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淅微微驚愕,刑焱要住淵王府幾些日子?


    她看向刑焱,瞧他挑著眉毛,唇角帶笑,一副高深莫測、坐籌帷幄的樣子。


    龍聽淵放下茶杯,聽刑焱說要搬到自己王府住,眉宇微蹙,餘光看著他若有所思。


    符淅失笑地拍了拍刑焱的肩,“雖然我們焱戰神大名鼎鼎身份顯赫,但淵王府也不是你想進就進的吧?”


    刑焱一臉“你是白癡嗎”的神色看著符淅,“符淅妹子,你許久沒跟著爺混了,這默契也下降了?爺是那種沒有準備,就自作主張的人嗎?”


    符淅低著頭,“我錯了……”


    刑焱看著豪邁不羈,其實是個有勇有謀、心細謹慎的人。


    刑焱翻了翻白眼,一臉無奈地與符淅說著悄悄話,“笨蛋,爺特意來幫你難道不好嗎?多一個人,自然多一份力。我也總不可能向龍聽淵要人,直接把你扛迴我將軍府吧?”


    符淅內心是崩潰的,“怎麽又是扛,我不要麵子的?”


    暝途直接抓她後脖頸,刑焱也是用扛的。


    她這麽沒有尊嚴的?


    符淅一臉懷疑人生。


    跟符淅說完了悄悄話,刑焱又將目光看向了龍聽淵,說道:“這是青龍國皇帝的旨意,此次四國盛宴的安排,有一項秘密協議,需本將與您協商。既來者是客,淵王府自然會好好待客吧。”


    說起這樁,龍聽淵立刻反應過來所謂何事,淡淡道,“自然。”


    符淅是驚訝的,“不是吧。”


    刑焱斜了她一眼,“有問題?”


    符淅看著刑焱,“沒什麽,隻要你別挑起啥莫名其妙的戰鬥,把人家淵王府炸了才好。”


    刑焱雖然行事謹慎,膽大心細,但也是最會挑事的,每次闖禍也是他,然後痕之風背鍋……


    反正莽就完事了。


    刑焱搖了搖手中的酒杯緩解尷尬,“就是炸了又不用你賠,爺付得起。倒是大風那家夥,這事栽他身上,那他前半生也到頭了。”


    符淅,“……”


    為痕之風默哀三秒。


    龍聽淵全程清冷著張俊臉。


    為何這兩人討論的東西奇奇怪怪。


    好像在商量著要炸他王府?


    ……


    太陽快落山時,這一桌餐宴也算是不歡而散了。


    龍修華先行離開後,刑焱也堂而皇之地跟著符淅一路迴淵王府。


    龍聽淵看在皇叔、也就是青龍國皇帝的麵子上,也為刑焱在淵王府安排了住所。至於鳳中霄,他也另外安排了住所。他是絕對不允許那隻鳥跟符淅同住一個屋簷下的,尤其是知道了那隻鳥會幻化成人形了之後。


    鳳中霄因為靈力有限,又變迴了鳥,化為靈力,沉睡在符淅的精神體裏了。


    刑焱與符淅二人在溪雨軒的庭院裏交流。


    在這裏,刑焱設置了特殊結界,外人是絕對聽不到他們談話的。


    而接下來所談的,都是正事。


    刑焱感到很奇怪,從剛才開始,他就有注意到鳳中霄的心不在焉,隨便表麵上看上去還是笑嘻嘻的。以往這個時候,鳳中霄肯定會夾在他們中間嘰嘰喳喳說很多話。而現在,他竟然已經被迫化為了靈力,寄生在了符淅的精神裏。


    刑焱皺著眉頭,“那隻鳥以前還能一直維持人形活動,怎麽現在靈力這麽不中用?”


    說起鳳中霄的事情,符淅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該怎麽迴答,她娓娓道來,“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情,很難一下子說清。他的事,我前些日子就已經發現了。不僅源於靈力上的問題,還有,精神上的問題。他應該有事瞞著我。”


    刑焱想了想,告訴符淅,“他不告訴你,肯定是有什麽不能說的地方。你與他靈力共生,他若出現了差錯,你也不會幸免的。這件事,你要多放在心上,我也會幫你留意的。”


    “嗯。”


    “那個,焱大哥。”符淅想了很久,還是決定把這件事告訴刑焱。


    “怎麽一副那麽嚴肅的樣子?”刑焱朝她笑笑,想讓她放鬆些。


    “我懷疑……不,我感覺,驚蟄他還活著。”


    這句話還未說完,刑焱瞳孔驟然猛縮,整個神情都變了。


    他不可置信地瞪著眼眸,大腦嗡嗡作響,連唿吸都是靜止的。


    刑焱的心髒在狂跳,一向鎮定堅定的眼眶,此時隱隱顫動著。


    許久之後,他才緩緩喃喃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驚蟄還活著嗎?


