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明顯目標是為了符淅,目光隻集中在了她一個人身上,暝途和龍聽淵第一反應就是護著符淅,盤旋在空中的某社會鳥也停在了旁邊的枝丫上,仔細觀察此人,目光露出不符往常的鎮定。


    這人……


    就是符淅曾向他提到過,感覺神似驚蟄的紫衣男子嗎?


    它又轉移目光,看向了暈倒的符淅,有些無語地揮翅膀扶額。符淅本是因為龍聽淵與暝途之間的糾紛而感到困擾,才會使她變得暈頭轉向,隻是沒想到後來真暈了,顯然是靈力不足,上次那場攻擊的後遺症起了致命性作用。


    龍聽淵率先使出了劍意,麵向紫衣男子微微眯眼,“來者何人?”


    大大的兜帽擋住了紫衣男子的神情,隻能見到他稍稍勾唇,一話不說,下一秒,就閃現在了暝途的麵前,暝途眼下一沉,感知到了一股前所未有強大的未知力量,在向自己靠近,可不過眨眼瞬間,小小的符淅不知何時已經落在了紫衣男子的手裏。


    龍聽淵神色大震,“符淅——”


    暝途心裏已頓生出殺意,化成一團黑氣朝紫衣男子前去。


    紫衣男子一手抱著小符淅,另一隻手伸出,掌心幻化出了一道淡紫色屏障,輕而易舉擋住了暝途的氣息,他終於開口說了句,“你我並不是一個世界,你的攻擊對我來說隻是無用功。等你神格歸位,我們,來日方長。”


    紫衣男子話中的信息量太大,令暝途心裏有了片刻的分神,待他神色再次恢複清朗時,符淅與紫衣男子已經處在了一個淡紫色的半球形屏障內。


    暝途想要切開屏障,龍聽淵卻突然上前,阻止了他,“等等,我覺得,此人並沒有傷害符淅的意圖。”


    這些暝途自然是感覺得到的,隻是這個紫衣男子憑空出現,帶著太多的謎團,讓人無法看透這背後的目的是什麽。


    淡紫色屏障內,男子慢慢將小符淅放下,單手覆在了她的頭頂,像是在輸送什麽能量,漸漸地,女孩微微睜開了眼,朦朧意識間,見到了一個頎長的紫色身影。


    這股能量,這道身影,陌生有熟悉。


    是驚蟄嗎……


    而後,紫衣男子又拿出了一顆像是珠子一樣的東西,珠子在他的掌心懸空浮起,散發出了光芒,集中籠罩在小符淅的身上。


    小小的符淅閉著眼睛,任憑光芒貫徹全身。


    隨後,仿若骨骼撕裂的疼痛,令符淅痛不欲生,她咬緊牙關,頭冒虛汗,終於忍不住尖叫出聲。


    一道光芒在刹那間擴散開來,待光輝散去,身穿藍綠色裙衫的絕美少女,睜開眼,亭亭玉立地站在了紫衣男子的麵前。


    淡紫色的屏障已經開始消失,暝途與龍聽淵趁勢前去。


    龍聽淵第一個抓住了符淅的手臂,“符淅,你怎麽樣?”


    符淅則是怔怔地盯著紫衣男子的身影許久,像是要迫切將他看穿一樣。


    暝途注意到了符淅的注意力全放在了紫衣男子身上,眼神逐漸變得晦暗不明。


    符淅與他,是什麽關係?


    紫衣男子最後隻對符淅留下了一句話,“記住瀑布下我對你說過的話,還有,在這個世界,要為自己而活。”


    話音剛落,戴著兜帽的紫衣男子轉身離去。


    眼前紫衣男子即將離去,符淅忽然掙脫了龍聽淵的手臂,眼神倏地變得冷靜異常,施展輕功追了上去,清靈的嗓音響起,“閣下請留步——”


    被掙脫了手臂的龍聽淵,怔怔地看向符淅追去的背影,手指僵硬,心下一空。


    ……


    紫衣男子見符淅追了上來,他轉了個身,輕靈優雅地避開了符淅的攻擊,又一手製止住了符淅攻過來的手,“你意欲何為?”


