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淅並沒有按常理出牌,她依舊選了日常所喜的藍綠色作為主色係,沒有去選豔麗的大紅色,在她看來,不屬於自己風格的沒必要強以附加,利用自己最大的特點化劣為優才是關鍵。


    與剛才的華麗舞台不同,符淅孑然一身佇立在偌大的舞台之上,沒有任何伴舞與背景排場,這是最考驗舞者功底的時候。


    少女依舊沒有蒙上麵紗,因為她的氣質足夠神秘,一瞥一笑皆是可念不可說的故事。


    她笑容清淺莞爾,一襲淺色藍綠漸變露腰綴雪花舞裙,彰顯清絕魅惑。那纖腰不盈一握,衣著下懸掛著細小的鈴鐺,恰到好處掩到了肚臍之處。上衣的設計顯出了隱約蘭胸,仿若擁雪成峰,菽發初勻。下羅裙旋轉如青蓮綻放,如淩波仙子水中曼舞。


    明明是清純至極的色澤,卻比那火焰熱辣。


    明明是澄澈如水的眼神,卻被那九尾惑人。


    西域之舞的造詣便是攝人心魂還原心性之根本,符淅很巧妙地將這種純與欲之間的碰撞發揮得淋漓盡致。


    符淅的身材本就堪稱一絕,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生來便是天造地設的完美,這也是萬物之神生來被造物者賦予的禮物,自是在各方麵都遠勝那西域舞姬。


    隨著動感鼓點的起伏,符淅的舞姿逐漸從柔媚婉約逐漸升華到剛韌並濟。


    舞是她看完西域舞姬的表演之後即興創作的,音樂也是一早就準備好的,還結合了地球流行樂中的動感為基準。同時這也是她的計劃之一,先以獨舞贏得矚目,再以挑戰舞魁名義正大光明奪得開啟四維空間的寶石。


    然後在符淅演繹到最精彩的時刻,痕之風與刑焱兩名沙雕群演要開始當托出動了。


    刑焱彈劍為符淅敲節奏,他擯棄了揮大刀為符淅喝彩的設定,戰神焱還是要點人設形象的。


    至於痕之風,差點沒把事情搞砸,原計劃是他要送花給符淅的,結果他差點沒把羊肉串棍子給遞上去。以至於他剛抓起一根被他啃剩下的剛簽,倒吸一口冷氣。


    不遠處跳舞早注意到痕之風的符淅,“……”


    這貨還能再不靠譜點嗎?


    好在他及時發現,感覺拿起花朝符淅獻去。


    符淅努力想要演出又欲又媚的表情,結果實際隻能以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嘴微張將花莖銜在唇之間,雙眼“含情脈脈”地看向他,一雙柔夷攀附在他的肩上,與他現場互動,引動全場高潮。


    刑焱無奈扶額:這都想得什麽餿主意。


    高座上的暝途見狀,氣得手背青筋都冒出來了,小東西愈發大膽了,敢穿成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還與她那兩名沙雕隊友演得一出好戲?


    龍聽淵雙眼微眯,捏茶杯的指尖微泛白。


    終於,符淅一舞完畢,音樂準確無移地在她最後一個旋轉後戛然而止。


    全場再次震驚到說不出話,勝負已經很明顯了,隻是誰也想不到一個看似溫軟無害的少女也可以有截然不同的一麵。


    與符淅的西域之舞一比,那原先的西域舞姬隻能顯得媚俗。


    符淅的西域之舞美得聖潔,像是神聖的森之精靈落入凡間被染了一身惡魔瀲灩,極致的反差,令人驚心動魄。


    ……


    符淅跳完舞立馬迴到了痕之風的旁邊,強忍住想踹他一腳的衝動,咬牙切齒地盤問他,“你怎麽差點把羊肉串棍子朝我身上丟了?”


    痕之風直接給了她一個你明知故問的神情,“你不感覺西域舞蹈打從靈魂裏飄來一股孜然味兒嗎?哼,你瞧不起羊肉串嗎?羊肉串不比鮮花香嗎?羊肉串才是最襯景的!”


    聽著痕之風理直氣壯地胡說八道,符淅徹底無語。她不能氣不能氣,畢竟這家夥的腦迴路一直都是個反人類。


    雖然挺有道理的。


    歸根究底,還是達成計劃才是要緊,其餘都是浮雲。


    符淅向西域王淡淡揚言,“西域王覺得如何?小女子之舞可配得上王的一塊寶石?”


    舞蹈孰優孰劣,眾位已經心知肚明了。


    西域王知道自己若是再找借口挑刺,終究有些不光彩,所以正當符淅問起寶石的時候,也信守承諾地答應了,“這寶石自然是贈美人兒,隻是,這寶石認主,還需有緣人才行,否則隻是塊平平無奇的石頭罷了。所以,姑娘即使得到,也要看造化。”


    符淅心中淡淡喜悅,“神物自然非同凡響。”


    西域王按照約定,將寶石送入了符淅的手中,奇特的是,寶石在符淅手中真的散發出了四色光芒,美得耀眼。


    西域王摸著胡子大驚,“百年以來,這寶石都從未開光,姑娘一來,便光芒四射,姑娘果真是這天命之人。”


    在座所有人紛紛驚訝,人人都知道,之所以西海域能獨霸一方,都是因為西域王手中有一塊鎮陸之寶,寶石持有者,能保一生平安無憂,讓寶石開光者,便是被這世界選中的天命之人。


    符淅與她兩名隊友都以表汗顏。


    當然是用對方法才會發光哇。


    供著能有什麽用?


