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淅第一反應是來到鳳中霄麵前,護著他,並告訴龍聽淵,“住手,他不是壞人,是你認識的人。”


    龍聽淵清冷眉宇微蹙,他認識的人?


    他看見眼前的女孩細心地扶起那名青衣少年,將關切二字清晰地寫於臉上。


    他靜靜地看著這一幕,心裏複雜了起來。


    符淅對於他,從來都是保持著疏遠的距離。


    可麵對這名素昧平生的青衣少年,卻表現得如此親昵。


    這時,龍修華不知何時還走到了龍聽淵身邊,冷笑著,添油加醋道,“淵弟,那名青衣少年你可認識?那名青衣少年與符淅姑娘又是什麽關係?你可知,剛才符淅姑娘可是心係那名少年得很,她對於他和本王,相較之下,那可是天壤之別。”


    “這與你無關。”龍聽淵冷漠地甩下這句話,就見符淅扶著那名少年朝自己走了過來,然後與他一起緩緩坐在位子上。


    符淅兩隻手撫摸上了鳳中霄的臉,拍了拍,擔憂道,“醒酒湯已經喝了,應該可以清醒點了吧。”


    鳳中霄兩隻眼睛裏簡直能畫上一對旋渦了,整個人暈乎乎的,完全不知道發生了啥。


    龍修華確定沒下什麽迷藥嗎?


    符淅將質疑的目光看向了龍修華,龍修華察覺到了符淅的意圖,雙手擺了擺,一副本王是清白的樣子。


    是不是迷藥,符淅作為萬物之神,隨便觀察下便知。如果那酒水真有玄機,她肯定可以立馬察覺。


    沒有辦法了。


    符淅隻能用自己的靈力來喚醒鳳中霄,反正治愈係靈力在這片大陸並不是什麽稀奇事。


    “抱歉,隻能打擾了你的美夢咯。”符淅淡淡呢喃著,手指尖冒出了一團青光,光線一點點籠上了少年的額間。


    在用靈力探測鳳中霄的時候,符淅忽然眉頭一緊,她總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可就是不知源頭從何而起,是自己的錯覺,還是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麽事?


    因為當她靈力流進鳳中霄精神內時,他體內又有一股未知的力量在排斥著自己。


    鳳中霄的酒量她是清楚的,並沒有差到離譜。


    她離開的那段時間,是不是還發生了什麽別的事情?


    現在管不了那麽多,符淅隻能加大靈力,將他喚醒。


    符淅心下一沉,這股力量,是潛在的危險,她必須要找時間弄清楚。


    須臾片刻,鳳中霄慢慢恢複了神智,清醒了過來,那雙睜開的眸子清明亮澈,俊美得讓世間沉醉。


    鳳中霄垂頭喪氣地跟符淅抱怨,“吾剛才還夢到一頓大餐,結果就被你打斷了,你賠。”


    符淅強抑製住想錘他腦殼兒的衝動,“難怪一直不醒,原來是做春秋大夢去了。”


    鳳中霄笑了笑,那雙彎彎的笑眼中轉瞬即逝的是一抹不易察覺的悲傷。


    符淅察覺到了,心下一頓,卻看破不說破,繼續笑著,“你要是再醉下去,就真的吃不了大餐了。”


    話這麽說著,符淅還習慣性地摸了摸鳳中霄的腦袋,像是日常擼鳥似的。


    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鳳中霄是她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她已經失去過暝途無數次,明白那種痛楚,所以更不能再失去鳳中霄了,她身邊的人,她一個也不想失去。


    她太害怕失去了。


    鳳中霄極少會流露出悲傷的神色,他一直都是大大咧咧非常樂天派的,甚至連傷心兩個字怎麽寫都不知道。


    所以符淅有不祥的預感,她很擔心,卻又不敢多問。


    符淅一手笑嘻嘻揉了揉鳳中霄的臉,“今天這頓大餐算龍聽淵請你的,當然他若不請,那就算我的。不過在此之前,我們算借了人家淵王的光了,還不趕快謝謝人家。”


    於是,就在龍聽淵和龍修華兩人一臉不明所以的情況下,鳳中霄一臉拽拽的表情向他們道謝,敷衍二字寫在臉上,“謝謝啊,今天算吾沾光。”


    符淅扶額,這鳥性子依舊還是那樣。


    龍聽淵不語。


    龍修華,“……”


    鳳中霄早知道這兩人看他不爽,可是,他偏偏還要他們更看他不爽。


    某鳥又開始挑釁了,第一個對象就是龍聽淵,他直接朝他吆喝道,“吾說淵王殿下,您欠吾幾箱瓜子和黃金還記得吧?”


    符淅,“?”


    龍聽淵什麽時候欠自家鳥瓜子的,她怎麽不知道?


    什麽情況?