    符淅隨口來了句,“懷疑閣下三番幾次幫我,別有用心,想要過幾招。”


    兜帽擋住了紫衣男子的眼睛,旁人所能看到的,始終都是他帽簷下勾起的薄唇。


    “僅僅隻是過招嗎?”旋即,紫衣男子身上散發出了未知的氣場,“單純的過招,竟輪得到你使用自己原本的神力?”


    符淅眼神鎮定,施展輕功,迎麵出擊,“就問閣下敢不敢應。”


    紫衣男子從容一笑,“你很聰明,可惜,打錯了算盤。”


    眼前男子無與倫比的強大氣場,瞬間化解了符淅所有的靈氣,他又反攻為主,僅憑兩根手指彈開了符淅接二連三的攻擊,一下子,閃現到了符淅的身後,幽靈似的冒出一句,“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麵前,是試探不出什麽的。相反,還可能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說完,手臂上的紫色弩箭發出,立馬擊中了符淅的後背,符淅負傷,卻忍著傷痛迴頭,紅了眼,語氣嚴肅依舊,“可惜,我命硬得很。閣下得隨時做好準備,我遲早會強大到與你比肩的位置。希望那時,你可以以另一個麵目,堂堂正正地出現在我的麵前。”


    紫衣男子渾身一怔,隨後,又恢複了淡定從容的姿態,“但你,真的知道,哪個才是我的真麵目嗎?”


    符淅神情微僵,又繼續向他出招,“無論你有多少個麵孔,我都會一一揪出。”


    冥域眾人都紛紛望向天空,這兩人的靈力強大異常,打鬥激烈,根本不是旁人所能夠插手的。


    魔界之主百裏奐衍疑惑呢喃,“這便是恢複真身後的符淅嗎?這女孩的靈力,我竟然窺探不到,難道境界比我還要深遠?”


    通常大能窺探不到一個修士的靈力,原因隻有兩種,一個是此人沒有靈力,另一個則是此人的境界在自己之上。


    符淅明顯是有靈力的,所以,答案不言而喻。


    狸寐也附和道,“太不可思議了。隻是,那名紫衣男子實在強大到不可想象,論靈力,論身手技巧,符淅完全不是那人的對手。”


    百裏奐衍道,“那女孩非常聰明,她非常懂得運用武藝中的精髓,隻是單論體格而言,畢竟是個女孩子,力量,速度還是遠遠不及那名紫衣男子。如果不論靈力比拚,但從武藝造詣上,我或許能戰勝那個女孩。但要是加上靈力,那女孩絕對是整個混元大陸,不,整片生魂大陸不可戰勝的人物之一。”


    狸寐又奇怪道,“不過,那名紫衣男子不是救了符淅嗎?為什麽符淅還要與他打?”


    此時,墨凝也不知何時來到了他們二人的旁邊,因為他們這裏的角度觀看戰況會更為詳細,他又順便應了狸寐的那句疑問,“不,與其說是開戰,不如說是兩大高手之間的試探。”


    狸寐,“試探?不過,你是……”


    墨凝也道,“隻是個過路行人。”


    南宮律七也跟了過來,“墨兄,你見過在這片大陸上,有這一號人物嗎?”


    墨凝也問,“你指的是,那名紫衣男子?”


    南宮律七,“是。”


    墨凝也,“沒有。”


    百裏奐衍隨即應聲,“本尊縱橫大陸許久,魔界一方之主,也從未見過此等人物。”


    還有點他沒有說,他感覺,這名紫衣男子,強大到沒辦法用言語來形容。


    在他所見過真正厲害的人物裏,也隻屬暝途一人了。


    但紫衣男子似乎已經超出了一個倫理範圍,令他無法去準確判斷。


    ……


    另一邊的交戰,符淅的神力正在生生不息地醞釀著,剛才受的傷已經恢複了大半。她此時用的是本體神格在與紫衣男子交戰。她本是萬物之神,天生具有神聖的治愈力量和掌控生靈生死的權力,隻要靈力尚在,根本無人可傷她,任何傷口都會自動愈合。


    她知道隻有恢複了神格,才可與紫衣男子這等人物勉強過招。


    若是往常在星際的她,也不至於落得這麽狼狽了。


    盡管如此,即便是再差的條件差距,她也不後悔今天的選擇。在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再見到他的情況下,她必須要靠自己抓住機會。


    眼看紫衣男子要再次出手攻擊符淅,暝途與龍聽淵同時出現,準備製止他,就在他迴頭準備對抗龍聽淵與暝途的時候,符淅銳光一閃,伸手上前,一把摘下了紫衣男子的兜帽,微風吹過,淩亂了男子颯爽的發絲,澄澈的天空下,同樣映襯著那雙清澈分明,淩厲犀利的水晶紫瞳眸,以及那張過分英俊的臉。


    隻見身穿紫色勁衣的男子,體格清俊,五官英挺奪目,厲眸天生橫生精明銳氣,膚色白皙,看似年輕清逸卻透露著與外表不符的鎮定從容,男子周邊強大的氣場更不容忽視。


    紫衣男子自信又愜意地問了符淅一句,“看清楚了嗎?”