    所謂玄學都是唬人的,實際操作才是真。


    寶石到手,符淅已經沒有後顧之憂,整個青龍大會上除了暗暗關注動向,便是偷偷繼續在桌底下與痕之風石頭剪刀布,誰輸了誰剝葡萄。


    這大會上各方勢力都各有疑慮。


    符淅是個與生俱來就擁有讓人萬眾矚目資本的人,見她忽然如此默不作聲。便都感到奇怪。


    突然有人好死不活提到:“符淅?她不就是那個沒有靈根修為全無還癡心妄想嫁給淵王殿下的廢材嘛?”


    符淅,“……”


    她都差點把這茬給忘了。


    符淅的臭名昭著在整個青龍皇室還是有點知名度的,她從前便是如此這般活在眾人詆毀謾罵的陰影下苟延殘喘。


    起初她想,自己究竟錯哪兒了,即便一無所有,可她從未害過人也未曾打攪過誰的生活,默默喜歡一個人有錯嗎?生來先頭不足有錯嗎?是不是就因為她弱,所以不配擁有任何選擇的權利,連喜怒哀樂都該為人所用?


    現在的符淅對此儀表嗬嗬噠。


    害,懶得再走傻瓜般的天道劇情。


    閑言碎語愛咋咋,換言之,一坨虛擬數據而已,是他們沒資格說三道四選擇這那。


    刑焱表示同情地湊到符淅身邊感慨了一句,“混得真慘,到現在都沒翻身。”


    痕之風摸摸鼻子,“切,比我好多了。”


    符淅一臉迷惑地看著他:大兄弟,你混得是有多慘?


    白虎國皇帝全程盯著痕之風那邊的位置看,心情萬般複雜,這就是被他拋棄棄之如敝履的傻兒子白痕嗎?起初他隻覺得他冥頑不靈,不學無術,思維古怪,卻不料他才是真正的天縱之才。


    曾有高人來臨他皇宮一言,說他錯把魚目當混珠。


    如今一看,果真如此。


    離了白虎國的白痕,生得清風霽月,俊逸出塵,他那鑲嵌在手腕上的機關弩更是價值連城。


    有人嘲諷那跳舞姑娘以前的不堪,不就是在隱示著他那三兒子曾經的委屈嗎?


    那姑娘分明驚才豔絕,他那兒子不同樣也是世間僅有?


    符淅察覺到白虎國皇帝正在看痕之風,於是敲了敲他臂,“你父皇好像在看你。”


    痕之風表情淡淡,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歡聲笑語,“他不是我父皇。”


    符淅頓了頓,同時也理解痕之風的心情。


    他們所有人來這世界之前都會被封鎖記憶,以重生的姿態展開新的人生。過往的記憶可以消散,但也不是那麽快就會流逝的。


    她對於龍聽淵早看開了。


    想必痕之風對於過往也早釋然了。


    痕之風默默道,“恢複記憶後,那些過往就已經沒必要存在了,也沒有意義。等完成任務後,早已各不相幹,世界隔離。”


    符淅了解痕之風,可重情義與之出生入死,也可棄之情誼無情冷然。


    別看痕之風麵上可以歡笑肆意人間,內裏也可以冷硬到堅如磐石。


    刑焱忽然提起正事,“符淅,你看見鳳中霄了嗎?那隻鳥怎麽最近老玩失蹤?”


    提到某鳥,符淅心猛地一墜。


    難怪她總覺得最近耳根子安靜了許多,大大小小的事物忙裏忙外,她竟忽略了平日裏與自己最親近的存在。


    見符淅麵色微白,刑焱便意識到自己提了不該提的,立馬安慰道,“別擔心,男人都是喜歡悶聲幹大事的,那隻鳥也不小了,已經成年了。”


    符淅眼神掠過一瞬的慌亂,在她心裏,那隻鳥永遠是隻幼稚又社會的傻鳥。


    刑焱不忍符淅擔心受怕,話鋒一轉,“世界線又有所更改,原本在二維世界中,萬物宗是不存在的,生魂大戰是因為宗門與朝政都想吞並對方才借此引發戰役甚至牽扯生靈大陸的陰謀。”


    符淅猛地一激靈,世界線變動了?


    才剛提到這個,忽然,大殿外“砰”地傳來一聲巨響,外麵圍著一波奇形怪狀兇獸,正虎視眈眈地盯著大殿上所有的人。其中一隻兇獸剛跳出,就把一名修士咬成半截吞入肚中。


    頓時,整個青龍大會發生了驚天動地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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