    驚蟄還活著。


    還活著……


    太好了……


    他就知道,驚蟄那樣的人,不會就這麽消失的。


    符淅看著這樣的刑焱,有些於心不忍。


    因為她也並不確定。


    隻是內心在強烈地渴望,他還尚在人世。


    看著符淅糾結的表情,刑焱很快冷靜了過來,“消息是不是……還不確定?”


    符淅點了點頭,神情複雜,“是。”


    “……”


    符淅又道,“但是感覺不會騙人,那是多年惺惺相惜並肩作戰所產生的共鳴,我覺得那人就是驚蟄。隻是……”


    她上次揭開了那人的帽簷,相貌卻不是驚蟄原本的樣子。


    在這個世界,她小心翼翼地行走,凡是都會留個心眼。


    敵人虎視眈眈,她得千萬小心,不能被利用。


    刑焱眯了眯眼,“將你和驚蟄的事完完整整告訴我。”


    符淅神色認真,跟他講起了她與驚蟄的點點滴滴。


    “在這個世界的邊緣外麵,還潛藏著一個世界,也是我們共同要對付的反勢力。那個世界,正操縱著現在我們這個世界,將這個世界的運轉軌跡和變向,一一攪亂,才使得多元宇宙開始崩壞。我冒險去世界之外探了探,差點死在裏麵,在生死一線的時候,是一個穿著紫衣戴著兜帽的神秘男子救了我。”


    符淅神色暗了暗,“他的手背上,刻著跟驚蟄一模一樣的雷霆紋路。他的聲音,說話的語調,唿吸,情緒都跟驚蟄如出一轍。他給我指了明路,告訴我怎麽衝破那裏環境的桎梏,也告訴我那裏的修煉模式。”


    “後來,我開始一個人獨自訓練,重新開始,在一所瀑布斷崖邊,我拚命努力地訓練,但還是沒有太多效果,我練了一遍又一遍,再加上重重壓力和情緒,我開始心灰意冷,結果又是他出現了。他很嚴肅地批評了我,並指點了我,後來,我練成了,終於開始抵達了那個世界境界的第一步。”


    “最後一次見麵,是在冥域。我因為保護別人,受到了致命攻擊。世界之外的那種攻擊,與這裏的世界是格格不入的,所以基本無解,在我生命危在旦夕的時刻,他又出現了,然後拿到了解救我的方法。當我清醒過來的時候,見他要走,很快就追了上去,與他過招,想要測試他究竟是不是驚蟄?”


    刑焱下一秒的唿吸哽在喉嚨,好不容易才緩過來,緊張問道:“然後呢?”


    符淅說,“我摘下了他的帽簷,遺憾的是,他長得並不像驚蟄。”


    刑焱怔了怔,開始所有所思了起來。


    符淅又告訴刑焱,“不過相貌這種東西,你知道,可以易容,也可以通過很多特殊形式改變。但一個人的相貌再怎麽改變,他帶給你的感覺,氣質,很多微妙的細節,是很難發生改變的。他的氣質,看我的眼神,實在與驚蟄太像了。”


    刑焱看著符淅一點點在闡述,也能順其自然感受到她的情緒起伏。


    在心情上,他們是一樣的。


    驚蟄對於他們整個隊伍來說,是最重要的,是他們每個人心中的月光。


    那名男子,就如月光一樣,高冷,清傲,如星河不可及,又能在人不易察覺的時候,溫柔地照進你內心最暗的角落。


    驚蟄是他刑焱最敬仰的人,也是他最好的兄弟。


    每次在他命在旦夕時,驚蟄總是會如神隻般出現,仿佛隻要他在,一切都有可能,萬物都成定局。


    無論是處事作風,還是謀略,其實他都是從驚蟄那裏學習到的。


    符淅看著刑焱,眼眶酸澀,眼底黯淡,“你應該跟我有一樣的感覺。就是那種,每次在最絕望,最需要一個人的時候,就會出現一個人,成為你的救贖。驚蟄給人就是這樣的感覺。他沒有明燈明亮,可所指引你的方向,卻比明燈還要可靠。所以,我潛意識裏遵從心裏的感覺,他就是驚蟄。”


