來麽?”穿越過來已有三百多年了,妖術學的七七八八,仙術也略會一點,其它的嘛,根本就是渣。


    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蘭相濡裝模做樣的抬手拍了拍她的腦門:“看起來挺聰明的,應該學的很快。”


    商以沫誠惶誠恐:“智商有限,智商有限。”


    蘭相濡道:“我的醫術雖不高明,但是教會你應當還是沒問題的。”


    商以沫繼續幹笑:“殿下您過謙了。”他的醫術還算不高明的話,讓那些自稱神醫的怎麽活?


    蘭相濡挑眉,似笑非笑:“噢,原來我也有謙虛的時候。”


    商以沫:“……其實您沒有。”


    想起妖鏡內的那隻花妖,牡丹之所以給她的印象不好,主要是因為她無意中聽到了牡丹要用雙情蠱將蘭相濡控製的事兒。不然的話,她或許不會那麽在意一隻牡丹花妖。


    畢竟愛慕殿下的女妖在妖鏡內數不勝數,若是她一個個都要吃味過去的話,她一定要被酸死,再說了……


    她憑什麽要對他吃醋?莫不是自己愛上他了?非他不嫁了不成!


    蘭相濡輕咳了幾聲,身子一陣搖晃,商以沫立馬被嚇得神神叨叨:“您說您不好好在裏邊休息,出來作甚啊作甚。”嚇她小心肝兒啊。


    蘭相濡不言,被她扶著走進了內閣,又躺迴到了那張檀木chuang上:“還是與我學些醫術吧,以防不測。”他靠在chuang頭,對她又道了一遍。


    最好還要苦修一番術法,多學習一些,總是好的。


    商以沫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接言,便道:“好啊。”聽他如此強調,她總覺得這是他在為她安排後路,也是在為自己安排後事。


    他始終是不相信自己能活下來的吧。


    ……


    淩霜閣幾日空蕩,姬晏一直待在議事殿內從未出來,一點消息也未有。


    商以沫便隻能在華岩閣一邊等著姬晏的消息,一邊照顧著“虛弱”的某殿下。


    桑桐來了好幾次,因為藥材依舊沒能湊齊的原因,麵色有些焦急,好在蘭相濡的身子自那日病發之後,沒有出現任何*問題。


    桑桐也就與小狐狸慢慢的開始找起來,千年桃樹與千年*花樹根不好找,千年蜂王乳就更不用說了。


    “殿下啊,您老最近有些問題啊。”


    蘭相濡的身子養了幾日,身子也好了許多,臉色也逐漸從蒼白轉為紅潤,隻是很是沉默,時常抱臂看著天際,一言不發。


    “花妖姐姐。”小狐狸從外邊蹦蹦跳跳的跑進來,一頭栽進了商以沫的懷裏。


    “最近有沒有被桑桐姐姐調/戲吃豆腐呀。”


    商以沫笑著與小狐狸打鬧著,也不再關注蘭相濡那尊如雕塑一般站著的身子。


    蘭相濡也並不是全都沉寂在自己的世界裏,就如此時,他轉頭看著商以沫與小狐狸打鬧成一團,心中略略感到不舒服。


    商以沫會和小狐狸講她曾去過的地方,吃過哪些奇怪的果子,最後被妖族各大長老追殺的故事。她的語言很是豐富,娓娓道來的故事詼諧有趣,每每這個時候,他都能看到小狐狸眼中對她越來越濃烈的傾慕。


    “紫紫,我餓了。”他用著一種極輕的聲音、好似虛弱的無力一般的說道。


    商以沫立馬站起,放下小狐狸對他道:“想吃些什麽?先說好,不能點太難的,不然我做不來。”


    蘭相濡想了想,然後道:“就到廚房給我端碗豆腐腦就好。”


    商以沫起身,走到門口又折返了迴來:“對了,要鹹的還是甜的?”豆腐腦廚房有現成的,無須她動手製作,是個好東西。


    “鹹的。”


    商以沫提起裙擺,跑了出去。


    小狐狸本想與商以沫一同去廚房,卻在半路被蘭相濡一把禁錮在了懷裏。


    蘭相濡走到chuang榻旁坐下,指尖撓了撓小狐狸的耳朵:“小狐狸,不要愛上你的花妖姐姐。”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氣勢。


    小狐狸懵懂的抬頭:“為什麽?”它已經很愛很愛花妖姐姐了。


    蘭相濡目光極其認真,緩緩答道:“因為,她是我的。”所以誰也不能與他搶她。


    -------


    麽麽噠,感謝昨日淩心的小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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