    符淅看向那張臉,眼神動容,“你……”


    那張臉,竟不是驚蟄。


    紫衣男子聲音驟冷,語氣疏遠,“我不是驚蟄,請銘記。”


    伴隨著符淅的失神,紫衣男子此時早已真的離開。


    龍聽淵與暝途紛紛看向了表情複雜又失落的符淅,她並沒有說什麽,更是好像沒注意到他們存在似的,一個人默默施展輕功,迴到了原來的地方。


    龍聽淵與暝途隻能無聲跟隨下去,兩個人各有心思。


    某鳥此時已經飛到了符淅的肩頭上,想要對她的衝動一頓罵罵嚷嚷,但又心軟了,“符淅,你太衝動了。”


    忽然,符淅對著某鳥來了句,“笨蛋。”


    某鳥聽後炸毛,“嘎,你才笨蛋,笨蛋!”


    後來它又注意到了符淅的神情,似乎沒有剛才那麽鬱鬱寡歡,跟個沒事人似的,甚至露出了自信的神采。


    難道,符淅剛才的舉動別有用意?


    連它也弄不懂符淅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了。


    她還是與往常一樣,唇邊掛著清淺的微笑,明澈的雙眸看向天空,像是在思考些什麽。


    某鳥煩得要爆炸,它不知道符淅的意圖,“快告訴吾你發現了什麽!”


    “快說呀,急死吾了。”


    “符淅,符淅?符——”


    符淅實在被某鳥吵得頭疼,“哎呀,別吵了,又不是不告訴你。”


    “那你快說呀,哼,跟吾還賣關子!”


    符淅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這才輕輕對某鳥簡單解釋道,“你知道嗎?他越是掩蓋自己靈氣,越是隱藏自己原本的招式,越能反過來證明,他在刻意隱藏自己的真實身份。如果他別有用心,假扮他人,一定會故意露出以前令我熟悉的招式,暗示自己他是誰。所以,此次試探,排除了有人假扮驚蟄接近我。別人假扮驚蟄,我一定會一眼識破。可若驚蟄假扮別人來騙我,他會失算。我太了解他了,他的作風,語氣,習慣,哪怕是唿吸,我都能分辨。”


    某鳥不屑,“你有那麽神?連人家的唿吸都能分辨?”


    符淅微微一笑,某鳥暗想不好。


    兩隻鳥翅膀被符淅抓住,她笑得更加“友善”,輕聲細語對某鳥說道,“我本來就是神好嗎?我是誰?萬物之神,萬物都在我的掌控範圍,別人無法感知的東西,我能,懂?”


    某鳥像是被拎起的大公雞似的,狼狽得要死,連忙點頭,“懂,懂,呸,你他媽的快放吾下來,吾要痛死了,吾漂亮的羽毛又要不整齊了。”


    符淅冷笑一聲,鬆了手,“以後該給你洗洗嘴巴,滿嘴髒話,像什麽樣子。”


    “哼。”某鳥非常生氣。


    符淅看向遠方,低聲喃喃,“對於他是驚蟄的可能性,我目前隻有七成把握。我此次貿然試探他,真實目的是想達到一個,他不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他不知道的狀態。”


    某鳥滿頭問號,“神特麽他不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他不知道,你在說啥?”


    符淅解釋,“就是他知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


    某鳥的邏輯遭到了冒犯。


    符淅故意繞口令逗某鳥,她笑出了聲,“我在想,如果,隻是說如果,被我發現了驚蟄有苦衷,有不能暴露身份的原因,不能把所有真相告訴我,那我不妨在知道這些的情況下,裝作不知道。我隻是想要個確認而已,僅此而已。然後裝作什麽也沒發生過的樣子,繼續做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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