    恕她一臉懵逼一時之間沒辦法腦補……


    龍聽淵原本清俊平靜的麵容上,終於浮現出一絲驚愕來。


    他可算是知道此少年是誰了。


    原來是那隻雞。(大淵震撼jpg)


    他清冷地應道,“此等小事,何須本王記。”


    鳳中霄當即氣炸想爆粗口,“%**#~。”


    龍聽淵麵無表情繼續道,“自己記好,待會兒迴府中找本王結算。”


    符淅想來想去覺得不對勁,忽然就悟出門道了,當即拍了鳳中霄一腦瓜子,“好啊,我想起來了,原來你用幾箱瓜子就把我出賣了是吧,啊?”


    鳳中霄癟嘴,一臉懶洋洋,“是幾千箱瓜子……”


    符淅徹底石化,“你一天能吃這麽多箱?雞都吃不下那麽多!!!不對,是豬都吃不下那麽多,你是多能嗑?”


    鳳中霄向後靠了靠,“瓜子算甚,吾能氣吞山河,這點對吾來講不過是清清牙縫。再說,又不止瓜子,還有黃金呢,就當為某主人的千秋大業效力了。”


    符淅:算了,隻要不是欠人家龍聽淵錢就行。


    ……


    龍聽淵這才反應過來,除了某鳥會自稱吾以外,還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麵前自稱吾。


    也難怪會與符淅如此親密了。


    可即便是符淅的靈寵,他還是感覺心裏非常不自在。


    因為此鳥會化為人形,還是名成年男子,還是位氣質不凡非常俊美的男子。


    一想到再者之前,都是他與符淅說著悄悄話,他心裏就更加不適了。


    難道符淅還與他住在一起不成?


    這二人待在一間屋子裏,在自己王府住了這麽久,他竟然都沒察覺?


    龍修華看到這二人的互動,更加篤定了龍聽淵認識那名青衣男子,他雙眼一眯,“淵弟可否向本王介紹一下這名小公子?”


    龍聽淵沉靜著一張臉,緩緩道,“應該是符淅的小跟班。”


    那隻鳥的秘密,還是不宜外人知道比較好,尤其是龍修華這種危險人物。


    某鳥鳳中霄當即炸了,“誰說吾是她小跟班?啊?吾是她大爺——”


    符淅一臉我不想跟他認識的表情。


    就這樣,莫名其妙一桌三人就這麽僵持著。


    龍聽淵一心揣摩著龍修華的目的,又一心想著符淅,還要思量下那隻鳥的事情。


    鳳中霄就自在多了,隻顧著趕緊啃雞腿,媽的,他們不吃多浪費美餐。


    龍修華一邊與龍聽淵周旋,一邊欣賞著符淅大美人兒。


    符淅一邊撐著下巴看著鳳中霄吃,一邊想著那抹紅色身影。


    她的感覺應該不會錯,那人太像……


    鳳中霄見符淅一臉魂不守舍的,吃得油膩膩的手朝她揮了揮,“在想什麽?”


    符淅一臉嫌棄地拍開了鳳中霄的手,“能注意點吃相嗎?待會兒帶你去洗手。”


    鳳中霄,“哦。”


    符淅簡直想一頭磕桌子上,敢情她這是在帶娃嗎?


    符淅悄悄告訴鳳中霄,“我好像看到刑焱了。”


    鳳中霄手中的雞腿立馬掉了,“啥?”


    符淅無語,“能別表現得這麽明顯嗎?”


    鳳中霄,“哦。”


    龍修華見從剛才開始,符淅的眼神就沒朝自己看來,眼神暗了暗,忽然朝龍聽淵道來,“不知符淅姑娘在淵王府是何等地位,與淵弟又是什麽關係?”


    龍聽淵放下茶杯,冷冷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麽?”


    龍修華陰沉地笑了笑,“恕本王直言,本王看上了你淵王府的符淅,有意娶之,願以黃金萬兩,千萬城池為聘。若符淅姑娘並非你未來妻室,那還望淵弟賞臉,給本王這個機會。”


    龍聽淵的聲音愈發寒了幾分,“原來你找她來,為的就是這事。本王不會同意,符淅向來都是本王的人,恕本王不會將她給予任何人。”


    龍修華覺得十分好笑,“你的人?你的什麽人?傭人?親人?還是養女?哈哈哈哈,你連她是你什麽人,都弄不清楚。符淅在你王府裏,根本就名不正言不順。可她若跟了本王,那以後她就是萬眾敬仰的修王妃。”


    龍修華覺著,倘若他真要許一名王妃的話,大概也隻有符淅能稱他心意了。


    在這世上,眼緣非常重要。他一生流連於花叢,心卻是空的,眼也是空的,卻沒想到見到符淅後,竟然會對她著了魔似的念念不忘,他居然還對一女子產生了執念。


    並不是那種得不到就是最好的,而是非她不可的那種想法。


    就在剛才,他問了符淅那番話,符淅迴他的那番話,顛覆了他整個想法。


    這世上竟然有如此透徹通透、明辨事理的女子。


    其實他認真了。


    而龍修華這番話,也讓龍聽淵陷入了茫然的思考。


    沒想到有一天,他龍聽淵也會陷入這些是是非非之中。


    符淅,究竟是他的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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