    當二人提起驚蟄的時候,態度都是鄭重的。


    刑焱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地對符淅說道,“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我一定要找到驚蟄的下落。不管他還尚不尚在人間,是否物是人非,是否換臉換皮,我都要確定他的存在。”


    符淅忍著落淚的衝動,滿懷希冀,認真地迴應刑焱說,“我相信驚蟄一定會迴來的。”


    “他一定會迴來的。”刑焱在心中默念了這句話很多遍。


    自從驚蟄消失後,他整整一個世紀沒怎麽說過話。所有人都以為驚蟄死了,隻有他,還有他的隊友寧死也不相信。


    無論怎樣,驚蟄永遠是他們的一份子。


    “我感覺驚蟄好像在計劃著什麽,或許,他一直都在暗中關注著我們的動向。我相信有朝一日,你也會碰到那名紫衣男子。你對他的共鳴比我強烈,或許,當你遇上他的時候,心中應該會有答案了。”


    刑焱聽符淅這麽說,心裏還有些期待,“這麽說來,我也很有可能會與驚蟄碰上?放心,無論驚蟄變成什麽樣子,是成為我們的敵人,還是失去了記憶,我也能認出他。符淅妹子你知道的,我識人的能力可是一流。”


    符淅笑道,“全隊的希望,就靠你了。”


    “包在我身上。”


    符淅與刑焱要敘的舊太多,一時之間還不知從何說起,後來突然想起了痕之風的事情,又對刑焱說道,“對了焱大哥,前些日子我還見到痕之風了。”


    刑焱聽到痕之風這個名字,差點形象不保,一口酒差點吐出來,“什麽?那個狗家夥?他特娘的也在?”


    符淅,“……”


    刑焱與痕之風那可是剪不斷理還亂的冤家,兩人見麵,可以一言不合就吵架,從頭吵到尾,又從尾吵到頭,沒完沒了。


    如果這兩人挨在一起,她的耳根子這輩子都別想清淨了。


    這樣想來,自家鳥兒也算是遇到對手了。


    明明兩人合作天下無敵的,可偏偏就是誰也不服誰。


    “他在哪兒?”


    符淅的表情看起來很難過。


    刑焱問道,“怎麽了?難道那家夥還敢欺負你不成?告訴爺,爺把他揍到屁股開花。”


    符淅難過得快要哭出來了,“痕之風他,不記得我了……”


    見到符淅一傷心,刑焱就手足無措了。


    他趕忙著安慰符淅,“別擔心,沒事的,總會記起來的。我想,我們隊伍裏所有的人,一開始都是記憶被封印的,他應該還是時機未到。我也是前不久,才恢複的記憶。”


    刑焱是知道符淅跟痕之風感情又多好,兩人就跟幼稚園最要好的小朋友似的,隻要兩人在一起,就會嘻嘻哈哈個沒完沒了,一點煩心事都沒有。


    他能夠理解符淅在那個時候一個人,那是她最無助的時刻,身邊沒有一個人,又經曆了許多生死關頭,心裏肯定積壓了很多以前沒有的情緒。好不容易見到了跟她感情最要好的痕之風,對方卻以陌生迴應。


    那種感覺,肯定很受打擊。


    刑焱雖然平時也會損符淅,但是在她真正心裏有難過的時候,是絕對不會打擊她的。


    “我本來以為他是二維代表,現在看來,你才是。”


    “二維代表?”刑焱不解。


    從來沒有人跟他講過這些。


    看來符淅遠比他知道的要多。


    符淅告訴刑焱,“這些都是驚蟄……不,是紫衣男子告訴我的。我們需要依次找到十一維代表人物,才能去完成維度總局給我們的任務。”


    後來,關於這些事情,符淅跟刑焱講了很多,有關於星雲體的,還有修煉境界劃分的,刑焱都聽得非常認真,然後越來越興奮。


    刑焱是武學奇才,對於修煉、訓練,他從來都是排在頭個,永遠幹勁十足。


    刑焱立馬起身,然後興致勃勃地拉起符淅就走,“那還等什麽,我們趕緊去訓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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